当然,对于别人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他来说,那真的是不能耽搁的——
事情起源于两天前。
“你后天晚上有时间吗?”吃饭的时候,她忽然这样问他。
“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出去吃饭吧。”
他不解,“……怎么忽然想出去吃?”
“后天周五啊,我周六休班,出去放松一下。”季子期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就知道,不能对这个女人抱有什么“她突然觉悟了要约他出去吃饭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
钟守衡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遂问她:“想让我陪你?”
“啊。”她点点头,附和:“算是吧。向峰回美国了,小则现在忙,也抽不开身,我一个人去吃,好无聊的……”
钟守衡:“……”
敢情,她这是在拿他当替补。
钟守衡顿时来了脾气,挑了挑眉,说:“没时间,忙。”
“哦……”她应一声,语气中有浓重的失落。
钟守衡,心思多么阴恻,被她那句话气得半死,本来是想着先让她失望下,然后再装装自己大方,勉勉强强说一句同意,故意让她欠他个人情。
可他忘了,季子期从不是个强求的人。
换言之,他既然说了自己忙,她就不会再为难他。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忙你自己的,我跟同事一起去吧……”
“不行!”话未说完,就被他给厉声打断,男人狭长的凤眸中明显有薄怒浮现,随即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又低声解释一句:“我后天不是很忙,应该能抽开身的。”
于是,因当日一约,就有了此时此刻这番场景。
上次失了一次约,已经让她对他心存芥蒂了,他哪来的胆子,再失约二次。
叶战谦,何其聪明的一个人。
当行家遇到行家,话说三分,已然通透。
于是,不再勉强,说了句带有遗憾的场面话,将这件事给一笔带过。
送走SKL的人,钟守衡收拾了资料,扔给万能的特助小程。
程硕看着他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拍桌子,怒吼:“你这是强权!过度剥削!”
明明,他五点就应该下班了,硬是陪着他一起跟叶战谦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交锋了一番,此时,竟然还要他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怎能忍受!
钟守衡斜着目光,睨他一眼,笑的有些无害,“能者多劳。”
末了,附加一句:“再者,反正你单身,晚上也没事可做,不如留下来加班,多赚点钱,将来好娶媳妇儿。”
程硕:“……”
喂喂喂怎么说话呢这是!
还懂不懂对人最起码的尊重了?
“我不容易啊……”小程哭着一张脸,声泪俱下的哭诉:“前几天,本来是你和SKL的谈判时间,可你硬是找不到人影,我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件事给平息,你也知道,叶战谦那人有多难缠,他甚至不需要多说话,一个字眼就能让人把握不准方向,你知道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心理压力多大么……现在好不容易这件事彻底过去了,我要好好放松一下,你却又让我加班……”
听听,这完全就是一个资本主义家强权剥削底层人士的悲情故事……
只是,他的上司,又哪里会是吃这一套的人。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钟守衡问:“叶战谦不好对付吧?”
“操!哪里是不好对付,他简直就是个……”程硕哽咽了下,吐出三个字:“变|态啊……”
一个,曾在多年前让SKL在败的一塌糊涂的境地中死灰复燃的人,一个,力挽狂澜能让自己从风口浪尖上抽身而退的人,一个,凭借着自己能在美国站稳脚跟叫阵势恢弘的人,怎么可能好对付?
闻言,钟守衡笑了,“想不想报复?”
程硕:“……?”
“SKL前段时间走私了一批军火吧?”
“啊,对。”程硕想了想,然后点头,“怎么了?”
钟守衡微微思考一会儿,然后提一个醒:“把这件事透漏给秦佳音。”
“神经病,”程硕笑,“透漏给秦佳音有什么用,她不过就是一个刑……”
话未说完,猛然怔住。
刑……
刑警!
众所周知,秦佳音干的是什么本行,她是为数不多的女特种兵出身,多年前曾被派遣到美国一方地下势力中做卧底,后来协助己方将那方势力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特种兵出身,卧底多年,现在又是刑警,这样一个女人,代表着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程硕忍不住汗了一把,心想钟守衡这人可真够阴。
幸亏,他是他的上司,而不是他的对手。
不然,得罪这样一个人,是真的没好果子吃的。
这些身份,注定了秦佳音的身手好到了怎样一种境地,多年前曾传出过,她一个女人,赤手空拳,放倒了对方十几名带枪的……男人。
而她,毫发无损。
这人对于问题的一贯处理方式就是:非暴力,不解决。
连道理都懒得讲,她从来只喜欢用自己的拳头说话。
当暴力遇上变|态……那场面,堪称火星撞地球。
钟守衡感叹一声,“秦佳音是个从不会给人留情面、且从不怕得罪人的女人,干的是为人服务的本行,听到有人走私军火这件事肯定会严查,即便对方是叶战谦,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你把SKL走私军火这件事告诉她,到时候即便叶战谦有那个本事能够全身而退,也少不了被这女人抽去几根筋骨。”
程硕点点头,懂了。
钟守衡这是,想借着秦佳音的手放放叶战谦的血。
换言之,可以用这样一个词语代替:借刀杀人。
不愧是钟家太子爷,这心机、这手段、这天性……
见他不动身,钟守衡微微挑眉,问:“还不快去?”
程硕早把自己刚才那番痛苦给抛弃在脑后了,应一声,“马上。”
说着,拿了他刚才收拾了扔给他的文件,离开会议室。
钟守衡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勾唇笑了笑,拿了车钥匙,下楼离开。
劳斯莱斯幻影经典款,很快就消失在这溶溶夜色里。
挂了电话。
程硕回到办公室,开始加班。
十分钟后,猛然发觉,不对劲!
特么的,他跟他绕了一圈子话题,扯了半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就打了这么个电话举报了这么个小破事,然后就让他忘了自己提出不要加班这件事来了!
抬手,揉了揉头,程硕有些惆怅。
他到底是摊上了怎样一个上司……
钟守衡,当真是玩的一手心理好战术。
这个晚上,衡少吃了一顿终生难忘的大餐。
至于大餐的东西?
——很简单,各类烤串啊!
回去的路上,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她报出了一个地址,他不记得那个地方有什么餐厅,还特意问了一句确定不确定,结果这一句就把电话那头的人给惹恼了,甩出一句“你爱来不来”之后,就直接切断了信号。
去吗?
怎么敢不去。
街头巷尾,人潮人海,拥挤的不成样子,各种各样的小木桌小塑料桌摆放在各处,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断。
烧烤摊主人是一对夫妻,四五十岁的样子,拿了菜单给他们,很是热情。
坐的东西,是个塑料制的板凳,他看了一眼,忍了下来,跟她一起坐下。
季子期倒是自然的很,礼貌的把菜单先递给他,“吃什么,自己点吧。”
他接过菜单,瞄了一眼。
花蛤、羊肉串、猪肉串、烤肠、烤鱿鱼、烤韭菜……
看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吃什么,直接扔给她,“你看着点吧。”
季子期倒是不跟他客气,也不再多问句,直接自己点了几样,然后将菜单给了老板娘。
烧烤的必备前提,煮花生嘛。
过了没几分钟,一盘煮花生端上来,季子期吃了几颗后发现对面男人坐着不动,忍不住说,“吃呀,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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