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甩了手中匕首,拔|出腰间那把黑色的冰凉金属物体,指向了他的头,厉声斥:“你再动一下试试!”
身手再好,快不过枪。
这一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安静下来。
因为这场事故中的人都太入戏了,是以,谁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已经停了另外一辆车子。
白色的,凯迪拉克。
熄了引擎,季子期坐在副驾驶座上,美眸微眯,看着车窗之外发生的事情,又抬头,看了看暮色的苍穹。
夕阳西下,这情景,说不出的美,却也,说不出的深不可测。
其实啊,这个世界上,深不可测的,并非只有天色,还有很多很多,也是深不可测的。
例如:命运。
例如:人心。
命运难测,人心,同样也是难测。
如果,她今天没有恰巧经过这里,如果,她没有看到这一幕,那么,宋远扬又会被怎样?
“沈眉也真有格调。”她坐在那里,玩世不恭的微挑唇角,邪魅的笑,“找来一帮蠢货,就不怕自掘坟墓。”
向峰观察着那边的局势,回应道:“枪都给了,她是真的没打算留活口。”
季子期发出一声呵笑,“下去帮帮吧。”
见到宋远扬老实下来,为首大哥笑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着说句什么的,却忽然冷不防手中东西被人从身后给夺了过去。
然后,还没等反应过来的,头上就被人用刚才他还握过的枪支狠狠的敲了下,随即,来自于别人嘲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蠢货,开枪之前,是要打开保险的。”
大哥怒了。
当即,发出一声低吼。
只是,匕首扔到了一旁,枪又被人给夺了去,他哪里还能是向峰的对手。
男人抬脚,一脚踹在他肩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似是断了肋骨。
为首的人不敌他这一脚,被踹的倒在了地上,不知是否因疼痛所致,脸色发白。
见状,有一名小弟怕了,知道自己今天的下场可能不会太好,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起身欲要开溜。
他刚退了两步,见到左侧那边是大路,也没什么障碍物,就有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车,心中暗暗有了思量。
转头,头也不回的朝着路旁跑过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没想到,他这才刚有动作,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就被人启动了朝着他这边撞过来。
气势逼人,带着必杀的气势,根本不给他留有活路。
男人愣住了,抬头,朝着车里面看过去,知道自己根本躲避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隐约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她双眸中弥漫着的温度冰凉,如冰棱一般,杀伤性极大。
“砰”的一身,车身与人体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重的声响。
男人翻了好几个滚,才停在了地上,头部磕到地面,流出一滩鲜血。
双|腿,似是粉碎性骨折,疼到麻木。
然后,车子停下来,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女子走下来,安静的好似画中人物一般,一张化了妆的脸,美的妖艳。
她那么安静,安静的,好似刚才开车时泻出肃杀气息的人不是她。
小混混,没啥大本事,真枪实弹的跟人比,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
她踱步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漠漠的开了口:“不想死,就滚!”
安宁如她,唇中说的话,却染了浓烈的血光。
其中两名人闻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跑着离开了原地。
向峰一只脚踩在为首男人的身上,他逃离不得,忍着窒息的难受,躺在那里。
“把他带走。”她下了命令,然后转身上车,言行举止,漠然决绝。
……
宋家。
“今天的事情,多谢季小姐出手帮助了。”待客之道不能荒废,更何况这次又受了别人的相助,宋远扬说什么,也是不能露出像上次似的那种态度的。
季子期脸上挂着的笑有些深邃,“分内之事而已。宋总还是问问幕后主使者是谁吧。”
宋远扬点点头,转头,望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挣扎反抗的人,“我自认从不轻易与人结仇结怨,是谁让你们过来寻衅滋事的?”
疼痛有些过度了,那人疼的面色煞白,“宋……宋先生,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是谁想对付您……”
宋远扬皱了皱眉,似在思索什么,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倒是季子期,听到这样的解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的视线,落定在了他的身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灵活的转动了下,摊开一只手,向峰识趣的将手中的枪放到了她手里。
握紧了手中冰凉的金属物体,她问身边的男人:“宋总相信他的话吗?”
宋远扬没出声,半信半疑。
季子期勾了勾唇角,那抹笑,在落日的余晖下,犹如撕裂的残阳。
反手,将手中的德国顶级手枪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调试、上膛,倏然对准了那男人的肩膀,没有丝毫犹豫的,连着开了两枪。
“砰——砰——”
每一道声响,都震耳欲聋。
瞬间,那人的肩膀被子弹穿透,鲜血飞溅了出来,溅落在各个角落中。
男人痛苦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过度的痛,让他的身子开始忍不住战栗起来,脸色狰狞,扭曲到了极点。
两枪。
再确切一点的说,是连续的两枪。
出手狠绝,气势必杀,不是吓唬人,更没有犹豫。
肩膀处的位置,溢出大片大片的鲜血,伤不致命,但那疼,却着实不是人受的。
宋远扬看着,脸色变了变,倒也没惊惧,只是,却真的涌现出了一些惊愕。
这样的杀伐果断之心性,实在是非常人女孩子所能及。
随后,空间内恢复寂静。
收了手中的枪,季子期对于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恍若未闻,幽幽的笑起来,“真的……不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吗?”
她的目光,淡的就像是止水一样,却又被这鲜血映照出了凌厉的妖|娆,落定在那人的脸上,好似欣赏一般望着他脸上扭曲的神情。
男人活了这么多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儿,痛苦到极点,战栗出声:“我说,我说……是……是乔……乔宏茂……”
乔宏茂。
真相浮出了水面。
宋远扬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眸中除了讶然外,便没有其他情绪,似是不敢置信,“乔宏茂?”
那人已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想要的答案得到了,季子期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朝着身畔男人一笑,吩咐道:“送到医院去吧,到底是条命。”
向峰幽怨的看她一眼。
虽然相当不满她这种态度,却最终,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像拖狗似的将地上的男人拖出去,客厅内,又恢复了寂静。
若不是木质地板上那尚未干涸的鲜血,单凭现在这沉静的气氛,都几乎让人怀疑,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宏茂……
宋远扬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跟这人,没什么交集,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让他恨不得想要夺了自己性命,显然,真正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也不是他。
不过,这个男人,听的是谁的话?
脑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季子期看着他深皱的眉心,了然了他心中所想,轻笑了声,看着他晦深莫测的神情,淡淡出声:“宋总,你不必怀疑是钟董事长,他做事的手段有多狠多绝你心里清楚,想对付你,有的是方式,还轮不到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更没必要,这么节外生枝。”
闻言,宋远扬心中怔了下。
的确,季子期说的没错。
当年,钟威对唐基下手时的决绝与狠戾,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这么多年来,他虽在钟氏工作,但与钟威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井水不犯河水,两相无事,钟威不会用这样的招数,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他下手。
“今天多亏了季小姐出手相帮了。”他淡淡的道一声谢,然后提到那天的事情:“那天我误会了季小姐一些事情,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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