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个叫乔婉婉的女子如待珍宝,有太多证据、太多迹象证明:乔婉婉,就是唐依心。
当年,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伤害了她,所以,此后他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会谨慎,小心翼翼,要考虑到每一件事的后果,考虑到,他做一件事情之后会不会伤害到她。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对钟氏下手的原因。
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公司,会间接的伤害到钟凌锐。
而伤害到钟凌锐,无异于,伤害到唐依心。
他见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
“不需要别人帮忙吗?”季子期轻笑了声,笑容暗淡,像是被遮蔽在乌云之后的一缕月光,她忽然问:“如果我帮你查到你想知道的一件事情的答案呢?”
闻言,男人狭长的凤眸顿时危险的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查找七年前一场事故的答案,对吗?”她的质问,掷地有声,也不忌讳这样直白的问会不会触碰到他的底线。
钟守衡沉默无言,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其实,他当初也曾怀疑过唐家出事的缘由,不明白为什么事故来的那么突然。可是这么多年,他暗中查过那么多次,根本没有一点儿头绪与线索,更让人根本无从得知,这到底是场意外还是场蓄意谋杀。
季子期模糊的言辞,成功激起了他心底的那一丝**。
“如果运用得当,感情,也是可以当做人生道路上的奠基石的。”她寥寥数语,隐隐约约道出七年前的一点蛛丝马迹的真相,模糊的表达钟凌锐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无非是他利用唐依心的感情,毁了唐家。
钟守衡微微眯眸,“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季子期淡淡的说,“重要的是,我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又可以帮到你多少。”
那场事故那么大,知道的人多了去,她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他提这件事,也不过是仗着那件事对外的熟知性罢了。
知道的人多了,她知道也无可厚非,就算提到,钟守衡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顶多,会以为她是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商场女人而已。
他的心志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好。”她应下,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的声音响起,缭绕她耳畔。
向峰接了电话,问:“谈的怎么样?”
她避重就轻,回避了他的问题,直接吩咐道:“把我交给你的文件拿过来。”
“好,你等我一会。”
电话被挂断。
不多时分,脚步声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直到近在耳畔才停下。
向助理办事的效率还是没的说的,没几分就把文件交到了她手中。
季子期接过文件夹,向峰退出去。
她拆开文件夹的密封线,掏出里面的几张纸,放到桌子上,推到钟守衡面前,“这是一份转让协议,筹码是我在GE一半的股份,落款处我已经签了名字,我用它来做抵押,可以吗?”
钟守衡的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拿出她在GE一半的股份来做担保。
诧异不过一秒,很快他就恢复平静。
只是眼眸深处,却还是不可抑制的略过了一抹复杂。
稍即,她听到他妥协的声音:“……成交。”
———
凌晨十二点。
夜色已深,凉风阵阵。
季子期从庆典会中抽身而退,回到公寓。
开了门,她低头换鞋,视线落下去,却忽然发现,鞋柜里面摆放着一双黑色的手工限量版皮鞋。
失神了一会儿,季子期换了室内拖鞋,迈开脚下的步伐朝着里面走过去。
如她所料,那个男人真的在,此时正坐在客厅中央名贵的布艺沙发上,手里拿着水晶酒杯,一身慵懒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狐狸。
“你不是回美国了吗?”
她走到他身边停下,淡淡的问道,语气平静的连一点情绪都找不到。
“有点事情要处理,前几天就回来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修长的手指贴在杯壁上,“只是一直没告诉你。”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忽然想起来刚才见到钟守衡时的样子。
同样是这样一副慵懒散漫的姿态,同样是这样一种妖|艳慑人的样子。
现在的钟守衡,没有一点旧日时的样子,带给她的感觉是全然陌生,别说掌控,就连达成一致的协议,都让她感觉费尽心思。
季子期的眼里泛出一层灰。
雾气蒙蒙,遮住了她眼底的一切情绪。
趁着她失神的期间,他忽然猝不及防的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扯到自己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一句话,平静无澜,却明确的宣示了他的不悦。
季子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那一脸孩子气的样子,真心感觉幼稚。
“你事情解决了的话,就早点回去吧,”她催促道,“扔下那么大个公司自己偷跑出来,不怕你那些股东们卷钱跑了啊?”
“谁敢?”方天铭志在必得的反问一句,“谁觉得活的时间太长了,可以试试。”
季子期:“……”
他们之间,代沟太深。
“还是……”他勾了勾唇角,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你讨厌我,这么着急赶我走?”
方天铭笑起来的时候极好看,一张脸本来就生的妖孽,加上那抹无害的笑,堪称少女杀手。
甚至,就连她都觉得,时光如果再倒退七年,她也会忍不住喜欢上这张脸。
当然,喜欢与爱,同样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可是这毕竟是七年后,毕竟,她已经不再是唐依心。
“方天铭……”
“嗯?”
“没什么,”有些话终究是无法轻易的开口说,她选择沉默,“就是想叫叫你。”
方天铭眉眼微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暧|昧。
这么多年,他们始终夹在爱情与暧|昧之间。
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也从未后退过一步。
“我累了,想睡了。”懒得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季子期随意编排出一个理由,想要躲避。
方天铭看出她的意图,却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抬起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她说:“还有三十分钟。”
“嗯?”季子期不解,“什么还有三十分钟。”
“距离你妹妹下飞机,还有三十分钟。”
他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滋味。
季子期闻言,头皮顿时发麻,两眼发黑的倒在沙发上,一脸痛苦。
没几分钟,方天铭接了个电话出去,季子期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零点三十六分。
想了想还是回了卧室。
只是,也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躺在床上很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点多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吃了几颗安眠药,喝了杯温水,这才重新躺下。
虽然效果不大,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反应的,半个多小时之后,困意慢慢的浮了上来。
只是,才刚刚有想睡的念头,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从门口到主卧,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她卧室门前才停下。
季子期痛苦的低嚎了声,一把扯过被子,把头蒙进去,能躲一点是一点。
可惜,季家二小姐,跟那个钟家二小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更不是容易打发的人。
“你别给我装死!起来,给我把话讲清楚!”湛蓝低吼着咆哮,伸手拽着她的被子,拼了命的摇晃,将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的人给硬生生的闹到了精神百倍。
季子期拿她没办法,拽紧了被子,不让她给掀开,蒙着头哀叫,“季湛蓝,你他妈有本事去缠着方天铭,你缠着我算什么本事!”
湛蓝怒了:“我他妈没本事成么?”
狠狠的瞪着蒙住她的被子,她晃的更兴奋,“要不是我想接近他,你以为我愿意缠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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