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下意识的想转身离开,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明眸缓缓眯起,露出几分说不出的味道:“怎么,不想进去?”
这话,怎么听有几分冷淡的味道,玉叶被他拽住胳膊,只觉得男人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既不会让她挣脱,也不会让她离开。
她眼睛垂了一下,复又抬起,因为入夜,有漂亮的灯光融到她眼睛里,这会儿又显得特别好看,小心翼翼之中透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容先生,我不太喜欢里面的场合,要不我今天晚上就不进去了,在车里等你?”
玉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听到容霆的耳朵里已经变了味道,他目光又沉了几分,睨着玉叶的样子仿佛沾了霜,嘴角淡淡弯起,带着一丝冷笑:“是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是说里面有你不想面对的人?”
这话似乎一下子戳到了玉叶的心尖子上,她确实不想面对左晔,在跟容霆结婚之后她已经不想跟左晔有任何的牵扯,而肩膀上那一处,到现在为止,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听着容霆似笑非笑的反问,最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容的挽起了容霆的胳膊,容霆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想通了?”
“生活就像是强X,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乖乖顺从的好。”玉叶吊儿郎当的笑。
容霆听着她这么说,有一瞬间心底起了一层说不出的情绪,顺势勾住女人的腰,略冷的嗓音响在她耳边,如同像是夏夜里的萤火:“呵,既然容太太觉悟这么好,今晚咱们同房。”
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落在玉叶耳朵里如同惊雷,尴尬的笑了笑:“容先生,这个还还是再等等吧,我怕我会吓到了你。”
“放心,我见多识广,不会被吓住的。”这么说着,已经揽着人进了宴会厅。
左家的宴会设在三十几楼,这样的高度,但是酒店里面却装点的奢侈辉煌,可以想象费时费力,宴会厅之中处处彰显着左家的大手笔。
进去之后,玉叶才知道是左老爷子的寿宴,她跟在容霆身边,任由容霆搂着她纤细的腰身,而她在一帝坐壁观花,倒是有不少人好奇玉叶的来历,但是碍于容霆的身份一直没有人敢问出这个问题,男人一路作高冷状,很少跟人打招呼。
而她亦是小鸟依人的模样,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淡淡,如不存在的一抹烟。
直到,遇到了左晔,男人今天装扮的相当精神漂亮,一双褐色的眼眸在看到玉叶的时候似乎惊了一下,随即冷凝,最后勾出淡然的笑,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再落在容霆的身上,仿佛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主人:“霆少大驾光临,真是荣幸!”
“左老爷子的寿辰,我当然得到场来贺!”容霆客气至极,而宴会厅因为容霆的到来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大家纷纷侧目,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容家六少。
当年容家出事后,容霆临危受命,担负起容家大权,而这几年容家没有太平过,可这个不属于江湖的男人却在江湖之中掀起了一场涛天巨浪。
左晔儒雅至极,城俯极深,而容霆清冷如月,任谁也窥探不了他的半分心意,两人不动声色之间已经交手数回,待左晔收回目光,望向玉叶,笑容坦荡之间透着几分豪爽:“玉小姐,也欢迎您来参加家父的生辰。”
不待玉叶张口,容霆不偏不倚接了句:“左少,这是我太太。”
言下之意提醒左晔,玉叶已经是他太太,应该称一声容太太,而非玉小姐。
左晔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仿佛求证似的望向了玉叶,玉叶没吭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是左晔的目光如同雷达一般在自己脸上的探寻,她不好躲避,只能坦然无惧的迎了上去,在自己快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斜斜的插了进来,宛如清风如月一般凉凉静静:“阿晔,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这里了。”
来人打扮的相当精致漂亮,跟左晔同一个色系的礼服,柔柔的挽着左晔的胳膊,真真一对壁人,描绘精致的眉眼带着一种独特的干净。
左晔收拢心神,看着女人的动作并没有透露出不耐烦,相反柔柔款款,仿佛真真是一个好男人一般:“霆少到了,我过来跟他打一声招呼。”
几人打过招呼之后,女人的目光落在玉叶身上,勾出一抹深意,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假装大度的笑了一下:“阿晔,叔叔刚刚有事要找你,你过去看看吧。”
相传,左晔是左家下一任接班人,颇受老爷子重视,而这姑娘据说就是左晔的未婚妻,两人订婚已久,只是一直不曾举行婚礼。
两个家族十分着急,可是这姑娘跟左晔都不急。
对了,这姑娘姓童,单名一个悦字,童悦,童家四小姐。
“好。”左晔虽然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简单叮嘱一句:“我等会儿再过来。”
然后目光在玉叶身上流连一瞬,转向离去,童芳也跟着他离开了,只不过离开之前目光也认认真真的盯着玉叶一会儿,那一瞬间的功夫,玉叶只觉得如坐针毡。
两人离开之后,一时之间又剩下玉叶跟容霆二人,容霆目光深深沉沉的看着她,她勉强一笑,没事找着话题:“这宴会挺无聊的,你要不要喝杯酒?”
实在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度太冷,玉叶不想跟他两两相望,容霆摇头,目光从左晔身上收回来:“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很是平静,可是玉叶总感觉平静之下隐藏着巨大无比的风暴,更何况她这会儿哪里肯说实话,一对眸子乱瞟,随意无比的说了句:“不就是那种关系,容先生,今晚这宴会挺热闹的,听说自动餐的点心不错……”
知道她不肯说真话,容霆领着玉叶去了自助餐厅,玉叶就跟得了鱼儿得了水一样,海吃胡塞起来,一点儿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尤其是容霆的目光。
容霆也是淡定的主儿,悠哉游哉的喝着红酒,看着玉叶一点儿都没有形象的样子,只觉得这姑娘反倒在整个大厅里真实起来。
他出身于娱乐圈,带了南萧八年,哪怕如南萧,有时候为了保持身材,面对喜欢的食物也总能做到让自己视而不见的,可她倒好,小小一人儿,竟然饭量还不错。
等玉叶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食物解决完之后,又灌了一杯果汁,这才消停下来,望着旁边不动如山的男人,仿佛终于意识到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人存在一样:“容先生,我一个人吃东西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也尝尝?”
他摇头,那样子,不打算接她手中的东西。
玉叶拍了拍爪子,也不在意他的拒绝:“你们有钱人真是矫情,明明有这么多好吃的,偏偏一个两个装斯文不吃,白白浪费了都,要我说啊,这些钱还不如周济一下穷人。”
容霆听着她念念叨叨的话,也不嫌烦,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继续听她瞎贫,玉叶觉得容霆这样的身份,应该挺嫌弃一个吃相狼狈粗鲁的女人,没想到他竟然稳坐如山,丝毫不顾及周边人投递过来的目光,到了最后,她也装不下去了。
“饱了?”容霆终于出了声,看着她圆鼓鼓的小脸,好似在跟谁置气。
玉叶夸张的打了一个饱嗝,自己方才为了演戏,结果演的太逼真把自己给坑了:“饱了。”
“我带你进去逛逛,如果实在不喜欢,咱们等会儿可以走。”容霆开了口,领着玉叶离开了自动餐厅,朝大厅里行去,结果没有走几步,碰到了熟人,玉叶看容霆在忙,自作主张开溜,等她溜出热闹的宴会厅的时候,轻吐了一口气。
对于这种宴会场合,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已经不再是玉家的大小姐了,如果有这样的时间,她还不如回去陪陪小玉和儿。
想着玉和,她本来挺沉闷的心情这会儿明朗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丫头睡了没有。
结果人刚刚走没有几步,却突然有人叫住了她:“玉叶。”
听声音也知道是某人,玉叶一回头,果然看到了童芳,女人一改方才温柔和煦的目光,勾着一杯红酒,换上咄咄逼人的目光:“你不是说,已经跟左晔断绝关系了,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怕我把你跟左晔的关系抖到左伯伯那里去,到时候不止是你,就连左晔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虚有,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你最好早点离开他!”
有人自作多情自作到这种地步,也真是让人好生佩服,玉叶按捺着心底的不痛快,淡淡的眼神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童小姐:“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说着她准备离开,童芳却截住了她的路:“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玉叶叹了一口气,调了一个方向,望向了童芳,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只是这脾气呀不太好,亏左晔性子温柔隐忍了她这么多年:“童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好狗不挡路,你现在挡住了我的路,麻烦你让一让好不好?”
“玉和,我不知道你费尽心思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左晔在一起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女人开始宣示主权。
听着她这些话,她早就腻了,刚巧玉叶今天也憋了一肚子火,从左晔再到容霆,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男人,牙齿咬了一下,脸上换上花一样的知:“我今天貌似不是跟左晔一起出现的,所以童小姐,您真的多虑了,而且,你喜欢的男人,放在别人面前不一定就是个宝。”
她这话的时候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出来的,一席话说完已经把童芳气得浑身发抖,以前玉叶在她面前就是一个任她揉搓的包子,这会儿反抗起来倒是有几分颜色。
她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叩在手心里犹不自知,左晔的话虽然历历在耳,可是她不想忍了,她已经忍了太久,她现在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全然占了他的心:“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的!”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童小姐,你一直喜欢阿晔,可是他跟你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如果你不是童家的小姐,你觉得他会多看你一眼吗?”玉叶大概是今晚真的气着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有几分逼人,她激怒童芳,而且是故意的!
这话刚好戳中了童芳柔软又莽撞的心,她知道左晔同意跟她订婚,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的童家,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并没有像对待未婚妻一样爱慕眷恋。
所有礼数做到尽善尽美,每次的约会也让人安排的周到有礼,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个男人的爱,他对她,只是礼数。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不爱自己,而当她知道玉叶是他藏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时,她真的彻底疯了,为了这段感情她已经付出太多太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那些纷纷扰扰的念头像是一棵大树缠了过来,勒紧了她的呼吸:“我让你闭嘴!”
下一秒,一杯红酒迎面朝玉叶泼了过来,玉叶根本躲闪不及,一杯红酒已经尽数泼到了她脸上,一股刺骨的冷,迎面泼下!
宴会厅里陡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有些人已经开始微微侧目,而童芳自从泼了那一杯酒,整个眼睛仿佛在红酒液里泡过一样,变得狞狰可恐,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味道:“我不管你这么多年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对你死心踏地,可是你根本配不上他,十几岁就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种,玉叶,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biao子,只要有我童芳在的一天,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跟那个野种跟左家有什么关系!”
玉叶动了动嘴唇,伸手抹了抹脸上酒滞,尽量不去看四周鄙夷的目光,也不想听那些闲言闲语,握着拳头冷冷反击:“玉和不是野种,她有爸爸,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她!”
“她就是野种,她妈妈是biao子,她不是野种是什么,玉叶,你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也敢来参加今晚的席宴,来人呐,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童芳说到最后的时候,语调已经扭曲的变了形,这一刻,她只想赶走玉叶,省得她在这里碍眼。
而左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一把叩住童芳的手,冷冷的逼问:“你闹够了吗?”
看到左晔,仿佛点燃了她心底的那根导火线,童芳望着左晔,那样子仿佛要跟他做一个了断一样:“左晔,你看清楚了,谁才是你的未婚妻,我童芳跟你订婚几年,你的私事我有过问过吗,但是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
因为这么一通闹腾,大厅里的人也都出来了,看着地上那个狼狈的女人,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左晔的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
“童芳,你醉了,你先跟我回去!”不管怎么样,他要先把人带走再说,更何况这里还有左家人,左家没人知道玉叶的身份,他这几年也瞒得紧,就怕左家会对玉叶下手,毕竟左家认定的媳妇儿一直是童芳,而不是玉叶。
如果事情一旦闹大了,玉叶的身份保不住,等待她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明白。
“我没有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左晔,我就是对你太好,所以这几年对你跟这个女人的关系不管不问的,可是今天,她已经找上门了,你还要让我忍到什么时候!”童芳大概是压抑了太久,所以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已经不管不顾的。
这么一闹,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就连左老爷子都知道了,阴沉着一张脸任由佣人扶着站在最外围,冷冷的看着这难堪的一幕。
“你说,你今天是要我,还是要她,如果你要她,咱们今天就退婚!”童芳看着左晔冷静的表情,竭斯底里的问道,她大概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不管不顾的话,不管她是不是左家认可的媳妇,但她今天让左家丢人了。
左家一向爱面子,她今天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自掘坟墓,大概嫉妒是最能摧毁一个人的东西,比如现在的童芳,哪里还有童四小姐的样子,只不过是一个嫉妒的发了疯的女人。
“我说,你醉了,跟我回去!”左晔听着女人的逼问,也动了怒,童芳却死活不肯,一把甩开了左晔的胳膊,肆无忌惮的发着自己的小姐脾气:“你今天不给我一个答案,我不回去,左晔,我跟了你几年,你不能这么负了我!”
“想要答案是吗?”左晔突然冷冷问道。
童芳望着他的眼睛,突然一个激灵,酒醒了过来,那双眼睛太冷,太凉薄,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想逃,可是左晔却不给她逃的机会,冷冷答案像是柔软的一把剑戳在了她心尖上:“我的答案就是,既然你不愿意继续下去,那我选择退婚!”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踉跄后退一步,脸色全然失血,而玉叶也抬起了头,似乎不可置信左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大厅里徒然无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左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童芳像是失了声一样,好半天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你竟然跟我离婚,左晔,你当我童芳是什么了,你以为这桩婚事,你想退就退吗?”
左晔根本不打算理她,童芳望着玉叶,突然疯了一样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都怪你,都是你这个践人,如果不是你再三勾.引左晔,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跟我订婚,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打死你……”说着扬起手就要朝她煽了过去。
而这时,一双手突然淡淡的截住了她的,童芳的胳膊被卡在半空,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而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足以让她疼得差点飙泪。
“放开……”她挣扎着想要逃脱。
容霆的面容冷的如星:“跟她道歉!”
“凭什么,我才不会跟她道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话还没有说完,感觉男人的力道又是重重一紧,她的手腕都要碎了。
疼痛如同毒药一般在手腕之上蔓延开来,她疼得面无人色,看着容霆那张阴沉冰凉的脸,一下子仿佛失了声,却听男人淡淡说道:“跟她道歉,我再说一遍!”
容霆素来耐性不好,尤其是女人这一块,他这个人,一向性子冷淡,很少动怒,今天这么大发雷霆真是让人意外:“我凭什么道歉!”
童芳还在嘴硬,容霆闻言却笑了一下,那笑如同妖娆的曼陀罗,带着无以颜说的颜色,又仿佛携带着死亡,带着毁灭,朝着她扑了过来:“欺负了我太太,还不道歉,港城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童四小姐,你会为了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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