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霆的短信,南萧下意识的想删除,但是手指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反倒是点开了那条短信,那一行字,落入眼底的时候,她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
短信很简单,却字字诛心,跟我在一起,我帮他脱离困境。
南萧的眼睛突然涩涩的难受,她怎么也想不到,容霆会在昨天晚上说了那些话之后,会发这样一条条短信给自己。
对她来说,容霆一直就像是大哥一样,是她曾经所有的信任。
哪怕当初她跟墨邵楠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墨邵楠在她心中的位置会超过容霆的,现在,看到这条短信,她感觉心被搅成了四分五裂的状态。
浑浑噩噩出了洗手间,却见勒景琛一行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其中有几位年纪稍大的,应该是公司的股东,勒景琛侧过身子,正在跟他们说话,姿态带了点儿尊敬。
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这个时候,勒景琛突然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了她。
他低头跟那几人说了什么,然后让凌安作陪,自己长腿一迈,朝南萧走了过来。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牵住她的手,就朝办公室里走去,南萧出现在公司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这一幕引发了众人的猜测,难道南萧就是让勒总不惜跟家人决裂的女人。
一时之间,传言纷纷,凌安说了一句:“上班时间,该干嘛干嘛去,堵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众人一看是凌大特助,纷纷散去。
勒景琛拽着南萧回了办公室,直到他问:“还没有吃饭吧?”
南萧摇头,其实并没有胃口,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还堵在她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抬头,凝着勒景琛的眼睛:“阿琛,你说如果没有我,事情会不会就不这样了?”
“乱说什么!”勒景琛微微蹙眉,墨中透蓝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子严肃,连语气都跟着沉了起来:“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的背负,事情如何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们说,如果你跟勒家的关系还好好的,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勒家摆明了袖手旁观,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情,不然依着勒家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勒景琛闻言竟然笑了一下,这种情况下,他竟然笑的出来,这一笑仿佛如同阳光一般铺开,落在人心上:“南南,你以为这事跟这些有关系?”
南萧不能不这么想,尤其是容霆的话,更是让她压力倍增。
瞧见她真的点头了,勒景琛倒笑了,这一笑仿佛扫去了这几日的疲倦,墨中透蓝的眼眸中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深意:“外面那些人都是瞎说的,你不要把责任都归到你身上,再说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画展,你不想让你妈妈失望吧?”
这个倒不至于,一想到这个男人自小出身优渥,加上勒家的背景,从小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苦,如果有朝一日,他一无所有,依着他高傲的性子,能接受得了吗?
南萧心里想着这些,脸上没表露出来:“你还有闲心关心我这些。”
听到这话的时候,勒景琛和南萧已经进了办公室里,没了在外面的顾忌,他已经将女人揽在了怀里,语气多了几分开玩笑的味道,自然是想让她开心:“我当然得关心你,以后我如果一无所有了,还准备跟你混呢,南南,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
“怎么会!”南萧赶紧说了一句,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样,又加了一句,很肯定的说:“我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
听着女人软软糯糯的声音,勒景琛心情好了很多,一上午在会议室里受的气这会儿烟消云散了,故意这么一说:“那我以后就是专职家庭妇男了。”
南萧:“……”你丫能不能这么没底线啊,好歹以前是影帝啊。
勒景琛无视了她的白眼,看了一眼时间,这都两点了,他没吃饭,估计南萧也没有吃饭,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放心,你男人的本事,你还不信吗,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两人没走得太远,就在勒景琛附近的一家下午茶餐厅吃点东西,结果勒景琛刚点完菜,来了一通电话,他眉头紧紧的蹙了一下,跟南萧说了一句,起身就去走廊那边接电话了。
南萧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水,其实心里始终是沉甸甸的,哪怕有些事情勒景琛不说,但是身为他的枕边人,她其实还是能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比如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看不出他人在*上,反而是在阳台上找到了他,他一个人在那里抽烟,手指一点猩红随着他的动作明明灭灭。
他那样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她从后背搂住他的时候,故意问他,怎么还不睡。
他说,睡不着,想点事情。
她知道,他想的是关于最近公司的事情,本来已经算是囊中之物的那块地却突然被政aa府征用,虽然文件还没有批复下来,但是勒景琛亏本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
再加上收购墨雨轩的事情一再搁浅,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听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站在了她身上,她微微抬头,就看着江临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充满了鄙夷:“我当是谁,原来是姐姐在这里吃饭,真是好巧,姐姐,好久不见!”
正巧这会儿侍应生端上南萧的餐点,正是一份咖喱鸡饭,江临歌一看,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好歹勒景琛也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就给南萧吃这个。
想来那些传言也是真的了,江临歌心里有一种幸福的变.态感,如果勒景琛的公司垮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
南萧根本没搭理她,直接对服务生说了一句:“服务员,我用餐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服务生左右为难,看了看南萧,又看了看江临歌,不知道如何是好,南萧今天穿得相当简单低调,就一件白恤,加一条牛仔裤,未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抖落下来,那样子跟一个大学生无异。
反观江临歌,描着明媚的妆容,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尤其是手上挽着的包包还是全球限量版的,服务生左右为难,但还是本着服务的宗旨请江临歌暂时离开这里。
哪知江临歌却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盈盈的对他说道:“我姐姐跟你开玩笑呢,我跟她是亲生姐妹,哪有姐姐赶妹妹的道理,给我来一杯冰咖。”
服务员目光盯着南萧,似乎在等她的回话,南萧见她如此厚脸皮,反倒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摆手让服务生走了,自己淡淡的望着她:“江临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好姐姐,既然勒景琛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这样吧,看在我最近心情还算不错的份儿上,我可以让爸爸答应让你回江家!”她一副施恩的嘴脸,望着南萧用一种极慢的语气说道。
南萧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语气:“你放心,江家我还真不稀罕回去,江临歌,你以为谁都跟你们母女一样,罢着那个小三的身份不肯离开吗?”
江临歌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自从江恩年跟自己说起妈妈叶楚被曹佩声和南萧害死之后,她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恨不得杀死了这两个人。
腥红的指甲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艳丽的颜色直逼眼球,灼灼似火:“南萧,你害死了我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没了勒景琛这个后台,我看你能逍遥法外到哪里去!”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不过是想知道那些传言是真是假,虽然那些事情说得绘声绘色的,但是她觉得依着勒景琛的性子,不可能把自己置于万难之地。
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如果勒景琛真垮了,她收拾南萧肯定简单很多。
有些事情哪怕过去了再久,依然在她心里存放着,这三年,不可以说自己过得不好,但是比起自己前二十几年的时光,她感觉自己如在地狱。
而这一切,源于勒景琛和南萧。
她恨极了这两个人,尤其是南萧,如果没有她,她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也许她早跟墨邵楠结婚了,有了孩子,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想到墨邵楠,眼睛又是一涩,听江恩年说,墨邵楠在三年前,公司宣告破产以后,大受打击,对生活没了盼望,跑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当支教,不肯再回来。
那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却被勒景琛逼成这样,她心里怎能不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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