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林瑶有些累了,想要早点休息,在她进入浴室的时突然想到,今晚会不会发生一些其他什么事儿?
两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住在同一房间。饶以哲颇有兴致地摁着手中的遥控器,电视里播放的是全英文的节目,他没有细看是什么,只是随便地换来换去,结果发现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只觉得林瑶进去了太长的时间,他等了太长的时间。
爱情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肌肤相亲这一步。
其实之前也有很多的机会,只是饶以哲觉得时间还不够成熟。两个人如果都没有感觉到幸福感觉到要携手一起走下去,贸贸然地发生了关系也未必是件好事。
可今天,饶以哲觉得时间成熟了。
他早就知道林瑶是那个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可林瑶怎么想他并不知道,刚才在大街上的散步,他借着朦胧月色说出了自己最真诚的誓言,从林瑶的表情来看,她那颗长期并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心,在自己的安抚下已经渐渐感觉到了温暖。
所以,现在是最佳时刻。
只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天公总是不作美,好像看不得两人相亲相爱似得,在这满是暧昧气息的时刻,让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说实话,在电话铃响起的那刹那,饶以哲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好像,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在此刻无比刺耳,平日里听到的好听的女声,如今听上去却像是女鬼在呜咽。
饶以哲看了眼手机,是刘蓓蓓。他思考了三秒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饶以哲还没来的及把“喂”字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那头急促惊恐的声音:“大哥,老爷他,他……”
一瞬间,饶以哲觉得整个头脑都是空白的了。
他似乎能预感到刘蓓蓓要说什么不好的消息。
电话那头刘蓓蓓“他”字没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一开始好像是强忍着语气中的哽咽,接着再也忍不住了,便开始抽泣声不止,好像很难过,很害怕,很绝望。
心跳的厉害。
饶以哲有预感,老爷子一定出事了。
他的手有些发抖,却一口一口地努力深呼吸,好让自己不那么慌乱。他依旧是饶以哲,哪怕天塌地陷,哪怕世界毁灭,他还是饶以哲,那个永远理智、镇定的饶以哲,他什么都承受的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刘蓓蓓还在哭,很无助,很绝望。
她曾经经历过死亡。
那年夏天傍晚的那一幕她永远记得。
那天的天空,晚霞比血液还要鲜艳,或许,那就是鲜血,是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时在天空留下的最后的痕迹,那么美,美的让人炫目。
可情况还是不一样。
爸爸去世的时候,刘蓓蓓并不在他身边,她好像在外面玩,等到家时,爸爸那原本应该温热的身体已经冰冷了,在这炎炎夏日,冷的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而现在的情况是,她亲眼看着那个被自己视作父亲的饶老爷在她眼前突然倒下,没有一点征兆。
刘蓓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她经历过一次失去父亲的疼痛,她不想来第二次。她握着电话只是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饶以哲突然间提高声音,对着电话无比镇定又无比严肃地说:“蓓蓓,把电话给陈管家。”
他知道刘蓓蓓无法再说出话来,但他现在需要知道具体情况,而不是听着她哭泣。谁都会哭,遇到一些突发的事情谁都会慌,如果这件事情涉及到生命,谁都会不知所措无助绝望,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不是慌的时候,不是绝望的时候!
他原本垂放的左手紧紧地握拳,接着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然后陈管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少爷……”印象里陈管家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而此时,饶以哲第一次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苍老、沙哑。
“我爸……”饶以哲刚出口两个字,发现嗓子像是堵住了是的,难受的厉害,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陈管家知道饶以哲要问什么,强忍住哽咽道:“老爷,老爷在急救,少爷,您快回来吧,您快回来吧……”
快回来吧……
快回来吧……
饶以哲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对,现在不是难过不是害怕的时候,得赶快回去才行。
饶以哲把右手放在胸口,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他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方法,动作持续了有半分钟,然后他又拿起手机,想要定回程票。
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或许是刚才对心的安抚起了作用,他很流利地用英文与客服交谈。
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今天悉尼飞上海的票没有了,明天也没有了。也就是说,哪怕饶以哲有再多的钱,哪怕他的钱能买下整个机场买下整个航空公司,现在也没票了。
饶以哲头疼的厉害,烦躁的厉害,抬起脚一脚踹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砰”地声响惊动了浴室里的林瑶。听到外面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林瑶随便洗了洗便裹着浴巾跑了出来。
“怎么了?”她看着被饶以哲踹的翻了个的小小茶几以及破碎在地上的杯子,满脸的诧异。
饶以哲背对着她,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他在深呼吸,在克制自己的脾气,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努力地不哭出来,可站在林瑶的角度看,他好像在哭。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饶以哲。
林瑶来不及多想,也不管满地的碎片,光着脚跑到饶以哲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仰着脸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很害怕,声音有些发抖,她的直觉是,一定发生了大事,不然饶以哲不会这么难过,不会这么绝望。
饶以哲低着头,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或许他的眼睛里已经有泪水了,只是一直在忍者才没有掉下来。
“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看着他的样子,林瑶心疼地厉害。
饶以哲别过脸,故意不看林瑶,手臂也轻轻地从林瑶的双手抽离,他压抑住心中的各种情绪,用属于他的淡淡地声音说:“我要回去。”
林瑶当然听懂了这句话。
饶以哲这样的状况,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一定有很要紧很要紧的事儿,她脱口而出问道:“订票啊,打电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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