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过去,向晚身上的伤口痛意终于减缓,这使得她行动起来方便了很多。
只是身处牢内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实在让人憋得慌。
那些个狱卒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每次给他们送完吃的立刻就走了,让人多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晚上,冷幽珏再次身受反噬之苦,向晚没等他彻底发作是便用银针刺穴替他抑制。
但是这反噬之力凶狠,身体裂开的时候,冷幽珏痛得浑身发颤,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向晚见状忙嘶了布巾给他啃咬,却没想到,布巾还未来得及塞进他口中,痛极之下的冷幽珏竟一口要在她的手背上。
向晚心肝儿都只觉痛到了一起,直接便一掌派上他的后颈,冷幽珏没有立刻晕倒,但好歹嘴上的动作是松开了,向晚看向被咬出血痕的手臂,气得直接要踹他,但看他那么难受,到底是忍了,只是气急道:“下回再敢咬本姑娘,撬了你的牙!”
她气急的走到他身后,一边施针一边道,“我可告诉你啊冷幽珏,这一回你可欠我一份情,下次见着本姑娘别动不动就使你那招幻术,你知不知道被人控制真的好想杀人啊!看你被控制一次试试!多缺德的事儿啊,你也该积点德不是?”
向晚一边数落着,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知道他这会儿虽然痛得难受,意识却是清醒的,随即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便坐到一旁,直接端了他的水拿来喝。
她都好几天没喝水了,是真渴,一口气喝完之后回过头来看痛得发颤的冷幽珏道:“我跟你说吧,你这就是罪有应得,谁让你练那些邪门歪道的功夫,活该现在受折磨!”
“闭嘴……”冷幽珏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十分痛苦的蜷缩在那里。向晚挑了挑眉,抬腿便走回了自己牢房。
一个时辰之后,冷幽珏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向晚随后拔下他的银针,解开他的衣服给他伤口上药,冷幽珏沉眸看着她,并不言语。
开始的抵触情绪这会儿倒是不复存在。
等向晚给他上好了药,示意他自己穿好衣服时,冷幽珏这才伸出手来拢了拢衣衫,目光落到她手臂上的血渍道:“我看看。”
向晚一顿,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不在意的晃了晃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身上伤口十来处,每一处都比这伤厉害,算不得什么。”
她随即站起身来看着冷幽珏道,“不过下回你可不能这么咬了,要是把我这只手咬废了,不能给你针灸看你还怎么好。”
冷幽珏没说什么,视线依旧冷得很,向晚随即收好银针,缓步走了出去。
掀开衣袖上药,这才发觉那道咬伤还真是深,估计都要留疤了。
向晚轻叹口气,取出药来往上洒了一些,顿时痛得吸了口气。
冷幽珏的视线自她收好伤口的手臂上掠过,随后垂眸,看见的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天气渐渐回暖的时候,向晚才想起来她竟然住在这里一个月了。
身上臭得不像样子,而冷幽珏那边反噬之力也已渐渐控制住,如今,即便不需要扎针,他自己也能控制住那股反噬之力,只不过他内力暂时还是被封存着,在反噬之力未清除之前不得动功。
向晚每天靠着在墙上刻“正”字来记时间,在地牢里一月,便与外头断了一个月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一丁点消息都没有通传进来过。
按照凤澈的个性,这并不像是他的作风,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里真的很难传递消息。
又过了半个月,冷幽珏的身体可以说已经好完全,向晚已经不需要再给他扎针了。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冷幽珏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有时候甚至会主动把碗里的水端给她。
而向晚身上的伤除了后背那道不能用太大力气外,其余的都好完全了。
向晚这几日反反复复在想外面的情形,应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这才越发担心。
她好歹是伤口好利索了,所以身子一好,便计划着要去外头探探情况,只是怕就怕,地牢没那么容易出去!
但是这么一直待在地牢里也不是办法啊!
向晚想过如果带上冷幽珏的话一定可以出得去,但是一想到他之前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她几乎是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凤澈好不容易才把他抓进来,她总不能再放他出去,抓他是真挺难的!
这天晚上,晚饭过后从来没有开启过的牢房大门却打开了,只见得外头进来一个身着深蓝色狱卒领头服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了两个跟班。那领头之人一进来便看向向晚,对于她竟然还能活蹦乱跳,显然意外得很。
不过也不过片刻的诧异便露出一副阴狠的笑来道,“来人,将她给我带走。”
向晚一惊,正在想这人到底想干嘛的时候,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她被直接押了出去。
身后的冷幽珏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只听得“啪啦”一声,牢门被锁上的声音,他随即收回视线,垂着眸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晚被蒙上眼睛一路带着往外走,大概足足有一刻钟的时候,她听到周围没什么人声,只觉所处之地渐渐变得阴冷,正要问话,已感觉到眼睛上的布巾被人拿开,她这才看见自己所处的环境,顿时一惊:“什么意思?”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命大,关在死牢也死不了,没办法,眼下你得罪了人,不死不行!”
向晚拧起眉,他已直接朝那两个手下挥手道,“把她拉下去。”
这里是水牢,眼下虽然气温升了,但是长时间冻在水里体力不支时照旧会冷死淹死。向晚当即眸色一寒退后一步,看着要上来拿他的两人伸手制止道,“且慢!”
她随即看向那个领头人,“这位大哥,要我死也好歹让我当个明白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何事?”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事儿?”那领头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知。”向晚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那领头人随即目光自想晚上身上上下打量,随后冷笑一声道,“你就别跟我装了,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装什么呢?就算在这儿装可怜,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你!”
那领头人说完,吐了一口星沫子,这才接着道,“好好的仵作不当,干嘛去招惹权贵,现在好了,送了命吧?”
“这位大哥的意思是是有人想让我死?”
“呸!”那领头人吐了一口口水,这才盯向向晚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是!”
那两人闻言,立刻就将向晚往水牢里推。
向晚深知一旦进去之后必定必死无疑,当即不再耽搁,手起针落,直接两针刺在了那两人腰上的麻穴处,随即动作迅速的冲向领头人,在他大叫之前,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道,“说,到底是谁要杀我?”
那领头之人此刻不敢喊,被想晚上手上的动作掐着,涨红了脸哆嗦道,“我……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奉上头的命令而已……”
“谁的命令?”
“伍牢头……”
向晚眉头一拧,“说,京城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事,三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有……有大事……皇后娘娘被禁了足,太子也被幽禁在太子府……三……三王爷三天前答应皇上出征去雪城……别的……别的就没有了……啊,还有七王爷连办了几件大事已经被升为亲王……”
凤澈既然已经安然无恙,那为什么她还出不去?
“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向晚手上动作加重,掐得那领头人喘不上气来,等她松开些许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便道,“还……还有……早在一月前便刑部便传出了你的死讯……所以现在,你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擦:“你才死人,你全家都死人!”
向晚气得手一送,立刻往他脖子上敲了上去,那领头人当即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难怪都这么久没动静啊,原来是说她死了啊!
***,她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凤澈会相信吗?
向晚看向四周,既然都说她是死人了,那现下当务之急就是要出去啊!
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水下地牢,很大很深,也阴冷得很。
这里与外面有一道铁门隔开,看不见外面的情形。根据刚刚这些人绑她来时的路,她清晰得感觉到她刚刚出来的路途中的环境。
她和冷幽珏关押的地方明显离主牢房很远,因为她出来之后走了一刻钟这才听到了外头囚犯的喊叫声,然后又是一刻钟左右那些声音才渐渐消失,然后就是半刻钟到这里。
也就是说,从这里出去有半刻钟的路程是没有囚犯的?
现在是晚上,狱卒应该并不多,所以她如果从这里出去的话,有可能没那么轻易碰到人。
但是为了保险……
向晚在那三个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了几串钥匙,还有几个火折子。
她在水牢硬生生等了两个时辰,确定时间很晚了,看守牢房的人应该是最疲惫犯困的时候,便打开铁门瞧瞧溜了出去。
如她所料,外头光线特别案,也没有人。
她根据之前自己蒙着眼睛时所走的路往回走,渐渐的能听到一些动静。
向晚看向那些空着的牢房里头厚厚的稻草,打量了前方远处的牢房,偷偷便走了过去,将那些空牢房里的稻草点燃,然后便极速往前面浅去。
第一间牢房里看守的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再打瞌睡,另外两个在聊天。
向晚取出两根银针来,盯着那坐在一边聊天的人许久,摸了摸后腰还未好完全的伤口,深吸一口气。
四个人,她一个人不太好对付,不过好在有两个人再打瞌睡,所以她先对付那两个聊天的人,必须一气呵成,这样在不惊动那两个打瞌睡的人的情况下,她才好轻松制服四个人,不然一旦打草惊蛇引来了其他的人就不好办了!
向晚当机立断,直接便身子在地上一个打滚,冲到那两个聊天的人身后,在两人有所察觉回头时,银针已准确无误刺中麻穴,同时在那两人倒下之时,身形一转,已移至那两个打瞌睡的人后头,同样银针刺穴,直接搞定。
她轻舒一口气,拍了拍手的时候才发觉四处牢房里已经醒来了几个人,纷纷盯着她看,目光一动不动。
向晚勾唇一笑,当即便将那四个人腰上的钥匙都取了下来,一个牢房扔了一串道,“钥匙自己试,赶紧逃命吧。”
钥匙扔下去的时候,当即便引起哄抢,向晚又从四人身上摸出四个火折子,随意塞给牢房里头的其中四人道,“麻烦一会儿走的时候把火点起来。”
她将钥匙都扔给了那些人,终于,第一个牢门打开,囚犯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火势燃烧起来,囚犯逃亡,也成功引来了狱卒,但是当那些狱卒发现大火时,便手足无措,一边救火一边拦人,场面相当混乱。
向晚一路按照原先经过的路段返回,因为狱卒都去拦人救火去了,所以她一路过来畅通无阻。
可是等到了尽头才发觉地牢已经没有路了,而她根据一路的时间记得自己之前所关押的地方明明是从这里再往前走约一刻钟。
可是面前明明就没有路啊!
向晚在四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眼看着地牢里火光四起,她这会儿倒是真有些急了。
肯定不能从入口逃,入口那边必定有人把守,如今暴乱之下,肯定有官兵,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可是她对这地牢又不熟,如果不往出口走,又能往哪里去?
浓烟开始在地牢中弥漫,向晚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了,打算随了人流一起往入口而去。
也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身后的石墙忽然“砰”的一声炸开,她一惊,立刻回过头去,便看到里头出来一人,一身黑衣,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脑后,不是冷幽珏又是谁?
“你……”
向晚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手腕忽然一紧,是冷幽珏擒住了她的手,直接便将她往之前所关押他们的地牢方向而去。
“跟我走。”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向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随即便只有跟了他的脚步向前。
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从入口到地牢果然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当她发现自己所处的地牢之后,冷幽珏带着她来到他们那堵地牢的墙壁前,忽然就运了功力,直接一掌朝那墙壁击去。
第一掌,墙壁未裂。
冷幽珏随即松开向晚,退后一步,闭上眼睛,缓缓运功。
只见得他周身忽然风力骤起,头发随风乱舞,那双眸子泛出红色的光芒,连手心都出现了红色,然后,掌心的那道红光猛然朝那道墙壁击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刚才还坚实如铁的围墙忽然之间爆炸出一个缺口出来,露出外头黑漆漆一旁的空间,也正是因为这一生响,地面也跟着颤动起来,头顶还有石砖掉落。
“走——”
冷幽珏拉着她直接跨过了那道门,出了门之后,一阵冷风袭来,向晚抖了抖身体,这才发现外头竟是一座荒废的破庙,而冷幽珏刚刚击碎的那堵墙,不是别的,是那座寺庙的地面。
只不过外头这一边是一层厚厚的泥土,底下却用坚石做成围墙。
两个人一出来,四面八方几乎是立刻涌出一堆黑衣人,当先一人当即跪在地上,朝着冷幽珏跪拜,手里还托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恭喜门主!”
冷幽珏接过披风让众人起身,回头看见向晚一脸戒备,已经退后一步,他动作顿了顿,随后朝着向晚走去。
“你干嘛?别想再掳我一次,我宁愿重新回地牢也不要沦为你的阶下囚!”
向晚手里扣着一包药粉,紧紧盯着他。
冷幽珏看着她这一副戒备的模样,嘲弄地勾了勾唇角道,“你觉得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斗得过本门主?”
向晚没动,只是死死盯着他,“斗不过又怎么样?好歹我尽力过就行……”
话音落,向晚忽然就发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而且脚上还在不听使唤的往冷幽珏的方向走,她顿时气得吐血,大交道:“你个死*!你又用幻术!别忘了我救过你,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脚步到了冷幽珏跟前停了下来,向晚死死瞪着他,因为身体不能动,便眼睁睁看着冷幽珏将他那条属下递上来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并且给她系好,这才道:“还你的人情。”
“靠!这样就叫还了人情,我也太亏了!你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
冷幽珏看了她片刻,忽然勾唇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却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笑得人心头发毛,似乎是开心的样子又似乎不是。末了,只听得他沉声道:“我冷幽珏从不欠人人情,既然你救过我,那作为谢礼,我会安全送你到王府,就当还了你的恩情。”
“长左。”
“属下在!”
“送她回王府。”
“是!”
眼睁睁看着冷幽珏黑色的身影离开,直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向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她顿时看向一旁的那个叫“长左”的人道,“我不用你送,我自己知道路!”
她说完便迈步朝破庙出口走去。冷风鼓来,她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这会儿也不管这玩意儿是不是冷幽珏送的,反正能御寒就行!
却没想到身后那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不过向晚在确定了他的确不会伤害自己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往灯火处走去。
有发光的地方就有人住,找到了人问一问,自然能回王府。
但是向晚也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地牢里一个多月既没吃好又没喝好睡好,身板儿已经一阵风都能吹倒了,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外,她都几乎快歇菜了。
敲门之后有小厮前来给她开门,见到是她,顿时一惊,向晚随即回头去看,这才发觉冷幽珏派给她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当即没有管太多,直接便裹紧了披风冲进了府去。
刚入府没走多久便见了一人一身紫衣而来,脚步分明是有些急切,不是阔别了一月之久的凤澈又是谁?
再次见到这张脸,向晚简直想哭。撒开脚丫子便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这一个多月没洗头没洗澡浑身是不是又脏又臭,会不会弄脏他的衣服,直接便一头扎进他怀里委屈道,“你都不来救我……我差点就死了!”
凤澈拥着她,手却碰到了她后背的伤,向晚顿时痛得抽了口凉气,随即放开他退后一步道,“你干嘛?痛死了!”
凤澈这才看清她的样子,一张本来就不漂亮的连此刻满是脏污,几乎都要认不出本来的样子了,头发也是鸡窝一样散在那里,一身衣衫褴褛,简直就如同乞丐!
他沉下眸来,看着她道,“腰上的伤还没好?”
“本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刚刚从地牢逃出来的时候又裂开了!”说完之后,她又惊异,“你怎么知道我腰上有伤?”
凤澈没有应答,只是目光自她脚上那双已经破得能看见脚趾头的鞋子是掠过,当即吩咐一旁的下人道,“让人送热水来,另外备好吃食。”
下人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凤澈随即上前一步,忽然就抱住了她。
向晚一惊,正要说话,凤澈忽然又松开她,直接低下身来将她拦腰抱起,道:“先去沐浴更衣,有什么事随后再说。”
向晚心里可是存了一堆的疑问,见状也就没有再问,只是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脖子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凤澈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她身上黑色的男人披风,随即沉眸:“我知道。”
“那这一个多月你有没有找我?”
凤澈没有说话,只是抬腿踹开他卧居的门,随后才看向向晚道,“我让人去准备衣服,你先沐浴更衣,余下的事情,我稍后再跟你说。”
总算是出来了,这一身的脏污臭气她自己也瞧不过眼,因此便点了点头。
下人门很快便送来了水,凤澈知道她行动不便特意差了一个婢女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说起来,凤澈的卧居从来不让婢女进来,这一次也算是破了先例了。
洗个澡又上药换好衣服,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
等向晚总算是收拾干净,婢女告辞退下的时候,凤澈才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是一身素白,清雅之中透出几分绝尘之气,叫人不敢直视。
他的目光扫过向晚身上的衣服,脚步略顿,随后便走了进来。
向晚看他过来,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一月未见,他的容貌气质明明一如当初却依旧有让人窒息的清雅英俊,素白的袍子在他挺拔的身姿之下,衬托得整个人越发超凡出尘。
凤眸低垂,神色淡雅素净却又透着淡淡忧虑,最终在向晚身侧停下来时,方才轻握住她的手道,“日后,本王必不会让你再这样犯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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