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他身子刚躺好,向晚便往他怀里钻了去,跟猫咪似的,还拱了拱。
凤澈有些招架不住她这迫不及待的架势,顿时伸手,却又怕伤到她的伤口,便直接越过她的肩,放在她腰上轻笑道,“你小心些,不要让伤口裂开,不然大半夜的,还得找下人来换药。”
向晚含糊的应了声,窝在他怀里,抱紧了他闷声道,“我都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凤澈一顿,这才知道原来她迫不及待地要抱是这个原因。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才道,“晚晚?”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向晚这才“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怎么了?”
凤澈垂眸,凤眸在她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我会担心。”
向晚看着他漆黑的双瞳,那双眸内,分明带了几许忧色又有几许心疼,她心脏似乎是顷刻之间停止了跳动,那一瞬间,从未被人关心过的向晚,第一次体会到被担心被挂念的滋味。
她重新将头埋进他怀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应道,“好。但是以后你做什么要提前跟我说,我要确定你是安全的!”
凤澈轻叹口气,拥紧了她,什么话也没说。
这就是他的向晚,从来不愿站在他的羽翼下过安实平和的日子,总要跟他一起同风雨。
向晚在他怀中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凤澈近在咫尺的眉眼,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想凑上去亲一下。
可是眼看着再凑近一点就可以亲上了,一阵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动作一顿,还没想明白什么声音,凤澈已垂目看向她的肚子,轻笑道,“饿了?”
我靠!
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煞风景!
又一声响动传来,耳畔凤澈的低笑再次传来,“躺了两天,也是该饿了。本王吩咐人给你备些吃的。”
随即,他便从榻上起身,穿好鞋子转身走了出去。
向晚狠狠锤了肚皮一下,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不争气啊你!”
本来可以享受到男神香吻一枚,现在好了,泡汤了!
饭菜一会儿便端了来,是凤澈亲自端的。因为向晚不能动,他便坐到*边来喂她。
向晚目光从菜色里扫了一遍,顿时脸一苦,“怎么都是一片红啊?没有肉啊!虐待病人啊?”
凤澈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现在失血过多需要的是清淡补血的,肉太腻,不适合你。”
向晚撇了撇嘴,乖乖张口将他喂的东西吃了下去,随即想起什么,顿时看向凤澈道,“对了,朝阳和意儿救出来了吗?”
凤澈点了点头,“放心吧,他们已经出来了,那崖下的人也已经被包围,只是崖下精锐兵太多,而且他们手里有孩童做人质,我们眼下还不能下去。”
向晚眼珠子一转,“我们的人,不能下去,他们的人也上不来是吧?”
凤澈点了点头。
向晚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道,“我有办法!”
凤澈看着她眸中狡黠的笑意,微微笑了起来,“什么办法?”
向晚神秘一笑,张口将他喂来的食物吃下,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连休息了四五天,伤口总算是好了一些,她也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
好在身上伤的地方虽然多,但是重伤就肩膀一处,是以向晚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起来。
听说了崖下跟上面的人还在死守着,向晚刚能行动了,便让凤澈带着他下山崖。
在快到崖下的时候,她顺利找到自己那把狙击枪,随后看向一旁的凤澈,兴奋道,“凤澈,你一定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他的威力可大着呢!”
凤澈看了那把狙击枪一样,道,“怎么个威力**?”
向晚一勾唇,将枪口对准了下头的密场,眼见人头晃动,勾唇一笑道,“说起来,我还没向你展示过我的本事,你来看看,这下头的头头是谁,我帮你吓唬吓唬他!”
凤澈一顿,这才上前凑近了瞄准镜。
当视线内清晰看到下头走动的人头,他似乎是顿了下,随即接过枪去,认真看了起来。
向晚就知道他没见过这些玩意儿,顿时笑起来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好使?”
凤澈停下来抬目看向密场,待落到她脸上,勾起唇来,“看来晚晚又让本王惊艳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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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轻笑起来,“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她重新透过瞄准镜去看下面,一边看一边道,“怎么样?你看到头头了吗?是哪一个?”
凤澈抬目看向密场,淡道,“哪一个都无所谓,主要是要挑好位置,要不然就手臂吧。”末了,他又勾唇补充道,“辛苦晚晚了。”
“好说!”向晚直接上档,瞅准一个不停走动的人,这样的人打中了,才有震慑力。
“砰”的一声响,子弹穿过云雾,直接朝目标者右臂射去,当即破肉而出。
原本还井然有序的下头顿时间便热闹起来。
向晚不做任何耽搁,直接又上档开始开第二枪。
目标挑的是一个最边上的人,一枪下去,连位置都没有偏移,向晚设的刚好是动脉,血流不止。
如果说第一个还不足以引起恐慌的话,这第二个下去,下头彻底乱了!
向晚眼瞅着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出现在视野之中,当即不犹豫,又是一枪。
那头头被射中,底下的人顿时往她的方向看,向晚收回枪,挑眉看向一旁的凤澈,得意道,“怎么样?百发百中吧?”
凤澈眸中透着一丝清亮之色,笑意直达眼底,“嗯,晚晚可厉害了。”
这简直就跟夸小孩似的,向晚嘴角一抽道,“现在枪已经开了,接下来,该是送信下去了吧?等着他们投降?”
凤澈却缓缓摇了摇头,“这个不急,先散散人心再说。”
向晚瞅着他,“其实这崖底,你应该可以完全用火和山石来攻打他们,应该很容易中。”
凤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对于战事,向晚相信他绝对比自己精通,这样的方法不可能没有想过,可为什么不用呢?
凤澈淡淡扫她一眼道,“山石或者火攻固然能迅速取胜,但如此一来,只怕死伤太多,而且他们手里还擒着那些孩子,尤其是,这山中秘密训练的军队,多数人手里是没有沾过血的,取了这些人的性命,与滥杀无辜没有分别。”
向晚顿时沉默下来,不错,这些军队都是训练留着以后谋权篡位而用的,多数人只怕都是来自民间,都是普通人家百姓,若是石攻或者火攻,死伤的是大片人,这群人必定不能幸免!
为了一个幕后黑手便丢失几千人性命,着实不该!
“查出这次主使的人是谁吗?是不是五王爷?”
“为何觉得是五王爷?”
“冷幽冥跟冷幽珏是兄弟,冷幽珏是五王爷的人,难道冷幽冥会不是?”
凤澈淡淡勾唇笑了起来道,“别忘了,冷幽珏如今正在牢中,五王爷早已受冷幽珏一事影响,早已翻不了身了。”
向晚拧起眉头,“那眼下朝堂上也就只有七王爷党和太子党了,太子么,皇位本来就是他的,根本不用抢,至于七王爷……”
向晚想了想,总觉得他没这个胆,但是又想起他上次陷害凤澈的事情,当即又表示怀疑,“是七王爷?”
凤澈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来扶起她道,“你伤势未愈,就别想这么多了,回去好好歇着。”
向晚撇了撇嘴,哼,不说就不说,小气!
接下来的时间,向晚一心一意在王府养起伤来。意儿在这件事情上受了惊吓变得越发黏她,向晚去哪儿他都跟着。
而向晚心底也深觉自己一直亏待了他,这段时间便专心赔起他来,和夫子上课,同吃同寝,意儿这才慢慢恢复了从前的活泼,向晚这才松了口气。
熬了十来天,崖下的人总算是受不住了,便硬生生往上冲。
双方顿时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下头的人死伤过半,最后剩下的人再不敢顽抗,最终是投降了!
也就是在战乱中,那些头目竟然都逃得无影无踪,原本要拿下主谋查出事情真相的线索便一下子断了。
皇帝获知消息之后震怒,当即要求刑部彻查此事,刑部只有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什么进展,最后查到一位三品大员的身上,而那位大员却在东窗事发之前自杀,因而线索便彻底断了,皇帝赐死了那位三品大员的满门,这件事,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向晚完全养好伤一时大半个月之后,天儿进了腊月,下了一场厚厚的雪。
算起来,这还是向晚第一次在古代看见下这么大的雪。
她去凤澈的书房找他,刚好看到他送走几名官员。看见她过来,他眉目之中皆是笑意道,“怎么?身子刚一好就闲不住了?”
向晚嬉笑着上前来道,“主要是第一次看见下这么大的雪,特兴奋!”
凤澈站在屋檐下,她站在院子中,雪花落在她的头顶眼睫上,那双灵动的眸子灿若天上明星。
“你来——陪我跳支舞!”
向晚直接伸出手来,将他拉进雪地中,围着他挑起了探戈。
华丽高雅的舞姿,热情狂放的动作,向晚时不时拉住他的手,整个身体都围着他在雪地中飞旋。
许久没跳过舞,又是对着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尤其是凤澈唇边那丝习惯性的淡笑,几乎要将人溺毙!
最后一个收尾动作时,向晚靠在他的手上身体后旋,整个人呈现出被他抱住的姿势。漫天雪花飘洒而下,有一片正好落在她的眉心,原本便清秀的容颜顿时变得格外清灵。
她朝着凤澈笑起来道,“怎么样?雪天跳舞,别有一番滋味吧?”
凤澈手上动作一重,她便被抱起重新落回他怀里。
视线落在她发上的雪花上,凤澈勾起唇来点头道,“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向晚笑起来,那必须的!雪天这么浪漫的场景,哪儿能不美好?
她努力平复自己微喘的呼吸道,“既然这么别有一番滋味了,那想不想更别有一番滋味一些?”
凤澈看了她狡黠的双眸一眼,饶有兴味,“哦,怎么个更别有一番滋味之法?”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凤澈笑意盈盈的眸子看了她片刻,旋即在她不断催促声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终算是赢得一次为所欲为的机会了!向晚眉心一动,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又看向闭目的凤澈,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直接就凑上前去。
唇并未碰到,后脑勺却忽然一紧,向晚抬起眼,近在咫尺,是男神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
“闭上眼睛!”
凤澈低喃了一句,唇温柔的在她唇上辗转,向晚顿时一笑,猛然间便伸出手来勾进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下去!
*
这一天,向晚过得无比开心。
但是伤好之后烦心事也紧随而来!
叶妃的案子有了突破,寻到了冷宫当年那位宫人去处,但冷宫毕竟是个特殊地方,想去那里查案,十分不容易!
但无论如何不容易,向晚都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查清,不为别的,就为凤澈口中的那句赐婚!
她是真想嫁了!至少像凤澈这种万里挑一的男人,她一定得先在手里抓牢才行,不然,万一哪天来个情敌,岂不是太危险了?
为了能过个好年,向晚在第二日便只身进了皇宫!
因为听从了凤澈的嘱咐不可单独行动,所以她特意带上了冷朝阳一起。
有冷朝阳在,凤澈绝对放心。
刚刚下过一场雪,冷宫四处也是冰天雪地,向晚裹着厚厚的大氅,走过冷有堆满积雪的道路,缓步往里走去。
宫女的住处在一片低矮的院落处,向晚找到了地方,院子里冷清得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她跟朝阳挨户去看,这才发觉那屋内的东西分明都时间太久,烂的烂,坏的坏,分明是没有住人的!
直至在最里间,向晚才遇到两名宫人,数九寒天里,宫人身上却只裹了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围在一起,点着一盆柴火取暖。
向晚走上前去,两个人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又转过头去继续烤火,对她并不做理会。
向晚顿时就道,“请问你们认不认识魏嬷嬷?”
“这里头就只剩了我们两人,我们姐妹二人都姓魏,你找哪个?”
向晚看了看二人,二人的年龄顶多也就三十五六,跟查到的信息里那魏嬷嬷的年龄根本不符,当即便告辞起身退了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道,“既然我们进来了不妨看一看,反正这冷宫里院子多,也许魏嬷嬷没死住到了别的院落也不无可能!”
朝阳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跟着她往前走,两人随即找到一个院子,那院子看起来好似被打扫过,向晚当即缓步朝里走了进去。
屋子内并不见人,但见东西都收拾得干净整洁,这里定然有人住!
她当即便四下找了起来,朝阳在她身后轻声开口道,“是不是那个人?”
他指了指角落的方向,向晚仔细看去,才看清原来她是在寻东西!
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用双手刨出了一个大坑!
随后,向晚便看到她从地里找出一个好像是果实一样的东西来,然后只见他抹了抹上头的尘土,张嘴便一口咬了下去。
“大姐!”向晚在身后猛然叫了一声,那人却死都不回答他,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活了二十多年,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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