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难了,这老虎天生喜欢抓人脸。”冷幽冥的声音轻飘飘的,实在是讨厌得很。
向晚这会儿也顾不上跟他说话了,眼睛紧盯着老虎,缓慢的起身,就在她双腿站好的一刹那,那老虎忽然就纵身朝她扑了过来,她当即开了三枪,那老虎被打得跌落在地上,狠狠甩了甩头,却又朝她扑了过来。
向晚顿时就想跑开,可也正是这时,地面又开始颤动起来,她气得咬牙切齿,“冷幽冥——你要是再敢裂地,姑奶奶咒你祖宗十八代……啊!”
话音刚落,四周的地面忽然“崩裂”一声,全都弹开,她和老虎所在的地方,居然就成了一个孤岛一样。
向晚这会儿是没有力气开骂了,这个奇葩,简直是*中的败类!
那老虎被她开的三枪打得身上流血,朝着向晚嘶吼的时候嘴里也是满嘴血,却越发凶恶,那眼神简直就是要立刻吃了她一样。
向晚从腰上找出大把毒粉,想要找个上风头朝它身上洒,可是脚不过刚挪开半步那老虎撒腿就朝她扑来,那个个头简直要吓破人胆。
向晚钢丝一出,直接钉入那老虎身前,同时她人急速一跃,一下子骑在老虎背上,拔出匕首便是一刀。
老虎受了痛,嘶吼一声,整个身体一下子跃起来,向晚坐不稳被他一下子摔在地上,震得后背发痛,膝盖亦是痛得厉害。
嘴里隐隐有抹腥甜,她握紧了匕首,瞪着老虎,双眸蹦出杀意道,“既然现在是你死我亡的场面,那就恕我得罪了!”
她钢丝一收,再次拿出枪来,对着老虎的头部便是猛然一枪,那老虎身形也很敏捷,这次也有了防备,轻而易举躲过了她的子弹,同时再次扑了过来,向晚整个人往旁边一滚,在老虎一掌要拍向她腿肚的时候,直接一匕首刺在它的掌心。
“吼……”这一声嘶吼近在咫尺,着实吓人,在她抽回匕首之时,那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便朝她身上咬来!
向晚眉心一凛,当即钢丝一出,那钢丝飞快,一下子就射中了老虎嘴里,钉入肉身,老虎一声嘶吼,一掌正中向晚肩膀,当即痛得她险些晕了过去。
但向晚知道,如此关键时刻若不坚持下去,她一定会被老虎活活拍死。
当即咬紧了牙,吸住一口气,她身形迅速围着老虎转圈,然后将钢丝收紧,随即老虎周身被钢丝整个勒住。
“吼……”老虎被束缚住动不了,顿时就甩动身体,那力道太大,使得向晚整个身体都被它甩得在地上拖动,那震动的力道逼得向晚吐出两口血来,身上那件凤澈的披风也被撕裂。
肩上的伤简直要人命,向晚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得半边肩膀都在外头,鲜血淋漓,若不是老虎受了伤,这一掌怕是已经要了她的性命!
她当即咬紧牙关,强撑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刻如果她稍微松懈一下,很可能死得人就是自己,所以,她绝对要一鼓作气!
将钢丝一握,她深吸口气,一个助跑之下跃身便再次到老虎身前,直接一匕首朝着它的喉部刺去。
剧痛袭来,老虎猛然一甩身体,向晚当即便被弹出,直接摔倒崖下,钢丝收紧的时候,她整个人被悬空在悬崖边上,很是心惊胆战。
在身体摔下来的那一刻,向晚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好在钢丝的另一头还在老虎身上,这在没有立刻掉下去!
手腕被勒得疼痛不已,向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铁丝与身上的安全带挂上,这才终于算是有力气上去了。
上头已经没有了动静,她刚才那一刀用了十成力气,且刺中的是老虎的颈脖,它必死无疑!
有了这个认知,她这才放下心来往上攀爬,可是肩上的痛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向晚深吸口气,直接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冷幽冥,你这个杀千刀的!姑奶奶要是今天不死,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强撑着一口气往上爬,可是身体的力道已经在一点点抽空,向晚只觉得今天自己真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了,心里当即不免有些悲伤。
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这还没跟凤澈成亲呢,要是就这么死了,美男都没泡到手,白白活了两世,岂不是也太悲催了?
她抬头看向崖顶,凤澈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此刻还没见着他人,他若是再不来,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意识开始抽离,可也是在这隐约之中,她似乎听到了凤澈的叫唤声,她当即又清醒了几分,强撑着一口气睁开眼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网速,向晚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才发现,凤澈竟果然出现在她眼前。
好像是做梦……
她伸出手来想摸他的脸,却没想到触到肩上的伤,当即痛得她呲牙咧嘴。
“别动!你伤势太重,现在需要包扎。”凤澈的声音听上去低沉极了,他伸出手往她身上几处大穴点过,紧随着,向晚便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随即肩上一凉,她当即吸了口凉气,盯着凤澈道,“你……趁火打劫……吃我豆腐……”
凤澈深看了她一眼,对她这种居然到了这部田地还念念不忘这个十分无奈。
他没有应声,只是将创伤药往她伤口上撒去,向晚被痛得眼皮子一抖,当即晕了过去。
将伤口包扎一番,凤澈将那已经破损的外袍给向晚包好,这才抱起她,轻轻松松越过了地上裂开的缝隙。
眸光掠过一旁浑身是血已经死去多时的老虎,他心有余悸。
普天之下,能杀老虎的女子,只怕也只有她了!
身处一片迷雾之中,凤澈声音冷清对着偌大的林中出声道,“厄尔,本王念你曾经乃是同门有意放你一马,却没想到你却如此心肠恶毒,既然如此,本王就代师父教训你这个忤逆徒儿!”
话音落,他拔出手边的佩剑,单手抱着向晚,另一只手抚向眉心,随即只见得他周身紫光大作,眉心亦是一到紫光喷射而出,直接灌输于那把悬空的寒剑之上,然后只见得凤澈猛然挥开衣袖,那衣袖带了摧灭之风,直接扫向周边大树,当即,那些树纷纷被拦腰截断,并且错位分型,整个林中顿时一片嘈杂,而脚下裂开的地面亦缓缓合上,四周的雾气也开始消散,良久之后,一声“轰然巨响”,脚下的大片土地开始坍塌,余下一条通往悬崖边的“独木桥”,一切尽毁。
而此刻,远在密场暗室之中的冷幽冥猛然一口血从口中喷薄而出,随后眼睛一闭头一歪,当即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崖顶山上,朝阳带着尚在昏迷之中的意儿已经等候多时,瞧见凤澈上来的一刻,他眸色一沉,盯着他和向晚浑身血色道,“王爷,你们受伤了?”
“不是我们,是晚晚。”
凤澈低下头来看了怀中的向晚一眼,道,“你立刻进宫传御医来。”
朝阳当即应下,也不再耽搁,立刻就带了意儿快速下山。
怀中的向晚此刻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躺在他怀里的样子乖巧得像个孩童。凤澈眸底越发沉暗了几分,抱着向晚,直接施展轻功,朝山下而去。
总算是回到了王府,管家看到他们一身是血吓了一大跳,当即便传唤人来服侍。
凤澈来不及送向晚回房,直接抱着她进了屋,眼看着她身上几处地方都有伤口,只怕下人不知分寸,沉吟片刻,当即便让众人出去,自动动手给她换起衣服来。
也是这是,他才知道向晚身上遍布伤口,后背上一片血痕,分明是被拖动所致,他脸色越发沉了几分,动作亦轻柔了很多。
等到上好药,衣服换好,宫里的御医这才赶到。
给向晚诊过脉,御医也是松了口气道,“所幸,向大人救治及时,性命已经无恙,只是她失血过多,只怕还得昏睡两天。”
凤澈听了,心头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朝他点了点头。
*
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等适应了室内的昏暗,一抬头看见远处书案旁的人,这才知道自己并未穿越,而这里,显然是凤澈的卧居。
她睡在他的卧居里?
心头透着一丝窃跃的情绪,向晚看着前方正埋头于书案的人,只觉这么瞧着他特别满足!
烛火下,那一抹绛紫清雅绝伦,面容透着淡淡的清冷,修长的指扣在毛笔上,不时的写着什么。
向晚看得出神,直至凤澈似有所感般抬起头看了她的方向一眼。
见到她醒了,凤澈一顿,随即放下笔起身往她的方向走来,声音是清淡的,却也温柔无比,似隐透着*溺,“醒了?还痛不痛?”
向晚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随后伸出手来,道,“好想抱一个!”
凤澈怔了下,随即勾唇笑了起来,对她这个伤成这样还想着要抱的心思着实是莫可奈何。
“别闹,你身上有伤,现在还不能动。”
向晚撇了撇嘴,眼睛往一旁一瞟,随即又拍了拍*里侧道,“那你躺上来。”
凤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着实莫名。
向晚见他没动,立刻便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道,“我现在就想抱一个,你躺上来!”
凤澈无奈叹了口气,这才褪了鞋袜,小心躺到她里侧,不伤着她。
几乎是在他身子刚躺好,向晚便往他怀里钻了去,跟猫咪似的,还拱了拱。
凤澈有些招架不住她这迫不及待的架势,顿时伸手,却又怕伤到她的伤口,便直接越过她的肩,放在她腰上轻笑道,“你小心些,不要让伤口裂开,不然大半夜的,还得找下人来换药。”
向晚含糊的应了声,窝在他怀里,抱紧了他闷声道,“我都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凤澈一顿,这才知道原来她迫不及待地要抱是这个原因。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才道,“晚晚?”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向晚这才“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怎么了?”
凤澈垂眸,凤眸在她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我会担心。”
向晚看着他漆黑的双瞳,那双眸内,分明带了几许忧色又有几许心疼,她心脏似乎是顷刻之间停止了跳动,那一瞬间,从未被人关心过的向晚,第一次体会到被担心被挂念的滋味。
她重新将头埋进他怀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应道,“好。但是以后你做什么要提前跟我说,我要确定你是安全的!”
凤澈轻叹口气,拥紧了她,什么话也没说。
这就是他的向晚,从来不愿站在他的羽翼下过安实平和的日子,总要跟他一起同风雨。
向晚在他怀中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凤澈近在咫尺的眉眼,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想凑上去亲一下。
可是眼看着再凑近一点就可以亲上了,一阵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动作一顿,还没想明白什么声音,凤澈已垂目看向她的肚子,轻笑道,“饿了?”
我靠!
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煞风景!
又一声响动传来,耳畔凤澈的低笑再次传来,“躺了两天,也是该饿了。本王吩咐人给你备些吃的。”
随即,他便从榻上起身,穿好鞋子转身走了出去。
向晚狠狠锤了肚皮一下,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不争气啊你!”
本来可以享受到男神香吻一枚,现在好了,泡汤了!
饭菜一会儿便端了来,是凤澈亲自端的。因为向晚不能动,他便坐到*边来喂她。
向晚目光从菜色里扫了一遍,顿时脸一苦,“怎么都是一片红啊?没有肉啊!虐待病人啊?”
凤澈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现在失血过多需要的是清淡补血的,肉太腻,不适合你。”
向晚撇了撇嘴,乖乖张口将他喂的东西吃了下去,随即想起什么,顿时看向凤澈道,“对了,朝阳和意儿救出来了吗?”
凤澈点了点头,“放心吧,他们已经出来了,那崖下的人也已经被包围,只是崖下精锐兵太多,而且他们手里有孩童做人质,我们眼下还不能下去。”
向晚眼珠子一转,“我们的人,不能下去,他们的人也上不来是吧?”
凤澈点了点头。
向晚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道,“我有办法!”
凤澈看着她眸中狡黠的笑意,微微笑了起来,“什么办法?”
向晚神秘一笑,张口将他喂来的食物吃下,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连休息了四五天,伤口总算是好了一些,她也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
好在身上伤的地方虽然多,但是重伤就肩膀一处,是以向晚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起来。
听说了崖下跟上面的人还在死守着,向晚刚能行动了,便让凤澈带着他下山崖。
在快到崖下的时候,她顺利找到自己那把狙击枪,随后看向一旁的凤澈,兴奋道,“凤澈,你一定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他的威力可大着呢!”
凤澈看了那把狙击枪一样,道,“怎么个威力**?”
向晚一勾唇,将枪口对准了下头的密场,眼见人头晃动,勾唇一笑道,“说起来,我还没向你展示过我的本事,你来看看,这下头的头头是谁,我帮你吓唬吓唬他!”
凤澈一顿,这才上前凑近了瞄准镜。
当视线内清晰看到下头走动的人头,他似乎是顿了下,随即接过枪去,认真看了起来。
向晚就知道他没见过这些玩意儿,顿时笑起来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好使?”
凤澈停下来抬目看向密场,待落到她脸上,勾起唇来,“看来晚晚又让本王惊艳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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