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弃妃,不良九小姐
第74章 封官,此仇不报非女子!(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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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之人虽然依旧保持着镇定,但脸上的一丝异色还是出卖了他,分明有些不自然。

四周似乎一下子相当安静,向晚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慌张从凤澈身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自己衣服一边看向外面,这一看可不得了,外头竟然站了一大群人,除了一个张承英她认识以外,全是不认识的,而且穿的都是官府,她当即视线一瞥,疑问看向凤澈,又想起刚刚自己扑倒他的事情,顿时又有些郝然。

凤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施施然站起身,倒是半点尴尬的神色也没有,只是将视线投向屋内的凤羽:“七弟也在?正好,本王要去拜祭贵妃娘娘,七弟可愿一同前往?”

凤羽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片刻又落到一旁的向晚身上,最终是收回晦暗的目光,一句话也没说出了房间。

凤澈这才将目光投向向晚,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叹一声让开身子露出身后一众官员道:“这位是刑部尚书季礼季大人,负责这次贵妃娘娘一案,他身后也都是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一会儿,你就随季大人去尚明宫查验。”

那季礼年约四十岁左右,看见向晚倒是十分惊讶,“早便听闻向仵作手段奇特高明,今日得见竟是如此年轻的姑娘,本官叹服!”

向晚这会儿才恢复自在,拱手一笑,“季大人客气了,身为仵作,验尸是我的本质。”

一行人既然已经到了,自然是直接赶往贵妃寝宫。凤澈一人走在前头,向晚没找着机会跟他说话,等到了尚明宫外,季礼先一步进去的时候,向晚这才凑到凤澈身侧追问道,“你们上早朝那么快啊?我前脚走你们后脚就到了!”

凤澈瞥她一眼,唇角笑意未收,“皇上今日未上早朝,自然快。”

“皇帝不上早朝?”向晚倒是惊了下,看来这个贵妃的确得*啊!

“嗯,皇上听说季大人领了一个很厉害的仵作,这会儿正往尚明宫赶。”说到这里他看了向晚一眼,“刚刚七弟做了什么?”

向晚却没留意到他后面说的,而是记住了他前面的话,“所以说我一会儿能见着皇上了?”

凤澈勾唇一笑,没做回答,只是站在外室没有进去。

向晚回过神来,前头季礼已与尚明宫的宫人“沟通”完毕,这会儿正回头来看她,显然意思是她可以上场了!

向晚收了收心神,看见一旁一个宫人手里拿了她的工具箱,她接过对着季礼道,“我验尸的时候不能有旁人打扰,烦劳诸位在外等候。”

季礼回过头来看向凤澈,见凤澈没说话,这才回过头去点了点头,“好,一定要查验仔细,不可出错。”

“那是自然。”

话音落,向晚便进了内殿。

触到贵妃尸体的那一刻,向晚眉心一跳。

一股淡淡的异香从女子身上传出,极淡的味道,本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可是有之前幻影门的经历,这不同寻常的香气却成了一味重要的线索!

香味细细看向贵妃的容貌,当今皇上已是不惑之年,这位贵妃根据资料显示有四十五岁,可是根据她的面色看顶多也就十二五六岁,这让她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根据宫人所述,贵妃是在昨日凌晨突然吐血救治不及身亡,此刻离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多个时辰,根据表面尸斑呈现状态与宫人所述死亡时间相符。

再是体表。体表并无外伤,可是……

向晚进去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外面的季礼等得分明有些焦虑,但看一旁的凤澈神态自若,便又多了几分底气。

凤羽是后来才来,看那个女人进去那么久他起先是满不在乎的姿态,可是看时间越久,脸上的神情反而越发冷凝了些,直至外头再次来了一大群人。

待看到来人是谁,殿内众人都是一惊,急忙齐刷刷跪了下去请安。

来人一袭龙袍被宫人搀扶着,他的身后跟了五王爷和七公主,五王爷面色冷凝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七公主却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分明是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

“查得怎么样了?”

*妃的死显然对皇帝的打击很大,本来就年纪大了的皇帝这会儿走路虚浮,要不是有人扶着估计都快倒了。

季礼急忙回禀道,“启禀皇上,仵作正在里头查验,结果稍后便可知晓!”

皇帝眉头一皱,“仵作?谁让你请的仵作?朕的女人,岂是仵作下贱的手可碰的?”

皇帝一听请了仵作顿时大怒,上前几步便一脚踹在季礼的胸口,季礼被踹得跪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越加不敢答话。

“父皇,贵妃的死太过蹊跷,想要查找死因必须从贵妃自己身上入手,这个仵作,是儿臣做主请的。”

“你?”皇帝盯了他一会儿,到底是忌惮他身后的势力几分,没说什么,而是抬眸看向内室,“朕进去看看。”

“皇上……”季礼想起向晚的嘱托本想阻止,见凤澈未动,这才急忙退回原地没说话。

皇帝瞪在他身上的那一眼这才收了回来,转眸看向内殿,抬腿便走了进去。

他刚跨进门,便见着里头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提了一个箱子出来,少女容貌清秀,只是过于消瘦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姿色,瞧见他的时候,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也不知是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还是怎么,直接便迎面走来道,“我检查好了,不用进来了。”

皇帝看了遮着纱幔的*上一眼,眼中一痛,随即看向向晚,眸光锐利,“你就是仵作?”

向晚在他进来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刚刚凤澈都说皇上会来了,而根据这人的衣着和年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不过她就是不想下跪,可这会儿皇帝这么问了,她也就只能跪下去请了个礼道,“是,草民就是仵作。”

皇帝眯眼打量了她片刻,显然是十分怀疑她的身份,但既然外头那么多人在,他就姑且相信一回。

身子退出房间,外头立刻有宫人搀扶他到了上首就坐,他这才眯着眼睛看向下首道,“仵作呢?让她过来说说情况。”

向晚从里屋走出来,看这屋里突然又多了些人,目不斜视向皇帝再次请了个礼,这才道,“贵妃娘娘并非死于他杀,她是食用药物过多中毒而死。”

“胡说!”她话一出口,一旁面色憔悴的七公主立刻出言反驳,“母妃又没病,干嘛吃药?”

向晚抬眸看向这位继承了母亲美貌的七公主,但见她面容憔悴,眼睛通红,当即一眼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神色淡然,“七公主所言不错,可天下人并非有病才吃药,药也并非只是治病。”她说这些时又转眸看向皇帝,倒是半点不被他的眼神所摄,冷静道,“草民在检查贵妃娘娘尸体的时候发现贵妃娘娘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已是大惊,那位七公主亦是眼睛瞪得滚圆,“什么?你说母妃怀有身孕?”

“贵妃娘娘居然怀孕了……这……”

“是啊,居然没有听人说过……”

下面议论纷纷的时候,皇帝忽然间一阵猛烈咳嗽,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皇帝忽然就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涨红,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即将断气的模样。

“皇上……快传太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向晚眼神一凛,迅速上前打开工具箱取出里头的银针套来。将银针展开,她取出三根迅速刺中皇帝心口几处大穴,又提了几根护住他头上几处重要部位,看皇帝呼吸缓慢恢复正常,这才迅速道,“皇上,呼吸放缓一些,平静心情,深呼吸,对。”

皇帝的面色总算是平稳下来了,向晚这才取出银针重新收回工具箱里,皇帝看着她的动作,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对所有人吩咐道,“都出去,朕有事情要问她。”

殿内人俱是一惊。

向晚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安然退居一旁。她悄悄那余光去看殿内的凤澈,只见他神色并无什么不同,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室内大多人都不解,尤其是七公主和五王爷,但是皇帝发令,大家不敢不从,饶是不情愿,也唯有出去。

临走时,一直没说过话的五王爷忽然盯着向晚看了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刚刚你用的是什么针法?”所有人都走了,殿内只剩皇帝与向晚二人,皇帝这才开了口。

向晚低眉顺眼,“皇上刚刚气急攻心,我怕皇上出事,所以用针稳住皇上心脉,同时刺激皇上头上几处穴位稳定情绪,让皇上呼吸顺畅。”

皇帝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不差,说说看,你是怎么验出贵妃怀孕的?”

向晚这才抬起头来,盯着皇帝的眼睛,“贵妃娘娘腹中有硬物,根据我之前所获的信息,贵妃娘娘并没有什么病症,所以,我对尸体进行了解剖。”

“解……”皇帝眼睛瞪圆了看着她,良久一掌拍在案上,“好大的胆子!”

向晚急忙跪了下去,态度却依旧不卑不亢,“皇上息怒!草民深知贵妃娘娘是皇上心上之人,正因是皇上心上之人,所以皇上才急着要季大人查清贵妃娘娘的死因,可是如果连贵妃娘娘遗体要告诉我们的消息都不知道,又如何判定死因?”

剖尸这事儿,她原本是不打算做的,但是当发现贵妃怀有身孕,她这才决定动刀子,而且,从刚刚皇帝的反应,她隐约猜出什么,这才敢道出实情!

皇帝一双眸子阴晴不定,“所以你就敢在朕的爱妃身上动刀子?”

“在仵作眼里,所以的尸体都不存在身份之说,我们只遵从事实,查出事实,寻找出尸体所要告诉我们的任何信息,且不放过任何一条。我们吃的是死人的饭,自然只对死者负责!”

“好一个吃的是死人的饭!”

皇帝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向晚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向晚。”

“向晚?还查出什么?一并说完。”

“贵妃娘娘在怀孕之后胎位明显不稳,她体内的婴儿发育不全且在贵妃娘娘去世之前便已死亡多日。贵妃娘娘似乎常年服用一种特殊药物,这种药物可使人恢复年轻貌美,还有催情作用,可是却是孕妇的禁忌!贵妃娘娘之所以咳血身亡便是因为受孕的身体受不住这猛力的药效,再加上女子怀孕身体的变化会使肤色暗淡,正因为此,贵妃娘娘为了年轻貌美在这时服用过量丹药,这才导致伤及脾脏身亡。”

皇帝听完之后良久未言,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见他不说话,向晚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其实透过这件事,幻影门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那药丸分明就是用少女血所炼制的从幻影门找出过来的药,但这件事毕竟牵连甚广,向晚自然不会揭发出来,至于之后如何相信凤澈自有自己的判定。

她这会儿说的丹药听在皇帝耳中必定以为是后宫中惯用的争*手段,有些嫔妃为了争*想办法维持美貌甚至用药物迷惑皇帝的事情都是有的,金元朝这位皇帝久居帝位三十余年,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刻意将皇帝往这方面引,为的不过是撇清那药丸的来历罢了。

“既然贵妃是自己的原因导致,那就已病逝结了此案。”果然,皇帝在沉默良久之后并不关心药丸的来历,只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给贵妃的死划了一个句号。

看着他身形步至门口,向晚便打算跟着出去,却没想到皇帝忽然就回过头来盯着向晚看了片刻。

那眼神带着打量审视,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她便听见皇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传朕旨意,向仵作年纪轻轻却胆识过人,实乃朕金元朝女子之表率,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封五品仵作,以示嘉奖。”

什么意思?

向晚被这道旨意惊得回不过神来,皇帝已经跨步出了殿门,身后太监立刻领了旨,上前喜笑着道,“恭喜向姑娘……哦,不,恭喜向大人!向大人可是我金元朝第一位受封的仵作呢!”

向晚还有些呆,眸光朝殿外扫去,刚刚在殿内的众人都还在外面,她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凤澈,一袭官袍,身形颀长,即便是立于五王爷、七王爷这样的人中龙凤中,依旧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清雅之姿,卓然不凡。

似乎是察觉到向晚的目光,凤澈抬起眸来与她空中对视,旋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这笑得向晚更加晕乎了!

她不过就是办了个案子,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封了个官儿?一旦封了官儿那就是再也不会自由了!她还想着办完这个案子,她就带着意儿远走高飞呢,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梦想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皇帝离去,贵妃病逝的旨意也一并下达,殿外守候的众人虽然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有皇帝圣旨在前,这些人也不敢多问,只好一个个散开。

凤澈见向晚始终立在门口不过来,便走上前去,出声道:“怎么?被封官了,高兴得不能回神?”

向晚闻言却忽然回过头来盯着凤澈脸上的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凤澈闻言摇了摇头,并不承认,“你怎么会这么想?”

向晚看着他脸上的淡笑倏尔上前一步隔着袖袍抓住他的手腕,“你早就知道朝中同冷幽珏勾结的人是五王爷和贵妃娘娘,所以你也猜出贵妃娘娘的死并非人为,而是自己服药过多,你让我来查尸体,只是顺道扔个邀功的机会给我,你非常了解皇上的性格,所以你就安排了这一切,是不是?”

凤澈眸光瞥了一眼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勾唇一笑,“本王有这么聪明?那你可真是抬举本王了。”

话音落,他手一抽,人已走远。那姿态潇洒得向晚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凤——澈!

向晚心中咬牙切齿——我要是不能潇洒快活了,我一定要拉你垫背!

回去的路上,向晚闷着气不说话,凤澈倒似根本没发现她的反常一般,兀自在马车内品着茶,姿态悠闲,闭目养神。

这让向晚心里火气更大!

回到三王府之后,向晚二话不说打包好自己的行礼就往外走。

走到前院的时候迎面正好和秦朝阳碰上,朝阳见她背着个包裹急忙拦上前来,一脸莫名其妙:“你这是去哪儿?”

向晚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你们三王府每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便背了东西走,朝阳更加疑惑,慌忙便往凤澈屋里跑。

向晚走到府门外居然没看到半个人,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气得连原本找人牵马的计划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要马,那人居然回复她,三王府的马车向来只为王爷一人准备,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向晚气得咬牙切齿,三王府离集市那么远,她总不可能走过去。拎着包裹赶回到凤澈的院子,向晚直接闯进他的卧居,也不管一旁的秦朝阳有没有事谈,直接将包裹摔在凤澈面前的桌子上道:“案子办完了,你该遵守承诺,放我离开!”

凤澈已经换下那身湖蓝朝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绛紫色长袍,一如初见时的姿态,可这会儿向晚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心情。

见向晚如此气冲冲,一旁的朝阳眼睛跳来跳,正欲制止,却见一旁的自家王爷伸手将那差点打翻自己茶杯的包括拿开,递还给向晚道,“本王并未让人拦你,晚晚何出此言?”

向晚嘴角抽了抽,都这个时候了,还晚晚的叫得这么亲切,演戏呢?

“那你给我安排匹马!”并未接包裹,向晚也没给他好脸色。

凤澈眉梢轻抬,“王府内并无空置的马匹,晚晚若是想要,那边去跟管家买。”

“买……”向晚气得牙痒痒,猛然间抓过自己的行李包,咬牙切齿道,“好,买就买!”

***,给他办了那么久的事儿,连匹马也要自己买,这么铁公鸡一毛不拔,真小他娘的小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管家,向晚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后,管家连忙答应,可等到马匹的价格出来的时候,向晚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一匹马要一千零?卖金子啊?”

管家尴尬的笑了笑道:“向姑娘有所不知,王府里的马都是当年跟随王爷和秦大人从战场上下来的马,格外有感情,寻常人啊,那是不卖的,可要马的是向姑娘,王爷只好忍痛割爱了,而且,这价格已经是相当便宜了!”

“**!”向晚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谢……谢什么?”管家显然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一抬头,眼前已经不见了向晚人影。

当卧居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朝阳气得眉毛都跳起来了。

忍了又忍,正要发火,门口的人却忽然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双手往桌上一撑,身体前倾,一副暴走的姿态死瞪着他对面的主子,气急败坏道,“凤澈,你什么意思?”

凤澈神情不变,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向晚道,“怎么了?”

“怎……”向晚伸出手来,猛然间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匹马一千两!抢劫呢?你当我傻啊?”

这一次,凤澈眸底的笑意毫不掩饰,“晚晚冰雪聪明口齿伶俐,何人敢说你傻?”

向晚吸着气,咬唇看着他,见他神色自如半点不变,气得咬牙切齿,“好,不让我走是吗?行,反正本姑娘吃你的用你的,一匹马一千两是吗?行,回头姐给你买一院子的马,不用一千两,五百两就可以搞定!”

向晚气呼呼的背着包裹回了自己院落,凤澈笑叹一声,眉目不变,只是喝茶的动作越发悠闲了。

“王爷,恕属下多言,向姑娘既然不愿待在王府,何不让她离开,她现在官居五品,若是私自离城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她无论如何总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凤澈闻言,眸光低垂,“未必。”

“未必?”朝阳这下更疑惑了,“难道还有人不怕死不成?”

凤澈放下杯盏淡淡道,“身份能约束得了旁人,却未必能约束得了她。这个丫头,主意甚多,若是不拴着她些,只怕她出了京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朝阳细细一想,顿觉的确如此。

这个女人做事随性,从不按常理出牌,浑身也好似一个谜一般,根本让人看不透,兴许,她还真有那个本事逃离皇上的追捕,离了京城再也不回来。

这天下间像她这么有本事又会破案的仵作凤毛麟角,若是能将她留在身边,协助王爷破案,的确如虎添翼。

“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凤澈的话顿时拉回朝阳的思绪,闻言,他急忙道,“那件事毕竟隐晦,属下顺着当年的商队查到了北罗,只是到了北罗后便再无线索,只怕还得费一段时间。”

“嗯。幻影门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幻影门已经封禁,里面的炼丹室和兵器制造地已被张大人悉数清理出来不日便会上奏,只是冷幽绝没有抓到,这件事情五王爷一定会推卸罪名,这一次,又白白错过了扳倒他的机会!”

凤澈听了却并未有遗憾的神情,“贵妃固然是皇上的心头所爱,但这一次却被晚晚验出怀有身孕,纵然这一回五弟不会受幻影门的牵连,日后也必不会受皇上重用。”

朝阳听了吃了一惊,“贵妃娘娘有孕?皇上不是十年前那次意外受伤便……那皇上是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了?”

凤澈勾唇一笑,“这得得亏于晚晚,不止皇上知道,满朝文武和五王爷自己都知道了。”

朝阳虽然意外,但想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向姑娘这人虽然嘴巴不好,但好在这一次算是帮了王爷大忙了!若不是她,真让五王爷这么逍遥法外,实在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少女!他居然为了自己的母亲保住*妃地位就罔顾百姓性命,用百余位少女血只为几颗永葆青春的丹药,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凤澈抬起头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话落,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朝阳,“你也收一收你的脾气,论机灵,你是比不过那丫头的。”

朝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丫头”是谁,又想起早上自己比她耍的事儿,嘴角一抽,道,“要不是看她有时候还挺会办事,属下哪里肯容她撒野?”

抬起头来见凤澈笑意盈盈,只看着他不语,他顿觉心虚,仿佛大话被戳穿一般,立刻灰溜溜站起来道,“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说罢,一溜烟的走了出去。

凤澈看他逃也似的身影,笑叹一声,拿过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向窗外将晚的夜色。

今日走不了,明日天一亮必定困不了那丫头。想了想,他站起身来,打开卧居的门走了出去。

向晚躺在*上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觉得自己被坑了,越想越气。

她双腿一旋忽然就从踏上跳了下来。

气都气饱了,睡个毛啊!她才不是吃哑巴亏的人,既然凤澈这么坑她,那也别怪她报复了!

掏出那枚火凤玉佩,当初凤澈可说了这玩意儿不知都少人想要都要不到,也不知道顶个啥用,她得去问问才行!

清儿已经被她打发下去休息了,朝阳是凤澈的死跟班肯定不会说,她得去找个肯说的人才行!

好不容易逮到了管家,那老头滑溜溜的实在圆滑得厉害,看了那玉佩一眼便笑米米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情,既然是王爷送给她的,她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问王爷。

她要是可以问凤澈干嘛还逮着他问话?她吃饱了撑的啊?

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向晚也就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反正凤澈坑了她,她总要拿点回报才行,既然玉佩的事情上问不清楚,她就找些别的事情来做,也是一样的。

来到药房,向晚专门挑贵重的药材,什么冬虫夏草千年灵芝,她全收拾起来,能现用的,她就墨粉配药,不能用的,她就直接打包带走,这么直接折腾到天亮,她这才心满意足。

反正知道府里的人不会给自己备马,她自己一大早便溜到马厮,打算顺手溜一匹就走,抬眼就看到了凤澈的战马回旋,想起那日自己想要逃跑,结果被这个回旋摆了一道,心里就生气。

此仇不报非女子!

向晚回到房间就找到一块石墨,又将砚台也拿来,准备了半桶水,将石墨全都磨成墨汁再融进水里,然后便用了那黑乎乎的墨汁往回旋毛发上染。

回旋似乎对她这种行为很抵触,不停的拿鼻子对她出气,拿尾巴甩她,向晚一边躲它一边涂,直接就将它身上涂得黑一道黄一道,乱七八糟,难看得很。

她自己看得大笑,也算是心满意足,这才牵了另外一匹马,直接将守门的两个人引开,便一路跑了出去。

凤澈刚刚早朝回来便听见下人来禀,说是向晚拿了药房大量药材,还把他的战马涂得亲娘都认不出来逃走了。等他来到马房一看,看着回旋原本彪悍的黄棕色毛发被涂得乱七八糟浑身漆黑,而此刻,它正顶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控诉向晚的恶行,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向晚,还真是眦睚必报!

“委屈你了。”凤澈摸了摸回旋的头,避开那黑乎乎的毛发,回旋乖巧的就要来蹭他的手,他却先一步退开,吩咐下人道,“洗干净。”

等回到书房,直接便找来朝阳吩咐道,“去通知向晚,就说皇上昨日的赏赐下来了,本王刚刚将张大人府上的那些赏赐带回王府,她若是想要,便自己来取。”

朝阳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嘴角抽了抽道,“王爷,这向姑娘一大早便走了,这会儿属下上哪儿去找啊?”

凤澈眉目不动,“她那么爱钱,就算是不要官儿,皇上赏的这些金子,她总会等着,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她这会儿只怕就在京兆府衙等着张大人下朝。”

朝阳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果然是爱财如命啊!这个女人真是一朵奇葩!亏得王爷还想方设法留她在身边!

果然在京兆府衙找到向晚,彼时张承英正被她逼得没办法,一看到朝阳,立刻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迎上前来道,“你快去劝劝那位姑奶奶,这平白无故的,本官上哪儿去拿出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啊!”

“张大人稍安勿躁,王爷让我来就是处理这件事儿的。”

张承英一听,这才放了心,果断再次跑回了自己卧居。

见秦朝阳从外头进来,向晚翻了个白眼,“怎么滴?这才刚走呢,你家王爷就派你找我兴师问罪来了?张大人呢?嘿,他就这么走了,我的金子可怎么办?”

说话间,她立刻从座椅上跳起来,就要去追张承英,她刚刚可是好不容易才揪出他的,可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她可是打听过了,那些金子昨日就送到衙门里了。

怪就怪在当时她报给刑部的身份是京兆衙门的仵作,所以这会儿赏赐都到了京兆府衙这里,害得她还要来取。

“等等!”朝阳伸出手来揽住她,瞧着她眉宇间的急色,嘴角抽动道,“王爷说了,你的赏赐已经带到王府了,本来是打算直接带给你的,谁知道一回来却发现你走了,所以王爷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儿,要是想拿钱,自个儿回王府取去。”

向晚眼珠子一瞪,咬牙切齿:“你家王爷故意的!”

朝阳眉梢一挑:“那我可管不着,话我已带到,有什么委屈自己找我家王爷说理去。”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喂,冰条子!”见朝阳居然这么直接就走了,向晚急忙快步跟上他,“别啊,这么就走,太对不起咱俩的交情了!好歹咱们也一起深入险境过,你就不能帮我把那些金子直接取出来啊?喂……我就跟你打一商量,你别这么拽行不行?喂——”

眼看着秦朝阳拿她的话当放屁,向晚气得一跺脚,直接来到府外,牵了自己的马便跃了上去,直接追上秦朝阳。

再次来到王府,向晚心情那个郁闷。

将马儿交给看门的守卫,向晚一再叮嘱道:“看清楚了!这是我自己的马,是我花钱买的,不是王府的,回头得还给我!”

那守卫自然是认得她,知道她和王爷秦大人关系非凡,连连点头应下,“向大人放心,小的记下了!”

啧啧,向大人?

向晚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封品阶的事情,说起来,秦朝阳是凤澈手下侍卫,亦是昔日三王爷手里下将士里的副将,官居四品,所以算起来,她也就只比朝阳低一品而已。

虽然没他那么有权,但好歹拿的跟他差不太多的俸禄,这让她刚刚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听见向晚的话,朝阳直接当没听到,大步入了王府。

向晚随后进来,直接就朝凤澈住处跑,走到半路被告知凤澈在书房,她急忙又往书房而去。

到底是有求于人,向晚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些,在门口略略整理了衣袍,确定不是衣衫不整,这才举手敲了敲门,声音乖巧极了:“王爷,您在吗?”

凤澈正在里头看一封信函,闻言将书信一合,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进来。”

向晚抬腿走了进去,这才看到凤澈一袭紫袍坐在书桌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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