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黑接完头，金泰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返回去。
他想看看张燕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张燕果然在等他，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传单，看到金泰来了以后，快步朝他走来。
“我想好了，”张燕严肃的表情让金泰也禁不住收起笑容，“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资金需要五十万，运营成本起步资金至少需要一百万。”
“我给你两百万，”金泰同样严肃地说，“作为朋友，我不会干涉你的经营，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有必要，你还必须用所有的手段来证明你的公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住，是我，我曾经给过你非常大的帮助。”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约束力的约定。
但是张燕思考的很仔细。
“行，”她最后说，眼神坚定，“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会抓住的。”
“很好，”金泰掏出手机，“把你的银行账号告诉我。”
等收到两百万现金汇入的短信以后，张燕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会这么快。
“你就这么相信我？”张燕像是第一次认识金泰一样看他。
金泰一笑，“张燕，你有能力，有自信，有我没有的很多东西，别让我失望，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还要指望你来救我呢。”
“那么，你知道，其实——”张燕吞吞吐吐地，“其实飞亚公司是——”
“洗钱公司，”金泰收起笑容，“也叫地下钱庄，是的，我早就知道。”
“在这样的公司里，你随时会——”张燕担心地看着他，“小金，你随时会因为一次投资被当成替罪羊抛弃，你真的不怕吗？”
“我怕，”金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在他眼里是这么的出色，出色到他无法相信自己有一天可以超越她，“到目前为止，我身边几乎全是陌生人，跟我从事相同工作的人还在我视线中的不会超过三个，可是我还活着，你有能力，而我有运气，你放心，我会努力活到看到你搞出一个大公司出来，然后靠着你发的红利养老。”
“你会如愿的！”张燕伸出手，自信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握手吧，大股东。”
金泰跟她郑重地握手。
两个还只能算是一无所有的人，在南海市河西公园，完成了一次“巨人的握手”。
在他俩东北角的长椅上，一个人迅速抬起手臂，藏在怀里的单反相机朝着这边快速按了一下快门。
还没走到他的车边，手机再次响起。
是秦旺。
“我找到工作了！”秦旺的声音有如释重负之感，“一会儿我自己去把行李取回来就行了。”
“呵呵，”金泰能感觉到他的喜悦，“恭喜，约个时间咱们吃个饭，算是庆祝一下！”
“不了，”秦旺有点儿难为情，“等我开了工钱，我请你吧，把许绍雄也叫上。”
“好，”金泰满口答应。
等放下电话，他的手腕上，小球猛地窜动起来，猛地转身。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头儿站在他身后不到五米处。
一朵菊花一样的脸，死鱼一样的灰白眼球。
但是金泰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胡不归，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呵……”沙哑的笑声，这个老头儿抬起头，连笑声都与以往完全不同，“小兄弟，你的警惕性真是不简单，只是还不够哦，要想避过真正高手的追踪，你需要跟你身边的空气做朋友。”
“哦？”这是个很新奇的概念，金泰对自己的异能始终处于一种自悟的状态，有人指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胡不归抬起手，在空中划动，“我跟你说的也只是我的所见所闻，蜀山派的人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些有特异功能的人，在普通人看来，他们移山倒海，无所不能，可是接触的久了，就会发现，他们也是人，也有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欲，他们的本事也不是无敌于天下，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你要跟你周围的环境做朋友，如果你是金系异能者，那么就要学会与金属做朋友，而不是只想着利用它们。”
“空气里——也有金属吗？”金泰这时才突然想起，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维被自己局限住了。
金属不只存在于矿产资源中，也不只存在于各种人造物品当中，还有每天都少不了的，空气！
“当然有了，”胡不归笑着说，“除了有毒的重金属元素，空气中原本就存在着极少的金属颗粒，要是你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去你的住处，我教你一套拳法，拳法本身没有特殊之处，关键在于呼吸和吐纳之术，打拳的同时运用你的异能去感知，一两天也许没有用处，坚持下去，你会慢慢发现，其中的奥妙无穷。”
还有这种技术？
有师傅就是好啊！
金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胡不归也紧跟着上了车。
“他们让我等电话，”金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虽然简单，可是好像是没问题的，五十万，你准备好钱吧。”
“先付一半是吧，”胡不归把菜篮子小心地放在脚垫上，“定海石的人胆子还真大，这么一个生人找上门来，居然就接下来，看来管志的面子的确够大。”
“你这么能耐干嘛不自己去？”金泰不满地，“反正你会易容。”
“那是蒙你这种外行，”胡不归呵呵笑，“你看你，才见过我几次，就能发现易容以后的我，那帮家伙，打架我不怕他们，可是论认人，他们能甩我几条街。”
“干嘛挑上我？”金泰把车开出小区，“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合作？”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胡不归说，“我们都想保住自己的秘密，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现在这个秘密能守多久，我也不确定了。”金泰对于保密的问题，一直是非常伤脑筋，每次想到都会觉得不安。
“习惯就好，”胡不归似乎对此经验丰富，“要是我没猜错的化，其实他们并没有答应你，过后他们至少要准备进行很多的测试，只要有一项他们不满意，生意他们是不会做的。”
在他的车后面，隔着两辆车，一辆本田轿车始终跟在后面。
曾经在大辽河收破烂的被称为李队长的军人此刻穿着便装，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
“那个不是蜀山派的胡不归吗？”他身边开车的人说，“他来南海干什么？还有，他是怎么搭上这小子的？招聘？”
“招聘个屁！”李队长不屑地，“胡不归充其量就是个跑腿儿的老掌柜，为蜀山派赚钱的，还都是丧天良的黑钱，招聘异能者这么重大的事哪轮得上他？”
“那他来干嘛？”司机神色凝重地，“队长，要不要多叫几个人过来，我们搞定金泰可以，再多个胡不归，我是够呛，他的鬼影步很麻烦，而且这老小子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很难对付。”
“我已经叫人过来了，”李队长眼中寒光一闪，“马的，要是能抓到他，我们没准儿能对这个组织有所了解，光用他们的人，却对他们一无所知，实在太被动了。”
“那什么时候——”司机指了一下前面的车，“他现在好像正在往一个很危险的悬崖上走，要是拉不回来，我们可就被动了。”
“再观察一下吧，”李队长说，“异能者就像青春期的孩子，大都心理波动较为明显，严重缺乏安全感，要是一个不小心，起了反作用，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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