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再拿两瓶来!”项怀章好像喝开了,高声叫道。
金泰这才想到,燕妮一直没来。
“哎,来啦……”
好听声音过后,很快地,燕妮就迎风摆柳一样抱着两瓶酒来到餐厅,把酒放下,转身刚要走,就被项怀章在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啪……”
声音很响。
金泰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燕妮的脸上有很明显的嫌恶。
“哈哈哈……”项怀章又给自己满上,这回喝的慢多了,开始跟金泰聊天。
“怎么样,小金,这闺女漂亮不?”他好像就没别的话,不是钱,就是女人。
“还行吧,”金泰应付着,“项大哥的品位够高”。
“就知道你是识货的人,”项怀章色眯眯地,“怎么样?让你尝尝鲜?”
金泰一怔,嘴里的羊排一半里面,一半外面,“尝啥?”
项怀章指着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燕妮,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神色。
金泰转过身,正好看到燕妮煞白的脸色。
这什么情况?
我可以说想吗?
“咯嘣——”
金泰把嘴里的脆骨咬断了,嘴外面的半截骨头掉在碟子里。
“邦啷……”
“别开玩笑了,项大哥,”金泰费力地转过头,吃吃地说,“你喝多了。”
“没喝多,”项怀章眯着眼,看着那消失在二楼的身影,“不就是个女人嘛,小金哪,你是龙先生的人,龙先生的人,就是我的兄弟,一个小三儿而已,算个什么?我出一个月五万块养着她,还帮她家还债,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哪?我没一次让三个人上她就算不错了,呃……”
他还是喝多了。
金泰开了一瓶酒,帮着项怀章满上,“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项大哥,看来你今天高兴,那就多喝两杯。”
“好,多喝两杯!”
项怀章一口又闷掉半杯,直接上手,从盘子里拿起块羊肉干,撕扯着就吃开了。
这就是有钱人?
好像也不过如此。
金泰又把他的酒杯满上,他似乎也找到了这个家伙的弱点,那就是贪杯,兴许今天就能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来。
“来,干!”
项怀章大喝一声,再一次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眼袋肿的金鱼一样,脸也红了,眼睛也有点儿发直。
金泰又给他满上以后,还没开始发问,项怀章突然抓住他的手。
哎呀我去?
金泰被吓到了,这老货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兄弟,你是我亲兄弟,”项怀章眼圈红了,眼瞅着要哭似的,“我可是日也盼,夜也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你要再不来,指不定哪天——哥哥我就得从那办公楼上跳下去了。”
“没那么严重吧?”金泰觉得差不多了,“项大哥,一点儿小事儿,我还没谢谢您呢,每回签支票,都多给兄弟点儿辛苦钱。”
“那算什么,兄弟帮这么大忙,拿点儿小费太应当了……”项怀章又把杯里的酒喝光了,然后舌头就大起来,说话也越来越没把门儿的。
“那才多大点儿忙呀,”金泰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像个诱人犯罪的大灰狼,说话喉咙都发紧,“几百万的小钱,在老哥的地位还会在乎?”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眯着醉眼,盯着金泰,“小金哪,哥哥——今天就教你一手,这帐本吧——”项怀章一摊手掌,手心手背正反转换
“有真有假,有明有暗,财务部的帐,全特么是假的!真的——”他指着自己的头,“在这里,别瞧不起哥哥,我知道你们这些上过大学的大学生瞧不起我这种土鳖,可自打小时候,我这脑袋,就对数字特别敏*感,见过一次的数儿,从没忘过,不管多复杂,既然这帐有真假,支票当然也可以有真有假,有明有暗,开给你的,一次少也就万把块,多就几十万,那是交到财务部的,是假的,真的——”
项怀章右手食指竖起来,用左手食指横着一搭,组成个十字,大着舌头神秘地问,“猜……猜猜,兄弟,暗地里是明面上的多少倍?”
“十倍?”金泰脸色变了。
“不——会……”
项怀章使劲儿摇脑袋,差点儿把自己从椅子上甩出去,“至少一百倍!”
艹!
金泰被唬了一跳,虽然他没有叫出声儿来,可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了一下。
他不懂财务,刚才项怀章教他的东西他一句也没听懂,可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
第一笔生意,两万块,但是实际上,项怀章转走了两百万!
这几十笔交易加起来——
泥马!好几个亿啊!!!
金泰觉得喉咙有点儿发紧,脑门儿上也冒出虚汗。
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他根本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要是以后再出事儿——
还是会落到他头上!
肩膀上一下子有山一般重。
现在跑掉还来得及吗?
金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逃避,但是——
感情告诉他,一跑了之,可是理智告诉他——
现在跑掉,几乎马上就会被——
“扑通——”
项怀章到底还是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出溜到桌子底下。
这一声,听在金泰耳朵里,变成了那天晚上——
游艇上,甲板上,被装进麻袋扔到海里的几个人。
“扑通……扑通……”
金泰不想死,更不想那么死。
而且那天晚上,龙金城也站在甲板上。
那一幕不光是给他看的,也是给龙金城看的,他都没跑——
人就是这样奇怪,其实有的时候你明明已经很怕了,可是当你看到你身边的人没有逃跑的时候,你也不是那么想跑了。
他都没跑,我再坚持一下,他跑了,我再跑……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本能反应,属于动物本能的一种,也是成功者和LOSER最大的区别。
无奈金泰没有指点,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想法撑下去。
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一会儿,金泰站起来,走过去,把已经摊成一滩泥的项怀章扶起来,尽管这个家伙的体重已经快两百斤了,还是很轻松的。
“喝!再喝!酒哪……”
项怀章说着醉话。
金泰没搭理他,而是把他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整个一楼就只有他们俩,保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燕妮倒是刚才看到她往楼上走——
金泰抬起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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