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一万八的定单,但是支票上写的是两万,也就是说,这里有两千块是金泰的好处费。
把支票兑现以后,金泰把货款一分不差地交给了财务经理。
第一次拿到这笔钱,金泰其实是有点儿忐忑的,要不是龙金城说这是他应得的,他还以为这又是一个新的圈套。
可是一天就赚两千,这种速度还是极大地震撼了他。
想想自己曾经过着一个月一千五的日子,今天的生活让金泰有极大的满足感,所以虽然他的酒量不佳,可是还是在晚上买了一只烧鸡,弄了一瓶啤酒,犒劳了一下自己。
不过第二天早上不到早上七点,他正睡得爽的时候,被门外越来越响的嘈杂吵闹声吵醒了。
一直以来,金泰觉得自己没有缺点,要不是前些日子在火车站杀了个人,还有更久以前打了一架……
好吧,他现在好像离好人越来越远了。
除此之外,他的一个一直没有克服的缺点,就是有起床气。
于是他从单人床上翻起来,带着莫名的怒气,“哐”地一下子把门打开。
对门打开着,一个三十多的男人正在跟吴星月大声嚷嚷,小囡囡吓的抱着妈妈的大腿哭着,而吴星月正满脸通红地指着对面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滚出眼眶。
“小姑!今天我告诉你,老家的房子我要定了,你就别想了!你说说你,啊,在外面过你的富婆日子多好,干嘛回来跟我抢那房子呢?我眼瞅着就要结婚了,把那房子和地卖了,正好在城里买套房子,你不能眼看着我单身吧?”
“那不是你的房子——”吴星月气急了。
“我说我的就是我的!”对面的男人脖子一横,“小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打那房子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金泰也没听多,他一看到吴星月哭的不像样,还有囡囡那吓坏的表情,火儿就上来了,一听这人说的话,就更是气往上撞,上前薅住他的脖领子,朝后一拽,“吵你马笔!”
“哎——”这男的冷不防被揪回来,回头一看不认识,马上指着金泰的胳膊,“艹你马的,有你啥事儿啊?我告诉你撒手啊!你惹不起我!”
“去你马的!”
金泰都快气疯了,照他肚子就来了一脚,直接送他去四楼半,“我就惹你了!”
男人没躲开,被一脚踹下楼梯,叽里咕噜地就滚下去。
金泰没打算放过他,紧跟着下楼,照着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男人没头没脑就是一通战争践踏。
“惹不起!惹不起!我他马就惹你了!你想怎么着?来呀!来呀!”
这衰人八成是被打蒙了,只顾捂着脑袋,有两次想站起来,可是马上就被金泰势大力沉的几脚再次踹回地上。
乱拳打死老师傅,虽然没章法,可是劲儿大,连贯,哪怕是懂功夫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金泰正面硬撼,可是能不能在他一连串的乱拳乱脚下撑到他力竭的时候反击,那就全看自己的命是不是够硬了。
“别打了,别打了!小金!”吴星月这会儿回过神儿来了,连忙把囡囡扯开,跑下楼梯,拽着金泰的胳膊朝后拖。
金泰这个时候已经失去冷静了,以为后面来了帮忙的,回身就把拳头举起来,通红的双眼像野兽一样。
吴星月被吓坏了,松开双手,张大嘴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但是金泰看到她还没擦干眼泪的脸,渐渐恢复了冷静,就在他放下拳头的一瞬间,地上那个变成死狗的男人突然满血复活,抱头鼠窜般朝楼下跑去。
直到下去两层了,他才发出不甘的怒吼,“臭小子你他马给我等着!弄不死你我不姓孙!”
金泰根本没来得鸟他,他抬起手,在吴星月的脸上擦了一下,“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有,”吴星月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强作镇定地,“小金啊,要不你去外地躲两天吧,换个住处也行,孙强在本地不务正业,结交了不少的混混,别给你惹麻烦。”
“那你跟囡囡怎么办?”金泰的理智回来了,不过想想自己本事在身,胆气又壮了起来,“艹!屁一样的玩意儿,甭理他,上楼!”
囡囡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妈妈跟金泰上来,哭着跑过来,抱着吴星月又哭起来。
金泰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儿,有点儿手足无措,陪着吴星月走进屋里。
吴星月自己还伤心的很,又要哄囡囡,金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尝试着轻轻拍拍吴星月的背。
这下可不得了,吴星月好像找到个宣泄的窗口一样,抱着金泰就放声哭出来。
一缕女人好闻的体香味儿扑鼻而来,柔软的秀发蹭在金泰的脸上。
金泰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对天发誓,金泰真不想走神儿来着,可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小金泰”起了反应。
这种情境下,这种反应是很不恰当的,可是金泰忍不住。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只是长得高了点儿而已。
总算吴星月哭过一会儿,恢复了镇定,擦擦眼泪,很不好意思地把头从金泰的怀里挪开。
“让你见笑了,小金,”吴星月很不好意思地说。
金泰只好笑笑,“还难过不?我的肩膀随时让你靠。”
吴星月更不好意思了,轻轻拍了他一下,“没个正经,留这儿吃饭吧,看你也是刚起来。”
“哎,好,”金泰暗叹一声,还是成熟的女人细心,要是大学里那些二了巴叽的玩意儿,八成只会伸手要东西。
从冰箱里拿出几袋速冻水饺,又切了一盘香肠,做为早饭,这有点儿奢侈了,不过金泰可不是挑食的人,他把囡囡抱坐在腿上,轻声哄着,把他会的儿歌搜肠刮肚地唱了一个遍,总算让这宝贝不哭了。
等把吃的搬上桌以后,吴星月趁吃饭当口,当聊天一样把自己的家务事跟金泰说了个大概。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吧,可是其实很多的家务事都有它的共通性。
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私人恩怨。
大多数时候,是为了钱。
吴星月在大辽河附近一个叫吴坎的农村里有一户房子,她早年间去外地做生意,赚了些钱,就翻修了那里的房子,父母是懂得感恩的人,没经吴星月的同意,盖完房子,就把房产证改成了吴星月的名字,那时候家里的亲戚也都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家里的家务事。
可是老两口去逝以后,事情就不单纯了。
因为吴星月常年在外,无论照顾老人,还是办后事,都是几个比较近的亲戚操办的,这房子就成了矛盾的导火索。
本来以前吴星月是并不在乎的,可是赶上这个时候吴星月在外面的婚姻不顺利,刚刚离婚,老公在离婚的时候做了手脚,吴星月只拿到了很少的钱,经济一下子拮据了起来。
“唉,”吴星月说到这儿长叹一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金啊,你今后可千万记着,这人哪,啥时候都得经济独立,不然什么山盟海誓啊,转头就在心头上戳一把刀子,把血流干了都没人可怜。”
这话倒是对金泰挺有触动。
钱哪,钱哪,要是不缺钱,得少多少麻烦,少多少烦恼。
“那吴姐今后有啥打算没?”金泰给囡囡夹了一片香肠,囡囡美美地吃着,对于大人们的话题,她是比较缺乏兴趣的。
“准备还干老本行,”吴星月一提起这个,精神就来了,“以前姐是卖服装的,现在还干这个,以前的老关系还在,往这儿批点儿服装,这里囤货,再开个网店,等积攒点儿资金,开个实体店。”
“有想法!”金泰赞叹,“吴姐,你差不了,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什么出力的活儿,招呼一声,能腾出功夫儿来绝不含糊。”
“哎,那就拜托你了,我管饭,哈哈哈……”吴星月从刚才的阴影里暂时走出来,北方人豪爽的性格一下子就出来了。
金泰有点儿羡慕她的心理素质,他在这一点上还很欠缺磨练,喜怒都形于色,而且通常会记很久,年轻人有仇马上报的性格还是非常明显。
想想龙金城挨了一颗枪子儿都淡定地继续上班,那种境界更让金泰佩服。
总有一天,我也会做到的!金泰心中给自己鼓着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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