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县主拜访硕王府,告诉段玉苒说自己怀了硕王的孩子!
段玉苒真是服了这个女人的无耻!
但明兰县主抬出太子来吓唬段玉苒,说是太子让她来的……
段玉苒真是凌乱了!
太子和明兰县主在万寿节那天做了丑事,如今珠胎暗结,就让硕王顾衡顶缸?
段玉苒再次屏退了婢女,转身冷冷地看着明兰县主。
明兰县主见王府的婢女又退了出去,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了,脸上露出笑容。
“万寿节那天晚上,县主在长廊上与我相遇的事,应该还记得吧?”段玉苒冷声地问道。
“那又怎样?”明兰县主沉下脸,警惕地望着段玉苒,“你想说什么?”
段玉苒长吐了一口气,又走回厅中正座坐进柔软温暖的皮毛里。
望着明兰县主嘲弄地哼笑了一声,段玉苒接着道:“县主离开后没多久,太子妃就气势汹汹的带着几名东宫的妃嫔和宫婢从县主来的那条廊上走过来。见到我之后就问可碰到一名年轻女子从那处经过。”
明兰县主脸色咻的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不由自主地颤动着,“那……那又怎样!”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没将县主跑过去的事告诉太子妃。”段玉苒盯着明兰县主苍白的脸慢悠悠地道。
明兰县主听到这儿,微微松了口气。
“可太子妃不相信,正要逼问我时,王爷也从那条廊上带着两个宫中内侍过来了。”段玉苒微微一笑,猫逗老鼠似的往下说。
明兰县主刚缓和一点儿的脸色再次灰败!
“王爷带来太子的口谕,说不要再追查那个秽乱宫闱的女子了。”段玉苒嗤笑地道,“回到王府后,王爷告诉我说那日入宫的女眷中有个女人与太子在宫中行了银乱之事,为免皇上震怒、给太子惹来祸事,所以不往下查的。县主,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是谁,还要我挑明了说吗?”
明兰县主觉得胸口像被人狠狠捣了一下似的喘不上气来,猛的后退了数步,腿碰到椅子后重重的坐了下去!
那天的发生的事是她心头的一场噩梦!而且,这场噩梦至今未散,带着她掉进另一个深渊!
“衡……哥哥知道了?”明兰县主哽咽地自言自语道。
段玉苒想了想,没有说话。她不打算告诉明兰县主真相,顾衡知不知道那个和太子发生关系的女人是明兰县主的事,她也不确定!就算顾衡不知道,段玉苒也没打算告诉明兰县主!
“呵!”明兰县主的眼中滑下两行泪来,自嘲地笑了一声后抬手抹去眼泪站起来,“段氏,你什么都知道,刚才一定在心里笑话死我了吧?”
段玉苒依旧不说话,亦不点头承认。
“没错,我腹中的孩子的确是太子的!衡哥哥最敬重太子,他为了帮太子保住嗣君的位置忍辱负重数年,什么都愿意为太子这个亲哥哥做!如果我和太子那晚发生的事被皇上知道,太子的嗣君之位必然不保!为了太子,衡哥哥也会愿意接纳我的!”
段玉苒真是恶心得要吐了!明兰县主这是疯了吗?用太子之位来要胁顾衡?只为成为顾衡的女人?
“这么说来,县主是用那件事威胁太子,准备由他说服王爷接手你这个不贞不洁、被别的男人蓝田种玉的女人啰?”段玉苒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恼怒与恶毒!
明兰县主被段玉苒出言侮辱,脸上浮起怒色!
“你一个再嫁的二手货凭什么看不起我?好歹我还是个县主!”明兰县主嘶喊道。
“大荣朝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下贱的县主也是丢人!”段玉苒拍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怒指明兰县主骂道,“既然你这么下作无耻,也别怪我不客气!你说你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又有何凭据?是被人捉歼在*了、还是太子殿下给你留什么信物或写下证明了?你身为大荣县主,不自爱、自律,未婚便与男人通jian有孕,还意图栽赃太子和王爷!简清珂,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进宫禀明皇上,令宗人府将你押去审问!到时候盛博侯与侯爷夫人在京中恐怕就抬不起头做人了!而你的下场恐怕更加凄惨!”
明兰县主在被段玉苒骂之初想开口驳斥几句,但段玉苒连珠炮似的话令她根本插不上话!
“你……你诬蔑我!”明兰县主眼里再次涌上泪,“这孩子是太子的!不是别的男人……”
“滚!从硕王府滚出去!”段玉苒抓起手边的茶碗摔了过去,恰好砸在明兰县主的脚下,茶水溅湿了她的罗裙!“你不是说太子有令给硕王府吗?告诉你,就算太子殿下现在站在我的面前说要让王爷替他顶缸、当便宜爹,我段玉苒也不答应!”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不答应就不答应?衡哥哥一定不会看着……”明兰县主已是强弩之末,犹在挣扎。
段玉苒才不想听明兰县主再胡说八道,又抓起桌上其他的东西砸过去!
门口服侍的云珠和碧珠听到里面吵起来,隐约有太子和王爷等词汇,就赶紧将其他下人遣走了,她们也站得离门口远了些。但后来又听到厅内传出东西摔碎的声音,两个婢女怕主子吃亏,赶紧掀帘子冲了进去!
只见地上有几片狼籍,明兰县主已经退到了厅口。
“云珠、碧珠,将这个践人给我赶出府去!并告诉府上门房和管事,从今以后不准盛博侯府任何人、包括跟盛博侯府有关的猫狗鸟兽踏入硕王府半步!”段玉苒怒吼道。
云珠和碧珠吓了一跳,主子这么怒火高涨的时候还真不多!
明兰县主也不用王府下人来赶,抛给段玉苒一个狠狠的眼神后转身推开云珠与碧珠出了花厅。
“云珠、碧珠,命人在王府门口撒盐~!”段玉苒怒喊道,“撒米……还是撒豆子?反正是撒除晦气的东西!”
云珠额头冒汗,王妃这真是气坏了!撒豆子是打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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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县主的作法真是令段玉苒气得不轻,令她萌生了向太子妃揭发那个极品县主的念头!让两个极品斗去,别来烦她!
可想归想,段玉苒还是考虑“大局”!谁让她是硕王妃呢!
最后,段玉苒还是决定将这件事通过信件的方式告诉顾衡!
写给顾衡的信还未派人送走,段玉苒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这信是匿名信,因为文字最后没有落款留下写信人的名字!但这不耽误段玉苒知道信是谁写给自己的!
太子!竟然收到太子殿下的匿名信,段玉苒觉得自己实在是“荣幸”!
这封外表看似普通的信是由许德令亲手呈上来的,而且这个王府大总管面色十分紧张不安,在段玉苒阅读信件时脖子和眼神都比平时长了许多!
信写得并不长,只说约段玉苒在某日某时某刻在某处见面!
看完信,段玉苒将信扔进了炭盆里!
待那封信彻底化成灰,段玉苒才淡淡地开口道:“送信的人可靠吗?是太子的亲信?”
许德令垂首道:“当初王爷为太子殿下培养了六名死士,来送信的人正是其中之一。”
段玉苒叹息,顾衡果然是对太子这个亲哥哥能当上皇帝付出许多啊!如果这次太子约自己见面,和明兰县主说的那番无耻之话是一样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再臭骂太子一顿!
“去告诉送信的人,让他转告太子,我不会在外面与他私下见面的!”段玉苒坚定地道。
“王妃,这……”许德令不知信的内容,听王妃这么一说,心中甚惊!但他不知内情,不敢多想。
“要见面,就在宫里!后日我会进宫看望太子妃,就这么回吧。”段玉苒用不容质疑的口吻道。
许德令躬身站了片刻,最后还是未说什么的垂首退了出去。
在外面私下相约实在太危险!还不如在宫里装作偶遇更自然和光明正大些!
这次进宫,段玉苒还约上了齐远侯夫人段玉菱,姐妹二人一起进宫探望从入冬以来就一直生病的太子妃。
听说太子妃这一病还真是耗了挺长时间,段玉苒与之已近交恶,自然不愿进宫探望。但这次为了和太子“偶遇”,也给外人一种妯娌间亲和的印象,她再不情愿也进宫了。
冬季的皇宫再金碧辉煌,少了花朵锦簇的妆点也显得萧条。
段玉苒将刘嬷嬷也带了来,毕竟她在宫里生活快二十年,对皇宫还是比较熟悉的,如果偶遇的地点不妥,也不用跟太子费什么话,直接走人!免得被偷听什么的狗血事件发生!
宫人将硕王妃、齐远侯夫人引进了太子妃所居的殿房,殿内飘着淡淡的药汤与熏香混合的味道,还好并不令人觉得难闻。
太子妃穿着淡黄日常宫装坐在榻上,妆容简单不失高贵,但脸色和唇色微白,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施礼过后,太子妃示意二人坐,又抬眼看了看刘嬷嬷。
“有劳你们过来探望本宫了。”太子妃有气无力地道,“自从本宫病了,来东宫探病的除了于家人之外,也就是王妃和侯爷夫人了。”
段玉菱到底年纪尚轻,听了太子妃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四姐段玉苒。
皇帝对太子的态度不明,只要他不开口说废了太子,那些维护正统的大臣们也不会跳出来替太子说话!其他的大臣们自然也不会私下与太子或太子母族、太子妃的娘家人有来往,而他们的夫人就也不会随便进宫到太子妃面前混脸熟!
太子和太子妃混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可怜!但即使是这样,这对夫妻还不省心呢!
“说太子妃身子不适,应该早些进宫探望,但臣妇前阵子也因天气变化而染了小风寒,怕进宫再过给太子妃,加重了您的病情。这病愈了,才与齐远侯夫人相邀而来,给您问个安。”段玉苒淡淡地道。
段玉菱是齐远侯的继室,年纪又小,而且齐远侯本人并不在京中当职,所以她被硕王妃拉到东宫来探望太子妃,倒也不会有人怀疑齐远侯是太子一派。
听了段玉苒的话,太子妃笑了笑,“硕王妃能来就已令本宫感激了。”
这话说得,倒像段玉苒这个王妃比太子妃的身份还高似的!
不愿与太子妃打机锋,段玉苒坐一会儿便说要陪段玉菱去卢贵妃那里问个安,便起身告辞。
太子妃本还半死不活的倚着榻上的大枕说话,一听段玉苒要去见卢贵妃,竟一下子坐正了身子!
“去见卢贵妃?”太子妃诧异地望着段玉苒。
见太子妃身体无大碍的样子,段玉苒心中暗笑,“是啊,之前进宫都是太子妃您召见,也未曾去给贵妃娘娘请过安。曾有一次偶遇五公主,被其训说未将贵妃娘娘放在眼中。过去王爷进宫虽先到的都是东宫,但出了东宫也有去给皇上问安。贵妃娘娘代理后宫诸事,臣妇进宫来了,理应去问个安才是。”
太子妃脸色微沉,显然很不高兴段玉苒抬高卢贵妃,但她又反驳不了什么!事实就是卢贵妃现在是后宫之主!
“那便快些去吧,别耽误了王妃给贵妃娘娘请安!”太子妃讥嘲地道。
段玉苒不理会太子妃酸溜溜的样子,和段玉菱福身后退了出来。
看来太子妃装病的可能有些大,至于原因就不明了。
出了东宫,段玉菱“哎哟”的长出一口气,抚着胸口低呼“真吓人”。
段玉苒见段玉菱天真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什么吓人的?太子妃又不吃人。”
段玉菱放下手望着段玉苒道:“姐姐难道不觉得太子妃的威严与说话的神情与母亲非常像吗?我一进去就有这种感觉了!”
段玉苒摇头笑道:“太子妃可没有大伯母厉害。”
“可我觉得……”段玉菱还想说什么,却见段玉苒停下了脚步直盯着前方看。
顺着段玉苒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穿着明黄衣袍的人被一群青袍内侍簇拥着走过来。
“皇……皇上?”段玉菱以为宫中能穿黄色衣服的男人只有皇上!
“别瞎说!”段玉苒低声道,“是太子殿下。”
段玉菱吓得赶紧低下头、抿紧嘴!在宫里乱说错话的下场很惨,这些厉害她还是知道的!
想不到刚出东宫没多远就遇到了太子殿下,还真是巧啊!太子殿下这么急切地想见到自己吗?
“参见太子殿下。”
待顾鼎走到不远处,段玉苒和段玉菱福身行礼。
太子顾鼎挑眉看了看段玉苒身边穿着深粉宫装的小姑娘……梳着妇人发髻?
“殿下。”太子不认识段玉菱,不免就多看了几眼,忘了让人起身,旁边的内侍低声提醒了一下。
“起来吧。”太子回过神,抬手示意了一下道。
段玉苒和段玉菱站起身来,太子的视线就落在了弟媳硕王妃的身上。
比起青涩的少女来,段氏无论容貌、身材、还是气质,都透着正值花时女子的吸引力!难怪硕王会舍弃冰清玉洁的高门贵女,而非她不娶!
“王妃今日进宫何为?”太子顾鼎微笑地问。
“回太子,听闻太子妃久病,臣妇与齐远侯夫人相邀进宫来探望太子妃。”段玉苒垂首答道。
齐远侯夫人?太子微讶,再度打量那个似乎刚到及笲之年的少女。原来她就是齐远侯的继室——小段氏。
“哦,你们有心了。”太子收回视线点头温和地道,“对了王妃,阿衡前几日寄了信给孤,托孤带几句话给王妃。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
段玉苒心想,太子编谎的技能真是太低了!
“有劳太子殿下了。”段玉苒应允。
就这样,一行人路过东宫的宫门未进,朝着宫中他处慢行而去。
刘嬷嬷拉住段玉菱,与太子身后的宫人走在一处,太子与段玉苒走有五六步远的前方。
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后,太子清咳了两声。
“听说明兰县主去硕王府闹了一场,被王妃赶出来了?”太子压低声音道。
段玉苒走在太子一步远的身后,听到他这么问后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回太子殿下,是有此事。”
“她去闹什么?”太子试探地问。
段玉苒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地道:“明兰县主说她怀了王爷的孩子……”
“殿下!”后面的宫人发现惊呼!
段玉苒也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走在前面的太子一脚踩偏脚下的石板路,险些摔进旁边的常青矮树丛里!多亏顾鼎身手还算矫健,及时站稳住了身子!
“你说什么?”太子站稳后猛的转身瞪着段玉苒低吼,“明兰她……她……”
啊?太子不知道明兰县主有身孕了?
段玉苒也傻了眼!那个明兰县主,说谎跟真的似得,还什么太子的命令……敢情太子都不知道她有孕了!
定了定神,段玉苒挺直脊背轻声道:“是,明兰县主那日到王府,以殿下您的太子之位作要胁,要进硕王府。还说是奉了您的命令到王府跟臣妇说那些话的。”
简清珂,真别怪我落井下石!实在是你做得太过分!
太子原本激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段氏,你说得可是真的?”太子沉声问道。
“臣妇不敢妄言。”段玉苒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你这个太子享了艳福,惹了孽债,却要让硕王背黑锅!
听太子方才的口气,想必已经知道万寿节那天晚上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子就是明兰县主!但都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就没有和明兰县主挑明过、也没想过给明兰县主一个说法?睡就白睡了?亦或是也怕影响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装聋作哑!
太子沉默了,留着八字胡的脸上挂着冰霜!
段玉苒在寒风里站得久了,感觉有些冷,又不敢打扰太子的沉默,只能心中暗骂几句。
良久,太子才叹了口气道:“孤知道了,令硕王妃为难了。”
“殿下言重了。”段玉苒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明兰县主?臣妇斗胆说一句,她简清珂是休想进我们硕王府的!王爷敬重太子殿下,甘愿为您赴汤蹈火,但这种羞辱的事如果也要他来替您承下,实在是……”
“王妃放心,孤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耻的事伤害阿衡!”太子恼怒地低吼,“王妃竟是如此看孤的吗?孤是阿衡的亲兄长!”
段玉苒立即深福下身,拔下头上的两枝步摇请罪道:“臣妇失言,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握了握拳,看着除了钗饰请罪的硕王妃,压下心中的怒气硬声道:“硕王妃起来吧,这件事孤会给你和阿衡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太子殿下。”段玉苒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太子没再说什么,身形一转大步往回走!
段玉苒则没动地方,待太子从面前走过之后,她低垂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太子带着人走了,刘嬷嬷和段玉菱从不远处疾步走了过来。
“四姐姐,你怎么惹怒了太子殿下?”段玉菱担心地询问,“会不会有事?硕王又不在京中,万一……”
段玉苒将手中的步摇缓缓插入发间,勾了勾嘴角道:“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宽宏仁厚,纵然我言语上冲撞了殿下,殿下也不会怪罪的。”
刘嬷嬷也担心地望着段玉苒,她虽然不知道太子和王妃之间说了什么,但她可是看出太子气得不轻!王妃都自除钗环谢罪了,这得多严重啊!
“走吧,去给贵妃娘娘请个安,再去给淑妃娘娘请个安,咱们就可以出宫了。”段玉苒心情大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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