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下来的当然是庞大海。
张青峰顿时蛋疼了,要说跟庞大海单挑,他心理上绝对有压倒性的优势,这一点从庞大海的眼神儿也能看的出,这货一看自己要和张青峰放对,马上眼神儿都变了,一脸的“求你别打脸”的表情。
理论上来说,想放倒庞大海很容易,因为他肯定没变成不死之身,抓起冲锋枪照他脑袋来一梭子分分钟搞定……但张青峰能这么干吗?
下一刻,张青峰给出了答案,他直接抓起冲锋枪,对着前面就是一梭子!
当然,他打的不是庞大海,而是上面敲鼓跳大神儿的那帮土著巫师!
这帮原住民的行动张青峰都看在眼里,不用说,庞大海现在依旧身不由己,能动,但不过就是一提线傀儡,而操纵他的,无疑就是那几个往他身上画铭文、现在又敲鼓跳大神儿的巫师!
果然,一梭子过去,几名巫师应声而倒,连庞大海都同步做出了中弹抽搐的动作。
可惜由于角度,他这一梭子并没有将所有巫师全部打倒,而在他向看台开枪之后,荆藤也大怒之下用土著语大声下令原住民们开枪,随即手里有枪的土著也开始向张青峰射击。
其实张青峰第一目标想打荆藤,而且他也这么做了,可惜荆藤身边几个精壮的原住民尽职的承担了盾牌的作用,手枪弹穿透有限,所以没能得逞。
好在这帮土著们的枪法也和阿三如出一辙,短短几十米,前几枪居然都打空了……
张青峰趁机换上最后一个弹夹,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上面就是一个扇面泼洒过去,同时趁着庞大海暂时失控,冲过去揪住他便往中间的深洞跃下……
中间的圆洞是在放出罗刹僧侣的同时打开的,由于下面没光,所以看不清深浅,但张青峰觉得,既然放出罗刹僧侣的同时打开这个洞,那么这玩意的作用……无疑就是逼上面的人跳下去!
至于跳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张青峰肯定猜不到,但应该不是为了把人摔死,因为那样的话,完全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当然,也有可能这也是祭祀的一部分,必须得让人摔死才算完成,但张青峰此时却想不了那么多了,手中枪的子弹有限,全打出去也打不死多少人,这帮原住民枪法再差,打的多了早晚能蒙中他,所以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趁着没中弹主动跳下去,死里求生!
果然,他俩一蹦下去,荆藤便大喝着示意停止射击,愤怒的表情也略微和缓,随即又操作那口大钟,角斗场中间的竖洞闸门迅速合拢。
洞内的落差并不大,只有二十多米,而且下面还是水。
甫一落水,张青峰口鼻中便是一股腥气传来,他顾不得多想,揪着庞大海往上浮,浮出水面后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居然有火光,就着微弱的火光观瞧周围,张青峰顿时恶心的不行!
他和庞大海跃入的水池,赫然是一个血池,里面全是暗红色的污血,即便浮出水面,一吸气依旧被浓重的血腥酸臭味儿熏得险些没背过气儿去!
浮出水面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光源,然后看到几个蹲伏的身影,被他们的落水声惊动,迅速向四边散开,消失在黑暗中。
他顾不得多想,先忍着恶心把庞大海揪出水面,当然,揪的方式是从背后薅头发,因为他得防备着点儿这货万一还处于被控制状态,顺势自己一口,谁知道这货多久没刷牙了,这地方可没狂犬疫苗卖……
庞大海浮出水面直接从口中滋出一条血箭,同时破口大骂:“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喝……哎?我能动了!”
说话的同时庞大海抹了把脸,这让张青峰看到他脸上原来的油彩、以及手臂上的铭文,全被污血溶化了,估计他之前身体不能动,也是由于身上油彩的缘故,现在一被洗掉,自然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了。
张青峰说:“别废话了,先上岸再说。”
火光离他们不远,只有几十米,血池虽然恶心,但掺了不少污血浮力更大,两天轻松游到岸边,一眼看到火光边趴伏着三个人影,赫然是之前掉下来的三个胜利号上的幸存者。
发出火光的是一个破头盔,是英军那种锅盖帽,被装上了个把手,做成了个简易灯笼,里面燃烧的是一种奇怪的石头,不是煤,发出亮黄色的光芒,隐约飘散出一股硫磺味儿,似乎是种硫化物的矿石。
张青峰没跟电影里似的,见到生死不明的人第一时间就上去抽嘴巴晃肩膀问“你怎么样了?”而是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刚才隐约看到那几个人影让他隐隐有种不安全感,虽说不怕,但也小心为上。
可惜火光照射范围不大,看不出太远。
然后他先问庞大海:“感觉咋样?脑梗好了没?”
庞大海边搓身上已经化为污泥的油彩,边呸了一口:“你丫才脑梗,海爷是被人下了药了……你别说,被这血池子一泡,浑身舒爽,就是有点儿腰酸。”说罢捂着腰左右扭了扭。
张青峰鄙视道:“你那是被人观音坐莲坐的……注意点儿周围,我去看看人。”
庞大海做了个OK的手势,晃晃悠悠往一边走,憋屈了一天,他急需进行点儿暴力活动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此时完全处于一种“不怕人找茬儿,就怕没人揍”的状态。
张青峰则是直接走到三个胜利号的幸存者跟前,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一皱眉。
这仨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却不是摔死或溺死的,而是被人割了喉,睁着大眼死不瞑目,手脚周围的地上遍布挣扎的痕迹,显然死前还抵抗过。
最让张青峰愤怒的是,三具尸体的脖子下面还被垫了个容器,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嘀嗒嘀嗒往里面滴血,很明显杀了他们的人是在接血,这手法让他啊想起了小时候看老家屠夫杀猪,可惜这里被宰的不是猪,而是人,而且是张青峰认识的人。
他刚要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庞大海的怒吼:“孙贼!找病呢是不?给我趴下!”
随即“嘭嘭”几声人体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嘶哑声音用英语大叫:“走,快走!去叫人……啊!”
最后的痛呼显然是被庞大海撂倒时发出来的 。
张青峰挑起地上的锅盖帽灯笼,朝庞大海发声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庞大海咯吱窝夹着俩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手里还提着俩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显然,庞大海在这几秒之内就下狠手抓了五个活口。
被抓的几个人皮肤白皙,身上衣服破烂,体毛丛生,跟野人似的,明显N年没理发刮胡子了,看五官深目高鼻,明显都是西方人,但个个骨瘦如柴,其中两个手上还沾着鲜血。
庞大海把五个俘虏往地上一扔:“喏,你问吧,这几个孙子好像都会说英语。”
张青峰眉头紧皱,问:“之前喊话的是哪个?”
庞大海指了指其中一个,张青峰一看,这个手上没血。
然后他说:“你们几个,我问,你们回答,我让谁说话谁说,懂不懂?”
几个俘虏凶狠而又畏惧的盯着他,其中一个手上带血的听到张青峰说英语,大声回道:“小子,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放了我们,否则科尔会给你们好看!”
张青峰一指说话的这货:“宰了他!”
庞大海二话不说,单手一挟这货脑袋,用了个撅棍子的姿势,直接将他颈椎拗断,对方睁着大眼死鱼般瘫倒在地,嘴巴用力张合了几下,却由于颈椎折断,呼吸肌失去大脑控制,光张嘴却没法发出声音,几秒钟后便白眼一翻,彻底不动了。
剩下的四个人,眼中残余那点儿凶狠彻底消失,完全变成了畏惧。
然后张青峰继续问:“你们是什么人?”指了指其中一个手上没血的:“你说。”
“我叫克拉克,比利时人,希福特船运公司员工,船难幸存者。”
“很好。”张青峰点点头:“你来这座岛上多久了?”
“我不知道……十年?二十年?或许更久,我供职的货轮是在1997年失事的……”
“那将近二十年了,伙计。不得不说,作为外来者,你挺长寿的,外面的人可没能活你这么久的,你得感到庆幸,并继续保持。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到……”
“抱歉,能不能打断一下!”其中一个手上没血的俘虏突然举手说。
张青峰盯了他一眼:“说!”
“能不能把那些鲜血先泼到血池里面去?还有拉什的尸体,你得把他的脖子割开,把血也放到血池里,否则他们的血很快就会凝固……当然,如果您嫌脏的话,我们可以代劳,但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办,否则我们都会有麻烦。”
张青峰斜眼盯着他,几秒钟后点头:“大海,把那三个盆里的血都泼血池里去,把那尸体脖子也割开,把血也放血池里。还有,把这位提建议的先生也带过去,同样把脖子割了放血!”
他这段话说了两遍,一遍汉语,一遍英语,汉语是说给庞大海听的,英语,自然是为了吓唬人的。
果然,听到这话,提建议的人脸色大变,挣扎着起身大叫:“不,我这是为了救你们,你……”
还没说完,直接被庞大海一个拗脖子干掉:“海爷最讨厌说鸟语的了,叽叽喳喳的一句听不懂。”
杀完人一脸惊讶的看向张青峰:“我说疯子,你丫啥时候变成杀伐果断的杀人狂魔了?哎不对!你丫没杀人,一直让我下手呢,真不讲究,你怕做恶梦海爷不怕啊?”
张青峰不屑道:“做个屁恶梦,这几个人绝对都杀过人,而且还是无辜的人,就跟那仨倒霉鬼一样,弄死他们罪有应得!”
“你咋知道,那个手上有血的你这么说还算有谱,这个手上可干净的很!”
张青峰说:“等我问完,一会儿给你解释。”
眼皮都没眨连杀两人,剩下三个已经完全被吓住,敢滥杀不一定不怕死,宁可像狗一样活着也不愿轰轰烈烈死掉的大有人在,接下来的讯问无比顺利,张青峰迅速弄清了这里的情况。
PS:晕晕乎乎的又写完一章,先去补会儿觉,今天晚上如果更不了的话,明天肯定会三更。放心,我说话一般二十四小时内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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