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时间大概是七点钟左右,白朔呆滞的站在人山人海的会场前面,看着那群奇形怪状的来者,表情抽搐。【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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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一共有多少人参赛?”
在他背后扛着女儿到处转的长孙武抬起头眺望着远处,思索了片刻之后,有些不大确信的说道:“一万多?”
就在此时,白朔的身后有小姑娘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一万三千一十四人,准确到个位数哦。”
“呃……”白朔一瞬间呆滞,反射xìng的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发现陈静默的位置还在巴别塔里之后才松了口气。
方才扭过头,便看到那一张笑盈盈的面容。
有些尴尬的lù出笑容,白朔伸手挠了一下她的头发,自然而温和:“你怎么来了?”
“天演战团能来,我自然就来咯。”
风素昔歪过头,眼睛从白朔手腕下面lù出来,看着白朔的表情:“怎么?不高兴?”
白朔摇头笑着:“怎么会,很开心。”
风素昔从喉咙里冒出得意的哼哼声:“那就好,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嗯?”
风素昔拍着xiōng脯:“此次团战十字方面的事情,老师已经交给我咯。”
一瞬间,白朔有种未来会很糟糕的预感。
如果陈静默跟风素昔碰面的话……
世界末日、火星撞地球、黑化、大逃杀、柴刀、鲜血的终末、好船……
数百个带有糟糕意味的词汇从白朔的脑子里闪过,令他的后背一阵发冷。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大可能出现,但是白朔知道陈静默会伤心,他不想让那个现在看起来强气无比、其实本质还是那个怯生生女孩的姑娘伤心,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希望自己能够倾尽所能的让她展lù笑容。
两边都是亲人,都是重要到不论哪一个他都不愿意失去的人,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心里乱得厉害。
本能的察觉到白朔心中失落,风素昔歪着头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我会添麻烦么?”
“怎么会?”白朔摇着头,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会哦,永远不会。”
“哼哼……”风素昔再次笑了起来。
白朔看着她的眨巴眨巴的眼睛,低声说道:“难得见到你,陪我走走吧。”
“好啊。”风素昔点头:“多久都可以。”
坐在长孙武的右肩上,有希指着白朔远去的背影,好奇的说道:“爸爸,队长哥哥跟漂亮的姐姐走掉了。”
“这么光明正大脚踏两只船没问题么?”长孙武的表情抽搐着,抬头对着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希呀,以后可不要找这种到处竖flag的男人呀,要找也要找像爸爸一样专一不移的男人才对!”
“可是……”有希抱着喵喵叫的小白,疑huò的说道:“队长哥哥劈tuǐ的样子好帅的说。”
“口胡……”长孙武肚子里留着血泪,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女儿面前往白朔身上泼脏水:“我跟你说呀有希,上一次……”
在远处,白朔被风素昔拉着,忽然扭过头,向着长孙武投来淡然视线,眉毛充满威胁的挑了一下。
长孙武滔滔不绝的黑水顿时戛然而止,为了掩饰尴尬表情作豪情万丈的笑了起来:“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长孙先生,请问有见过队长么?”在他的身后,披甲的少女有些茫然的从人群中走出。
长孙武顿时lù出纯真而无辜的表情:“有呀,刚才还见到的来着,要不你再找找?”
……
在人潮之中,风素昔拉起白朔的手,向着场外走走,脸上是未曾向别人展lù过的笑容。
自从相识、相知,他们能够坐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但是此刻契合到像是漫长时光后磨合得贴切无比的亲人。
仅仅是彼此之间的默契,就足以令人心酸。
人潮中的夏初呆呆的看着风素昔消失在人群中,失落得像是丢失了整个世界。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勇气走过去。
“哟,小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忽然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身上还裹着围裙的便当贩子握着拳头,干劲十足的说道:“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了呀!要不要我们来开几个盘口,赚点零花钱回来?”
夏初有些hún不守舍的扭过头,手足无措的说道:“可是团长那里……公权sī用的话不是……”
“根据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的经验,他不会在意的呀!”便当贩子拍着他的肩膀,一脸yòuhuò的说道:“况且就是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做的,对不对?有问题你推到我这个副团长身上来不就好咯?”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做好了的话,每秒钟几十万奖励点的资金流动,你敢说你不动心?”
“可是……”夏初明显意动了。
“没有可是!”中年大叔从身上解下围裙,胡乱的塞进自己便当车里,随意一脚把车子揣进空间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资料扔进夏初怀里:
“拿好!这次参赛的人不足观众的十分之一,但也足足有一千多人!给你半个小时背熟,我们去开盘做庄家去!”
犹豫了一下,夏初便被早已经刻印在灵hún深处的那种对金融和资金的无比狂热所驱动,低头专注的翻动起那一本如同辞海一般的资料了。
像是一个刚刚从厨房里溜号出来的大厨一样,中年谢顶的便当贩子吹着口哨,向着远处从光芒xxx现的甘地招手。
对于自己这个偷懒翘班溜号样样精通就是不管事的副手,甘地只能装作看不到。
在还没有开启的会场之中,随着光芒的闪现不断有神明从虚空中走出。
这是自从上一次王权之会中,九名王座之主第一次齐聚在一起,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如隔三秋的奇异感。
像是寻常的孱弱老人一般,奥法之主撑着手杖踏着阶梯缓缓的向着最高处的观战席上走去,口中惊诧的说道:“原本只是想要找点事情做,没想到居然能够拉这么多老朋友一起玩啊。”
在他的身旁,是机械神教的大制造者。
带着强大到足以令次元都扭曲的灵能力场,‘万千机械之hún灵’的聚合体化作人形,笼罩在破败的长袍中,无数铁片摩擦交叠成嘶哑的声音发出:“无限循环,争斗不休放是世界正理。”
环视着似曾相识的会场,武力之主lù出笑容:“唯有战斗才是真实,既然你寻求失败,我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慷慨。”
行走在青石阶梯之上,奥法之主头也不回的问:“对于胜利的信心这么足么?”
“别小看我的那群孩子们啊,他们可都是无数磨练之后成为真正战士的人。”武力之主lù出冷笑:“你不怕自己家的那些温室花朵被扯成粉碎的话,我帮你清醒一下好了。”
“我拭目以待。”
“啧,你们一群战争狂人一天战来战去烦不烦啊?”
金sè的长发从脑后如阳光般洒下,成熟而高傲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多元宇宙就是因为你们乱搞才这么乱,因为这次团战我把‘悖逆轴心’里十六个正在推算的大命题都停了,损失大了去了。”
愉悦的笑声响起,yīn影中的混乱之主低声笑着:“因为有些问题的答案是不论重复重复再重复推算多少遍都不可能得到结果的啊,这是比‘罗素悖论’更加无解的命题。”
说着,他看向先知者战团的执掌者,那一道人形的星河虚影:“哪怕以穷举的方法穷尽无数种未来的可行xìng去寻找,也无法找到的答案……”
人形的星河虚影中‘万宗模’的运算不曾停止,只是淡然反问:“你不曾寻找,你又怎么找不到?”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曾寻找?”混乱之主摊开手:“有人从根源中探究、有人从武力中寻求、有人从计算中穷举,有人从无穷未来中寻觅,有人穷尽‘技’的道路,有人认为‘心’的强大永无休止。有人为了寻求答案就连‘自己’都舍弃,甘愿成为‘最终意志’的代行者……”
他的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扫过,到最后,看向自己的手掌:“我们之中,有人认为对方是错误的,或者还有人认为只有自己是正确的……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无限的世界之中自然有无尽的乱象和混沌,我所追求的在那里,只是你们不愿意去看而已。”
因混乱的展开和更加的‘混乱’即将来临,名为‘奈亚拉托提普’的无貌之神再次lù出愉悦的笑容。
这些在无数时光之前便先后晋升为王座之主的神祗们心怀着不同的大愿,不曾间断的向着更高处前行。
战争、和平亦或者是其他,一切都只是为了证明和寻找脚下的路,心中的理。
哪怕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们已经屹立在世界的顶端,但是他们都明白,此处并非是尽头。
彼此之间沉默无言,他们静静的等待着大会的开始。
而就在会场之外,刚刚送别了风素昔之后的白朔却再次遭逢到了不善的来着。
“你就是白朔?”李小夜抬起眼睛看着他,凛然而凌厉的气息令他略微的皱起眉头。
“我是。”白朔眯起眼睛,向着面前的来者伸出手:“你是?”
李小夜就像是没有看到白朔等待握手的手掌一样,漠然点头:“我知道了。”
最后看了他一眼,她转身离去。
在她背后名为‘子厉’的短发武者向着白朔比划了一个挑衅的手势,便被作为同伴的光头僧人拉走了。
白朔低头看了看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尴尬手掌,瞬间收拾变换,向着他们的背影比划了一个中指。
白朔冷笑着用他们刚刚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个xxx。”
肉眼可见的,短发的武者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被jī怒了,愤然转身,却在僧人队友的拉扯下离去。
因为把对方心情搞到很糟糕,所以白朔的心情转而好了许多,哼着歌儿转过身,却骤然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不论是谁刚刚转过身看到一张贴近无比的脸,都会被吓一跳。
来着无声无息,白朔简直没有察觉到一丝的气息,下意识的举起拳头,又发现和平光环之下没法互相攻击,只能皱起眉头:“你哪位?”
俊秀而年轻的银发青年站在白朔面前,拍着xiōng脯,一脸咱俩很熟悉的说道:“是我呀,是我呀!”
“不好意思,你哪位?”白朔对于这种莫名其妙贴上来的家伙没有任何的印象,虽然对方银sè的长发很眼熟。
似乎因为白朔认不住来自己,抓着法杖的银发法师的眼神瞬间变得怨念无比,那种寻找下口地方的视线令白朔久违的体会到了那种脑瓜子发疼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错!绝对是了!
白朔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试探xìng的说出了那个名字:“因帝科斯?”
发的青年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的小孩子气,别扭的扭过头:“我不是因帝科斯的说……你、你叫我萨菲罗斯好了。”
“喂,两个人再怎么都是银头发也绝对不像吧!”
白朔的眼角抽搐,习惯xìng的想要揉他的头发,刚刚伸出手才发现对方骤然增长的身高,有些尴尬的收回去,揉着发胀的眼眶问:“你怎么忽然长的这么高?”
“没什么,提前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挪到现在一个月而已。”因帝科斯依旧向往常一样得意的转身,双手叉腰:“这可是伟大的因帝科斯根据第五法独立研究出来的魔法呀!”
面对着脸上写满‘快来毫不留情的夸奖我吧’的朋友,白朔只能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不错,继续努力,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方法不会完全没有代价吧?”
“不会有事的,顶多二十岁的时候有一个月会变成小孩子而已。”因帝科斯满不在意的得意说道:“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比阿响高了!”
白朔眼角抽搐着:“比另一个小姑娘长得高是这么令人得意的事情么……”
“哼,汝等凡人是无法理解到身高和……咳咳的重要xìn咳嗽了两下,一脸遗憾的说道:“可惜还是没你高的说。”
白朔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点头说道:“唔,大概一米八左右。”
“啊!差点忘了!”因帝科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怀里mō索着,最后抽出了一块银sè的怀表:“亚伦先生说你这次团战做得不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白朔好奇的接过怀表,看着表盖上铭刻的神秘咒文和图纹,大拇指挑开表盖,看到华丽而简约的表盘,还有静谧旋转的指针。
在时分秒三根指针的转动之中,白朔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东西,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然后,如同幻觉一样,他听到因帝科斯说:“月时计哦。”
白朔愣了一下,重新看向手中的怀表:“那个……月时计?”
“自然是可以停止时间的那个啊。”
因帝科斯淡定而认真的说道:“每次幻想元素填装完毕后可以让时间暂停十五秒钟,如果有时间属xìng的魔法和神力辅助的话,可能还会再延长。”
白朔不可思议的端详着指尖的静止怀表,耳畔似乎倾听到怀表内齿轮的转动,还有细微的声响。
沉浸在这种将时间都划分为一段段的卡擦声中,白朔仿佛能够想象怀表的壳中无数齿轮飞旋,在某种幻想和神秘元素的驱动之下,在时间之河的流动中缓缓前进的指针……
“亚伦先生说,你的王权之剑已经用过一次,短时间之内不想灵hún有所损伤的话,就不要再用了。”
因帝科斯认真的说道:“作为辅助道具的话可以减少你的神域消耗,同时也可以作为施法媒介来使用,这个就不需要我说了,有时间可以研究一下,对你神域的提升很有帮助。”
白朔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将表链扣在上衣的内袋中,将怀表贴身装好:“替我感谢亚伦。”
“真是的我也想要‘时间’和‘空间’属xìng的神域的说……”因帝科斯踢着脚下的石块:“两种超稀有的属xìng,居然能重叠在一起。”
“那你就要加油咯。”白朔笑了起来:“如果你晋级半神的话,一定会是比我更厉害的神域呢。”
“哼,那还用说……”因帝科斯再次得意的叉腰准备大笑,又想起刚刚得知的情报:“据说,这次全知方面的参展者里有人拥有替身‘世界’,你记得要……”
“别管这些了。”白朔笑着揽着他的肩膀:“走,去找长孙猴子他们,吓他们一跳……”
骤然被人以这么亲密的方式揽住肩膀,因帝科斯像是被吓了一跳,肩膀颤动了一下,很快僵硬的身体又重新放松了下来。
因帝科斯低声的嘟哝了一句什么,)重新恢复了镇定,抬头看着白朔的笑容,悄悄松了一口气。
似乎……这样也不错呢?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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