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世子爷的聪明,不会不知道追月所说的意思吧?”云追月起身,坐到矮几旁边,给欧阳天翊倒了一杯茶,示意欧阳天翊坐下。
欧阳天翊坐到软垫上,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是淡淡的褐色,这不是茶水,看着云追月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茶?”
“苦荞茶。”
“苦荞茶,本世子倒是第一次听说过有这种茶。”欧阳天翊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说道:“还不错,口齿留香,很好喝。”
“那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实沁姨并没有跟追月提过她的家事,看着沁姨总是带着忧伤的眼眸,便更不敢追问她,要不是嫁到了安平王府,看到了安平王府里的慕容沁,追月根本就不会知道沁姨心里的苦楚,十几年来,就没有怀疑自己的母妃是假的吗?”云追月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一点。
“如果本世子说有呢?,你相信吗?”欧阳天翊看着云追月,没有说话,云追月点了点头,她相信他说的话。
欧阳天翊看了心里一阵狂喜,她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乎她对他的看法,遂接着说道:“在本世子十岁那年,那个女人逐渐露出了本性,心里虽然有怀疑,可是没有任何证据,除了性格和喜欢的东西变了一些,其她的动作和习惯都和母妃非常的相似,但是本世子的心里知道,她不是我的母妃,她做事情一向很谨慎,从来不会露出破绽来,这就是本世子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原因,后来,随着父王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接进府中,看着那些女人为了争取让父王进她们的房里,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斗死了一个,父王又会带回来一个,我的心也就越来越冷,又经常被母妃为了争*而利用,我也变得越来越讨厌女人,到最后成了女人必须离我五尺之远的地步,甚至更讨厌和她们说话。”欧阳天翊全盘托出,越说眼里的厌恶就越明显,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云追月静静的听着,这一刻,她选择做一个倾诉者的聆听者。
“那现在世子爷和追月之间,只隔着一张矮几,世子爷也讨厌追月吗?”云追月静静的问道。
欧阳天翊定定的看着云追月,漂亮的脸蛋上,因为房间里的火炉而白里透红的,煞是迷人,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里升不起一丝厌恶感,反而更想靠近她。“不讨厌。”欧阳天翊如实回答。
云追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讨厌她,那他并不是真正的讨厌女人,而是他心里的心结而已,云追月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才说道:“沁姨除了思念你们以外,一切过得都很好,她喜欢去其它国家玩,在我们成婚不久之前,沁姨刚刚去了一趟花枝国回来,也去过几趟华夏国,你手中的那块龙型玉佩就是沁姨寻来的,沁姨也知道了追月知道了她的事情,而且已经默许了追月的做法,但是追月想问的是,现在知道沁姨还活着,世子爷你心里是什么想法?沁姨对于追月来说,并不是普通的人。”
“本世子想把府中的这个女人的罪行昭告天下,为母妃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母妃如此思念我,为何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这点是让欧阳天翊最想不通的地方。
“这个追月并没有问过沁姨。”其实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安平王府中这么多女人,已经因为欧阳建华死过一次的沁姨,对那个男人的爱,也将在她将死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唯一的想念就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儿子,只要儿子过得好,她又何必回来徒增伤感呢。
“那本世子现在可以见母妃一面吗?”母妃的行踪只有云追月知道,只有取得她的同意,他才能见到母妃。
“目前为止,还不行,安平王府里的这个女人背后的身份不简单,追月不会让沁姨在身处险境,对于世子爷来说是母亲,对于追月来说也是一样的。”云追月并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不是不想让欧阳天翊见沁姨,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让本世子和你一起把那个女人身后的势力全部揪出来,本世子以前没有能力保护好母妃,但现在想为母妃扫清前面的障碍,让母妃可以安安心心的度过余生。”也许和她一起,他才能更了解她。
“现在她对于追月来说,已经是俎上之肉,什么时候死,也是追月说了算,对于世子爷来说,追月是一个比安平王府里的这些女人心机更重的女人,世子爷也愿意和追月这样的女人一起共事吗?”云追月知道,自己是七煞宫宫主的身份最多能隐瞒到明年荷月,有些事情她没有把握做好,如果多了一个欧阳天翊,也许结果会不一样的,也可以说,她利用沁姨这件事情,把欧阳天翊引到她的计划里来,欧阳天翊对她好奇,她就满足欧阳天翊的好奇心,可谓是两全其美。
“本世子只是想不到,传言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将军之女,为何会懂得工于心计,而且还是步步为营,但本世子更欣赏你那咄咄逼人从容不迫的气势。”欧阳天翊毫不掩饰他对云追月的欣赏,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他更喜欢她面对事情时,那临危不乱闪闪发亮的眼眸,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别说只是传言,就是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而追月所懂得不过是一些对对手能够趁虚而入而示假隐真,把握时机,出奇制胜而已。”云追月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是背后付出的代价又有谁会明白呢?
“天下人能把握好时机,又出奇制胜的人屈指可数,本世子目前为止,女人当中,也只见到你一个,作为本世子的对手,你绰绰有余,利用本世子母妃的事情,把本世子引向你的计划的你,更是让本世子刮目相看,就如你所说的一样,你很能把握时机,利用我母妃的事情,确实是引起了本世子的好奇心,有生以来,你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的利用本世子的人。”欧阳天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冷峻的俊颜上,乌云密布。
“能甘心让人利用世子爷您的,追月是第一个,那追月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云追月轻风云淡的说着,漂亮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惧怕,她并不惧怕欧阳天翊的怒颜,欧阳天翊早就猜到她的用心了,他能踏进她的房间,就证明他不在乎被她利用,独木蓝成林荫,这个人道理,她比谁都懂。
“云追月,你到底是什么人?两次进宫救皇上,你到底有何目的?”其实欧阳天翊心里真正想问的是,她心里是不是还有皇兄,这一点,他非常的介意。
云追月闪烁着聪颖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欧阳天翊,原来他认出自己来了,不过他这样问的目的,那就是不太确定是她。
“世子爷说的什么话?追月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怎么能进宫救皇上呢?世子爷真是抬举追月了,追月敢在安平王府如此猖狂,凭的可是追月三个丫头的修为。”云追月垂下眼眸,让欧阳天翊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欧阳天翊阴霾的看着云追月,她居然不承认,可是自己又不能逼她承认,他又不能告诉她,她的*榻后面就是密道,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密道里听到的。
云追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榻边,欧阳天翊一定是从那条密道里听到她和含香说过的话,那天和她抢玉佩,还有今天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以后,欧阳天翊还能如此镇静,让她心里很是怀疑,等秋菊走了以后,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合乎逻辑,要说这偌大的安平王府里,没有密道和密室,那才叫人觉得奇怪,她在整个房间里仔细的找了找,终于,*榻边的那堵墙后面是空的,鉴于欧阳天翊的镇静,他进这密道里,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应该是从凤舞在沁阳宫叫慕容沁沁姨那天开始就进过密道了。
“那看来是本世子弄错了。”欧阳天翊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事,世子爷下次看清楚一点就行了。”云追月莞尔一笑,有了前车之鉴,下次行事一定不会在让你发现。
下次,哼!下次本世子一定要将你逮个正着,看你还敢不敢狡辩。
“那世子妃接下来想怎么处置安平王府里的这个女人,她背后又有什么身份?”欧阳天翊只觉得自己在跟云追月较量下去,自己会先忍不住发怒,但是看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妃的份上,他就忍耐一次。
“她背后的身份是天魔宫。”云追月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一点,应该会让欧阳天翊更感兴趣。
“天魔宫?云追月,你在开玩笑吗?”欧阳天翊心里大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跟天魔宫有关系。
“世子爷看追月像是在开玩笑吗?如果她背后没有天魔宫的势力,凭她的本事,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沁姨换走的……。”
“小姐,有信到。”凤舞在门外喊道。
“拿进来吧!”
凤舞把信送到云追月手中,又快速的退了出去。
云追月一看,是沁姨的笔迹。
“是沁姨的信。”
“母妃的信。”欧阳天翊伸着头,心里一阵激动,也想看看信的内容。
云追月索性把信件放到矮几上,让两个人都看得到。
“月儿,左思右想,换走沁姨者,乃我的贴身丫鬟惠娟无疑,惠娟从小同我一起长大,对我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如果你穿了沁姨给你做的衣服,她看到以后,应该会知道月儿你知道了当年的秘密了,所以月儿行事务必多加小心,至于到大齐的事情,沁姨都听你的,只要月儿和翊儿好好的便可,月儿,如果翊儿有什么对月儿不敬的地方,月儿你要多担待一些,沁姨亲笔,勿念。”
“云追月,本世子会有对你不敬的地方吗?”欧阳天翊眯眼问道,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嗯!”云追月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沁姨所指,乃是其他意思,沁姨还真有意思,她是欧阳天翊八抬大轿抬进来的,还管那些辈份问题干什么呢?
“这事说来话长。”云追月可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说来话长?我母妃为何会突然交代这件事情?”欧阳天翊压根不相信云追月说的说来话长,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猜不到的事情。
“要给沁姨回信,世子爷有想说的话就写下来,交给凤舞,她会把信交道沁姨手上的,没什么事情世子爷就回去吧!处理安平王府里的这个女人,急不在一时。”云追月起身,往绣架走去。
欧阳天翊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俊颜上布满了阴霾,这个女人,她又赶自己走,她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吗?
“本世子今天不走了,别忘了,你可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欧阳天翊冷冷的道,记忆中,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生气的时候,偏偏这个云追月,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心里的怒火。
“那世子爷确定自己能过得了心里的那道坎吗?世子爷别忘了,你可是最讨厌女人的,特别是像追月这样的女人。”云追月淡笑着说道,语气讽刺气人。
“云追月,你……你胆敢揣测本世子的心思,是本世子对你太放纵了,你敢屡次挑战本世子的耐心。”欧阳天翊突的站起身来,高硕的身影微微颤抖着,目怒寒光,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好几度,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云追月看着怒气横生的欧阳天翊有些汗颜,这丫的,真的生气了,让他走有什么不对的吗?虽然说她是他的世子妃,可是以她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能睡在一张*榻上吗?再说她和他也根本不可能啊!
“世子爷,您的心思根本不用揣测,都写在你脸上呢?”云追月无语,她能从他脸上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哪还需要心思去揣测他的心思啊!
都写在脸上,欧阳天翊有些不相信,他什么时候过到能让人轻易就能从他脸上看出他心里想法的地步了,他一向做事情都是不动声色的,在她面前,怎么就*裸的表现在她的眼里了呢?想通了这一点,欧阳天翊的心里莫名的害怕了起来,他用来伪装的保护伞,就这样被她轻易的给卸下来了,欧阳天翊不想在待下去,转身就想走。
“还在想逃避,是吗?”云追月突然叫住要走的欧阳天翊,眼眸里有些痛色,只是她自己未曾察觉而已,他不敢面对心里真正的自己,冷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保护伞,一但被人卸下,他心里就会慌乱无比,其实他的心里很渴望亲情,爱情和友情的,因为外表的冷淡,他失去了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亲情,爱情,友情,却是最奢侈的。
欧阳天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痛苦的垂着双眸,这种被人轻易看穿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愤怒更多的是慌乱,不在多留,大步往外走去。
云追月摇了摇头,欧阳天翊走不出这个心结,那他又能爱上谁呢?谁又能走进他的心里呢?他觉得现在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等到失去以后,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城外,初冬,还残留着秋的凄美,携着许多冬的沧桑。
大齐的冬天就是不下雪,也非常的冷,寒风“呼呼”的呼啸着,寒气遍布人的全身,含香手中环着秋菊,在冷风中疾驰而飞,在凛冽的风里,含香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秋菊不同,没有灵术护体,她早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可是秋菊极力的忍耐着,比起活命,这点冷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含香,我爹娘还有弟弟就在前面的第一户人家里。”一进贺兰村,秋菊就指着第一户人家说道。
含香看去,是一家农家小院,篱笆用竹子简单的围了起来,有几个农户打扮的人正在院子里掰玉米子。
含香直接把秋菊带到院子里才落下地。
正在院子里监视着秋菊一家人的王大力,一身称得上华丽的紫红色锦衣,是个虎头虎脑的毛胡子大汉,一看到含香落下地,手袖的一把银亮锋利的匕首滑到了手中,正等着伺机动手。
与此同时,含香身后也落下两名黑衣蒙面人。
“姐姐。”
“秋菊,你怎么来了?”秋菊娘身穿一身灰布粗衣,头上带着方巾,样貌和秋菊有些相似,一脸惊讶的看着秋菊,就是在愚笨,她也知道自己一家三口被人给软禁起来了,这会看到秋菊,心里更慌了。
“娘亲,爹爹,弟弟,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秋菊不顾其他的,一手拉一个,把她爹娘拉到含香身边。
“想往哪里走?”王大力怒吼一声,魁梧的身体,亮出匕首,自刺含香的心脏之处。
含香抬手,轻轻一挥,王大力瞬间倒地。
让秋菊一家惊讶不已。
“秋菊,你带上你的爹娘和弟弟,跟着他们两个走,他们两人会把你们一家带到安全的地方的。”含香偏头,两个黑衣蒙面人走到秋菊她们身边。
“含香,替秋菊转告世子妃,她的这份大恩大德,秋菊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别多说了,快点走吧!世子妃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还恩情,而是想让你改过自新,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快带她们走吧!”含香感觉到了灵术的波动,那个老嬷嬷快到了。
“是。”两名黑衣蒙面人带去秋菊一家四口正想走,秦嬷嬷的身影快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哪里走?秋菊,背叛了主子,就得把命留下来。”秦嬷嬷一脸阴毒的看着秋菊说道。
秋菊的父母被秦嬷嬷的话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带她们走,这里交给我。”含香皱了皱眉头,对付这老太婆,她还是有能耐的。
“是。”两名黑衣蒙面人这次没有犹豫,带着秋菊一家四口,疾驰飞去。
秦嬷嬷快速的想去追,含香迎面对上秦嬷嬷,手中一把**药朝着秦嬷嬷飞去。
“啊!”秦嬷嬷的身体落到地上,四周开始模模糊糊的,秦嬷嬷心知不妙,她太小看云追月身边的这个丫鬟了。
“你这个老太婆,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以为我含香会轻易放过你吗?”含香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秦嬷嬷。
“哼!小践人,老身今天大意,着了你的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老身吗?”秦嬷嬷的声音一落,“砰……!”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挡住了含香的视线,秦嬷嬷瞬间移进自己的幻术。
等白烟散去,含香一看,那还有秦嬷嬷的声音。
“哼!”含香生气的跺了跺脚,不应该用**药,而是应该直接用毒药毒死那老太婆才好。
含香看了看周围,这老太婆中了她的**药,根本撑不了多久,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进了自己的幻术里了,含香转身,打算回去复命。
芙蓉宫里,炼丹师进进出出,京城里有名的炼丹师都被慕容沁请过来了,可是都对于慕容忆身上的热毒症束手无策。
慕容沁看着一个个摇头离开的炼丹师,心里愤怒到了极点,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难道真的向白术说的那样,医石无医吗?
“王妃,安平王府外边来了一个穿着奇怪的炼丹师,他说自己可以医好慕容侧妃的热毒症。”秋菊急急的走进来禀报道。
“那还不赶快让他进来,穿着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治病就好。”慕容沁怒声吼道。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请。”秋月转身,小跑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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