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之神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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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剩下那个跑掉了,也不知道是谁?”百里连城暴怒无极,“一定是那个人趁着刚刚的混乱偷走的,没有想到,此人偷盗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武功倒是不怎么样,难不成,他还在宫中么?”

许脩文抱拳道,“爷,王妃娘娘,属下猜想,这个人一定是个公公,并且是一位相当熟悉皇宫大苑的公公,若不是在皇廷之内呆了多年,绝不会如此利索。这件事,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助爷和王妃娘娘。”

“谁。”百里连城靳云轻的目光掠向许脩文。

“皇上身边的大周第一内监。盛公公,盛公公管理了那么多人吗,一定会知晓的。到时候属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想他一定是无所遁形的。”

“对,脩文说的对。”

彦一壅也符合着许脩文的话。

长长皇城甬道突然传来御林军四处奔走哒哒哒的声响。

一拨人皆跪在三王爷与三王妃跟前,“属下来迟,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来得还真是及时。”

云轻嘴唇勾唇一抹淡笑,还用说什么吗?

一切只不过是诡计。

如果不是百里连城拦着,靳云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王妃身份,早就将御林军一伙人给废了!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着,虽然靳云轻再清楚不过了,这只不过是百里爵京的调虎离山之计,将这些吃白吃白米饭的御林军给调走。

“走。”百里连城抓着云轻的手走,不远处就是乾坤殿了,乾坤殿附近是不准行车辇的。

这一点,身为皇族皇子的百里连城当然清楚,只是云轻好像不清楚。

推开百里连城的手掌,靳云轻冷冷一笑,“不!乾坤殿不得行辇!我偏偏要行!我好歹腹中怀有天家骨血!为何行不得?如果走得累了,影响腹中天家骨血,岂能是你们能够担待的?”

这些话是说给御林军们听的,御林军听到之后,脸上一阵阵,谁也不敢阻扰。

百里连城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扰靳云轻这么做,所以,径直跟着云轻上了车辇。

许脩文、彦一壅似乎从王妃娘娘的眼底看出一抹叫做坚韧的东西,所以,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胆大妄为驾驭车辇驶往乾坤殿门口。

殿门口等候的盛公公,老眉深深一沉,扫了扫浮尘,趋步到百里连城跟前,“王爷,这可如何使得?若是叫陛下知道了的话,该如何使得?奴才也想替你们兜着,可是好事者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的。”

“禀告就禀告?怎么?本王妃身为皇帝公公的皇媳还做不得?”

靳云轻在百里连城的帮助下,缓缓下了车辇。

看似动作轻柔,可靳云轻的声音犀利俨如寒冰,叫盛公公这个在大周后宫浸淫数十年的骨灰级别的老人也觉得深感敬畏!这个三王妃绝不是普通之辈呢!

徐徐步出殿门的人,却是靳如泌,靳如泌看向靳云轻眼眸略微带着威胁的神色,“哟,这不是长姐?长姐的胆子也够肥的!交不出长生不死药还敢如此嚣张?”

“贱人!见了王爷和本王妃,怎么不下跪行礼?”

云轻双目圆睁,咄咄逼人的模样令众人深深一愕。

只是,那边的靳如泌不但不怕,反而笑了,妖媚的声音原本是要温柔无匹,可是此间的声音就好像冰川深处的冰层,一块块龟裂不堪造成的冰冷的声音。

这样的声线,很让人的骨骼造成动摇。

只因,宛如置身寒冰之中。

“云轻长姐,我现在可是二王妃,说起来,算是你的二嫂,你应该向本王妃行礼才是。”

矫揉造作一笑,靳如泌也笑得那样奢侈。

对于靳云轻来说,此间的靳如泌下流得好像一只走狗,只不过现在这只走狗又穿上了人服,笑得明面上比外人要鲜明一些,只可惜,谁人可以猜想得到,靳如泌满满的一身华服,内里有多么肮脏。

这边百里连城也看见靳如泌一身华服,看来她应该得到无极帝的首肯,成为二王爷百里爵京的正妻。

靳云轻真的没有想到,靳如泌身份转换如此之快,一下子就成为百里爵京的正室王妃,难道因为靳如泌有功劳一同先靳云轻一行人研制出长生不死药。

对,一切是如此,要不然皇帝陛下是不可能允准的呢。

靳如泌如今成为二王爷百里爵京的正妃,想来也名正言顺,以后百里连城靳云轻想要下手,就难得多。

别小看靳如泌位份升级是一件小小的事情,皇子王妃的能耐可大了去了。

至少,对于靳如泌来说,以前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死了无人问津,但是二王妃就不一样了,二王妃端着的可是一个嫡位的头衔。

“三皇弟也来了,好巧着呢。”靳如泌对百里连城笑笑,再目光落在靳云轻身上,“你说本王妃叫云轻你长姐,还是叫你一声三弟妹呀,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皇帝陛下还在里边等着。”

靳如泌对百里连城好一阵子搔首弄姿,还真别说,这百里连城跟百里爵京比起来好得多了,在上,百里爵京最近都要靠一种猛药,叫做腾龙金丹丸,表现起来得可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好多是好多,终究是马马虎虎,就是不知道百里连城上面到底强不强。

靳如泌如是想着,她却忘记了自己的目光是多么下流肮脏。

以至于靳云轻看见靳如泌的目光的时候,靳如泌也不知道闪避,靳如泌只管自己的目光流连在百里连城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

好像,靳如泌才是百里连城的女人。

好一个无耻的靳如泌,现在估计在觊觎百里连城,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家的爷!

偏偏又出来一个百里爵京,目光很是得对靳云轻冲了冲,旋儿,用力得搂着靳如泌的腰肢,往里边走去,“如泌!父皇在传唤咱们俩呢,你呆在这里不走做什么?”

“哦,爵京,那个,云轻长姐到了,作为妹妹的当然是要出来迎接迎接了。”靳如泌笑,笑得极为下流贱格的那种。

百里爵京若无若无的目光聚敛在云轻身上,再在百里连城身上流连一番,目光隐隐约约之中带有一丝丝的不甘心,越发用力得揉紧了靳如泌,“如泌,你这是做什么?你,好歹是他们的二皇嫂,理当他们来问候你才是,怎么,你反过来要问候她?如泌,我们大周朝最重什么,你又忘记了?昨晚洞房之夜,为夫教你的,你又不给忘记了?”

“哎呀,爵京,是妾身不好,是妾身不小心忘记了。呜呜,爵京你昨晚上好厉害,妾身真的是输得一干二净,一塌糊涂了都……”靳如泌时不时得称赞百里爵京的能力。

女人在女人面前,都是不断得炫耀着自己的男人,哪怕男人不好,外强中干,但也不能够被敌人看出来是不好的。

再说了,靳如泌要不争强好胜,能撑持到了今日的局面?

任凭百里爵京和靳如泌如何恩爱作秀,百里连城与靳云轻视若无物,擦着他们的肩膀,步入乾坤殿。

乾坤殿宇内,看见鬼医姜河跪在下首座旁。

下首的那个座位,应该是无极帝给鬼医姜河坐的呢。

云轻明白,无极帝这个皇帝公公一定是看在鬼医姜河给他如此快速的时间内,做出了一枚长生不死药,所以各种厚重礼遇他吧,还有靳如泌能够成为二王妃,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

见百里连城与靳云轻来了,无极帝走向台阶来,破天荒先不让他们二人行礼,目光无比慈爱的样子,“朕的端儿,云轻皇媳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不知道长生不死药炼制的怎么样了呢。要不要给朕瞧一瞧呢。话说,这个鬼医姜先生炼制的这一款长生不死药还真不错,朕感觉有心有力了。”

靳云轻见无极帝满面红光得看向身侧的贤妃娘娘慕容惋惜,而慕容惋惜也是一脸的娇羞,天呐,无极帝竟然没有将贤妃娘娘处死,还将她爱入髓,也是了,一切多亏于百里爵京的长生不死药呢,就连慕容惋惜的性命也保了下来。

貌似,貌似,无极帝说的有心有意,是指的是与贤妃娘娘之间的吧,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啊。

“皇帝公公,我们的长生不死药炼制好了。”云轻笑着,浅浅盈盈的笑意很能感染人,至少感染了盛公公。

盛公公浮尘一舞,将云轻袖中掏出的长生不死药端到无极帝跟前,无极帝看也不看,一口吞咽下去,只觉得一股甘香浮上喉咙来,带着薄荷的爽口,川贝的润喉,还有一丝丝其他分辨不出来的味道。

靳云轻本来是想要阻止无极帝,劝他别这么快吃下去,理由是无极帝之前吞下鬼医姜河的药,并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成份制作而成的。

当然,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因素,如果两种药物混合起来,发生一系列的反应,最怕是无毒变成了有毒的呀。

“嗯,不错,不错,吃起来飘飘欲仙。太好了!”

无极帝很是满意得看向百里连城和靳云轻,“你们夫妇二人这一次想要什么礼物呢?对于京儿和如泌呢,朕可是分别赏赐给予他们重新入住爵王府,还有如泌的王妃身份。云轻,你已经是王妃了,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呢。端儿,你想父皇奖励你一点什么,才好呢。”

“皇上,奖励之事,最好不要操之过急,因为并不知道,三王爷和三王妃带来的长生不死药是否有效。”

鬼医姜河之前是保持缄默的,见无极帝说完,他立马双手一拱,对着无极帝的时候,面色表情无比虔诚尊敬的样子,就好像,无极帝是他的亲爹爹一般。

“大胆!有效与没效!也是你可以说的!”云轻对着鬼医姜河暴怒,“你凭什么怀疑?!本王妃也在怀疑,你鬼医姜河和二王爷献上来的长生不死药才是假药呢,就不怕是你们自己欺君罔上么?”

“我们…我们就是怀疑了!”

后来居上说话的人,是靳如泌,字字寒冰测测,好像不搞死靳云轻,靳如泌今生今世她的心都不会舒服一样。

谁让靳云轻一出生下来,就霸占着嫡女的位份,现在,还霸占着天下第一好男人百里连城,自身还拥有着逆天的医术,想起这些,靳如泌恨得靳云轻这个嫡长姐去死。

呵……靳云轻冷笑,旋儿深情得对望着百里连城一眼。

百里连城拥抱着云轻的柔弱的身躯,深情得就好比那浓浓的墨化不开来,对着无极帝无比恭敬道,“父皇!此药,乃是儿臣,云轻,还有安先生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对于益寿延年保健身体,是有一定疗效,不似鬼医姜河和靳如泌说的那样,他们是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应该是你们吧。我们可没有。”百里爵京站在靳如泌的身边,给予靳如泌一定的支持。

而靳如泌越发肆无忌惮得拥在百里爵京身侧,极致之态。

那种,叫人无法直视。

连无极帝也看不下去了,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皆是有心的,此事无须再争辩了。”

“皇上,那可说不定的呢,臣妾想着,短短这么几天,三王爷与三王妃这么快弄来了长生不死药,肯定是要皇上您当成了试验品了。他们肯定是拿一些狗粪当做宝物,孝敬皇上您呢。”

慕容惋惜嘤嘤笑了起来,她还以为自己还是当日那位在整个后宫最最受的妃嫔,谁知道,无极帝至今能够容忍慕容惋惜的存在,只因百里爵京麾下之人,是会擅长炼制长生不死药。

倘若,鬼医姜河根本不能炼制长生不死药,那又当如何。

首当其冲,慕容惋惜这个贤妃娘娘也是要当不长的。

“闭嘴。”无极帝用手推了推慕容惋惜的腰肢,被无极帝用力一推,慕容惋惜几乎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涕泪不已,旋儿,慕容惋惜灰溜溜跑入内宫,再也不敢出来见人。

贤妃娘娘离去,整个乾坤殿好一阵子安静,至少不用听见可恶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大殿之上传来了无极帝呵呵得笑声,此话是对着众人讲得,“你们,皆是有心,一个人有没有心,朕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京儿,端儿,你们皆是好样的,你们炼制长生不死药,都是为了朕,朕呢很是感激。不过,朕都知道,你们做这些,无非就是希望…咳咳…”

说到关键的地方,无极帝忍不住要说到帝位传承这方面,但是无极帝生怕自己说错了,这两个儿子不给他好生炼制长生不死药就是大大不妙了。

所以无极帝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叫出第三个人来,让百里爵京和百里连城永无帝王念想,这样他们就会衷心耿耿为无极帝炼制长生不死药。

“京儿,端儿,朕有一个想法,希望你们要接受朕的想法。”

捋了捋龙须,无极帝冷冷得看向他们,“朕,打算立楚墨为太子,不知道尔等有没有异议呢?”

楚墨,百里楚墨,当今四王爷。

云轻冷不丁与百里连城来一个对望,万万没有想到,无极帝竟然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百里楚墨,这是他们两个怎么想都无法想得问题,更别说百里爵京与靳如泌了。

相比百里爵京,百里连城,四王爷百里楚墨显得无比低调得多。

众所周知,四王爷百里楚墨容貌俊美,是大周第一美男子,他的心从来就不在朝政之上,乐于游山玩水,如果将大周帝位托付此人的身上,很明显,无极帝是要将整个大周江山断送在他的手上。

“父皇,三思,您一定要三思呀。”百里爵京拱手,显得很不淡定起来了。

百里爵京会不淡定那是应当的,自废太子百里奉行死了,大周太子储君之位就空缺下来,百里爵京以为,这个世上除了百里连城一人之外,就没有谁人能够与他竞争了。

没有想到,百里爵京没有想到,无极帝是不考虑百里连城胜任太子之位,可中间又跑出了一个四王爷百里楚墨。

与其让百里爵京当皇帝,倒不如让四弟百里楚墨当皇帝,说起来也是一件很好的买卖。

要知道,百里连城与楚墨当年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呢,两个人亲密得胜似亲兄弟。

“父皇,儿臣同意四弟为太子。”

不等云轻说什么,百里连城手拿着云轻,看着云轻。

而云轻似乎也知道百里连城心中的意思,默然点点头,表示不说话。

百里爵京炸毛了,还是暂代国师的鬼医姜河也炸毛了。

这两个人炸毛了是情有可原,因为百里楚墨成为太子,以后那可就是皇帝陛下了,而百里爵京一心想要做皇帝,从此以后,皇帝一位跟百里爵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至于鬼医姜河炸毛,是因为他还是看着百里爵京成为大周新帝,到时候,他鬼医姜河的国师一职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天底下,没有谁比鬼医姜河更热衷享受荣华富贵,堂堂大周第一国师,是多么炼金术士人一辈子的梦想啊。

百里楚墨当上皇帝,百里爵京最多就一封郡王爷,靳如泌不甘心啊,她可是要做皇后娘娘的人,当上皇后娘娘以后,靳如泌还有多事情要做,要彻底绝杀靳云轻一干人等,要为庶位的生母姨娘莫氏正名,还有皇后娘娘的职衔,不,不,不,这么一来,靳如泌这十几年来的皇后娘娘的梦幻可是要被无情得打破的。

“皇上!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在场的,除了二王爷,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了。”

靳如泌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的恍若婴孩一般。

靳云轻哭笑不得的样子,似乎激怒了靳如泌,不过呢,靳云轻真心觉得靳如泌很可怜,非常可怜,真心可怜,为了区区一个皇后娘娘的位份,她靳如泌至于么?

“皇帝公公,皇媳觉得,四王爷当皇帝很好。反正我们家的爷,若是不当皇帝,同样也很优秀。”云轻笑着抱着百里连城。

坐在上首的无极帝很是满意得拍拍膝盖,“嗯。”倒是极为愤怒得瞪着靳如泌,“如泌,你也该跟你家长姐好好学习学习。”

装大度,让你装大度,让我们的二王爷当了皇帝,这天底下就没有你靳云轻和百里连城的容身之所!

埋在袖子中的玉手狠狠攥了攥,靳如泌银牙紧咬,不顾咬出血水来。

一旁的百里爵京更是眉目暗沉好像一团乌泥。

尽管百里爵京的心中对靳云轻有一丝丝藕断丝连的爱意。

可他一想到,云轻的一句话,却轻易让无极帝降怒于靳如泌的身上。

靳如泌是谁,如今是百里爵京的女人。

降怒于靳如泌等同于降怒于百里爵京了。

所以百里爵京不责怪靳云轻还能责怪谁呢?

“父皇!儿臣也觉得您将皇位传给四皇弟,是正确无虞的。”

深深一拱手,百里爵京无比虔诚的样子,就好像释迦信徒。

鬼医姜河白花花眉毛胡子不禁抖颤,他知道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当今无极帝竟将帝位传给四王爷百里楚墨。

这样的话,他姜河永生之年再也不可能顺利提升为正牌国师,现在只是区区的暂代一职。

如今,却是没了转正的希望。

眼看到手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宛如青烟消散,再也找不回来了,鬼医姜河着实觉得可悲可叹,只是希望二王爷百里爵京能够有后招。

不可能,百里爵京如此争强好胜的心,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鬼医姜河和汪思聪汪公公一样,皆是百里爵京的心腹,没有人会比他们了解百里爵京。

想到这个层面上,鬼医姜河出其不备得奸笑了一下。

这样的奸笑落入云轻的眼底之中,靳云轻旋儿拽了拽连城的手,百里连城循着目光看去,发现鬼医姜河果真存在奸诈之意。

鬼医姜河也不傻呢,很快收敛姿态。

“嗯!还算你有所觉悟。”

无极帝点点头,并没有太多苛责百里爵京。

不时靳如泌也承认自己的错误,“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惶恐之声不绝于耳,外人听来,靳如泌的心该有多么虚。

离宫后的靳云轻对百里连城道,“爷,你说百里爵京真的会善罢甘休,从此再也不恋栈帝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百里爵京就不是百里爵京了。此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云轻,也太单纯了。”

坐在车辇之中,大手拥拢着云轻,黑密胡须在云轻脸颊轻轻磨蹭着,酥酥麻麻的痒感叫云轻几度想要大声叫喊,考虑到外边还有许脩文彦一壅两个人,便安静得享受百里连城的一番。

没羞没臊好一会儿,云轻眸眼睁得大大的,凝视着男人,“我哪里有那么单纯,我也想到了。我也明白,皇帝公公选择这么做,就是避免爷与百里爵京之间的争斗。着实让百里楚墨这个大周第一鸭捡了天大的便宜。”

“嗯,四弟可谓是坐收渔翁之利了。”百里连城笑,“这样也好,早点将太子储君之位定下也好,大周就会安定下来,民心也不至于动荡,以叫外敌有机可乘。”

拨了拨云轻额头的绿妩,百里连城一本正经得看着他这个心爱的女人,“云轻,你认真告诉本王?对于四弟楚墨,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

“你说什么?!”云轻堵住男人的嘴巴,咬着男人的舌头,狠狠允吸,一点儿也松开,“下次再这么说的话,你知道下场的!”

下场?这就是下场?

“如果下场就是被你吻一辈子,本王也心甘情愿。”百里连城抱着靳云轻,啃咬她的颈脖,朵朵印记落女人的香肩上,丝毫不带万般的怜香惜玉之意。

叫云轻好一阵子难受。更为罪恶的是,云轻竟然会享受这样的难受感觉。

车辇行抵端王府,三王爷很快屏退下人,东屋之内,唯独他与云轻,三两下,就剥除干净,榻疯狂摇晃起来。

*

大周皇廷,乾坤殿

贤妃娘娘慕容惋惜与无极帝欢好之前,慕容惋惜喂给无极帝一颗东西吃,“皇上,这可是大补丹呢,赶紧吃,吃了,会龙精虎猛的呢。”

“大补丹?”无极帝眼珠子不禁亮了亮,他心里层面上太需要这种感觉了呢,时光最最无情,他身上有些器官都快要退化了,已经不复青年时期英勇魁猛了。

有了这样的好东西,无极帝想都不想就吞下,顿时间心火沸腾,想要抱着慕容惋惜好一阵鞑伐,孰料,无极帝感觉全身心脉闭锁,想要动却不动,涨热非常,频临爆炸的感觉。

无极帝口干舌燥凝望着眼前如闭月羞花的女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父皇!十倍剂量的腾龙金丹丸滋味如何呢?”

上身赤果,仅仅着一袭的百里爵京闯入无极帝寝殿,两只大手在贤妃娘娘上的上肆,回望着无极帝,“既然父皇您动不了了,那么儿臣代替您伺候贤妃娘娘了。”

当着无极帝的面,百里爵京狠狠贤妃的躯体,任意鞑伐,龙榻剧烈晃动。

“畜生…朕是你的父皇,她可是你的皇庶母…”

说出一句,大量黑血从无极帝口中喷泄出来,他想要扑过去,教训百里爵京,可他什么都不能动,一般的腾龙金丹丸可以起到辅助作用,可是一旦大量的话,十倍的剂量,就变成了剧毒,头一件事,就会令无极帝的脑袋造成缺氧,后面干脆中风。

人一旦中风,一动也动不了,干瞪着两颗眼珠子。

不到一刻钟的时辰,百里爵京让贤妃为他穿好衣服,再吩咐汪思聪公公过来,汪思聪公公斩杀了盛公公,捧来了大周数百年的传国玉玺,递给百里爵京,虔诚跪下唱道,“恭喜,新皇陛下!”

“皇上,你就是皇上了,爵京,臣妾以后就是你的皇后了,对不对?”

慕容惋惜泪眼婆娑依偎在百里爵京的身侧。

在外殿一直偷听的靳如泌走上前狠狠瞪着慕容惋惜,“慕容惋惜,你这个前朝弃妃,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后娘娘!就算你与爵京有点什么!终究逃不了皇庶母与皇子之间的关系,你想要当皇后娘娘?你觉得天下万民会首肯么?这皇后娘娘自然是我靳如泌当定了!”

啪的一声,慕容惋惜巴掌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火红的五道印记,生生烙印在慕容惋惜的脸上。

再看看百里爵京一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嘴脸,贤妃娘娘知道了,明白了,一切只不过是在百里爵京的计划之内,包括她这个前朝贤妃娘娘。

“爵京,你说你不会负我的,对吗?”

靳如泌走向百里爵京,深情凝望着他眼中的唯一的男人。

“当然。”

拥抱着女人,感受女人颈脖处温馨的气息,百里爵京很自然得点点头。

鬼医姜河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很好!很好!老臣拜叩新皇陛下!”

噗通噗通两声的响头,非常大声,震慑整个乾坤殿宇。

百里爵京亲自搀鬼医姜河起来,“你现在已是国师大人,快快给朕起来,哈哈哈,国师大人,朕今日有你,还是多亏了你,十倍剂量的腾龙金丹丸,可不是朕就可以调剂得出来,唯有靠你了。”

“陛下客气了,这是老臣的本分,老臣会永远效忠陛下您。”鬼医姜河,现在任命为国师大人了,过了今夜,天下群臣要唤他一句,尊敬的姜国师。

国师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靳如泌带着笑意看向鬼医姜河,“师父,徒儿庆贺您可以成为国师大人。”

“为师也要祝贺你成为一代新后!从此母仪天下,尽享尊荣。”

姜国师与靳如泌二人互相吹捧之余,其实,最高兴的莫属当今的二王爷的百里爵京。

手拿着大周传国玉玺,这个数百年来的大周玉玺,乃是天子圣物,谁拥有大周玉玺,就是大周新皇,谁也不敢不承认。

百里爵京兴奋得将传国玉玺高举头,享受着众人下跪礼拜,汪思聪公公功劳匪浅,如今他是要铁定成为大周内监第一人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

满满宫禁之中的所有兵力,皆被百里爵京掌控,深宫内部的一切消息皆被封锁。

花萼宫贤妃慕容惋惜,琉璃宫淑妃杨静婷,长晖宫德妃戚霓裳,这三个巨头级的前朝宫妃子,皆然被困在乾坤殿,她们目睹无极帝的尸身,被百里爵京拔出尚方宝剑,一刀一刀得割下。

“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欠朕的!现在是要通通还给朕了!哈哈哈……”

百里爵京嘴中阴狠一笑,无比残忍,手中长剑,划过贤妃娘娘的颈脖,血水疯狂得出来。

慕容惋惜至死的那一刻也想不到,她会是今日的下场,早知道今日自己会身首异处,她一定不会帮助百里爵京谋害无极帝的,至少,无极帝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今日……

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看见她们的姐妹贤妃倒在血泊里,分离的人头在地砖上,血水喷出二丈,那人头上面的两颗眼珠子好像永远也死不头一般,狠狠得瞪着四周。

那是死不瞑目的眼神!

“百里爵京!你会遭报应的!你杀了本宫和贤妃娘娘,也不要紧!可你竟然弑父!你简直就是畜生!枉为人!真是丧心病狂!”

杨淑妃娘娘狠狠瞪着百里爵京,想不到他如斯丧心病狂!

百里爵京无血的瞳孔,抿出一丝丝幽冷的光芒,仿佛一头嗜血的恶魔,手执着尚方宝剑,抵达杨淑妃戚德妃处,剑刃上面的血迹斑斑滴滴滴哒哒落在地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上面有无极帝的血,更有贤妃娘娘的血!

“爵京,好歹本宫们也是你们的皇庶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不能…你的父皇还有在地底下百里氏皇族的祖先们是不能原谅你的,你可千万再作孽了呀。”

戚德妃眸泪纵横,咬着银牙,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她刚刚在长晖宫听到传自乾坤殿的消息,说百里无极皇帝陛下要传位给她的孩子百里楚墨,当下戚德妃高兴不已,因为,要过不久,戚德妃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了。

和所有入宫的女子们一样,戚德妃等候这一天,已经等候了数十年,如今她真的有机会可以……没有想到半夜传来却是无极帝……

不!

百里爵京狠狠抓捏戚德妃的下巴,狠狠瞪视道,“戚霓裳,朕的母后,前温贵妃娘娘生前,就已经很不喜欢你了,如今还痴心妄想自己会当皇太后呢,你的儿子百里楚墨会当皇帝呢!休想,休想!”

狠狠一推,百里爵京将剑插向戚德妃的心腹,再拔出来的时候,便是一长串的肠子。

“母妃……!”

被囚而来的四王爷百里楚墨,当场看见母妃惨死,“不!不!母妃啊!您不要丢下儿臣!儿臣还没有来记得好好孝顺您。”

“住口!”百里爵京狂怒。

“畜生…畜生……”

杨淑妃看见姐妹接二两三倒下,慌了,她深深的明白,百里爵京生下来就与儿子百里连城是死敌,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杨静婷,你说什么时候该轮到你了?”百里爵京空手擦着那把带血的剑刃。

“你…你敢…本宫是端儿的母亲…你杀了本宫…端儿不会放过你的…”

杨淑妃眼眸中全无畏惧。

“当真不怕死?”

百里爵京冷冷一笑,对方杨静婷是百里连城的生母,他视百里连城如眼中钉,如何会放过他的生母?

*

上京城,端王府

“母妃…母妃…”

百里连城满头是汗的滚爬起来,吓倒了一旁的靳云轻。

如今天色已是三更,靳云轻为男人掖了掖被子,关心得问,“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行,本王现在要赶回琉璃宫,本王要看看母妃。”百里连城心跳得很快,口干舌燥,双目浑浊。

云轻替他抚了抚背,“爷,噩梦而已。”

“不,不是的,还记得十年前,母妃心痛病复发,差点香消玉殒,本王也是这般做着噩梦,爬起来,去找母妃,发现母妃正是犯了病症的,这才惊动父皇,父皇才连日派盛公公去太医院请年一针院判的……”

“云轻你知道吗?你知道,母子连心,会有感应的……”

百里连城说着话语,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有些含糊。

可靳云轻还是听完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那么,爷,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毕竟淑妃娘娘,也是我的婆母。”

初冬,上京城家家户户门户紧闭,陷入一片冬眠一般。

稀稀微微的皑皑白雪,纷纷扬扬洒洒,说不清楚倒不言明的刺骨寒意。

凝望一眼湛蓝天幕下的大周皇城,云轻在车辇上,对百里连城道,“爷,莫说你有感应,我好像也能感应到什么,隐隐约约间,我也觉得有事要发生。”

“看,本王担心什么来着。”

紧紧抓着云轻的手,男人倍感不安,如此的不安,十年之前就有过,只要涉及生母杨静婷的安危,百里连城的心就犹如一千万只蚂蚁似的在疯狂得猛烈得啃噬。

三王爷刚刚噩梦惊醒的时候就已然是满头大汗了,如今整个身躯不自觉陡然颤抖起来,唇皮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叫云轻看了也很难受。

“没事的,没事的,爷,一定会没事的,母妃一定会没事的,她好歹是当朝淑妃娘娘,谁敢伤害她。”

抱着男人,唯今可以给百里连城的,也只有靳云轻的怀抱了,她不忍心见到百里连城如此。

真的不忍心。

她抓起百里连城满是颤抖的双手,“爷,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只是一场噩梦罢了,并无其他,再说了,整个上京城如此之安静,如果一有什么事情,上京城一定会乱了套的,没事没事,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爷,你要放宽心才是。”

没事,如何能没事?

云轻嘴上虽然不停得在安慰百里连城,可她这心里头也是不停得七上八下,正所谓大风暴来临之前海面也是出奇的宁静的,如今放眼上京城内外,一片寂寂寥寥,就连打更的人也找不到一个。

往日里,这里多会有几个打更的行走,如今却是找不到的。

也许有云轻的安慰,百里连城的心总算可以平复了一些些,只是,他的头停靠在云轻的怀中,享受女人怀中独有的宁静,却不知道大周皇廷内苑生母杨静婷却遭受一阵阵的鞭笞苦楚。

二人在车辇之内互相依偎,前往大周皇廷宫禁的路途并不太遥远,可为何,百里连城与靳云轻觉得仿佛前方的路途有一万年那么遥远。

“是三王爷来了,快请~”

驻守在皇城两侧的御林军见三王爷的车辇来了,极为诡异得面面相觑一笑,打开皇城大门,迎接。

在外驾驭车辇的许脩文,有点狐疑得对一旁的彦一壅道,“武哥哥,怎么今天的御林军这么听话了,平时的,一定先回检查入宫的腰牌的,怎么今天就不用检查了。”

“脩文,你发现了没有,这些人,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呢。”彦一壅惊讶得道。

虽然说按照大周规制,守城的御林军三五轮班颠倒,再怎么说,换了一拨人还是另外一拨人,而今夜这一拨人摆明了是个愣头青,竟然不懂得所要入宫腰牌。

太奇怪了,如此奇怪之事,许脩文彦一壅当然要禀告给三王爷了。

只是三王爷呃心牵挂在杨淑妃娘娘的身上,却忽略了这些,唯有靳云轻脑海深处闪烁一丝狐疑,但也很快不想,想想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正当百里连城和云轻皇城内部之甬道,突然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前来禀告,“三王爷,三王妃,二王爷鹿台有请二位。”

鹿台?

掀开车辇一角,靳云轻冷冽得道,“百里爵京算什么东西,叫我们去,我们便去?”

“当然!二王爷是算不得什么东西,可尊贵无双的淑妃娘娘可算得什么东西吧。”

小太监的声音越发阴冷冰霜。

这一句话激怒了车辇内的百里连城,霎时间,男人飞出车辇,一脚,便是狠狠揣在小太监的心口上,叫小太监吐出几碗血来,“混账的狗东西!竟然诋毁本王的母妃!是想要找死吗?”

“小卓子,快退下,你这个没用的人,三王爷的母妃娘娘岂能是你胡乱编排的?”

又出来一个身形沉稳的老太监,上了年靳,从他眼睛旁边的鱼尾纹可见一斑。

他便是汪思聪汪公公了。

“奴才汪思聪见过三王爷,三王妃,奴才下属无能,还望恕罪。”

汪思聪跪在地上,无比虔诚的样子,活脱脱的一只走狗。

这汪思聪的真正身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他的亲生父亲二十年前大周朝的首富,首屈一指的大富翁,只是汪思聪不甚珍惜,终日流连烟花柳巷,第一名妓谈谈情说说爱,有一日,汪思聪终于败光了家中祖业,更染上了花柳病,那命根子危及到生命安全,汪思聪不得已去了势,变成了一个阉人,被百里爵京收入麾下。

并且为百里爵京疯狂得奔波买卖,为了完成百里爵京交给他的任务,这段时间,汪思聪就一直监视着百里连城夫妇,那日在皇城甬道和一对叫做天残地缺的兄弟,就是汪思聪指使的。

侥幸的是,汪思聪带着面罩逃跑了。

“如今淑妃娘娘她老人家在鹿台之上,由二王爷亲自对她照拂,不信的话,你们去看看。”

汪思聪翘起兰花玉指,一个牵引。

百里连城与云轻皆看到不远处的鹿台,还真的有一个妇人端坐在上面,靳如泌还极为礼貌得为杨淑妃娘娘端酒。

酒水清冽甘香,可杨淑妃娘娘毫无饮用的兴趣,她的心很苦如今又被姜河国师点了穴道,想要开口说话,却是不能了。

遥望鹿台子上的众人,一身龙袍加身的百里爵京,姜河国师,一身贵妃服侍的靳如泌,还有一众宫婢太监围着鹿台台边上的杨淑妃。

那鹿台极高,而杨淑妃娘娘又坐在台的边缘,稍微一个不小心,人就会而下,必然会死!

“百里爵京!你竟然身穿龙袍!是想要谋朝篡位吗?无耻狗贼!快点放我的母妃!”

激动之余,百里连城的心头一阵子撕心裂肺的痛,他的噩梦终究还是成了真。

百里爵京哈哈仰头大笑,“放了你母妃?朕也是可以?不过吗?你要跟朕磕一千个响头,如若不然,朕就将杨静婷这个贱婢推下高高的鹿台。”

“皇上,何必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呢。妾身动手就可以了吗。”靳如泌妖娆一笑,手指纤住杨淑妃的后背,作出一个真的要将她推向高台的样子。

“不!不要!”

靳云轻没有想到靳如泌会这么做,但仔细想一想,靳如泌生性歹毒,她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一旁的百里连城两颗眼珠子深深凹陷下去,充血暴突着,谁看了都觉得相当难受。

谁都知道,被缚之高台的无辜女人是他百里连城的母妃呀。

“怕了?还真的怕了?”

鹿台之上的靳如泌咯咯一笑,仿佛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且是靳如泌喜闻乐见的游戏,只要她看见靳云轻夫妇二人挣扎得那样无力,便会开心,非常的开心。

正如同他们这般丧心病狂,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败类,能不是丧心病狂么?

鹿台的风烈烈狂舞,百里爵京身上的明黄龙袍越是显得人心畏惧。

倘若真让这样的人渣成为大周新帝,那么不用说,整个大周的老百姓们都会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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