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和曲媛媛在一起的那个小子的底细查清楚了。”钱焱敲门走进叶良辰的办公室说道。
钱焱是叶良辰最信任的小弟,也是他的狗头军师,只要有事,叶良辰一般都愿意跟钱焱商量,听取他的意见和建议。
“快说说,他到底什么来历。”叶良辰这两天都在为曲媛媛的事烦心,听到有薛飞的消息了,他有点激动,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什么来历,他叫薛飞,就是个小白人,七河的,跟曲媛媛是高中同学,现在在平城区区委办公室上班。”钱焱口气轻蔑,丝毫没把薛飞放在眼里。
“他是曲媛媛男朋友吗?”这是叶良辰最关心的。
“这个……目前不清楚,应该是吧。”
“为什么?”
“那天在商场你也都看见了,如果曲媛媛只是为了气你临时和薛飞牵手,说薛飞是她男朋友,这是情有可原的。但实际情况是,那天曲媛媛在还没看到你的时候,她就在搂着薛飞的胳膊了,打电话报信儿的喜子不是也说他们俩举止亲密吗,由此判断,他们两个人就是在搞对象,不是在演戏。”钱焱分析道。
叶良辰点点头,认为钱焱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两个人还真搞到一起去了,他非常恼火,攥着拳头砸了一下办公桌,心想曲媛媛你的眼睛瞎了吗,薛飞除了长的人模狗样的还有什么?你竟然会看上他,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们该怎么办?”既然已经确定了薛飞和曲媛媛在谈恋爱,那么叶良辰觉得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两个人拆散,还要给薛飞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跟自己抢女人的下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飞不是在KTV打了我们的人吗,我们就让他还回来,再打折他一条腿,到时不用你说什么,他就会乖乖的离开曲媛媛了。”钱焱阴狠地说道。
“行,就这么办吧,这个事你亲自负责,越快越好。”叶良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薛飞被教训的样子了。
晚上临下班,薛飞接到了路涛的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就一起撸串去。薛飞正愁不知道晚上吃什么呢,一听就说去。
夏天是烧烤的旺季,在冰城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烧烤大排档,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薛飞和路涛来到一处路边摊坐下后,各自点了爱吃的东西,又点了四瓶啤酒,边吃边聊。
闲聊了一会儿,路涛忽然想起了之前在KTV的那档子事儿,便问:“最近没有人找你麻烦吧?”
话音未落,路边就一前一后停了两辆没挂牌的商务车,由于紧急刹车的原故,发出的声响格外刺耳,吸引了大排档里所有人的目光。
车门一开,从两辆车里跳下来**个人,有的穿着跨栏背心,有的光着膀子纹着身,有的手里拿着棒子,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全都留着光头,一个个虎视眈眈,一看就绝非善类。扫了一眼大排档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了薛飞的身上,就朝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薛飞的反应非常快,见势不好起身抄起两个啤酒瓶子就把桌子给掀了。路涛也不含糊,拿起屁股下的凳子和薛飞并肩作战,以寡敌众。
突然打了起来,其他在大排档吃东西的人全都吓跑了,就连大排档的老板都跑到了马路对过,生怕会被误伤到。然而有一个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前,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喝着啤酒,看眼前的打斗就像是在欣赏一部武侠片,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人高大健壮,留着一个平头,长的算不上英俊,却有一脸的英气。皮肤黝黑的他脸上棱角分明,眼神坚毅如铁。身上的穿着很清凉,上身是半袖T恤,下身是大裤衩,脚上是一双拖鞋。外露的胳膊和大腿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好几道很深的伤疤,不禁让人联想他的伤从何而来,当时又是一番怎样的惨痛。
蓦然,他看到了薛飞的脸,登时一愣,怎么是这小子?
正愣神的工夫,一个打手被薛飞狠踹了一脚,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桌子上,把他刚喝了两口的啤酒给撞掉在了地上,惹的他眉头紧锁,怒火中烧。
“晦气!”不等打手站直身子,他起身一拳抡过去,打手当即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随即,他也加入了打斗。他一出手,很快几个打手就全都躺在了地上,这让一旁看热闹的人叹为观止,有人甚至还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可见他的身手该有多么强悍。
薛飞一开始没注意帮忙的人是谁,这会儿一看,他惊讶不已,“爵哥,怎么是你呀?”薛飞想不到会在冰城碰到程爵。
程爵笑了笑,“一会儿再叙旧,先把你朋友送医院吧,他受伤了。”
程爵毫发未损,薛飞只是衣服破了几个洞,路涛则脑袋出了血,薛飞把他扶上了程爵的车,将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掏出来扔在了桌子上,程爵也一样,然后才开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路涛的脑袋没有大碍,皮外伤,只是伤口有点大,医生还是给他缝了几针。
从急诊出来,薛飞想送路涛回去,路涛没有让,他知道薛飞要和程爵叙旧,另外他住的宿舍离医院很近,走个十分钟也就到了,就自己回去了。不过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薛飞注意安全,他猜得到那伙人是谁派来的,担心不会善罢甘休会再派人打薛飞。
上了程爵的车,薛飞笑着问道:“咱们俩得有一年没见了吧?”
程爵仰头想了想,“嗯,得有一年了,上次见面还是在武警总医院。”
程爵是程前的堂哥,原来是特种部队队员,后来因为伤病,上级认为他不适合继续在特种部队服役了,他爸就将他调回了京天武警总队。虽然仍身在部队,但武警显然是不能和冲锋陷阵,专门执行特大任务的特种部队相比的,这使得他很郁闷,回京天那段时间浑浑噩噩,整天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有一天在酒吧喝酒,因与几个人发生了摩擦而大打出手,他险些失手将对方中的一个人打死,而他因为喝高了,身上也受了伤进了医院,当时程前得知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薛飞是跟着一起去的,这也是薛飞离开京天之前与程爵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薛飞因为是程前司机的原故,也和程爵见过几回,程爵这个人没有架子,很有接触,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两个人很投脾气,算得上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
“你怎么到冰城来了?”薛飞很好奇。
“哎,别提了。”程爵叹了声气,拍了下方向盘说道:“我那次喝酒打架不是差点把人给打死吗,我们家老爷子非常生气,一气之下就把我给发配到林江来了,说让我好好反省反省。我已经过来半年了,还在武警,现在是冰城支队三大队队长。对了,你小子不给程前当司机,怎么也跑冰城来了?”
“我……怎么说呢……”薛飞不知道该和程爵怎么说,程爵也没有勉强。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看的出你是有难言之隐,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程爵善解人意地说道:“不过你走了对程前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无论生意上还是个人感情上都是,他也派人找了你很久。你清楚,你在他的眼里绝不仅仅是一个司机。过年时我和他一起吃饭,提起你时他也是长吁短叹的,还说就算留不住你,他也应该给你一笔钱,不然总觉得对你有亏欠。”
程爵对薛飞和程前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名义上薛飞只是程前的司机,实际上薛飞是程前的参谋,在程前的很多生意上薛飞都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有时出谋划策,有时甚至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程前对薛飞非常看重,不仅一直在用心培养他,同时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只是没想到薛飞会突然辞职消失了,这让程前无比意外和失落。
薛飞听了程爵的话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要说亏欠也是他亏欠程前的,在程前身边两年,程前对他非常照顾,而他却做了对不起程前的事情,想想就愧疚不已。
“前哥他现在怎么样?和欧阳锦绣还好吧?”自从离开京天,薛飞对程前和欧阳锦绣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他很想知道他和欧阳锦绣的事情是否对程前和欧阳锦绣之间产生了影响。
“他还那样,每天都在忙生意上的事情。和欧阳锦绣已经分开了。”程爵说的平淡无奇,薛飞听了则心神一震。
“分开了?为什么呀?”薛飞想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心里还是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说是出于一些个人原因,年前欧阳家那边提出了取消婚约,态度还很坚定。要我说分开也好,本来也是政治婚姻,没什么感情,真要走到一起将来也是坑了他们两个。”
“哦。”薛飞犯起了嘀咕,难道欧阳家提出取消婚约和他与欧阳锦绣发生关系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欧阳锦绣又是怎么跟家里说的呢?薛飞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现在在冰城上班吗?”
“嗯,在平城区委办公室工作。”
“行啊你小子,摇身一变成公务员了,有前途,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干什么都错不了。”程爵笑着拍了一下薛飞的肩膀,想到之前在大排档打架的事,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也不清楚,我不认识他们。”薛飞不想多谈。
对于大排档那伙人薛飞不用想也知道是叶良辰指使的,不过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惹上叶良辰不是他的本意,但已经结下了梁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面对。他了解程爵,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如果他实话实说,程爵肯定会愿意为他出头的。
果不其然,程爵说道:“如果有人跟你没事找事,不用怕,有哥呢,别看哥不是林江人,在林江一样好使,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咱绝对不能吃亏。把你手机号给我,咱们俩都在冰城,以后多亲多近。”程爵把他的手机递给了薛飞。
“我知道了爵哥,谢谢你。”薛飞用程爵的手机打通了自己的号码后,想到一件事,叮嘱道:“爵哥,我不想让前哥知道我在冰城,所以你最好别跟他说。”
“这个没问题,我不是一个愿意多嘴的人。”程爵拿回手机保存了薛飞的号码。
薛飞准备坐程爵的车回区委宿舍时,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进医院停到了程爵车的旁边,随后就看到一个女孩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不是酒吧里推销酒的女孩吗,她怎么了?薛飞认出了女孩,对她的情况很担心,就没有坐程爵的车走,说他还有点事要办,改天给程爵打电话请他吃饭。
程爵走了以后,薛飞几步就追上了女孩,忙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女孩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她蹲在地上抬头一看是薛飞,眼泪当时就流了出来,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我胃疼。”
薛飞看到女孩的样子,心中一痛,他二话不说,伸手抱起女孩就快步走进了急诊,大声叫医生赶紧出来看一下。
经过医生的询问和检查,诊断的结果为胃出血,是由于长时间饮酒和生活不规律导致胃溃疡所引发的出血,医生的建议是住院治疗,女孩不同意。
“我不住院,我还要上班呢,给我开点药,不让我疼就行了。”想到住院要花很多钱,还会少挣很多钱,女孩就直皱眉头。
薛飞知道女孩是怎么想的,说道:“你现在必须听医生的,挣钱重要,还是你的身体健康重要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
女孩急了,一把抓住薛飞的胳膊说道:“我都说不用住院了你要干吗呀?你是我什么人,干吗要管我的事情!”
薛飞看着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火气也上来了,他甩开女孩的手,瞪着女孩的眼睛厉声说道:“你的事我管定了,你必须听我的,必须住院!”
女孩完全被薛飞的气势给吓到了,她目瞪口呆,之后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哭的很伤心。
通过办理住院手续,薛飞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栾凤,今年二十岁,是冰城本地人,至于其他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了。
住进了病房,薛飞说道:“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医生说你得住一个星期,得需要有个人看护。”
栾凤把脸扭向一边,神情冷漠地说道:“我没有家人,我家就我自己。”
薛飞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一时气话,“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没时间在这儿看护你,我得上班,不过你的三餐我到时可以给你送过来。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
栾凤看着薛飞递过来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到了手里,“我……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
薛飞点点头,表示可以。
“住院的钱算是我借你的,回头等我有钱了我再还给你可以吗?我给你写个欠条。”栾凤用近乎于乞求的眼神在看着薛飞,希望薛飞能够答应。
薛飞不知道栾凤究竟有何困难,但是从她那么拼命挣钱来看,她肯定是需要很多钱的,“可以,欠条就算了吧。”又没多少钱,薛飞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他不相信栾凤会不认账。
薛飞的话令栾凤动容,她不确定薛飞的话是真的,但萍水相逢,即便是假的,也十分难能可贵,“欠条是一定要写的,一旦有钱我会马上还给你。”
栾凤给薛飞写了一张欠条,薛飞没放在心上,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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