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也出来了?”呼尔赫走近夏沐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夜里越来越凉了,往后出来要加个披风。”
夏沐瑶轻轻应了一声。仰头看看夜空,秋夜里的明月格外明亮,连云彩都照得清楚,虽然空气清冷,但是她却喜欢这样的夜晚。
呼尔赫也随着夏沐瑶的目光仰头看了看,而后道:“莫非要站在这里看一晚上夜空?”
夏沐瑶却悠悠道:“快到中秋了吧?北胡也有中秋节吗?”
“自然有,你难道忘记了吗?皇兄还邀请我们中秋去皇宫一同参加中秋家宴。”呼尔赫轻声笑了笑。
是哦,夏沐瑶的确是忘记了,彼时她压根不曾关心过他们说过什么,何况,呼尔赫与北胡王还常常说一些她听不懂的族语。
“元京好玩吗?”夏沐瑶仰着小脸,又想了想道:“从燕城到元京需要几日?”
“平常走,五日差不多了,正好你可以一路看看秋日风景。”
“元京与燕城离得这么近?”夏沐瑶有些疑惑,一般来讲,藩王都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
“北胡的京都是后来才迁到元京的,这里原都并非北胡之地,北胡属于游牧民族,京都原来在库里,是近几年才迁都到元京的。”呼尔赫耐心解释道。
夏沐瑶怔了下,忽而想起那个布条上的话,便道:“你们北胡一点点蚕食汉人之地,将来也会攻打大康吧?”
呼尔赫看了看夏沐瑶,没有回答,只道:“快回房吧,别着了凉。”
夏沐瑶便不再言,转身默默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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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自去了妓馆,生活便完全不同了,再也不是藩王府里养尊处优的日子了,要每日里练舞练乐器,好在小娇未入藩王府之前便是舞姬,对此倒也很快适应了。
但到底从那么好的地方一下子被贬,心里无法平衡,一想到夏沐瑶,她就恨不能将她撕碎。
因为从前伺候过呼尔赫,小娇在妓馆里,虽然看她歌舞的人有许多,但是却几乎没有人让她侍夜,这些官员脑子都很灵光,生怕有朝一日呼尔赫忽然念起小娇的好,再来接她回府,那曾经找过她侍夜的官员岂不是找死么?
偶尔那么一两个色胆包天的,留小娇侍夜,皆是念念不忘,只道到底是藩王调教出来的女人,那身段那叫声无一不**,真是让人恨不能一睡再睡。
如此尤物,藩王竟也舍得逐出府去,真是让他们不能理解。
但有见过夏沐瑶的人则不屑地撇撇嘴,对他们道:“若你们见到藩王妃,便会了解藩王为何会如此,藩王妃的倾国之姿,世间无双。”
“听说藩王妃来路神秘,到底是何来头?”有人好奇地探听。
“无事莫要打探,你有几个脑袋?未听说所有关于藩王妃的事都不许议论的么?”另一人忙意味深长地打断道。
于是大家都不言语了。他们自然是惹不起呼尔赫的,还是将嘴巴闭牢的好。
而小娇却一直在暗中调查夏沐瑶的身份,她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府里,对呼尔赫也极其抵触,有下人见到她刚入府时身上穿的一身红色的嫁衣,但是隔天却全然是一副平常的妆扮,又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被呼尔赫迎娶入府,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为何呢?藩王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啊。
这些事,在小娇离开藩王府之后,便越想越疑惑。她日日思索着这些事,陪伴那些官员饮酒作乐之时,便会旁敲侧击的打探。
却总是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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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又一个月过去,离中秋还有将近十日的时间。
赵元廷带领的大批人马,因为要日日扎营,走走停停,故而走得较慢。
路过乡镇城邑之时,赵元廷还会乔装进城去打探消息。赵德的送亲队伍庞大,路过这些地方时,不会不引起注意的。而那些贼匪能那般精确地找到下手地点,这一路定是会跟踪送亲队伍的,也许有些蛛丝马迹会留下也不定。
大队人马就这样一日一日渐渐往北胡边境逼近。
而夏沐瑶则与呼尔赫一道去往元京了,准备参加中秋宫廷家宴。起初夏沐瑶还好好地在马车里待着,但是见到群山起伏树叶缤纷的秋景之后,她就待不住了,她把小脑袋从马车窗里探出来,被越来越壮阔的山川迷住,便是连空气里都是好闻的各种植物的香气。
呼尔赫偶一回头,见到夏沐瑶难得的小雀跃,便勒住马缰,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对夏沐瑶伸出手,“要不要与我一道儿骑马?”
夏沐瑶思索了片刻,对呼尔赫伸出手来。
呼尔赫将夏沐瑶扶上马,用大披风将自己与她裹在一起,秋景虽美,秋风却也大,如此她便不会受冻了。
马上视线开阔,夏沐瑶四处张看,被眼前一幕幕壮阔的景色吸引,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阔与放松。
偶尔,呼尔赫会指着某处山川跟夏沐瑶说起他曾在那里猎过什么动物,又在哪里猎过一只白狐,匠人精心泡制后,做成精致的围脖,一直放在藩王府的库房里,未曾寻到可心的人佩戴。这下好了,今年冬季那条白狐围脖,便可送与夏沐瑶了。
夏沐瑶静静听着,心底竟也涌起几丝暖意。他对她真的很好,许多事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她在佑福庵待了三年,抄录过经书,对缘分与因果之类的玄说也通晓几分。她和呼尔赫,便是佛家所说的注定吧。
思及此,夏沐瑶不由心里一动,扭头看了看呼尔赫,呼尔赫也低头看向她,二人相视微微笑了笑。
夜里扎营,虽然帐外燃着篝火,帐内仍是有些寒凉,好在呼尔赫的怀抱足够暖和,她几乎是贴在呼尔赫的身上,寻求暖意,又因为暖了前面,后背却冷,翻身暖了后背,前面却又觉得冷,夏沐瑶便在呼尔赫的怀里如此翻来覆去地不肯睡去,直把呼尔赫撩拨的睡不着,也顾不得地处野外,伸手褪了夏沐瑶的亵裤,轻柔地抚摸,待夏沐瑶情动,便挺了进去。
夏沐瑶咬着嘴唇,她知道帐外便是守夜的侍卫和婢女,她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张小脸都急憋的红了。最后到底是忍不住轻吟之声,只得张着小嘴,主动吻上呼尔赫的嘴巴,将自己的声音闷在嗓子里。
呼尔赫顾忌着她,动辄停下动作,反而比平日时间更久了,夏沐瑶只觉得这一晚没完没了般,到最后,欢爱尚未结束,已经几番愉悦的夏沐瑶生生没了气力,竟沉沉昏睡了过去。
待呼尔赫停了下来,见到昏睡过去的夏沐瑶,不由有些自责,她白日里颠簸良久,夜里定是乏累不已,自己却总是按捺不住**,令她更加疲惫。
但是他的瑶儿,实在是一颗诱人的果子,令他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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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再次启程时,夏沐瑶便在马车里又昏睡了半日,这才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待晌午停下歇息时,呼尔赫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便见到蜷在被子里,刚刚醒来的夏沐瑶,张着黑亮的眸子,懒懒看着他。
“还累?午后要路过卧龙寺,我们去寺里住一晚,”而后呼尔赫压低声音道:“顺便拜拜送子观音。”
夏沐瑶不由抿紧了嘴角,忍住笑意,呼尔赫这个北胡人倒是什么都知道,竟还懂送子观音。可是,她并不想有孩子。
夏沐瑶眼神里那瞬间游离的忽闪,还是被呼尔赫捕捉到了,但他什么都未言,仍是对夏沐瑶伸出手,“起来用点食物。”
但夏沐瑶下了马车,呼尔赫便伸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卧龙寺就在那里,三年前我从大康回来,曾到过那里许愿,你猜,我许的什么愿?”
夏沐瑶眯着眼,看了看呼尔赫,摇了摇头。
“我本不是相信神佛之人,那是我第一次拜佛祖,全是因为你,瑶儿,”呼尔赫低头看着夏沐瑶,看着她发间那支碧玉簪,“在大康初初见你,我便立誓要娶你为妻,之后却未曾寻到你,回到北胡后,我便来卧龙寺里拜了佛祖,求佛祖让我再度与你相逢,三年了,我终于得偿所愿,正好趁机去卧龙寺还愿。”
夏沐瑶静静听着呼尔赫的话,她未曾料到他为了她还做过这么多的事。而她,在孤独寂寥之时,又何尝不曾对着他的扳指抒发胸臆?想到这里,夏沐瑶双手握住呼尔赫戴着扳指的那只手,细细端详着,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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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寺在山顶,马匹上不去,呼尔赫留下大部分侍卫在山底下驻扎,自己带着夏沐瑶和四个侍卫往山上去了。
一路都是石阶,低头走着,抬头,仍是没有尽头的石阶,走了不远,夏沐瑶的腿便软了。呼尔赫见状,忙低下身去,“来,我背你。”
夏沐瑶不肯。上山本就累,自己又怎忍心再令他负重。
“我的瑶儿知道心疼我了。”呼尔赫却欣喜一笑,而后不由分说,将夏沐瑶背在背上,“你如此轻盈,背着你还累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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