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云梨园内,随着一声尖叫声响起,一行人步伐凌乱的直奔东厢房而去。
竹梢头,几只燕雀惊飞去,穿廊过道,众人纷纷齐唰唰赶到东厢房,褚汐汐的门前。
褚汐汐清早一醒来,便见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躺在自己床上,惊慌之余将男人一脚踢到了床下,然而男人却是没了半点呼吸的样子。
惊慌失色的褚汐汐战战兢兢的提着衣服下床,然而衣服刚穿到一半,大门便被人推开,门被众人推开的一瞬间,褚汐汐吓得跌倒在地。
很快,褚汐汐被人押到了院子里,双手被绑在身后,嘴也用手帕塞住。褚汐汐青丝披散,凌乱不堪,妆容褪尽,甚至连衣衫也没有穿完。
“打!狠狠地打!”
柴天翰坐在屋檐下无情的指挥着下人将一条条浸了盐水的荆棘藤死命的招呼在褚汐汐身上。
褚汐汐跪在地上,娇弱的身板已被抽的遍体鳞伤。白色的里衣被抽的一条一条的裂开,每一条都皮开血溅。褚汐汐忍受着巨痛却吼不住声,死死地咬住手帕,浑身上下宛如长满了密密麻麻吃人肉的虫子在往她身体里钻。
褚汐汐满脸都是泪水和汗水,因为忍耐使得
她几近昏厥,每当褚汐汐痛的晕过去时,柴天翰便会命人用冰水将她泼醒。
醒来后的褚汐汐双眸蓄泪,说不出有多委屈有多深情的注视着柴天翰拼命的摇头。
褚汐汐多想通过自己的眼睛,来告诉柴天翰自己是冤枉的,她多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多想他能给她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然而换来的只是一顿顿的鞭子。
随着褚语柔在柴天翰耳旁咬耳细语,褚汐汐的最后一丝希冀也变得可笑无比,软弱无力。
柴天翰与褚语柔两人就在屋檐下亲亲我我,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欣赏着褚汐汐的狼狈模样。
褚汐汐脸色惨白,索性闭了眼不再看屋檐下那光鲜亮丽的两人。那两人本来都是她至亲之人,可她褚汐汐在他们眼里,说到底,连一个奴婢也比不上。
柴天翰朝褚汐汐走过去,一把扯住褚汐汐的头发,丝毫没有怜惜之情的迫使褚汐汐仰视着他,一把扯下褚汐汐嘴里的手帕。
“褚汐汐啊褚汐汐,没想到你居然能背着我干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说!你到底背着我和屋内的男人好了多久了?”
面对着此番质问,褚汐汐死命的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她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死也不会承认。面对着柴天翰的逼迫,一时之间,褚汐汐哽咽的半个字也吐露不出来,柴天翰见褚汐汐不肯说话,于是扯着褚汐汐头发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说!”
褚汐汐这才带着哭腔道:“柴天翰,我褚汐汐嫁给你,整整六年,这六年来,为你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你为何就不能信我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何查也不查就对我如此用刑?”
柴天翰狠厉决绝的神色一刀一刀刮在褚汐汐的心里,在褚汐汐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她这辈子最痛的诅咒。
“查?你背着我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想我大张旗鼓的去查?我柴天翰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货色!”柴天翰一脸嫌弃的看着褚汐汐,俊逸的脸庞也因生气而有些扭曲,褚汐汐心里一痛,他,还是不相信她。
“难道你就不觉得你们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吗?难道你就不觉得所有事情都太蹊跷了吗?”
褚汐汐哭着质问着柴天翰,柴天翰略微弯唇,丝毫不屑她说的任何言语,因为他只需要这样做一场戏而已。
褚语柔手摇蒲扇慢慢行至褚汐汐跟前。
“妹妹,我劝你还是招了吧,省的在此受这皮肉之苦!唉……之前你们二人私会之时,被我不小心撞见,那时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就劝过你,不要再与眼前这个男人来往,早晚会出事的。可惜啊可惜,你不听姐姐好言相劝,如今出事了,姐姐就是想帮你求情,都没有办法了。真是……家门不幸……”
褚语柔面容含笑,灿若春光。
褚汐汐猛地抬起头,狠狠的瞪着褚语柔,她何曾于这个男子私会过?她连那个男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何来的她劝自己之说?如果褚汐汐这都还不知道这个局是褚语柔设下的话,那她这么多年也就算是白活了,只是这六年来,她待她不薄,甚至愿意接受她共侍一夫,为何她要如此待她?
“啊!相公,妹妹的这个样子好可怕啊!”褚语柔如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一下子钻进了柴天翰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柔儿不怕,不怕,相公在这呢!”柴天翰小心翼翼的拍着褚语柔的背部,心疼的哄着,随后转头,目光狠厉的瞪了褚汐汐一眼,一脚将她踹向了一边,“你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居然还有脸瞪柔儿,告诉你,要是吓坏了我的柔儿,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褚汐汐触及柴天翰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痛,别过头,泪水却止不住的留,爱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却全然没有念及丝毫的夫妻情分,六年来,她持家有道,她任劳任怨,却都抵不过褚语柔的一声娇声细语,褚汐汐心已如死灰。
六年来她的倾心付出,如今换来的却是全然的不信任与一句不要脸,这如何不令她肝肠寸断。
当他下药弄疯自己的大哥,毒死自己三弟,推翻自己父亲的位置时,肯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他也曾许诺会待她好一辈子。
可如今,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人也得到了。只是他再也不需要她了。他可能永远想象不到,当他提出想要迎娶她的姐姐时,褚汐汐是有多么的痛心。
即使如此,她还是坦然接受,因为爱他,后来,她天真的以为姐妹之间能快乐相处,天真的相信他即使娶了褚语柔,也会像当初向她许诺的一般,一如既往的爱她。
可现如今,褚语柔才嫁入柴府短短的一年,便已物是人非,她的恩宠早已不在,这让褚汐汐不得不自嘲,自己劳心劳力的为柴天翰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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