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桥桥驻足回首,看了苏应澜一眼道:“苏姐姐,这么晚了,苏姐姐还没收拾好啊!!”
苏应澜摇摇头道:“这次去骊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们说什么的都有,我却不信,便来问问你!”
齐桥桥勾了勾唇,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好说,便装傻充愣道:“没发生什么啊,和宫里差不多,只不过骊山开阔些,没有宫里规矩这么大而已。”
苏应澜知道齐桥桥不愿意多说,却又追问了一句:“怎么没有留在淑妃娘娘身边?”
齐桥桥扭头笑了笑:“淑妃娘娘身边编制已经满了,又不想委屈我去做粗活儿的宫女,就仍旧让我回了尚宫局,总是有个好前程的。”
谁都知道这是敷衍人的话,可苏应澜也说不出什么来,齐桥桥不愿意提,她也没有逼着人家说出来的道理,便轻轻“哦”了一声,两人都无话。
一时收拾好回住处的时候,苏应澜才想起什么一半道:“对了,咱们在掖庭局训练的时候,和你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女孩子……”
齐桥桥挑眉看了看苏应澜,接下她的话道:“于夕?怎么了?”
苏应澜抿着嘴笑道:“也不知道孙于夕走了什么运气,竟然被太子爷看上,直接封了良娣,如今她可是发达了,你回来之后有没有见过她?”
从骊山回来刚几天,众人都忙着准备八月节的事情,尤其是东宫,因为新增了个太子良娣,更是忙得团团转,齐桥桥哪里有空去见一见孙于夕,便摇摇头道:“还没见着,不过孙姐姐发达了,我也替她高兴。”
苏应澜点点头:“对,咱们这一拨人里,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个人物……”
说着顿了顿道:“我们一直都以为会是你!”
齐桥桥没听懂苏应澜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苏姐姐说什么?”
苏应澜便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歇着吧,走。”
虽然事多,但齐桥桥却依旧是那个样子,尚宫局里都忙翻天了,有时候也会差遣到司闱的女官,齐桥桥她们不当值的时候反正没事,有时候也就帮别人跑跑腿什么的。
巧了便被派到了东宫去,因为孙于夕是女官做了太子良娣,其实还有很多规矩需要现学,尚宫局便派人去教,齐桥桥正好去传话儿给那位女官,便见到了孙于夕。
东宫虽然和大明宫连着,但其实是单独的宫苑,有前殿后宫,处理政事和生活的地方也都是分开的,齐桥桥被人领着直接去了孙于夕的住处,一个小小的院子,几间殿阁而已,外头的牌匾上写的是“藏娇苑”。
看来孙于夕甚得太子的心,齐桥桥微微失了神,前头领着的小内监看她停了下来,也顿下脚步道:“漂亮吧,可是咱们太子亲手写的,专门为孙良娣题的字呢,可见受宠。”
齐桥桥微微一惊,对那内监笑道:“真的吗?”
等到了内室才知道那内监所言不虚,齐桥桥也算是在秦王府见过一点世面的人,看到孙于夕住处虽然不大,但摆的用的无不是上等的用品,便微微咋舌了一番。
孙于夕被一群女官围着,练习册封典礼上的规矩,虽然一个太子良娣而已,也没什么大张旗鼓的,不过皇家颜面不可以失,因此孙于夕还是学的十分上心的。
当齐桥桥走上前去请过安之后,孙于夕欣喜道:“桥桥,你终于来了……”
齐桥桥抬头看了一眼孙于夕,只见那教习的女官竟然是她们入宫时候教过她们规矩的钱掌史,钱掌史和齐桥桥也是相熟的,便两相一笑,齐桥桥对钱掌史道:“尚宫大人有句话要带给掌史大人。”
其实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而已,齐桥桥知道大约是孙于夕派人叫自己来的,要不然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叫了自己传话呢。
果不其然,钱掌史听了齐桥桥的话后,点了点头对孙于夕道:“孙良娣,都已经一上午了,孙良娣歇歇吧!”
说完便行了个礼,躬身退下了,孙于夕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对钱掌史微微欠了欠身,等到她离开之后,才拉着齐桥桥的手道:“你可算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齐桥桥抿着嘴一笑,只见孙于夕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了,拉着齐桥桥的手往内室去,一面笑道:“怎么样,骊山好不好?”
齐桥桥却不理孙于夕的话,只拉着她的手道:“别扯那些,骊山好不好你日后总要自己去瞧瞧的,先说说,我才离开几天,你跟太子殿下就……”
孙于夕笑的一脸甜蜜,却不肯对齐桥桥说,任齐桥桥怎么问,也都是只有一句,在藏书阁里头一见钟情,两见相欢。
看孙于夕咬紧牙关不松口的样子,由不得齐桥桥不多想,便小心翼翼问道:“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做了什么……”
说了一半,便被孙于夕捂住了嘴巴,瞪着她道:“胡说什么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才没有。”
齐桥桥笑嘻嘻道:“反正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我是替姐姐高兴的,姐姐也算得偿心愿了,太子殿下待你好不好?”
提起太子,孙于夕便笑红了脸,低声对齐桥桥道:“自然是好的,太子殿下人很温柔,待我也十分好,当初还说要我自己挑选身边用的人,只可惜你去了骊山,不然咱们就能天天在一处儿了……”
齐桥桥也点点头:“没关系,如今你在东宫,我就在承德门,离得也不算远了,对了,还有含樱,姐姐见过含樱没有。”
孙于夕点点头:“见过了,含樱就在太子妃身边,到东宫第一天就见过含樱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当时你不在,要不然咱们就能像以前那样拉着手说话了……”
提起了太子妃,齐桥桥便拢起了眉,只顾得替孙于夕高兴,却忘了太子的东宫里还有其他的女人,不知道孙于夕能不能过的开心。
看到齐桥桥的脸色变了,孙于夕忙安慰她道:“放心吧,太子妃人好的很,待人也很和气,而且深居简出,东宫其他人仿佛都不太得太子喜欢,这几日他一直都陪着我的。”
齐桥桥想不到孙于夕就这么将东宫的事说给自己听,也知道孙于夕是真心待自己,不免为日后要利用她的事情感到内疚,便握紧了她的手道:“你万事都要小心,人家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你这是在东宫里,人人都想着太子殿下的宠爱,如今你成了出类拔萃的一个,即便自己没做什么,也都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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