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急,回来的时候方回便特意让放慢了速度,一路也算是游山玩水。只是方回一直在琢磨天机子这老神棍跑哪去了,走的时候冯素云就说让人去找,这都快两个月了,老神棍也没见露个面。方回心里很恶意的在想,这老家伙不会是勾搭道姑让人给扣下了吧?那一整个道观的道姑——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怕。老家伙就算拿大力丸当饭吃,恐怕——
一路游山玩水的回了神都,除了每天到城外跟块望夫石似的眺望官道的冯素云,再没有别人迎接。两月不见,乍一见方回,冯素云便扑进方回怀中哭的那一叫个昏天暗地,方回安慰了半天才算雨过天晴。
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天一擦黑,方回就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冯素云进了屋,门一关,灯一吹,屋里便传来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脱落声和冯素云惊叫的声音。
“相公,不要——”冯素云双颊生晕,推开方回逃跑似的下了地,把灯点亮后,垂着头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方回一头雾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而正常男人两个月不见荤腥——咳咳,是个男人都懂的。
“相公——”冯素云面若桃花,抬头看了一眼方回,却是不敢对视,急急的又低下头,声若蚊鸣道:“相公,我——我有了。”
方回下意识问道:“有什么了?”
“孩子,相公的孩子啊。”冯素云用手护着小腹,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方回霎时间便愣住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年没回家,老婆给生了个大胖儿子——他才两个月没回家啊。
想到这个,方回脑袋就有些短路,一句想让他抽自己大嘴巴的话脱口而出:“谁的?”
“相公,你——”冯素云顿时脸色苍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滴落出来:“相公,素云虽然出身低贱,可却也懂得三从四德谨守妇道,从未做过对不起相公的事,孩子——孩子是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
啪!
方回真真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一把搂过泣不成声的冯素云开始自我检讨。“亲爱的,别哭了,我错了,真错了,是刚才太高兴了——”
冯素云倒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一句亲爱的外加一句道歉,顿时破涕为笑,握着拳头在方回胸口使劲儿敲打:“吓死我了,相公,你吓死我了——”
“哈哈,不是故意的,口误,纯属口误。”方回打了个哈哈,抓住冯素云的手,眼神炯炯的落在她的小腹上:“男孩女孩?”
“才两月不到呢,相公——”冯素云靠在方回怀里,低声说道。
“是是是,忘了,我忘了。”方回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冯素云小腹上摩挲着。
就连之前太平公主意外“中枪”,方回都没有这么激动。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相对于意外来说,有心播种对他来说更重要一些。不过话说回来,太平公主那边肚子鼓的应该跟狗熊差不多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一想到这个方回就颇为头疼,不管是意外也好有心也罢,那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还得想个妥当的办法才行啊。
“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呢?”见方回半天没动静,冯素云推了推他,低声道:“相公可是不喜欢女孩?”
“没有的事,别乱说。”方回赶紧回神,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我是在琢磨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还早着呢。”冯素云面色羞红,轻抚着还没有丝毫凸起的小腹,脸上却是挂满母爱的光辉。
“早点起个名字也好。”方回笑道:“刚才想了一下,要是男孩,咱们就叫方舒,女孩的话就叫方宜,怎么样?”
“方舒?方宜?”冯素云愣了半天,随即反应了过来,娇笑着捶打了方回一下,嗔道:“相公,你怎么的如此作弄我们的孩子?”
“这哪叫作弄啊。”方回捉住冯素云的手,嘿嘿笑道:“宝贝,我跟你说啊,起个好名字是很重要的,你看你相公我,方回,太平常了嘛,所以,咱们的孩子的名字就得有点特色——这俩名字不好吗?见人大一辈啊,就算叫小名字——小舒,小宜,听着也占便宜。”
冯素云闻言咯咯的笑个不停:“相公莫要作怪了,你给孩子起的这名字听起来是占便宜了,可你我怎么办?不也连我们的便宜也占了吗?”
方回顿时语塞,讪笑着挠挠头:“是呢,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倒霉孩子,还没出生就占了他爹娘的便宜。”
两人说笑了一阵,冯素云突然拉了拉方回,嘤嘤道:“相公,若是——若你是实在想——那就去找飘雨吧——”
方回刚把灯吹了,还没等坐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在冯素云的惊呼声中从地上爬起来,快速钻进被窝,顺手揽过冯素云,抽了抽鼻子,嗅着她那带着一股子花香的长发,幽幽道:“睡觉睡觉,明天一早估计又得上朝。”
——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还没亮,管家就来敲门了,方回有了心里准备,脾气倒也不那么暴躁了。
这回武则天根本不给方回窝在后面打盹的机会,直接点名叫了方回。
“方爱卿昨夜休息的可好?”武则天笑道:“昨日朕便知道你回来了,怕是路途劳顿,便没叫你进宫——好,很好,果然没辜负朕对你的厚望。”
“谢皇上,臣不敢辜负皇上厚望,更不敢辜负那黎民百姓。”方回一脸严肃的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是苦笑连连。要不是赶鸭子上架——对,就是赶鸭子上架,而他,就是那只鸭子,只是最后突然发现自己能飞。
“好好好——”武则天一脸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一团了,接着脸色突然一变,哼道:“从此以后,若是谁再说你方回治不了水,朕便掌他的嘴。”
这话一出,不少官员当即脸色急变,接着,梁信之突然出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武则天拜了半天,带着哭腔开始喊冤:“皇上,臣知错——可是皇上,臣纵然说过方大人无治水之才,可却没做出那等欺人之事啊——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
武则天一愣,皱眉道:“梁爱卿此话从何说起?方回外出两月有余,他又如何招惹你了?”说着目光看向方回,问道:“方回,你来说说。”
方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一脸无辜的摊摊手:“皇上,臣不知道啊——您也知道,我这来来回回在路上就差不多一个月了,又是治水又是挖坑的,不知道啊。”
梁信之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发黑,指着方回道:“你这竖子,敢做不敢认吗?老夫纵然背后议论过你,却是言语之争。你又对老夫做了什么?畜生,畜生啊——”
方回脸都绿了,跳脚道:“梁大人,饭可以乱吃,吃坏了肚子看郎中就行了,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长的是帅,可也不好男风,梁大人说话说明白了,千万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还请梁大人自重。”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哄然大笑,就连武则天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连忙拿袖子挡住脸,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梁信之顿时感觉血气上涌,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指着方回厉声叫道:“方回,你敢说老夫家中院墙的字不是你让人写的?——皇上,欺人太甚,方回欺人太甚啊——这竖子,竟在臣的院墙上写了‘彼其娘之’这等不堪入目之言,而且,他——”
似乎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肺里的空气不够用了,又喘了半天,才道:“那字竟然是用粪水写上去的——皇上,臣句句实话,不敢欺骗皇上,不信皇上去臣家里瞧瞧,那字虽然不在,可那味道却是久久不散,久久不散啊——”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有同情的,也有不屑的,还有看热闹的,而跟梁信之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则是纷纷出声对方回指责。
武则天整整面色,看着方回道:“方回,这事可是你做的?”
“皇上,冤枉啊皇上——”方回跪倒就拜,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姿势比梁信之还要虔诚,叫的比梁信之还要悲切,让人一听就跟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梁大人,说话要凭良心哇——”方回眼神幽怨之极:“我们不过是吵过几次嘴,我坑了你几回,大不了道歉赔罪就是了,你怎么能冤枉我呢?证据啊梁大人,证据啊——我远在鄂州,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半个月,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你——”梁信之见方回这种姿态,顿时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方回抬眼看天花板,幽幽道:“说不准是你去楼子里喝花酒找粉头儿没给银子,人家报复你呢?——梁大人,您忘了,那次您与下官吃饭,不就没给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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