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同扫视一圈,看到没人再起身说话,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一个个都说宴会之重,可知昨日,分明一个学生来此上课。”
一众学子原本都有些垂头丧气的坐着,一听夫子的话立即来了精神,都想要看一看这位来上课的学生倒底是哪路神!
在一众学子期待的眼神里,谭国同开口唤道:“澹台钰麒。”
钰麒原本正沉浸在可以吃午饭的幸福中,百无聊赖的听着谭国同反驳华枫的话,心中有些无语,总感觉祭酒大人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不过,这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呢?
钰麒正一副旁观者的态度看着眼前的闹剧,忽然听到谭国同提起了有人未去参宴反倒来了书院之事,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这战火终究是波及到了自己!
听着“澹台钰麒”四个字,钰麒恨不能将耳朵堵起来,或者直接隐形了更好,只看四周同窗望着他的眼神,他就已经完全受不了了。
钰麒虽然心中苦哈哈,但还是麻利的站起身来,态度恭敬的向三人行礼,道:“学生在。”
谭国同看他一眼,而后指着他,对一众学生说道:“看看,这就是昨天来上学的学生,你们要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
钰麒听着谭国同的大加赞赏,只觉是天雷滚滚,以至于他已听不见谭国同之后的话都是在说些什么了。
天知道,他昨天只是想耍个小心眼,想带着瑾儿出去玩一玩罢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环视一下四周同学们看着他的眼神,一个个的恨不得乌眼鸡似的将他给生吞喽,他怎么,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墨宸啊,你为啥没来呢?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咋就不在呢?墨宸啊,你快来救救我吧···
然而,任凭他心中再怎么哀嚎,墨宸都是不会来的,底下的同学们也都已经全是败下阵来了,没有人能救他。
这种时候,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其实,人活在世上都是这样的,能救自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罢了。
钰麒脑子飞速旋转着,忽然一个主意冒出来,开口说道:“祭酒大人,您误会了,学生不知昨日乃是尚书大人的寿宴,否则,也定是要给尚书大人祝寿的。夫子在讲“礼”一课时,曾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学生身为晚辈,若是不能给尚书大人祝古稀之寿,岂不是有失礼教?”
当钰麒开口说他不知寿礼之时,全班同学看着他的目光皆是不信:这么大的寿礼,竟也敢说不知道?您撒谎不打草稿不会脸红吗?
可是听到后面,大家眼中渐渐闪出光亮,心中又萌出些胜利的微光。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想争取到可以参加宴会的机会,那么,此时此刻,他们的目的都在偏离,他们之所以这般努力的辩着,绝不是为了一个宴会,他们若是想去宴会,又何须谭国同点头,会不会被国子监退学,绝不是谭国同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他们这样辩论着,而是想在辩论上赢了这个有些蛮不讲理的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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