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摄政王妃有些急了,还不待凤栖开口,就急急地问道。
凤栖被她这么一问,满心的诧异和惊疑收回腹中,缓缓对她一笑,“无事。不过是二公子所中之毒奇特,有些始料未及罢了。”
“什么?”摄政王妃一听,可是急了,“那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连七姑娘都治不好连玖,那连玖不就……
“喂,你不是说能治好我二哥吗?”御连薇听言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瞪着凤栖,面上恶狠狠的,“你若是治不好我二哥,我定要你好看!”
听着御连薇的恶言恶语,凤栖轻挑眉角,冷笑一声,“郡主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从一开始,本姑娘就没说过本姑娘可以治好二公子,是你们听信谣言强行要将本姑娘带来摄政王府的。怎么,这会不会还想说那谣言还是本姑娘让人散布的吧。”
“你……”其实御连薇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她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凤栖倒打了一耙而已。
如今凤栖都这般说出来了,御连薇自然不好再说,只能一口气被堵在喉头,不上不下,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蛋都被堵得泛红。
“薇儿。”摄政王妃见凤栖面色不好,赶紧拉住还想说什么的御连薇,摇了摇头。现在,她们还指望着凤栖能救御连玖呢,可轻易得罪她不得。
御连薇自然知道摄政王妃的意思,心里堵着一口气,却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向凤栖道歉。
凤栖冷哼一声,做出极不耐烦状,“若是王妃和郡主真有疑虑,本姑娘也可现在就走。摄政王府的门槛高,本姑娘还攀不起。”
“姑娘说笑了,薇儿还小,不识得分寸,还请姑娘见谅。”摄政王妃脸上端庄的笑意差点就挂不住了。
索性凤栖也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只冲摄政王妃缓缓一笑,便没再说什么,而是伸手入怀掏出布包,展开,大小不一的数十根银针泛着寒光,看得人胆颤。
凤栖信手捻起一根大小适中的银针,手腕翻转,银针尖锐的针头直接没入皮肉,食指与拇指成扣,轻轻一弹,银针震荡。
复又捻起一针,寻准穴位,银针落下,直到几十针落入,凤栖方才停了手。转眸看了看四周,凤栖道,“麻烦王妃请人将二公子的房间打扫一遍,门窗记得不要关紧,保持通风,让房中的病气去几分。”
摄政王妃点头,她身后的婢女立即转身出去,凤栖听见她在门外按她说的吩咐底下的小厮丫鬟做事,随后她又走了回来,刚一走近,就面带几分欣喜地拉了拉摄政王府的衣袖,指着床上的人,“王妃,王妃,二公子他……”
“连玖。”摄政王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御连玖几日不见动静的手指动了动,眼睑轻颤,她急忙上前,坐在床边,欣喜万分地看着床上的御连玖。
“二哥。”御连薇也连忙靠上前,状似无意地将凤栖挤开。
凤栖挑眉,侧身闪开,收拾好布包放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眼前上演的亲情戏码。
“桀桀,姑娘可真是厉害,几针功夫,二公子就醒了。”
“那就说明本姑娘本事,不是吗,宇文长老?”耳边传来宇文的怪笑声,凤栖皱眉,后退一步,“说起来,今日我看宇文长老走路虚软无力的模样,可是身子不适?需不需要本姑娘为你扎几针?”
宇文听言,脸色变了几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旁刚从御连玖醒了的喜悦中醒过神来的摄政王妃抢了白,“今日我看长老似乎是有些不适,正好七姑娘在,要不请姑娘为长老把把脉?长老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可不能出差错啊。”
“有劳王妃操心了,在下无事。”宇文听言,只能僵着笑脸婉拒。
凤栖满脸可惜地笑,“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
“无妨无妨,只要长老无事就好。”摄政王妃听言也算是放下心来,转过身回去照看御连玖。
凤栖耸耸肩,朝着宇文挑衅地笑了笑,向摄政王妃说明想借用一下摄政王府的药房为御连玖开药,摄政王妃自然无疑,吩咐婢女带凤栖前去。
“宇文长老,本姑娘就先告辞了。”凤栖笑,亮出一口白牙。
“七姑娘慢走。”即便宇文掩藏的再好,话语间还是免不了泄露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御连薇站在御连玖的床头,看着凤栖冲宇文笑笑,随后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她转身跟随婢女出了御连玖的院落。
对于御连玖的苏醒,摄政王妃显然很高兴,这几日一直蹙紧的眉此时渐渐松开,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端庄得体,“这七姑娘的医术当真是极好,不过施针,我儿就醒了,看来传言果真非虚。”
御连薇轻抿唇角,看了眼刚刚转醒的哥哥,对摄政王妃道,“母妃怎么知道那传言非虚,指不定什么传言的,都是她给弄出来的呢。”
“薇儿的意思是?”摄政王妃眉头微拢,看着御连薇稍稍疑惑。
“母妃不觉得奇怪吗?二哥那一日分明就是觉得她在郁香阁时神色有异,这才悄悄跟在她身后想探查一番的,谁能料到第二日二哥就被人发现醉酒在烟花楼,被人送回家后还中了毒,所中之毒,就是宇文长老也解不了,却偏偏她解得了。”
御连薇顿了顿,娇柔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分狠戾,“要我说,就是她给二哥下的毒,也是她自己散布的传言,说她能治好二哥。否则怎么可能会怎么巧,什么事都搭一块去了。”
摄政王妃听言,也有几分心惊,看着御连薇,语气有几分凝重,“这事儿,可是与你父王提了?”
“提了。”御连薇点点头。
“你父王怎么说?”
“父王说暂时可以不理会,只管先治好二哥。”御连薇想起那时候他父王说的话,抿唇,万分的不乐意,“父王还要我与她好好相处,万不可得罪。哼,父王也不想想她是个什么身份,不就是被云世子看上了吗,有什么得罪不得的。”
“薇儿,不许胡说。”摄政王妃斥道,语气里却没有过多的责备之意,“你父王竟然这么说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照做就是。”说着,又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离开的宇文,“长老,七姑娘给我儿配的药,就麻烦长老帮忙过目了。”
“王妃放心。”宇文应道,转身离开。
凤栖跟随摄政王府的婢女出了御连玖的院子,穿过假山小径,走过九曲回廊,这才到了药房。
寻了看管药房的嬷嬷,嬷嬷将凤栖领到了药房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王妃吩咐,只要能够治好二公子,药房中的东西姑娘可以随意取拿。”
凤栖听言一挑眉,她怎么会不知道掌事嬷嬷,或者是说摄政王妃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位王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呐,这是在防她,也是在警告她吧。
凤栖勾唇一笑,清丽绝色的笑颜如花般绚烂夺目,“嬷嬷放心,本姑娘可不至于连这点分寸都不知道。”
“姑娘清楚便好。”掌事嬷嬷似乎很满意凤栖的回答,躬身道,“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找翠儿。”她的话落,先前带凤栖过来的婢女冲她躬身一礼。
凤栖点点头,掌事嬷嬷便退了下去,翠儿仍然站在凤栖身后不远的地方。
凤栖扫了药房一眼,走近那些置放药材的柜子,抽出其中一个抽屉打开,扑面而来的浓重药味。她转身,药柜旁边有一个书架,不大,但满满当当地放着一本本的医书。
身为医者,医书就是珍宝挚爱,凤栖也是一样。指尖放在书上,一本本扫过,都是一些最基础的入门书籍,当然,其中还不乏一些珍品,只是大部分都是凤栖看过的。
不过想来也是,放在药房这个地方,又肯让她随意进出,自然不可能放什么千金难求的东西。
凤栖轻笑,随意抽出一本医书,翻开书扉,“翠儿,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去帮我备些东西,寻常熬药的炉子和药罐就行,但是熬药的水,一定要无根之水。”
“若是不懂,你可以去问问宇文长老,什么叫做无根之水。”见翠儿迟迟不应声,凤栖又加了一句。
果然,她这话一落,翠儿立时躬身应声,转身出了药房,并将门带上。
凤栖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听见翠儿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翻着书页转身,对着药柜偶尔抽出抽屉看一眼里面的药材。“怎么,还打算让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凤栖的声音不高,低低的,流转在药房的每个角落,却控制着不让药房外的人听见。
“公主尊贵,小的何德何能敢让公主相请啊。”凤栖面前的药柜突然向后退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处有人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来人笑嘻嘻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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