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迷……”有些错愕的凤栖没有多想张口就来,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阿九。”结果凤栖的话还没说完,回廊那边就传来了凤鸣的声音。
只见凤鸣从回廊的另一边走过来,看见凤栖,脚步快了一些,几息之间就到了凤栖眼前。
“阿九,你怎么在这?”
“嘻嘻,太子哥哥,我刚刚和……”凤栖回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周围空荡荡的,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和什么?”凤鸣顺着凤栖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
“没什么。”凤栖满不在意的笑笑,“倒是哥哥,不是说你在接见什么使者吗?”
“是星渺的来使。”凤鸣摸摸凤栖的头,笑笑,“我听管家说你来了,就过来了。”
听凤鸣这么说凤栖也没有多少意外,只以为是小厮告诉了管家,管家顾及她的身份,便通禀了凤鸣。“那你怎么跑着来了,使者走了?”
“还没有,不过易烜在呢,这会子那些来使也该走了。”凤鸣道。
“哥哥不是一国太子吗,这种丢下使臣径自离开的事传出去不太好吧?”凤栖有些不赞同。
“那有什么,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那些使臣被丢下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想明白了凤鸣的意思,凤栖默。
凤鸣看凤栖一脸的郁闷,抬头看了眼梨林,满枝的梨花就像是天上聚散的云烟,绚丽却又缥缈,“你每次来我这都喜欢到这梨林走走,但每次来都会迷路,说了你也不听。怎么,今天进去了没,难得你能自己出来。”
凤栖抬头,凤鸣这意思,是因为担心她进了梨林又迷路了所以才急急忙忙丢下使臣跑来吗?心里有些暖暖的,嘴里却道,“哥哥突然跑来肯定不是因为担心我迷路吧。”
“这是什么话,阿九这么说,我可要不高兴了。”凤鸣佯怒,敲了敲凤栖的头。
“哥哥,很痛诶。”凤栖抱着头,扬起小拳头抗议道。
看着凤栖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控诉,凤鸣倒是呵呵地笑开了,觉得凤栖这个样子特别的好玩,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她,但凤鸣也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做得太过,不然把凤栖惹急了,苦的还是他。
“不痛我打你干嘛。”凤鸣顺口一说,但见凤栖要发飙,便不急不缓地道,“南隋和星渺的使者已经到了,只等着花灯节过后的百旦节到福禄山祈福了,所以父皇打算明晚在明乾殿设宴为两国使者接风,你准备一下,明晚跟我一起出席。
“诶?”凤栖一怔,“跟你一起出席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明晚的宴席竟然是为他国使者接风,那么就是国宴,身为公主,你自然是要出席的。”凤鸣顿了顿又道,“虽说你是奉父皇的圣旨住在芮王府,但除了姑姑的那层关系,到底与芮王府再无直接瓜葛,你又未出阁,要是直接从芮王府出发回宫,于理不合。”
“所以?”凤栖头疼地听着凤鸣的长篇大论,心里默默吐槽,这古代可真是麻烦。
“所以,今晚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明天跟我一起入宫。”凤鸣给出结论。
“……”
她可以说不吗?
答案是当然不可以。
鉴于凤栖时常往凤鸣这里跑,又隔三差五地找借口在凤鸣这里蹭吃蹭喝蹭住,所以凤鸣的太子府里常备着凤栖的房间,所以凤鸣这突然之间的决定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不便。
芮王妃那边也比较好说话,只是遣了小厮去通报了一声。凤栖就在凤鸣的太子府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凤栖睡得朦朦胧胧的,突然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当然了,若只是太子府里的奴仆自然不敢这么对凤栖,但是有凤鸣放话在那里,谁都不敢怠慢,直接将凤栖按在梳妆镜前为她穿衣打扮。
迷迷糊糊的,凤栖感觉自己被拉过来又拉过去的,有什么东西层层叠叠往自己身上裹,又有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地往头上来。
只见一身玫红色宫装长裙,腰中系着同色缎带,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更显得身段婀娜。
头上挽着流云发髻,上面插着数支金色坠宝石的长钗,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面若凝脂,肌肤胜雪,眉黛微蹙,人见犹怜。
“公主。”感觉到了凤栖不悦的气息,为她梳妆的小丫鬟有些胆怯地轻唤,凤栖来往太子府频繁,这里的人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她的难伺候的,此时见凤栖不满,小丫鬟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小丫鬟急得快要哭了的小脸,凤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有那么可怕吗?
虽然不想吓人,但是凤栖是真的有些烦这样繁琐的打扮。
撇撇嘴,凤栖开始动手拆头上的发髻,同时对小丫鬟道,“去将柜子里那件木槿紫的云罗锦拿出来。”她记得昨天凤鸣为她新添置的衣服里有这么一条裙子,看着颜色舒服,裙子简单的。
小丫鬟应了声是,转身去找裙子。
简单地将头发挽起,用一条紫色的发带固定,因为是国宴,也不能太过于朴素,凤栖还挑了一支镶着碎珠花的簪子别上。
木槿紫云罗锦着身,百褶一般的裙摆堪堪盖住脚踝,又不显拖累,衣襟上绣着浅紫色的暗花,大朵大朵的木槿花开在裙角,平添了几分娴雅。
凤栖满意地理了理衣襟,转身便出了门。
凤鸣早早地就等在太子府门前了,身为东道主凌天的太子,接风宴大半的安排都是由凤鸣亲为的,在两国使者入宫见过皇帝之后,就该由太子全程陪着两国使者。
今日凤鸣倒是没有骑马,而是跟凤栖一起坐进了马车。
凤鸣的马车是上等的楠木做的,地方宽敞,就算是三人并列躺下也不觉得拥挤。马车上摆放着一张茶桌,一副茶具,一副棋子,几本书。
凤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便在凤鸣的对面坐下。凤鸣的面前正摆放着两叠高高的奏折,他的手上拿着一本正在批阅。
凤栖知道皇帝器重凤鸣,却也没想到会器重到这种地步。自古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大权旁落,虽然说会下放权力给储君或者皇子,那也只是为了方便统治或者历练储君罢了。
但他们的父皇不仅将与他国邦交全权交给凤鸣处理,还让凤鸣处理只有皇帝才能处理的奏折,看来皇帝对于凤鸣,不止是器重那么简单了。
见凤鸣一语不发地处理奏折,凤栖也不好打扰,随手拿了本野史便看了起来。
紫色的云罗锦淡雅清素,托得安静时候的凤栖也是温婉淑仪,仪态万千。但看着凤栖白皙清丽的俏颜,凤鸣几次欲言又止。
像是感觉到了凤鸣的不自然,凤栖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哥哥是怎么了吗?有话要交代我?”奇怪了,平日的凤鸣不都是喜欢有话直说的吗?怎么今天扭扭捏捏的?
“呃。”没想到凤栖会问的如此直白,凤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又顿,俊眉皱了展,展了又皱,挣扎了好半会,凤鸣才呐呐地道,“没事。”
凤鸣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处理奏折。
此间静寂,只有偶尔翻书的沙沙声,和窗外骨碌碌的车轮声。
马车转了弯,突然传来了热闹的叫卖声,凤栖想,这应该已经是上了京城的主街了。
“阿九,还有三天就是花灯节了,需要哥哥为你准备花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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