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何时禁锢了你的自由。”陆柏昇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落入雨念耳朵里,成了讽刺。
“对,你是没有禁锢我的自由,只是我到哪都派人跟着,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雨念不想多和他多说什么,“既然如此,我已经买好了机票,希望你不会拦着我。”
她越过他,拉着行李箱就准备往外走。
陆柏昇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雨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放手。”她压着嗓子,说。
挣了挣手,陆柏昇却是握得更紧,“念念,你觉得没我的命令,你出得了这张门。”
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他一贯的强势和高傲,丝毫不给她留一点余地的威胁着。
甩不开他的桎梏,雨念回过头来,用悲愤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陆柏昇,我告诉你我要离开,是我尊重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的操纵我,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玩弄。就算今天是死,我也要离开这里。”
她把话说绝了,不给自己一点退路。
陆柏昇的眸光越来越冷,森冷的面容,足以用骇人两个字来形容。
“放手!”雨念陡然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手。
手里的护照在她掌心被捏得发皱起来。
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映在陆柏昇的瞳仁里,厌恶的,压抑的,痛苦的,那么清晰的在她那双澄澈的双眼里交织着。
像刀一样一片一片割下来,是深不见血的疼。
“念念,我什么时候玩弄了你?”陆柏昇凝着她,眉心蹙得更深更紧,十分排斥她这样的形容。
他不是不知道她为何会情绪如此激动,只是,有些事他并不想让她了解更多。
“陆柏昇,你累不累啊!这样装下去有意思么?”雨念没预警的朝他大吼道,眸底彻底没了温度。
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她将手腕从他宽大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因为之前握得太紧,加之陆柏昇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激动,纤细的手腕上生生地被勒出一串红紫的淤痕。
“好,你口口声声说你没玩弄我,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你到底看上我佟雨念哪一点了?”
陆柏昇怔了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鹰隼的眉峰蹙得更紧,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某种情绪。
目光停驻在她的手腕上,变得更加冷冽。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伸手要去看她的伤,可雨念像躲避什么坏人似的,根本不允许他靠近她半分,退得远远的。
她那戒备的眼神和动作,让陆柏昇的情绪降到了最低点。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吗?”雨念冷嗤一声,心底一片沁凉,她看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曾经我以为,我佟雨念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吸引到你陆柏昇,能让你为了我出手救佟氏,也是曾经,我还自以为我佟雨念是什么救世主,能救苦救难,可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是个十足的傻子,彻头彻尾的傻 逼一个。”
“我感动于你将我带到意大利来,还让我见了你的母亲,我以为这是我们感情的重新开始,我那么小心那么小心的保护着这份感情,可到头来,我才发现,这不过都是你导演的一场戏罢了。而我呢,入了你的戏。”
雨念笑得怆然,笑得绝望,她拼命的压着自己胸口不断挤压的酸涩,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一滴都不许。
她那么决然的看着他,“我真的没想过,你将我带到这儿,只是不想让我发现你对佟氏的撤资,我也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好,都是带着目的的。陆柏昇,你是不是想着,等到佟氏哪天真的破了产,木已成舟,我佟雨念即使再有本事,不过也是回天乏力罢了。是这样吗?你是这样想的吗?啊?”
雨念的大声质问,像是困兽发出的最后一声嘶喊,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
“念念……”陆柏昇不忍听她再说下去,拧着眉,想要打断她的话。
“不要叫我,我不想听……”她曾今是那么沉迷的深陷在他的这声深情的呼唤里,现在听来,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自己罢了。
“陆柏昇你太可怕了……”雨念像是鱼儿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发出这声呜咽。
陆柏昇眉心一跳,从未想过她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眼底积酝的寒凉,瞬间迸发出来,他长腿一迈,走到她的身前,因用力,青筋突起的手背,紧紧的箍着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一句什么?
“再说一遍,也是陆柏昇你可怕得让人觉得恶心。”雨念一字一句道。
“佟雨念,这就是你眼里的我?”
他压着嗓子质问她,那双幽黯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双眸,如暴风雨来临的天际,黑沉沉的一片。
陆柏昇因愤怒手劲极大,近乎将她的骨头捏碎,手里的护照也因疼痛,掉在了地上。
这样盛怒的陆柏昇,雨念从未见过。
可她毫不畏惧的迎着他森寒的目光,冷冷一笑,“在我眼里,你比恶魔还可怕。”
“好一个比恶魔还可怕。”陆柏昇盯着她,阴鸷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活吞下去,“佟雨念,我告诉你,我要毁掉佟氏,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觉得我需要在乎你的感受?”
“是啊,是不需要考虑,所以我现在连只蚂蚁都不如,你只要多用几分力,我就可以死在你手下。”雨念眼底渐渐氤氲起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亦模糊了她心底那个深爱的人。
陆柏昇咬着牙,看着她,愤怒已经冲散了他的理智,“死,太多人想用死来寻求解脱,既然你觉得我比恶魔还可怕,那我为什么要让你死得这般痛快呢?”
往往口无遮拦的一句话,才是最伤人心的。
正如此刻,陆柏昇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将眼前这个女人伤得有多深,让她的心有多痛。
雨念沉默了,只是仰着头,凝着眼前这个男人。
在她平静的注视里,陆柏昇慢慢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一句什么话。
清冷的眸子,有暗流翻涌了下。
半响后,雨念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尖锐和激动,只剩淡淡的苍凉和心寒。
“陆柏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那么忍心看我一次又一次的求你,你怎么能那么残忍的,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我佟雨念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低声下气的求你,求你救救佟氏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有多么看不起我自己,那是我把我的自尊都丢掉了啊!你知道吗?”
窗外起了风,吹了进来,卷着丝丝凉意,将雨念颤抖的声音吹散了些。
“陆柏昇,我佟雨念真的不够聪明,我只是想过一份简单的生活,我只想好好守护我爱的人,我不想去和谁争什么,包括你,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丁点。是你,扰乱我了的心,是你,让我看到的希望。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才会这般的心如刀割,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多少隐忍才换来这样痛苦的浅问,需要鼓起多少勇气才能将自己的伤口,摆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
陆柏昇震撼了,心痛了,后悔了。
眉梢的愤怒被疼痛渲染了,成了化不开的伤感。
他承认,那句话他并不是有心说的,虽然引发她愤怒源头的是她那句‘可怕’,但导致他情绪失控的是主源,或许是因为她的不信任。他并不是个善于解释的男人,从小在家境殷实的环境里长大的他,自有他骄傲。
当初他撤掉对佟氏的注资,一是想让佟敏来求他,给她和萧子曼一个教训,二来,他承认他有私心,但他并没有真的打算现在就毁掉佟氏。
他瞒着她,是不想让她担心,只要佟敏来求他,他立刻就会恢复对佟氏的注资。
令他没想到的是,佟敏这个女人宁肯毁掉公司,也不肯低头来求他,而佟氏又有太多的人虎视眈眈的想要得到。
这才令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
雨念凝着他,好久好久,才重新开口。
“柏昇,算我最后一次我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即使对父亲有再多的怨,可那个做女儿的又真的能狠下心来。
尤其是雨念,这个愿意为家人付出一切的女人。
陆柏昇缓缓的垂下手臂,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雨念知道,他是同意了。
“谢谢。”她轻声道谢,肩膀是麻木的疼,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可那又怎样,如今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幻想。
拾起地上的护照,拉着行李转了身。
陆柏昇没再出言,只是用讳莫如深的眼光凝着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雨念停下了脚步。
“陆柏昇,等事情过了,我们离婚吧。”累了,倦了,最后才会选择妥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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