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成灾:帝少的77次锁情
159.第159章 意思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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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肩并肩沉默地走着,头顶着灰暗的天空,只有几颗暗淡的星子,两旁是巷子里从民居的窗户里照出来的昏黄的光,脚下是脏兮兮的水泥路。

他想起孟家的别墅,头顶是亮闪闪的水晶吊灯,两旁是豪华的法国十八世纪宫廷风格的装修,脚下是能清晰映出自己影子的大理石地板砖。

天上人间、云泥之别大抵如此。

他在那里,活的就像一个笑话。

“你不是也在心里笑我?像那些同学一样?”突然的,他开了口,可是眼睛,却是看向天边暗淡的星星,星星多么遥远,就像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一般,可还是想紧紧抓住。

“我为什么要笑你?你有什么可笑的吗?”白馥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他低头不去看星星了,踢飞路上一个易拉罐:“如你所见,我是个私生子,是个肮脏下流的存在,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一点不假。”

“哦。”

她轻飘飘的一个字,却让他的心微微的抽痛起来,原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吗?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失望很鄙夷吧?

万家灯火星空下

见他半天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没有了。”他的话里掩饰不住的浓浓的黯然与失落。

白馥却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别摆出那样一副表情,好像全世界欠了你似的,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路,心底的黯然一阵紧似一阵。

“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吧?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我要是能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当只国宝大熊猫,呆在公园里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现实却是,它塞给你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你不想要的。”

“……”

“我知道你在心里不屑,可能会说,你又不是私生子,怎么能理解那种被嘲笑的感觉,那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可是我觉得能活着就是上帝给你最好的礼物了,其他的你都可以自己争取,你知道非洲那些饿的濒临死亡的孩童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海啸来临时被夺去生命的最后一刻有多恐惧吗?你知道绝症病人躺在病床上等着死亡降临时是多么的凄惶吗?这些你都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在这里怨天尤人?”

“那你就经历过吗?”孟以笙反唇相讥。

“你这句话倒是真的问对人了,我经历过。七岁以前我跟随父母生活在中东,那时我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幸运的时候十天半个月能接到一个电话,不幸的时候半年没有任何音讯,他从不给我们写信,也从不给我们任何联系方式,就连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在深更半夜。”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没办法忍受的,就是中东的战火。我们在战火中逃亡,身家只有小小的一辆吉普车,吃和睡全部在车上,四处可见逃亡的灾民,想逃过边界到别的国家,可是那边的边界根本不准过。那时候,睡觉都成为一种奢侈,总会有炸弹从头上投下,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从死神手里偷来的……”

她娓娓道来当年经历过的事,那些苦难的、惊险万分的此刻说来都已转为平静,从死神的手里逃脱了一次又一次,对生活仅有的奢望只剩好好活着。

后来终于回到中国,他们一家才过上了好日子,但年少的记忆太过深刻,因此对什么都保持了一份知足和淡然。

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看不淡的呢?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对谣言若无其事……”他喃喃道。

“那就别若无其事,这些年他们给你的嘲笑,将来你强大了加倍奉还便是,谣言能毁灭一个人,也能让一个坚韧的人脱胎换骨,我相信你会是后者,因为你对生活有的不仅是悲观,更多的是怨恨,能恨就够了,恨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怨恨。”

“我不是圣人,是个普通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即使我对生活看的再淡,我也有除了生命外想要在乎想要执着的东西。”

“真好。”原来这世上,还有不会看轻自己的人。

“而你所谓的恨,我想等你将来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不会恨了。”

“是吗?”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对爸爸的恨,即使得到了再多的物质上的补偿也是没办法消弭的吧。

“好好努力吧,我会帮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来的,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她欣慰的笑道。

“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们说的那么不一样呢?”

“别人是怎么说我的?”

“温柔,娴静,大方,仙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永远不会发脾气,像是梦一般的少女。”

“所谓温柔,是一种人生态度;所谓娴静,是因为跟他们志不同道不合,整天闲在一起聊天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多看点自己感兴趣的书;所谓大方,是因为几度经历生死,只觉得生命可贵,对其他的人和事物都抱着一种宽容和不强求的心态;不食人间烟火是因为他们的错觉,永远不会发脾气是因为他们没有触犯到我在乎的人,至于梦一般的少女,我只能说他们想太多了。”说到这里,白馥笑了起来。

孟以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白馥吧,只有他一个人了解的白馥,那么的真实,再也不像黄昏的阳光里看她那样,身在画中,隔了一个世界。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就这么冲动的脱口而出。

白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可以啊,白捡了这么一个弟弟不要白不要呢。有了一个妹妹,现在又有了一个弟弟,人生圆满了。”

孟以笙因为她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以后我会罩着你的,任谁也不能欺负我这唯一的一个弟弟,这弟弟我是要护着一辈子的。”

从那之后,孟以笙就没有排斥白馥给他补课了。白馥似乎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给他复习的时候,他要是不认真,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敲他的脑袋,引来他两句抱怨,又被她无情地揉乱了头发。

本来就又弄又密的像杂草一般的头发,这次就更被她搞得像个鸡窝了。她要拖他去理发店剪头发,他不肯,于是眼前的女孩瞬间变成老妈子,语调依然温温柔柔,可吐出来的话怎么都让人不耐烦。

他还被迫每天跟她去图书馆泡着,给他看一堆枯燥无味的书,美其名曰,以后要管理公司的,怎么能连最基本的经济管理类的书都不看呢?你要是没出息,你妈妈怎么办?

于是无比烦躁,赌气不说话地盯着书本看,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碗汤圆:“先吃完东西再看,省的到时候看不进。”

这是*裸的语言报复啊,就为了第一次在餐厅时他的刁难,他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了孔子的那句话的含义,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即使是姐姐也是这样!

他不知道别人的姐姐是怎么样的,可是他的姐姐,温柔又霸道,完全不把他当男人看,软硬兼施,搞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一物降一物,当初认姐姐的话不该说,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每次搞到他想发火,想冲她吼两句的时候,一看她那泛着清澈柔光的杏仁眼,唇边那微微的笑意,脾气总是莫名的一瞬间消失,想发作也发作不了。

因为真的懂她的用心良苦才生不起气来吧,有时候他都会苦笑着想,遇到她之后,我真窝囊!但是心里的幸福感总是多于痛苦感,在一起的快乐总是多于难受。

那些男生们的讥讽越来越恶劣也没关系了,那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像他一样亲密的跟白馥在一起,纯粹就是羡慕嫉妒恨吧!

万家灯火温柔者的逆鳞

以后每次他回家看望妈妈的时候,白馥也会一起去,每次去的时候,他们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有水果、有日用品、有衣服……都是白馥拉着孟以笙去超市置办的。

“你看,你给你妈妈的钱,你妈妈也没用,不如我们帮她买些东西,”她在超市里,让他推着手推车,自己走在前面,“冬天来了,要买个电毯,否则晚上会冷,还要买电炉,因为脚也会冷,电炉的话让人送到你家就好了。”

“还要买个洗衣机,也送过去好了。你妈妈身体不好,大冬天的洗衣服多累啊。还要买两桶多乐士墙面漆,下个周末我们自己去刷墙壁好了,不请工人了,适时的要来点互动,和妈妈要多沟通交流,让她感觉到你对她的爱。”

“我和我妈妈十七年的感情了,她会不知道她儿子对他的爱?”

“爱是说出来的、做出来的,”白馥对着粗神经的他很无奈地撇撇嘴,“你们男生在这点上都不细腻。”

“冬天要买毛绒坐垫,你家椅子太少了,再多添两把舒服些的椅子,最好加个沙发,”她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还要些什么?”

“电磁炉、微波炉、电脑、太阳能热水器……”他将家里需要的家用电器数了一遍,“可是万一爸爸过来看到家里变成那个样子,责怪妈妈怎么办?毕竟妈妈当初答应过他,以后不会再跟我见面。”

“她是你妈妈,你完全可以据理力争。相信你在你爸爸心目中的分量,只要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坚持下去的话,你爸爸不会再反对的,毕竟孩子对父母的孝心,谁都能理解。”

他知道每次他给妈妈的钱,妈妈都存起来打算将来还给他,对妈妈劝说几次皆是无果,因此对白馥改造他家的计划也没有太过反对。

妈妈开始时坚决不要这些家用电器,甚至跟他吵架气红了眼睛。后来在白馥的一番劝解之下,妈妈终于不再说什么。

很快,这个家被翻修一新。

跟白馥在一起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可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改变,很多时候他都会想,有这个姐姐,真好。

白馥的美貌和才气使得她在学院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如果焦点旁边又总是多了只众人唾弃的孤僻怪异的小怪物呢?

从上课到下课,从吃饭到补习,短暂的时光还可以忍受,长期下去男生们就开始受不了了,总觉得他在她身边站着,都是亵渎了他们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女神。

那天下午有课,他和白馥在学校的餐厅吃完午餐,正在走回教学楼的路上,白馥被学生会的一个学姐喊走了,他只好一个人回教室。

就在这时,他被几个男生围住了,几个男生恶言相向,意思只有一个,你小子呆在白馥身边碍着我们眼了,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开!

孟以笙自然不可能离开白馥,但是他自小身体就弱,自然打不过这帮五大三粗的男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拔腿就跑!

几个男生很快追了上来,孟以笙体力本来就不是很好,又不是被偷了钱包,哪里跑得过这些男生!

很悲剧的,在靠近学校仓库的时候,他被他们摁在墙角揍了一顿,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们揍完了还将他扔到了仓库里,在仓库里找了根绳子将他绑起来,又捡起地上满是灰尘的破布塞到他嘴巴里。

孟以笙满心悲愤,死死地瞪着他们,他们却是大笑着,最后踹了他两脚,扬长而去。

被绑在这里的时间无比漫长,黑漆漆的仓库里,连窗户上都蒙着报纸,扔在角落里的他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想求救,可是叫出来的只是轻微的呜呜声,这样的声音,谁听得见呢?大概是要到明天,辅导员打电话去了家里,他们才会知道他失踪了吧?

好在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惨,在无边的寂静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仓库外面有白馥焦急地大喊:“孟以笙!孟以笙!你在你面吗?你在里面就吱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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