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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第212章纷纷扬扬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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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纷纷扬扬 大结局

彤彤的行为矫正。

进行得十分顺利,效果显著。

现在,每当她自己穿好鞋袜,就自己欢乐的拍着双手,还叫着:“爸爸妈妈,鼓鼓掌!”于是,白驹和妙香就一齐鼓掌。

每当她逗接好一个玩具。

也这样边拍手边叫。

“爷爷奶奶,鼓鼓掌!”白何和老伴,就一起笑着鼓掌;每当她认出几个生字,更是高高兴兴拍着双手,嚷嚷着:“阿公阿婆,鼓鼓掌!”香妈香爸,就一块儿蹲下去为她鼓掌。

能主动邀请人同乐。

与人说话,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并能较久地注意一件事情,是行为矫正的大收获之一。

每周一、三上午一早,小可爱被香妈香爸或老伴儿抱着,由白驹开车送到矫正中心上课。妙香因为才到仁义医院上班,只能有时轮班随车到行为中心看看,瞅瞅。

民营企业管理很严,不便经常请假的。

有车,的确方便,白驹的车技越来越纯熟,常常是早上把彤彤送到行为中心,驱车赶回公司,不到二个钟头,又以各种借口驱车前来打探。

惹得大家都劝他要以工作为主,莫太分心。

再说,这车开来开去的,即耗油又磨损,弄不好还可能出事,实在划不着。白驹却嗤之以鼻:“对我来说,女儿比什么都重要,女儿就是一切。”

这个傻小子,只顾表达爱女儿之情,不想双方老人都不高兴了。

香妈晒笑到:“我前天晚上感到头晕得厉害,想让女婿开车给送送,想想,还是算了吧,太晚了。”老伴儿就严肃的问:“几点?”“快十点了呀,”

香爸接嘴,神情有些郁闷。

“白驹晚上都是12过才睡觉的呀。”于是,老伴儿趁白驹高兴之时,把他拉到了一边儿,如是叮嘱。白驹毫不客气的驳斥到:“出了明丰苑大门右拐,就是医院,几步路嘛?”

“那你呢?”老妈也毫不客气的回敬。

“从明丰苑到欧尚,一条街,二百米,有车后,你何尝走过路?”的确,自从有了车,也曾惯于走路的白驹,忽然变得动必开车,行必摸方向盘。

开始,大家都觉得才买了车,手痒难禁,也可理解。

可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一个好端端的白驹,突然就成了非车不行,非车不动的车傻。被老妈抢白后,白驹不说话了。

却不高兴的撅着嘴巴自己走开,扔下老妈一个发楞。

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后,老伴儿也觉得没意思了。毕竟,儿大不由人。媳妇对自己敬而远之,故意疏远,弄不好儿子也来这一手,那样的话,这日子还怎么过?

可想想老俩口这么远来。

自己掏钱租房,朝出晚归的带孩子,还得忙着给小俩口弄晚饭。

小俩口非但没句好话,反而连话也不敢与儿子说了,老伴儿的胸口就堵塞得慌。白何只好劝她想开些,说是现在的年轻人,生存压力太大,在外只能强装笑脸,逆来顺受。

有气也只能回到家,对自己爸妈发泄,应该理解才是。

退休老师就擦着自己眼睛,幽幽的叹着气,:“唉,这个理儿谁不懂?可这不是我们需要的生活!年轻人没错,我们也没错,那究竟是谁的错?告诉我,是谁的错啊?”

白何无话可答。

其实要说烦,他比谁都烦。

彤彤行为矫正的越来越顺利,小孙女儿越来越乖巧机灵,大家都看在眼里,乐开了花。白驹没说错:孩子就是一切!可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只由孩子和未来组成。

还有更沉重的现实和我们自己的生活。

面对这个花团锦簇,越来越美好的世界,回首走过的那些艰难曲折,我们也想生活得好一些,顺利一些和愉快一些……可是,总是不能入愿,总是失望又失望。

上海(Shanghai),中国第一大城市,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中国国家中心城市,国际化大都市。

上海位于中国大陆海岸线中部的长江口,拥有中国最大的外贸港口、最大的工业基地,是中国大陆第一大城市和四个中央直辖市之一。

上海市是中国大陆的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有超过2000万人居住和生活在上海地区,其中大部分属汉族江浙民系,通行吴语上海话。

上海创造和打破了中国世界纪录协会多项世界之最、中国之最,是2010年世界博览会举办城市。1927年7月7日上海设立“特别市”……

百年风云,汹涌澎湃,英雄辈出,气贯长空。在这6340.5平方公里(2009年末),人类发展指数0.908(高)(2008年)的城市之中,有多少人文地理和历史传承,吸引着我,召唤着我。

长三角地区,是我国经济实力最强劲的地区之一。

六朝古都千年秦淮,苏杭西湖山水园林,常熟镇江江南风光……我多么想一一背包漫步,尽情游弋。可是不行,我们的任务和使命,是到上海替儿子免费带孩子。

这些并不过份的期望,只能深深的收敛在自己心里。

现在儿子有车了,他能带着我们逐步实现吗?白何终于也缓缓幽幽儿说:“多想到处走走,看看呵,白驹不是买了车吗?”

老伴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意思是,让儿子开车带我们到处转转?你是在说梦话吧?”

“抽空,你给白驹提提。”退休老师连连摇头:“最好想都不要这样想,何必自寻烦恼?和我说句话都不耐烦,还开车带你逛街?算了吧。”

“明天晚上,我自己给白驹说。”

白何毅然说到:“难得来一次,孩子在长大,我们也在变老,以后即或有机会,想走也走不动了。我自己提。”可是,老伴儿却认真的看着老头儿。

“最好别提!保持目前这种状态最好。”

白驹烦躁的皱起眉头,腾的站起来。

“目前这种状态?明明感到都有意见和想法,可都憋闷起;表面上是和睦相处的一家人,实际下都各怀鬼胎,依我,早忍不住了。”

“你敢想敢做,你英雄呵!”

老太太不急,不燥,只是冷冷的瞅着老头子:“要依你,多少家庭吵闹不休,多少父子反目翻脸,多少母子陷入冷战。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却偏偏看不惯,想扭转,枉费心机,自讨没趣儿。我看啊,还是一天云里雾里,想入非非造成的。老头子,你那些玩意儿,只存在于小说情节,与现实风马牛不相及的。迷迷糊糊了大半辈子,还没明白吗?”

第二天中午,老伴儿和妙香,抱着上完课的彤彤准时回来了。

白何提前把桂鱼汤和饭菜热起,还把妙香最喜欢吃的鱼头,整整齐齐舀在白瓷碗里。细心地把碗沿擦拭得干干净净。

因为,白何早观察到。

媳妇对碗筷的干净度最注意,特别是白瓷碗。白何早早就把防盗门打开,将熬得清亮亮的山楂水,放在桌上,彤彤一来就端给她喝。

儿子专门给爸妈,贴在墙上的科学育儿法中,“严格做到饭前饮水”是其中重要的一条。

嗒!哒……此时的白何,耳朵竖起,眼睛明亮,仔仔细细的聆听着,三十米外电梯的细微响动。哒……嗒!嗯,电梯门开了。

一道白光亮堂堂,一个小身影闪出,蹬蹬蹬的跑了过来。

白何蹲下地,张开了双臂:“哎呀,我的彤彤,爷爷的乖乖。”

小可爱跑拢了,不像以前一下扑到爷爷怀抱,而是规规矩矩的站住,骨碌碌的转动着大眼睛:“爷爷好!”白何楞楞,似乎还不太习惯。

后面急了老伴儿。

连忙小声提醒:“说彤彤好啊!”白何忙接上回答:“彤彤好!”小孙女儿这才宛若一只小蝴蝶,大张着双手,扑进了爷爷怀抱。

妙香吃过饭,就回家睡觉去了。

彤彤则留在这儿,等白驹晚上下班来接走。

上铺前,老伴儿对彤彤拍着自个儿双手:“现在,我们要干什么呢?把眼睛对着***呀。”彤彤就看着奶奶,慢慢的回答:“我要午睡!”

“呃!说得对极了。”

老伴儿又变成了耐心的婴幼儿老师。

尖着喉咙,大约是用舌头抵着上腭,声音尖尖脆脆的:“中午睡觉,叫午睡。晚上呢?叫什么?告诉奶奶好不好呀?”

彤彤含着自己的大姆指。

一动不动的看着奶奶。

费力的在想着:“叫,嗯,叫,”“就叫睡觉!明白了吗?”“明白了!”“好,谢谢彤彤。”老伴儿期盼的拍着手,彤彤也不负重望的回答:“谢谢奶奶!”

老伴儿就像只老母鸡。

咯咯咯的笑着,夸奖着:“我们彤彤真聪明呀,自己脱鞋,上铺。”小孙女儿就趴在床沿,屈起一只脚脱鞋,然后屈起另一只,啪的脱了鞋,一拱一拱的爬上了床。

白何几次想伸手帮忙。

都给老伴儿制止住了。

“老师说的,让她自己做。”白何笑起来:“老师说的?曾几何时,白驹也是这样,连妈也不喊,来不来就回答我,老师说的。轮回呵!”

老伴儿眼睛发亮。

也幸福的笑到:“那时人年轻,哪懂啊?也没人提醒。幸好教到小学毕业,就没教他了。要不然,恐怕白驹现在还叫我陈老师。”小孙女儿爬上铺后,先独自坐在被子上。

二只小手,一抓一抓,有板有眼的唱着。

“拔萝卜拔萝卜,切切切!包饺子包饺子,捏捏捏!OK!拔萝卜拔萝卜,切切切!包饺子包饺子,捏捏捏!OK……”

老俩口津津有味的看着。

白何高兴的问:“挺押韵呢,你教的?”“我才不教这些下里巴呢,她外婆教的呗。”小孙女儿唱完,就习惯性的蹦蹦起来,头上的小辫子一撅一撅。

双手伸得长长的像二只翅膀。

蹦得铁架子床嘎嘎嘎作响。

想想前二个月蹦断铁架一事儿,老伴儿笑:“蹦吧蹦吧,现在铁架可牢固着呀。哎老头子,你注意到没有?”“什么?”

“我们彤彤好像长高了,头发也多了,人也漂亮了呀?”

白何就拿起手机,嚓嚓嚓一歇拍摄。

蹦一会儿,彤彤叫到:“奶奶,饼干,三块。”“看着我眼睛,嗯,对,看着***眼靖,再说一遍。”彤彤就面对着奶奶,说到:“奶奶,饼干,三块。”

小孙女儿如意拿到三块熊熊饼干,快乐极了。

老伴儿得意地对老头子介绍:“看到了吧,这就叫情景互动。老师说的,这种有自闭症倾向的孩子,无论提什么要求,都要她看着大人的眼睛。”

“这就是行为矫正?”

“当然,还有许多方法,”

老太太骄傲的斜斜白何:“这只是其中一种,你以为我今天是在那儿坐着玩儿?我比妙香都要听得认真,还做了笔记呢。”“150块哟!”

白何轻轻叹到。

“我算过,45分钟一节课,中间活动休息10分钟,因此,实际上的上课时间只有35分钟,平均每分钟投4块3,加上来去的车费,不便宜啊!”

“晚上白驹来,我再给他2000块算啦。”

老太太疼爱的抱着小孙女儿。

“上次给了3000,加上平时买水果,买桂鱼和菜,我算过,我们来的这四个月,也支援了他一万五千块了。还没算借给他买车的7万块,这钱,流水一样呀。”

“不是还有换房的首付没给?”

白何提醒到:“谨防白驹又突然开口,得有个说法。”老伴儿扭扭头:“那吗,我说过,得等等的,现在要,哪来那么多?40万啊,把你我二把老骨头卖了,也凑不齐的。嘘,小声点,不,你出去。”

老太太放低了嗓音。

小心的扭扭头:“彤彤睡着啦。哎呀,”“什么?小声点啊。”正蹑手蹑脚退出去的白何,闻声回头:“还提醒我呢。”“糟糕糟糕!离科学育儿上的睡觉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

老太太懊恼的拍打着自己脑袋。

白何哭笑不得的瞪瞪她,退出大屋,拉上了门。

晚上六点,白驹准时来到。一进门就嚷嚷到:“妈,吃饭吃饭,我只有半小时。”“爸爸好!”刚吃过饭,弄得一围裙汤汤水水的彤彤,居然奶声奶气的对老爸问好。

喜得白驹搓着自己双手直乐。

“哎呀,这要是惊天动地的第一次呀,嗯,重来过,看着我的眼睛。”

彤彤就望着老爸:“爸爸好!”“彤彤好!”一直在边忙忙碌碌,给彤彤揩着,洗脸洗手的白何,听听儿子尖尖的嗓音,想想老太太也尖尖的嗓门儿,不由得侧侧脸孔。

好嘛!都尖着嗓门儿说话,一家人都快成太监。

白驹迅速吃完饭,抱着彤彤就想下楼,白何破天荒的说:“走,我陪你们下楼。”惹得儿子看了他好几眼。出了明月坊,白何让白驹把车停下,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白驹双手按在方向盘上。

眼睛望着挡风玻璃外,不耐烦的回答。

“要有时间,平时上班带孩子的,哪有空闲啊?再说这上海和周边,又有什么好逛的?”白何感到脸孔骤然发热。虽然做过多种假设,可也没料到,竟会马上被儿子拒之千里。

连一点客套和余地也没有。

白何闭闭眼睛,睁开:“你在上海10年,习惯了。我们呢,”“爸,真没什么值得逛的,上海不是你们想像那样的呀。”

这次好,儿子好歹喊了声爸,这让白何感到心里平衡了一点,逐吞回余下的话。

“那,你们走吧,早点休息。”推开了车门。

站在明亮的路灯下,瞧着越来越远的小车尾灯,白何感到一阵孤独和寒冷。回到租赁房,老伴儿什么也没问,因为,她早从老头儿阴霾的脸上,得知了答案。

半夜突然刮起了大风,将衣服门窗吹得砰砰乱响。

白何跳起来关了门窗,仍听得那风从门缝窗隙,尖利的呼呼着挤进来,令人惊心动魄。紧接着,下起了雨,温度陡降。

白何拿出棉被。

可老伴儿把它推到床深处。

“不要,还热着呢。”天明,盖着薄被子的老太太,发出了痛苦的咳嗽。老伴儿咳嗽是常事儿,老俩口谁也没放在心上。

可这一咳,就是三天,吃了好几盒咳特灵,也不见效。

老伴儿才决定明一早,到区中心医院看病,实在不行就吊点滴。晚上,白何给白驹打电话,要他第二天早上送送。白驹听了,居然犹豫不决的回答。

“明天一早,彤彤要上课呀。”

“能不能先送你妈,再送彤彤和香爸?”

“不顺路,而且明天的第一节课,特别重要,是美国专家亲自授课的呀。”儿子吞吞吐吐的说:“爸,我看,”“你看什么?”白何终于发火了。

“老子肩膀痛了个多月,你连一句话也没有;现在你妈咳得这样厉害,你还犹豫不决?越来越不像话了,明天一早把车开过来,要不,你试试?”

咣!一下扔了手机。

可是,第二天一早,儿子的车并没开过来,而是老俩口在院外挡的出租车。因为,老伴儿从老头子的脸上,又看到了答案。

她迅速与儿子通了话。

让白驹一早送彤彤去上课,自己在外打的去医院。

要说呢,在明月坊外的公路上,打的倒是不难,招手即停,非常方便。白何不过是心里有气,借题发挥。白驹也知道,第二天晚上,破天荒的带着妙香抱着彤彤,驱车前来送药。

药!是香妈听说后,翻箱倒柜找出的存药。

照药盒上的日期看,都没过期。于是,老俩口和小俩口,相互谅解,和好如初。不提。然而,老太太在区中心医院,拎回一大包这药那药,并遵医嘱服后,咳嗽依然没一点好转。

无奈,老伴儿只好在就近的滨海医院吊点滴。

一大一小二瓶输液,390块,医生开了三天的药,合起来就是1200块。老伴儿心疼极了,可香爸的医保卡己还给了他,总不好再要香妈的医保卡吧?

再说,当香妈听说白何肩膀刚好不久,退休老师又病了时,脸上露出的那奇怪神情,足足让老俩口回味了好久。

如此,老伴儿找到儿子,要借用妙香的医保卡。白驹当既吞吞吐吐:“妈,她卡上没有钱,你还是自己垫起,回内地报吧。”

毕竟是退休老师。

没像白何那样勃然大怒,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这事儿也没让老头子知道,总算没再起波涛。吊掉了1200块,王牌抗生素到底扼住了猖獗的病毒,三瓶(外加三小瓶)吊完,老太太的咳嗽也就变成了轻咳,慢慢痊愈了。

这天是双休日。

带了一个上午的老俩口,刚把彤彤送回,正和香妈香爸聊着,那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谁呀?”香妈上去拉开门,邹主任笑嘻嘻的站在门外:“香妈,中午好!正在吃饭呀?”“刚吃过,请进来吧。”香妈客气的恻恻身。

邹主任进来了。

后面跟着二个警察,还有一个特殊客人,是被钢铐铐着的剖鱼小工。

一屋人都站起来,惊愕的看着不速之客。邹主任也不让大家回避:“是香妈的亲家呀!坐坐,大家不用站着,我把事情简单给大家说说……”

说完后,一个警察送过“现场指认书”和“发放被盗物品签收书”

请香妈签了字,然后将一个大袋子郑重的交给了香妈,还让她打开查看验收。一个警察则严厉的喝到:“开始!”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

被香妈认为“又老实又勤劳”的剖鱼小工阿永,戴着寒光闪闪的钢铐,这儿指指,那儿点点,还到窗口演示如何抓着水管翻窗而进……

最后,在警察的喝令下,搭着脑袋的阿永,在指认书上签字盖手印,被押了出去。

临出门时,阿永回身,对香妈深深一鞠躬:“香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请原谅我。”被二警察一左一右的,推着下了楼。

邹主任最后出门。

对香妈香爸打趣儿:“一不小心,就成了富翁,缘分呀。只是,以后要多注意了,不要乱相信人了的呀。”老俩口鸡啄米一样点头:“就是就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呀。谢谢邹主任了。”

刚下了几步楼梯。

邹主任又转身:“香妈香妈,还有个事儿呀,你来一下。”香妈心一紧,跟过去,香爸,二亲家和小俩口,都担心地挤在二边门口瞧着。

邹主任把香妈带到楼梯转角处。

笑着低声问:“你那形象代表怎么样了呀?”香妈脸一热,看着居委会主任,吞吞吐吐:“那嘛,好像没选上的呀?”

自从那下午回家后,就再也没人联系她,香妈当然一直在心里惦念着呢。

费了这么大的力,还赔上了一个鱼嘴U盘,居然就没有再理睬自己?这让香妈心里很是不爽。

好几天来,除了妙香有次嘲弄般的问她:“老妈,你测试完没有呀?通过还是被淘汰了呀?”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这让香妈想起就直摇头。

她断定,自己是遇上了骗子!

要不,咋会这样?好面子的香妈,一直把这事儿压在自己心底,谁也没告诉;可怜她,本是想借此好好庆祝庆祝的。

没料到,现在邹主任会突然提起。

这让香妈有点狼狈,有点奇怪,也有点不屑。难道,邹主任也参加了测试?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她不应该知道的的呀。

可是,瞧邹主任身子那胖嘎的,脸上那么多皱纹的,皮肤那么粗糙的。

就她,也会被看中参加测试?混血儿和那二个姑娘,没眼水的呀!居委会主任奇怪的笑着,拍拍香妈的手背:“没选好!要是选上了,你才麻烦了呀。”

“哦哦”香妈晕头转向的打着哈哈。

她不知道这居委会主任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妒忌吧?“香妈呀,别再轻信那些选呀美呀什么的啦。如果真有,也是年轻人的事儿,用不着去搅合,凑热闹。”

邹主任拉家常一样。

拉着她的双手,真诚的说:“我们都这把年纪啦,带好孙子,管好老头子,看好儿女,过好下半辈子,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姐姐呀,是不是呀?”

一席话,说得香妈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送走邹主任,香妈上楼进屋,本是准备外出逛街的小俩口,也抱着彤彤跟了过来。原来,那阿永老实勤劳不假,可全是装出来的。

阿永,时年21,机敏聪明,志向远大。

从他记事起,就总是看到无论是自己的爸妈,还是亲朋好友,特别喜爱黑夜。一到夜晚,人人就背着个大布包,鬼鬼祟祟隐入无边的黑幕……

懂事后,他才明白,自己出生于盗墓世家同,因此,家里的生活富裕火红。

大约在他9岁时,一个从香港回来观光的远方亲戚,改变了这一切。远房亲戚有个很好听的名儿;董事长。董事长把全家人,包括那些七姑八舅,全部召集拢来。

包了宾馆住下,先好耍好玩胡吃海喝了整整三天。

再让大家整整齐齐的坐在会议室里,狠狠克训了一天。

“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你那些鼠窃狗盗的老经验,趁夜黑,跑断腿,干得过高科技吗?不学无术,一帮废物,只配给条子添业绩,凑人数。现在,都听我的安排,老的收手,呆在家里吃老本,实在不够,给我打报告。这年头,没进去算你运气好。小的跟我进公司,学习学习再学习,懂吗?要与时俱进,才能名正言顺的发财,发大财,发国难财……还可以像我一样,当上市政协委员,从政议政,为当地政府排忧解难……”

就这样,一个纵横苏北几十年的盗墓团伙。

摇身一变,变成了“香港荣福企业策划有限公司”,在这公司里混了5年的阿永,学得一身做人和做事的本领;终有一天,得到家族九伯,也就是那个董事长的同意,自己外出创业打天下。

7年后的阿永。

虽然表面上仍是一个老实勤苦的剖鱼小工,可在社会底层浸淫多年,如鱼得水,靠着自己的一双慧眼和会做人,在苏北老家乡下和上海滩淮海中路,买起了房屋。

阿永的慧眼,犹如一台精准的机器。

任何物品用品,珠宝古玩,名人字画,经他看看,测测,基本上都是原形毕露。一开始他到香妈家,的确是奉老板之命前来帮忙。

可是,他很快对香妈家的二个蓝花边碗,产生了兴趣。

不用多看多测多揣度,阿永就明白了,这二只被香爸和老太太端在手里,普普通通,貌不出彩的蓝饭碗,竟是汉代古碗。

目前在国内的市场价,每只二万九。

在港澳台的市场价,翻十倍。在欧洲的市场价,则翻上一百倍。最重要的是,这种蓝边汉代古碗,就像那元代鬼谷子下山的青花大瓷罐,现在是越来越少,几成孤品。

换句话说,其未来的潜在价值,无可估量。

于是,阿永声色不动,擒贼先擒王,先把这屋里的主妇香妈擒了,再以二个地摊上买的蓝边碗,换下了那二只汉代古碗。

轻易而举,大功告成。

可想想这毕竟是在上海,警方的侦破力,执行力均是全国一流,如果香妈给高手点破提醒,发现被调了包,一打110,事情就麻烦了。

阿永就来了个防患于未然。

月黑风高夜,顺着早看好的厨房水管,表演似的轻易就爬进了香妈家。

蹑手蹑脚绕过高高搭起的三张凳子,轻轻扯呼的香妈,到外面弄断了保险丝线,再重新进来,蹑手蹑脚的回到厨房。

本来阿永可以就此离开,声色不露。

可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他干脆抱着自个儿胳膊。

吊儿郎当的扫荡了碗柜,顺便把那食品袋里的600块钱,揣进了自己腰包,然后站在厨房等着香妈起夜方便。老年人嘛,起夜是常事儿呢。

等了好长一歇,老太太却快乐的扯着呼,就是不起来。

阿永等不用及了,一抬脚,踢倒了高高的凳子。在震天的哗啦啦声中,香妈揉着眼睛,腾地爬起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阿永也就装得慌不择路。

轻轻松松的顺着来路,逃之夭夭……

这一招果然有效,事后,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坦白指认,警方还一直真以为,有个趴窗而入的窃贼哩。阿永的落网,纯属偶然。

盗得香妈家二只汉代古碗后。

在警方的一次钓鱼贩卖中,阿永贪图一只真正的唐三彩,落入了警方罗网。

一审一问,阿永便吐得干干净净。可惜的是,在最后的辩认中,警方不慎将二只汉代古碗摔成二半,只得勉强重新补好,把帐算在阿永头上。

这样,就现场指认和发还来了。

香妈香爸哪知其摔坏内幕?还为警方能破案和发还,感激不尽呢。香妈讲完,一干人围上去,仔仔细细和小心谨慎地,欣赏着二只蓝边饭碗。

如果不细细查看,二只蓝边碗,也丝毫也看不出曾被摔坏。

在明亮的灯交下,闪着财富迷人的光泽。妙香咋舌到:“就这普普通通的蓝边碗,就值三万?搞错没有哦?”白驹说:“完全可能,将近二千年啦,想想都恐怖。”

白何背着双手凑近。

鼻子一抽一抽的:“什么味儿也没有嘛,会不会被调了包?”退休老师笑到:“这还不简单,找个懂行的问问,不就行了呀?”

香爸掏出了手机,可给香妈暗暗踹上一脚,便佯装着玩儿拨弄……

看一会儿,小俩口抱着彤彤出了门,老俩口也准备告辞离开。

香妈却咳声嗽,清清喉咙:“亲家,再坐坐,有个事儿呢。”老伴儿就看看白何,白何会意退出。香妈笑:“亲家,真是自觉呀,一块聊聊行的呀?”

老伴儿也了开口:“坐吧,听听有好处。”

可听完香妈的话,老俩口沉默了。原来,妙香昨天就从民营医院辞职了,借口是彤彤的行为矫正,需要母亲的全程陪同。可小俩口怕老俩口批评吵嚷,商定请香妈告之……

虽然这早在预料之中。

可骤然成了事实,仍让老俩口生气郁闷。

白何和老伴儿,脸上红一歇,白一阵,香妈和香爸,却双双手里捏着一把汗,尴尬的王顾左右而言它。好半天,老伴儿才幽幽儿叹口气。

“至少应该给我们打个招呼吧,这二个孩子,不懂事啊!”

白何呢,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

“这么高的生活,房贷,车贷,还要养女儿,一个人的工资行吗?”“我也是这样劝的呀,”香妈苦着脸,右手背拍打着右手背。

“可这二个小东西,连你们的话都不听,更没把我们的劝阻,放在心上的呀。”

香爸在一边打着沿边儿窜。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我行我素,想怎么着,就怎么做,真是的。我听到白驹讲后,肺都气炸了的呀。”白何默默的看着他,香爸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了白何的目光……

“即然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老伴儿终于表态到。

“辞了也就辞了吧,好在彤彤也需要当妈的多带带。”香妈马上接嘴:“是呀是呀,那美国专家都说过,婴幼儿的行为矫正,什么也抵不上亲生母亲的言传身教呀。”

白何站起走几步。

冷笑到:“那就言传身教吧,在上海,这样年轻的全职妈妈,不是很多很时髦很潮流吗?”香妈的脸孔红红,也不看老俩口,宣告般又说。

“我和香爸商量了,小俩口以后在我们这儿吃饭,不用拿钱了呀。”

老伴儿也站了起来。

嘲讽到:“在我们那儿吃饭,买东西,我们可也从没找他们要过钱,”香妈的脸孔有些绷不住了,难堪的骂到:“这二个狗东西,眼里只有自己的呀。哪像我们年轻时,”

咚咚咚!那门,又被叩响了。

但叩门人没有耐心,拳头把木门擂得哗哗哗的直震荡:“香妈,香妈。”香妈拉开了门,是阳阳外婆。一向衣襟整洁,从容不迫的阳阳外婆,现在抱着阳阳,头发蓬乱,气急败坏。

“你还在家呀,出大事儿了呀,出大事儿了呀。”

香妈吓得周身抖抖,圆睁着眼睛。

“外婆呀,你什么意思嘛?”“鱼老板跑了呀,走路了呀,卷款潜逃了呀!”阳阳外婆带着哭腔:“出大事儿了呀!快快!”转身就往楼下跑。

于是,香妈香爸,白何和老伴儿,也跟着匆匆忙忙下了楼。

出了一楼电子大门,转过弯路,眼前尽是明丰苑的大伯大妈,抱着或推着自己的小宝宝,挤挤嚷嚷的朝外跑。那老门卫见状,早把大门全部拉开,守在门边,扯起嗓门儿招呼着。

“老少爷儿们呀,阿姨大妈们呀,身体要紧哟,别急别急,慢慢走哇,慢慢走。”

出了明丰苑,百米之外就是那鱼档。

此时,但见平时忙忙碌碌的鱼档,关门闭户,正被大伯大妈们包围着,用脚踢,用头撞,用砖头砸,叫着骂着哭着,乱成一团……

警察和居委会工作人员,正在声嘶力竭的劝阻着,解释着……

邹主任看到香妈一行匆匆跑来,便迎上来:“别急别急,香妈香爸,二亲家,事情正在调查,会弄清楚的呀。”

香妈牙齿打着寒战。

一把拉住邹主任:“邹大姐,小香真跑路了?真卷款潜逃了呀?”邹主任看看四下,将香妈拉到一边,悄悄问:“你交了多少?”“一,一千,千块呀。”

香妈哑着喉咙。

“老头子还不知道,我没让他知道的呀。”

“唉,香妈呀,你算幸运的,你们明丰苑,最多的交了五万的呀。”邹主任痛苦的看着她:“我早就劝过小香,鱼档做得好好的,不要节外生枝。可他偏说什么看准了房地产,这些年房价一直节节上涨,合伙投资准赚大钱。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不算收的订金,小香共投入了800多万,倾囊而投的呀,十几年赚的钱,全给合伙人偷偷卷走啦,他自己走投无路,也跑掉了,现在不知是投水啦还是上吊啦?警察正到处找他的呀。”

邹主任说着。

愤恨的跺着脚:“这个千刀万剐的家伙,把我害惨了,回去怎么给老头子交待的呀?”白何问:“邹主任,那,你交了多少?”居委会主任伸出一根指头晃晃。

也不知是多少,就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有了参照物,香妈的情绪稳定多了。四人退到路边看一会儿,香妈便招呼香爸:“走吧,这情景看着让人揪心。”

香爸却没好气地斜睨着她。

“揪心?我看也是揪心,你一天到晚嚷嚷着的,交了多少?”

“不是一千块,还没交的呀?”香妈缓一口长气:“你不是一直不准吗?虽然上次你答应了,可我一直还没取钱,多亏了你呀,要不,惨了的呀!”香爸想想,转怒为笑,点头。

“嗯,幸亏我死扛着,要不,一千块哟,每月的养老金才多少?不吃饭了是不?”

不知内情的老俩口,也顺话搭话,祝贺祝福的。

香爸这才慢慢的吊在香妈后面,朝明丰苑走去。二人刚离开,老伴儿阴笑着说:“白何你信不信,我看香妈一定也交了的,只是瞒着香爸罢啦。”

白何摇头:“何以见得?香妈也不笨嘛。”

“可我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也上了当。我想,至少交了一千块吧,换房订金嘛,不可能才几百块的。”白何忽然发现,一个路过的老人,就对着自己笑。

他纳闷的四下瞧瞧,以为对方认错了人。

可老人却走了过来:“大兄弟,你好呀,不认识我了吗?”老人瘦瘦的,精神很好,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抱着个咿咿呀呀的胖小子,手腕儿宛若藕结巴。

“老人家,你是认错了吧?”

白何实在想不起,便谦意的笑到。

“我不是上海人呀。”“你是外地人,大重庆的,对吗?”“嗯,不过,”白何仍犹豫不决:“请问老人家,”老人哈哈大笑:“欧尚三楼,取名字儿啊!”

“哦”白何恍然大悟。

“你是老区长啊,你好你好。”几个月不见,老区长变得比过去年轻多了,脸孔红润,十分开心。“你也好,大兄弟,这是,”他看看老伴儿。

“你爱人?”

“我太太,这呢,就是我给你讲过的,甘肃来的老区长。”退休老师也热情的招呼着他。

“来,嘟嘟,叫爷爷!奶奶!”老区长抖抖怀里的嘎小子,指着老俩口:“叫呀,叫爷爷奶奶。”才二个多月大的婴儿,会叫什么呢?

只是望着老俩口,手舞足蹈的欢笑着。

白何明白了,拉着嘎小子的一只手,晃晃,动动:“就是你那次取的名字?”“对呀!我们嘟嘟,大名叫王飞龙,小名叫嘟嘟。嘟嘟嘟嘟,开飞机罗,回家家罗。”

旁边,一个30出头的女孩儿,静静的望着,瞟到白何在看自己,便对白何莞尔一笑。

“老区长,这就是你女儿吧?”白何笑到:“祖孙三代,一看就知道,真是太像啦。”

老区长点点头,嗓门儿有些颤悠:“是我丫头!要是她妈还在,该多高兴呀……”送走老区长,老伴儿几乎嗤牙:“上次,你说老区长多大?”

“85!怎么啦?”

“减掉10岁,你一定是听错啦。”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嘛,走吧。”白何慢腾腾迈开步子,感概到:“我要是逢了喜事儿呀,一样减掉10岁。可就是时运不佳,尽碰上令人沮丧不高兴的事儿。老天呀,发发慈悲吧,可怜可怜我老头子吧,让我也整天乐呵呵的吧。”

老伴儿赶上来,捅捅他腰杆:“神经病,一街人都看着呢,”

刚走进明月坊,老伴儿的手机响了:“儿子,嗯,我知道了。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唉,我只能说,辞了就辞了吧,希望能好好带着彤彤。嗯,说吧,我听着,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白何看看不对,一把抓过手机。

白驹正在那边儿抑扬顿挫,幸福的说着:“……再生一个好!所以,我和妙香商量好了,按照国家政策,再生一个,最好是儿子,老爸不是喜欢小孙子吗?再生一个弟弟给彤彤作伴儿,以后老了,二兄妹也好彼此有个依靠……还有,彤彤寄到美国化验的血样,寄回来,全部合格,毫无问题……”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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