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侯府,躺在床上养伤的北天齐,不由想到十天前,郦长亭对他说的那些话。
“北天齐,你也不过就是个奴才,为人卖命。别在这里装大爷。装大爷的下场就是如此!”长亭马车外,十九冷笑出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北天齐脸色微变,却死不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你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过,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动我郦长亭,他还不够资格,要不亲自出现,没必要派你这个废物来试探我。”
话音落下,长亭的马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北天齐守着满地受伤的隐卫,怒火中烧却没有任何法子。
他身边这些人,如何是墨阁的羽林卫的对手。
更何况,江湖上还一直流传着,肖寒手中还有一支墨离军。他就更加不敢追赶了。
“小侯爷,我们……先回去吧。”北天齐身边唯一没受伤的一个隐卫小声开口。
“废物!闭嘴!本侯自有分寸!何时轮到你多嘴!!”
北天齐的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此刻全都发泄到近身隐卫身上了。
今天这一出,对他而言,可谓是双重打击。
先是身边废了这么多隐卫,回去之后不知如何跟圣尊交代。再是他今儿见识到羽林卫的厉害,心有余悸。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跟郦长亭之间的差距。
他还如何能有法子,征服这个女人?
……
孙家
孙未明才将送走了国师孔迩的人,转身看向自己儿子孙云行。
“国师的意思你都明白了,明儿就去着手准备。这次有国师帮忙,郦家撑不了多久的。”
孙未明对这次打击郦家是信心满满。
郦家根基虽然雄厚,但过去多年,因为皇商的身份也抢了不少好处,多了不少仇家。一旦郦家出事,大部分商户都是静观其变,没有人犯傻的去帮郦家出头的。
这一点,孙家就比郦家好多了。
因为他孙未明多年前就有先见之明,娶了宫里头太后的远方侄女做正妻。虽然是庶出的,可跟皇室也是沾亲带故的。一旦出了事,自有夫人娘家撑着。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孙未明虽然是个生意人,可妻子娘家在宫里却能说上话。
不像那个郦震西,想当年,放着凌姿冉的凌家医堡不好好珍惜,跟钱碧瑶鬼混在一起,现在郦家出事了,除了姑奶奶能帮忙,郦震西还能指望谁?况且,现在是太后想动郦家,证据确凿的话,姑奶奶又能如何?
孙云行点点头,与孙未明神似的面容多了一丝疑惑,
“父亲,儿子不明白的是,为何国师的人如此小心翼翼,只能针对郦震西和郦宗南,做任何针对郦家的事情都要绕开郦长亭呢?那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之前那些光彩耀目的存在,还不都是肖寒给她的吗?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谋略?”
孙云行很是不屑的开口。
孙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孙云行自小就生长在这种环境里,除了尊重自己的母亲外,对于父亲的其他小妾都是白眼珠不看一眼。就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没什么话说,更别说是其他庶出的妹妹了。孙云行打心底的瞧不起。
孙未明皱眉,沉声道,
“孙家要做上京都商会会长的位子,想要取代郦家成为第一皇商,眼下就要听国师的安排。他如何说,我们就如何做。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国师自有安排,你还年轻,莫说是宫里的事情,就是京都商会的道行都深着呢!不要轻易冒险。”
孙未明语重心长的叮嘱自己儿子。
孙云行表面虽然答应了,可心下却是不服气的。
两年前,原本还有一个进入京都商会的名额,却被郦长亭给占了。原本最有希望的是他!这说是郦长亭帮了长公主和郡主的忙,可他就是不服气,他孙云行可是从六岁就开始做生意,等了十年就为了能在十六岁的时候进入商会,成为京都商会最年轻的一员。谁知,半路上杀出一个郦长亭,抢了他的名额。
为了这事,孙云行将自己关在书房半个月没出来。
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今,又是等了两年才有机会报仇!他如何能就此罢休?
他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商会名额从郦长亭手中抢回来!
而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孙云行离开父亲的书房就出去了。他坚信打铁要趁热的道理,没道理孙家都跟郦家撕破脸了,却还顾忌着一个郦长亭!
父亲太听国师的话了!他可没这么保守!
……
沉寂了半日的京都,因为一条新的消息再次炸开了锅。
莫名的,一上午的时候,关系长亭不是郦震西亲生女儿的消息就在京都穿的沸沸扬扬。
莫名冒出来几个所谓知情者,言之凿凿的说着,当年才将出生就被送进宫的郦长亭,其实早就死在宫里了,前国师为了给郦家一个交代,就找了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当郦长亭送到郦家。
其实现在的郦长亭根本就是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根本不是郦家的种!也没有权利继续留在郦家,更加没有权利继承郦家家产。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亭耳中。
这时,长亭正在郦家陪着姑奶奶和郦宗南讨论应对孙家的策略。
就见郦震西黑着脸,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前厅。
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冲到长亭面前就要拉她去滴血认亲。
“你现在就跟我去商会!当着那些老家伙的面滴血认亲!让他们统统闭嘴!”郦震西不满的吼着。
见他如此上蹿下跳的模样,长亭冷冷一笑,依旧稳稳地坐在姑奶奶身侧。
“你发哪门子疯?事到如今,难道还看不出这是孙家使用的无耻伎俩吗?就是为了先分化挑拨我们郦家内部,到时候好一网打尽!你看看你这德性,连个孩子都不如!”
姑奶奶怒喝出声。
她倒觉得郦震西是很希望滴血认亲之后的结果,长亭不是郦家的人,到时候就没人跟他抢家产了!
“姑姑,我自然明白这是孙家的无耻伎俩!所以我来要带着长亭当着他们的面滴血认亲!好堵住他们的嘴巴!我这么做有何不对?”郦震西梗着脖子,一副他最有道理的模样。
“既然你觉得没错。你就自己去吧!你愿意丢人就自己丢去,长亭没必要跟你一起丢人现眼!”见郦震西到这时还是如此拎不清,姑奶奶懒得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姑姑!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个人怎么去?”郦震西不满的嚷嚷着。
转而,又看向长亭,“长亭,你说父亲说的对不对?你要觉得对,就跟父亲一起淇源!父亲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还你一个公道!”
“父亲,在你之前,已经有人帮女儿还公道了!父亲晚了一步!”
长亭坐直了身子,寒瞳清淡落在郦震西脸上。
说什么要帮她讨回公道,只怕是巴不得她并非亲生的才好!
再说了,那些滴血认亲的把戏,能有一半的正确率就不错了!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类似的冤假错案,亏着郦震西还想要通过这个法子。
“有人?谁?肖寒回来了吗?”郦震西皱眉,没好气的开口。
“肖寒还没回来。不过长公主和临安郡主已经进宫了。此事来的突然,临安郡主得知之后已经火速进宫。十年前,将女儿从宫里解出来的人也有临安郡主和长公主认识的,她们会带着人证物证进宫,毕竟,这件事情看似是针对我郦家的,其实,更深一步却是打了朝廷的脸。
原本,十年前的事情,朝廷就不想提起,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郦家,不肯放过我,如果我真的假冒的郦长亭的话,这不等于是打了朝廷的脸,说朝廷故意作假欺负我郦家吗?呵……如此一来,朝廷颜面何在?没想到啊,孙家原本想要陷害我郦家的,现在反倒是帮了我们的忙!有长公主和临安郡主出手,一定能揪出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
长亭话音落下,郦震西愣了好一会。
他怎就忘了,这孽畜跟长公主和临安郡主关系都不错呢,私下还会经常走动。
此刻,郦震西真是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
“那……那为父也想法子帮你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孙家陷害我们的证据。”郦震西讪讪然开口。
“震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现在这节骨眼上,你就看好了商会,坐稳了你京都商会会长的位子,其他事情,我们自有分寸。”
一直没吭声的郦宗南沉着脸开口。
显然,他对郦震西之前的表现很不满意。
前几天看他还沉稳了很多,这一出事就原形毕露了。这个儿子,究竟何时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父亲,那你准备交给谁?”郦震西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想交给那两个下贱的庶子不成?
郦宗南这把年纪,如何会看不出听不出郦震西的想法呢。
“这件事情我准备全权交给长亭!你放心了?!”最后一句话,郦宗南明显带着嘲讽的语气。
可郦震西却好像没听出来,嘴角明显的扬起一抹弧度,算是对郦宗南如此回答的满意。
看的郦宗南简直是气不到一处来。
可守着姑奶奶和长亭,却又不好发作。
自己当年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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