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
吴风很诚实的点头，“不懂。”
曹轩呆了一呆，一阵摇头，“无知之徒，与你说那么多作甚？”
说罢，又摸索起来，找到了一个酒坛晃了一晃，却是没酒了，又连续摸了几个都没酒了。
吴风也不嫌脏了，径直坐在曹轩身边，从域戒中拿出两坛美酒来，递给曹轩一坛。
这域戒他是可以使用的，唯有神狱指环他必须要到飞羽境界才能够使用。
曹轩也不客气，排开封泥直接大口喝了起来。
吴风静静的陪着曹轩喝了几坛，曹轩靠在墙壁上，呆呆不语。
吴风轻语道：“有些事情压在心底就是个结，不如说给我听听？我绝对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曹轩瞥了吴风一眼，又静静的看向远处，良久才道：“何为师？”
吴风沉吟道：“师者，授业解惑也。又有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等同是一家人，至亲之人。”
“呵呵。”
曹轩苦涩一笑，“可若是你的弟子超过你了呢？”
“那定然万分欢喜。”
吴风呵呵一笑，“坦白的说，我的弟子境界都比我高。”
“你有徒弟？”
曹轩诧异，“你的境界很普通吧？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可还是感受的到。”
“虎跃境。”吴风很诚实，“我大徒弟是飞羽境界后期了，二徒弟也是龙腾境界了。”
曹轩摇头，“实在是弱的可怜，不过，你的弟子比你强，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吴风笑道：“为何要有？我收他们当徒弟，就是希望他们强。不过，我这个师父也不合格，几乎没有教过他们什么。”
曹轩向后靠了一靠，半晌才道：“是吗？听起来似乎不错。”
随后又道：“你会偏爱哪一位弟子？”
吴风笑道：“都是我的弟子，是我的亲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偏爱？最多不过就是谁的情况最糟糕，就想办法平衡一下罢了。”
曹轩低头，许久才道：“我不相信师徒之间的感情，再也不会。”
吴风轻语，“那想必肯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吧？”
曹轩摊开手掌，他的手在不断发抖，“二十多年了……我今年已经近五十岁了……”
吴风静静聆听，他知道曹轩有话要说。
曹轩用力握拳，傲然道：“我八岁便接触阵法，十岁便可布置阵法，十五岁可布置出聚灵阵法。十八岁我有能力钻研出属于自己的阵法，二十岁那年，我可借天地大势布置隐形阵法。二十一岁，我钻研出可以将阵法刻录在其他物件的办法，二十三岁，我优化了传送阵法，可以让建造成本下降一半！”
“二十五岁，我意气风发，人人都说我是天阁未来最强的阵法师！”
“二十六岁……”
曹轩神色变的黯然起来，满脸的自嘲，“二十六岁，师父传了我一套新的功法。二十六岁……我灵元自爆，一生毁掉。”
吴风蹙眉，“所以，你怀疑是你师父所为？故意坑害于你？”
曹轩咬牙切齿，“不是他还有谁？也怪我太过相信他。那个时候的我，明明可以自己去天阁的藏宝阁选择更强的功法，但是我却听信了他的谎话，并在他的指导下进行修炼。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灵元自爆，我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废人！”
吴风叹了口气，这个事情……
除非两人对质于此，否则谁能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曹轩冷笑，“我早该想到的，师父一直偏爱小师弟，不想让我凌压在他的上边。自从我灵元自爆之后，我师父便不再管我，而是专心教导小师弟。天阁的医者看过我之后，也只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可笑，可悲，可叹，就这么一个事情，我竟然用了近三十年才想明白！”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曹轩悲愤狂笑，“你们以为阵法是怎么能够刻录在其他物件上的？那都是因为我！”
“远古的秘法，是我修复的，但是我却落到了这般下场。你来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
“啊！你说啊，凭什么我要落到这般地步！”
曹轩抓住吴风怒吼，“忘恩负义的贼人！”
吴风静静的看着曹轩，缓缓道：“跟我走吧，我负责治好你。”
曹轩惨然一笑，“你也想要看我笑话？你也想再羞辱我一次是吗？”
吴风正色道：“你们天阁的医者也未必顶尖，别忘记了，外边不还有妙医圣手吗？我答应你，我会尽全力的找到他们，不管代价有多大，我都治好你。”
曹轩不断摇头，颓然坐了回去，“不可能的，没希望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比你更明白，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吴风呵呵一笑，“你难道不想让你师父后悔吗？”
曹轩扫了吴风一眼，倒头就睡。
吴风嘲讽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吗？怎么着？天才就你这个窝囊样？灵元既然可以出现第一个，那就可以出现第二次。这天下之大，你又知道多少？”
“没错，对于阵法师，对于灵元我的确是狗屁不懂。可那又如何？正所谓，事在人为。你什么都不愿意做，就直接放弃？这岂不是懦夫所为？”
“你若真的是个天才，就算没有了灵元，那么你依旧可以钻研出更加强大的阵法，依旧可以靠阵法压过你的师弟，师父。让他们看看，到底你是废物还是天才。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而不是就知道躺在这里等死！”
“我再说句难听，你要是想死，没有人会拦你，甚至都没有人看你一眼。但是你迟迟不死，为什么？因为你还不想死，你心底还抱有希望，你还想着成为这天下第一的阵法师，你还在想着超越你的师父。”
“但是，我告诉你！”
吴风冷声道：“就你现在这副孬种样，别说这辈子了，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没有希望！”
“你放屁！”
曹轩怒吼，快速翻身一拳砸在吴风脸上。
吴风舔了舔嘴唇，“这才是男人，跟我走吧，超越你的师父，哪怕你失去了灵元。”
曹轩愣住了，“你为什么不躲？”
吴风呵呵一笑，“你还不了解我，你打我这一拳，我会慢慢和你算这笔账。如果你彻头彻尾的是个废人，那么就算你跟在我后边，我也会杀了你。时间多的是，这笔账我先记下了，不急。”
曹轩楞了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吴风轻笑，“我也是个小人，唯利是图的小人。”
“而且吧，我这个人很记仇，你已经打我一拳了，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曹轩猛地站了起来，“好，我跟你走！”
吴风哈哈一笑，“这才像话，就算没有灵元又如何？天才真的需要靠这些东西吗？”
曹轩大笑，“虽然我知道你是满嘴胡言，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这些屁话还有那么一点道理。我若是放弃，那就会失去所有希望。”
“没有灵元又如何？我曹轩什么时候弱过？！”
吴风颔首，径直向外走去，“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吧，坦白的说，我都想吐了，你身上实在是太难闻了。”
曹轩大笑，“但是我现在就想离开天阁，一刻也不想待。”
吴风点头，“那就直接离开吧，跟我走。”
吴风走向外边，曹轩快步跟上。
吴风本想找到季成贤等人，但是却有人一直在外边等他，直言吴风可以带人直接离开天阁。
对此，吴风很是不爽，“我传送着来，走着回去？”
对方笑道：“抱歉，我只是一个下人。”
“我要见季成贤，葛桑或者是华宁晓，反正不管是谁都行。”吴风不忿，“你们不能这样做事情。”
“抱歉，三位大人都有事情去忙了。而且，我只是一个下人，没有吩咐是不能前去打扰的。”对方再度歉然抱拳。
吴风气的跺脚，“我知道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怎么回去啊。”
“抱歉，我只是一个下人。”对方恭声道。
曹轩笑道：“走吧，天阁阶级森严，没有吩咐，他们是绝对不能够去打扰的。下人终归是下人，就算放在外边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强者，但是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吴风一阵火大，可最终还是只能够无奈的和曹轩在对方的带领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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