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神霄跟孙家本来就不是很搭调,这次前来,只是因为对方可能有两个天仙,孙长老一个人带一个雁行阵,未必能奏效,所以他来做个保护。
这种因果,他还不能明说,尤其是在眼下,雁行派已经一败涂地的事实面前。
所以,面对陈太忠的提问,姬神霄只能做出一份遗憾的样子,很郑重地解释,“我不是有意藏起来,而是手上的雁行扇,天赋的隐身功能……这是我雁行阵三宝之一。”
雁行阵的三宝,雁行幡、雁行扇和雁行旗,加上太上长老所掌握的雁行宫,以及掌门手上的斩云剑,合称雁行五宝。
雁行派的五宝里,三宝跟雁行阵有关,而姬神霄如此说,除了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把话题引到另一宝——雁行幡上。
“有意无意的,你清楚,我也清楚,”陈太忠懒得跟他费口舌,他也隐约觉出,对方好像挺在意这个长幡,但是既然落进他手里了,其他什么话也不用说了。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一句,“这扇子不错,小心被我朋友看上,他现在也藏于虚空。”
姬神霄闻言,登时就熄了抢回雁行幡的念头。
他本来就不想前来的,在他看来,雁行派这次招收弟子,居然能爆出如此的丑行,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耻辱——往常也有,但是没有这次这么难看啊。
在世俗看来,孙家势大,然而对于雁行派的高层来说。孙家是不容小觑。但是……也仅仅是五巨头之一罢了——以风黄界之大。孙家算个屁。
反正他跟着来了,发现对手跟巧器门有关,就可以撤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站在雁行派高层的角度看,这件事从头说到尾,都是孙家在自己找死,有鉴于对方有人藏在虚空。他不能力敌,就算撤了,谁又敢说什么?
事实上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雁行派一共五个天仙,出任务的时候,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天仙,大本营里起码要驻扎一个天仙,最少还要有一个天仙,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对于一个宗派而言,五个天仙很多吗?真的不多。
这次雁行派出动两个天仙。外加一个七人的雁行阵,真的是很少见了。一个原因是敌方实力很强,再有就是孙长老没命地关说。
到了现在,他还没见到对手的另一个天仙,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这时候不收手,还等别人送梯子过来,好下台阶?
他想一想,然后发问,“那此事就此作罢?”
陈太忠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于是想一想之后发话,“你那里有个叫皇甫的八级灵仙,我本来要他自裁的。”
他一旦记住了什么人,那就是非惩罚不可。
“我关他十年禁闭,”姬神霄很痛快地回答,想一想之后,又补充一句,“他两百岁了,登仙无望。”
“我会在乎这个?”陈太忠不屑地笑一声,想一想之后,他又叹口气,“我的侄子,真的铁定登仙,可惜了……雁行派的门槛太高。”
“那你让他来啊,”姬神霄对于扩张派里的实力,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么个人,敢保证侄子铁定登仙,他有什么可怀疑的?
人家敢这么说,就有这样的道理,哪怕派里不支持,此人肯支持就够了。
陈太忠怪怪地看他一眼,“他可能再去吗?”
“没缘分啊,”姬神霄摇摇头,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可惜了。”
陈太忠懒得接这种假惺惺的话——哪怕这感触可能是真实的,但没有他在,于海河就耽误了。
所以事实上,这还是假惺惺的话,他对此不感兴趣,“我收了温家的道歉,就走人。”
温家的道歉很好收的,雁行派两个天仙加一个雁行阵都落败了,孙家更是连头都没敢冒,他们也只能交出五千中灵和四颗人头。
四颗人头,就是温家三支的所有灵仙数量,家族固然强调团结,但是对于将整个族群都陷于险地的支系,家族下手也绝对不会含糊。
陈太忠点验一下,然后就打算离开。
姬神霄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场,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站出来尝试一下,“陈朋友,这雁行幡乃是我雁行派的重器……还请阁下归还。”
陈太忠一听,就笑了,“你这是指责我抢劫吗?”
姬神霄眉头一皱,很为难地回答,“我可以……用其他物事交换。”
“不必,”陈太忠一摆手,很坚决地回答,“你若没有做过一场的打算,还是免开尊口。”
姬神霄闻言,眉头微微一扬,“做一场……怎么做,点到为止?”
陈太忠看一眼不远处的雁行派弟子,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才将目光又转回来,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不死不休!”
姬神霄想一想,终于是默然摇摇头,不再说话。
陈太忠轻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行不多远就不见了踪迹。
这时,才有雁行派的弟子出声发问,“姬长老,那雁行幡可是咱派中的重宝……”
姬神霄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是希望,把雁行扇也损失了吗?”
众多弟子登时无语。
陈太忠离开之后,这一行人就销声匿迹了,但是发生在临水镇的这一幕,迅速地传了开去,毕竟是一件宗派招收弟子的大事,却是被硬生生地搅得七零八落。
光是那些前来测试的孩子和家人,就足以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嚷嚷得横山和金乌道都知道,更别说雁行派在这次的事件中,还死了一个天仙长老。
知道细节的人倒是不多,尤其是听说陈太忠来历的,寥寥无几,至于说涉及到巧器门的“寂寞三叹”和破山雷,更没几个认出根脚的。
不过,这倒是不妨碍雁行派和巧器门的私下沟通——你门中弟子,给我派里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多少要有个交待吧?
再有一点就是,雁行幡被人抢去一事,雁行派严禁外人谈论,谁敢不听,那就准备吃不了兜着走吧。
然而有意思的是,雁行派的上门紫桑门,门内却是有传言,宗门精英堂的顶级任务中,有“夺回雁行幡”的任务,据说贡献点极高。
总之,陈太忠一行人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在公众的眼中,大家能知道的就是这一行人里,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以及于海河和吴伯的身份。
戴斗笠的人极多,这根本不是问题,而对于吴伯和于海河,陈太忠也有了他的安排——做个假身份就可以了。
庾无颜在世的时候,化身不知道有多少,他的儿子,总不能比做老子的差太多吧?
四人加一个俘虏,在镇子外面汇合,二话不说就放出灵舟来赶路,这次的事儿固然挺解气,但是折腾的动静也不小。
灵舟飞了三天,直飞进了靠近南方的青旺道,速度才慢下来,于海河这几天也习惯了,每天都要折磨那温家的长老片刻。
他本是要一心凭着实力,考进宗派,好让大人们好好地震惊一番,在这样自以为是的年龄,被人如此当头棒喝,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陈太忠也不多理会,他给小于下的命令是,一百天内别玩死这个人——小于的性情中缺少狠辣,这个缺点必须要纠正。
他这两天的时间,却是在琢磨那雁行幡——吴伯和小于在彩砂城呆了十几年,对所谓的“雁行三法”“雁行五宝”什么的,都还比较了解。
“这个幡上……有阵法啊,”陈太忠细细地琢磨,他对制器一窍不通,但是祭炼一下,也能觉得雁行幡是出了点问题,而他又不会修理,只能拿着长幡琢磨阵法了。
“这个幡对我有用,”老易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啥都对你有用,”陈太忠哼一声。
他算是知道老易的毛病了,从来不挑食,见东西就想要,当然,老易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事实上,他根本不是个小气的主儿,丫就是见不得新鲜玩意儿。
“这个真的对我有用,”老易很郑重地发话,“随便你说……换什么?”
陈太忠看他一眼,想一想才回答,“你就说为什么对你有用。”
老易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这长幡里,有雁行紫火真意,对我修炼有利。”
“哦,你早说嘛,”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理由真能说服他,要知道,如果不是庾无颜将噩梦蛛的蛛腿给他,他也修习不出来缩地成寸。
一边说,他一边感受一下那法阵,确定已经牢牢记住了,才将长幡丢了过去,自己则是摸出一块玉简来,将那法阵刻画到上面。
陈某人不是要做最好的阵法师,但是既然遇到了少见的阵法,记录一下也正常。
他刻录完阵法之后,猛地一抬头,发现老易正看着自己,忍不住出声发问,“什么事?”
“你想换点什么?”老易这人还真实诚。
换点什么?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然后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回答,“我看你毒用得不错,给点剧毒和解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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