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双骄,一妃连城
第178章: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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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挨到*褥,连城倏然自酣睡中悠悠醒转,但她没有睁开眼。

他还没走?

是了,他是没走,要不然沁入她鼻尖,独属于他的清爽气息从何而来。

心儿狂跳数下,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仍在熟睡。

“很想立时立刻迎娶你,这样你我便可天天在一起。”皇甫熠潋滟星眸中情意流转,紧盯着连城清秀的睡颜,如水月华透窗而入,落在她的*上,映得熟睡中的她宛若月下精灵。乌亮长发如墨莲般铺染在脑后,朱唇微抿,看着是那么湿润,柔滑,惑人。

好想吻她!

该死的,怎又痛起来了?

调理气息,平复心口处传来的痛感,皇甫熠俯身,白 皙俊美的脸慢慢地靠近连城的睡颜。

他要做什么?是又要占她便宜么?

连城心儿颤了颤,却依旧没睁开双眸。

他好小心,生怕惊醒她,还有,他在患得患失,这是为何?

“连城,连城……”低沉柔和的嗓音自皇甫熠唇齿间轻轻漫出,终于,他触碰到了她的唇,和他像想的一样,不,是和他之前吻过时的感觉一样,湿润,柔滑,清甜。他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贴着她的唇。

连城的心儿顿如鹿撞,长睫微微颤了颤。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温和,不是问,好似知晓她醒转有一会。有了这个认知,连城陡然明白过来,刚刚,刚刚他吻她,分明是在逗她,看她是否会继续装睡,窘迫之感瞬间袭上心头,但她却装作刚刚醒转,“我睡了多久?”缓缓睁开双眸,对上坐在*边,眸中隐有笑意,正看着她的某只大腹黑,连城怔了怔,轻声问。

其实,皇甫熠俯身靠近连城时,并不知人儿已醒转。

但,若在往常,以他的武功修为,连城装睡,必会被他第一时间识破。

而前一刻,他的心全在她身上,即便那里刺痛难耐,也不曾让他压下对她生出的浓郁情感。直至连城长睫微颤,均匀的呼吸微变时,他知道了,知道人儿已然醒转,于是,他很快坐正身形,眸中含笑,看着连城,唇齿微启,溢出两字。

“有两刻多钟吧!”温声回连城一句,皇甫熠微笑道:“累了就阖上眼,我看着你睡。”

“你不累吗?这会还不回王府,任伯会不会担心你啊?”捂嘴打了个优雅的哈欠,连城眨着朦胧双眼问。

“我想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就走。”轻柔的嗓音飘入连城耳里,皇甫熠唇角微微掀起:“至于任伯,他不会担心我的。”稍顿片刻,他续道:“我已不是小孩子,他放心得下!”

连城给他一个白眼:“我和你还不是长得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嘟哝了句,她的身子往*里侧挪了挪,道:“上来躺着吧!”皇甫熠的眸光凝注在她的脸儿上看了会,笑道:“当真?”

“没听到就算了。”阖上眼,连城凉凉地丢出一句。

明知故问的大坏蛋,大腹黑,她是可怜他,才生出那么一丝同情心,让他躺会,丫的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腹黑,超级大腹黑!

皇甫熠轻浅一笑,和衣躺到了连城身侧。

屋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忽然,皇甫熠侧转过身,且上半身慢慢抬起:“连城!”他轻唤。

奈何某女装死。

丫的要做什么,该不会又想吻她吧?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儿上,他真得在靠近她。可是突然间,他身子一滞,跟着蓦地起身下*,走到了窗前。没了他的气息压迫,连城失去常律的心 跳逐渐恢复正常,人也顿感轻松不少。

她坐起身,双腿曲起,手拄下巴,凝向那抹站在窗前,颀长挺拔的身影。

“你怎么了?”静默好一会功夫,她眨了眨眼,禁不住问。

皇甫熠忍住心口处的痛感,侧转身,望了连城一眼,随之眸光又挪至窗外,“要是哪天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你,你会,你会怨我么?”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屋里响起。隐疾,他必是患了隐疾,有这该死的隐疾在,他是不是会在某日,离她而去?

他不想的,他想和她携手白头,天荒地老,他真不想早一步离开她!

然,这该死的心痛,就像只无形的黑手,磨刀霍霍,随时有可能夺走他的生命。

皇甫熠在忍,忍着嘴里的血腥味溢出。

“我不会怨你,但我会阉了你,让你一辈子做不了男人!”不假思索,连城清越的声音扬起。

她说的认真,但皇甫熠还是听出,她的言语中,有那么丝玩笑的意味。

“你啊,真是个顽皮的丫头!”柔和的目光朝她身上瞥了眼,皇甫熠*溺道。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连城眨巴着眼睛问。

“真有那么一天,你对我必下不了那个手!”说着,皇甫熠又背对连城而立,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拭去嘴角溢出的血丝。他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点孤寂,这让连城不由得有些失神。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皇甫熠在桌旁的椅上落座,一只手轻搭在膝上,另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很专注地看向连城。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被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连城身子微有些僵硬。他的两道目光似是燃烧的火焰,燎得她双颊阵阵发热。想要错开他的目光,她却做不到,就那么被他摄住眸中的视线,挪转不了。

“真有那么一天,你能下得去手么?”

惑人的声音自皇甫熠唇齿间漫出,他灼热的黑眸,这一刻幽深极了。

“你说呢?”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连城忽视脸上的热度,抿唇反问。

“你不会!”皇甫熠眸中的灼热退散,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微笑道:“我之前说的话只是如果,但我会竭尽全力,不让那如果成为现实。”语落,他凝向窗外,再没说话。

连城看着他俊美的侧颜,没来由地松了口气,柔声道:“有事一定要与我说,不许瞒着我,更不许欺骗我!”他很不正常,无论是身上前一刻散发出的孤寂气息,还是他刚刚的问话,都怪怪的,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亦或是她多想了?

“是大黑,大黄的声音!”耳边忽然传来浑厚的吼声,连城眉儿微蹙:“没听到刀剑碰撞声啊?”不是刺客袭来,难不成府里有其他的事发生?可这会子已夜了,下人们都已歇息,还能发生什么事?

带着疑惑,她下*套上短靴,就往门外走。

“小姐,二老爷府上来人了!”唤碧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拉开门,连城看向她:“这都夜了,二叔府上怎会有人过来?来人是哪个?”

唤碧恭谨回道:“是二老爷身边的长随。”

“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我现在就前往正堂。”说着,连城提步就朝院门口走。

皇甫熠拧眉,也不管唤碧看到他,脸上是何表情,便与连城并肩而去。

“连城小姐!“一看到连城,顾仁就忙向其见礼。

对于皇甫熠与连城一同出现,他心里有疑惑,可此刻他顾不得太多,只想赶紧请连城前往侍郎府,给顾耿诊病。

“是二叔出什么事了吗?”连城自是认得顾仁,看他额上汗渍不停滑落,神色焦急,不由脱口问道。

顾仁点头,道:“我家老爷一月前染了风寒,可汤药没少服用,病却一直不见好,反而愈发加重。”连城的心蓦地一突,脸色表情冷凝道:“那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老爷不让,他说只是个小风寒,服用几副汤药不碍事,就没让奴才过来劳烦二小姐。可是今晚之前,老爷虽身子虚弱,下不了*,但他还能言语,不料……”是他不好,怎就那个时候去方便,以至于老爷……

截断他的话,连城道:“走吧,我这就随你过去给二叔看看。”杨氏,顾岩,是你们么?是你们在二叔的汤药里做了手脚么?

“我陪你去。”连城走至正堂门外的身影倏地一顿,却并未出言加以阻扰。

运起轻功,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顾夫人,顾侍郎这病,在下已经尽力,你还是……”提起药箱,那近一个月来给顾耿诊病的大夫,朝杨氏一礼,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不多做逗留,就往门外走。顾耿双目紧闭,枯瘦的脸上没丝毫表情。

杨氏怔在屋子中央,眼神复杂,直直地看他片刻,忽地转身,急声唤住那即将消失在门外的大夫:“王大夫,我家老爷真得,真得……”岩儿,你背着为娘,在你爹的饭菜中动手脚,你这是不信为娘的手段,还是早就想致你爹于死地?如果是后者,你的心,你的心真冷到不顾念亲情了么?她只想让*上那人躺着不能动,从没想过要取其性命。

却不成想,她的儿子等不急,背着她加大了份量。

此时此刻,杨氏有些假了!

之前她与顾岩谋划,要算计顾耿时,有无想过要取其性命,想必她心里一清二楚。

然而,眼下看她脸上的神情,那真真是伤痛到了极致。

“顾夫人,在下真的已经尽力!”那被杨氏唤作王大夫的中年男人,身量中等,体型偏瘦,蓄着两撇八字胡,顿住脚,一脸惋惜地叹道:“在下也没想到顾侍郎的身子就这么弱,单单染上风寒,就……”唉了声,他的目光由杨氏身上挪离,摇头离开了。

他不敢在屋里多呆,一刻都不敢多呆,离开,他要尽快离开侍郎府。似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立时揭穿,那王大夫脚底宛若抹了油,眨眼已无踪影。

关上房门,杨氏缓慢走至*边坐下,盯着顾耿幽幽道:“老爷,趁你还有口气,妾身想再告诉你个秘密,这个秘密压在妾身心底数十年了,妾身恨啊,好恨知晓这个秘密!”顾耿睁开眼,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恶妇,这恶妇还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

杨氏眸光恍惚,她没看看顾耿,而是凝望窗外的月色,慢慢道:“已经颐养天年的宋学士,你该是再熟悉不过。他年轻时,身边有位容貌上好,性情乖巧的女婢,有日与友人喝醉酒,他要了那女婢的身子,许诺会收那女婢做妾。那女婢傻傻地等着,结果月余后,她和宋学士之间的事,不知怎么被宋学士的夫人知道了。后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说,想来你也能想到。那女婢立时立刻被许配给府中最不起眼的小厮,按理说,事情到了那种地步,她不该再奢望宋学士兑现他当初许下的诺,奈何,上天捉弄,让她发觉自己有了宋学士的骨肉。”

“配给她的小厮,也就是她的夫君,知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被主子指给他前,勾 引旁人怀的野种,自此再没给过她好脸色,辱骂,殴打,三天两头招呼在那可怜的女婢身上。我就是那女婢生下的孩子,在我十岁那年,我娘因为给那恶毒的男人端洗脚水慢了些,被其一脚踹到心窝上,再没站起。她是宋府的下人,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宋府的下人,可我本不是,我本不是啊!我娘躺在*上不能动,我求我那已做了小管事的爹请大夫给我娘医治,他却骂我是野种,说就是将银子扔进水里,也不会给我娘看病……”

“野种?我怎么就是野种呢?我有爹,有娘,怎么就是野种?我问娘,娘怎么也不告诉我,直至她感觉快要离开我时,才向我说出了我的身世。”

“没等我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她就已咽了气。”

眼里泪水涌出,杨氏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我恨,我恨宋学士,恨他要了我娘的身子,恨他许诺我娘,却听信夫人的谗言,信我娘和下人私通,背叛了他,从而任由他的夫人处置我娘。比之对他的很,我对他的夫人何氏更是深恶痛绝,是她的嫉妒,改写了我娘的命运,进而也改写我的命运!”

“为了给我娘报仇,我迫自己*间长大,用尽心思,终于做了宋玉芬的贴身丫头。宋玉芬可是何氏唯一的女儿,她很*爱这个女儿,每每看到她们母女坐在一起说笑,我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凭什么她们可以享用锦衣玉食,仆从簇拥,我和我娘却卑微地活着?”

“宋玉芬出嫁,作为她身边的大丫头,我自然陪侍在侧。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何氏后悔,后悔当年那般对待我的母亲。”

“没人知道我心底的想法,我也不会让人知道。我隐忍着,一步一步实现着自己的计划。上天怜我,终让我如愿以偿。宋玉芬早早就死了,何氏闻讯,大病一场,没多久也一命呜呼。我高兴极了,高兴她们母女得到了报应。”

说着,她的眸光落在顾耿枯瘦的脸上,她的声音有所缓和:“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如蛇蝎?”笑了笑,她唇角浮现出抹冷笑:“我若心如蛇蝎,就不会让慧丫头活到今日。你说我苛待她?没错,我是苛待她,可是我再苛待,也没少她吃喝!所以,你的指责,我不接受!”

“日子原本就那么好好的过着,却没想到突然有天大的喜事降到我们头上。侯爵之位,那可是侯爵之位,你却不要,更不许我们娘们去想……”杨氏说到这,院里倏然传来于妈急切的声音:“定国公主,熠亲王,夫人已经安置老爷歇下了,你们不能……”连城犀利的眼眸盯在于妈身上,冷冷道:“滚开!”

于妈想着杨氏在屋里已听到她的声音,加之连城的目光太过凌厉,于是,不情不愿地招呼翡翠站到了一旁。

“你不是不能说话吗?我就说顾仁怎么不见了,原来你让他去请顾连城那个小践人过来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她吗?”压低声音,杨氏盯着顾耿,怒声说着。她音落的同时,房门蓦地被推了开,连城和皇甫熠相继走进屋里。

“二叔!” 疾步走向*边,连城看都没看杨氏,直接道:“滚一边去!”

杨氏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在抬眼间,接触到皇甫熠淡然的视线时,吓得身子一颤,闭紧嘴巴,起身朝其福身一礼,退至一旁而立。

为顾耿把完脉,连城眸光如电,直刺杨氏面门,脸色冷沉,一字字道:“你给我二叔下毒!我知道你不是个心善的,可没想到你竟恶毒到给如此地步!”杨氏强忍镇定,急声道:“连城, 你不喜欢叔母,叔母不怨你,但你也不能因为你的不喜欢,就这么诋毁叔母啊!”

左手轻一抖动,连城掌心多了个精致小巧的玉瓶,“我是不是诋毁你,等会你自会知道。”说着,她打开瓶盖,往掌心道出一枚有黄豆那么大的乳白色药丸,塞进顾耿嘴里,眸色关心,声音温和道:“二叔,服下这枚药丸,我再帮你扎针,你体内的毒,就会彻底清除。”顾耿在连城的声音从院里传进屋时,眼里就已聚满泪花,这会儿听了她的话,登时一个没忍住,浊泪夺眶而出。

杨氏脸色煞白,想要离开,奈何双腿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咽下药丸,约莫过去一刻钟,顾耿感觉体内有股暖暖的热流涌动,禁不住试着动了动四肢,发现除过体虚之外,他的手,他的双腿,都能慢慢活动了,连城拿过他枕边的绢帕,帮其拭去眼角的浊泪,柔声问:“四肢能动了吗?”

顾耿张了张嘴,道:“可以。”听到自己嘴里有声音发出,他先是一怔,跟着又道:“是顾仁请你过来的?”

“嗯。”连城点头,从袖中掏出针囊,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银针,她道:“二叔,我现在要给你扎几针,会有点痛,你忍忍。”顾耿气息虚弱,轻“嗯”一声。挽起顾耿的衣袖,裤腿,连城动作娴熟,根根银针,瞬间扎在了顾耿的几处穴位上。

半盏茶的时间一闪即逝,连城逐一拔下银针,与顾耿道:“二叔,我扶你坐起。”伴音落,顾耿已被她扶起,面朝门口方向,盘膝而坐,连城红唇微抿,右手微微运转真气,随之按在顾耿背上。

“噗!”一口黑血,从顾耿嘴里蓦地喷出。

连城收敛真气,脸儿上浮现出一抹浅笑,道:“二叔再服用几日滋补身体的汤药,身体便会恢复如常。”

“连城,二叔在这谢谢你了!”接过连城递上的绢帕,顾耿拭去嘴上的血渍,靠在枕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锁在杨氏身上,良久,他对着门外缓缓道:“全都给我滚进来!”于妈,翡翠等闻言,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老爷,你这是……你这是要做什么?”杨氏声音微颤,看向顾耿怯声问道。

功亏一篑了么?她所做的一切,到今日真就功亏一篑了么?

连城收好针囊,自杨氏身边走过,与皇甫熠隔桌而坐。

“你还有脸问我要做什么?难不成你忘记你与我说的话了?”顾耿双眼闭阖,蓦地又睁开,盯向杨氏沉声问:“从何时给我下药的?”

“老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做过那等恶事,老爷不能冤枉妾身啊!”顾不得屋里还有旁人在,杨氏当即跪倒在地,以帕掩面,泣声道:“多年来,妾身一心一意教养孩儿,打理府中内务,从无做过……”

顾耿冷笑,截断她的话,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于妈,翡翠等人,已战战兢兢地进屋跪倒在地。

“你说,你的主子是几时给我下的药?”手指于妈,顾耿沉着脸问。于妈跪伏在地,身子颤抖,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夫人不会给老爷下毒的,老奴别的不知,但却知在夫人心里,老爷是最重要的人,但就这一点,夫人绝对不会谋害老爷,还望老爷明察,莫要冤枉了夫人!”

给顾耿下毒这等秘事,为免出现差池,杨氏计划的尤为缜密,丝毫都没透漏给于妈,翡翠这俩心腹知晓。

“看来你是自寻死路了!”顾耿这话一出,于妈心惊胆战,连连磕头:“老爷,老奴什么都不知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冷漠声音,令于妈不由抬起头,朝连城看去,立时,她额上渗出涔涔冷汗。那眼神好冷,冷得似是能看到人的心底,于妈顷刻间,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她想起了二凤的死,加之她进屋看到地上的黑血,整个人瞬间面如死灰。

黑血?

定国公主,医术高绝?

结合这些,她惊恐至极的目光,慢慢挪至杨氏身上,见其也正在看着她,还不时地对她摇头。

于妈急急别过头,颤声与顾耿道:“老爷,夫人有无给您下毒,老奴实在是不知。不过,不过……”死,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定国公主之手!因为定国公主让人死的手段,太过渗人,她不想那种手段用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想!

顾耿问:“不过什么?”

于妈道:“回老爷,小姐,小姐不是病死的,她是被夫人下毒毒死的!”她口中的小姐,指的是宋玉芬,她的前任主子。

“老东西,你胡说!”杨氏不等顾耿出声,冲着于妈就怒斥道。

虽已知杨氏的身世,知她恨自己的嫡妻,可顾耿万万没想到,嫡妻的死,竟是因为杨氏下毒所致。忍住心底腾起的怒火,他声音冷沉,注视着于妈道:“你所言可属实?”于妈磕头道:“老奴不敢欺瞒老爷!”

“那你为何当年不告诉我实情?”

“老奴,老奴有把柄在杨翠手里,不得已之下,只能昧着良心,将小姐的死给隐瞒了下来。老爷,杨翠,杨翠亲口告诉我,她是小姐的异母妹妹,因为……”将杨翠与宋玉芬之间的关系与顾耿道完,于妈重重地磕着响头又道:“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因当家的好赌,就偷拿小姐的首饰去变卖,这样老奴就不会有把柄落在杨翠手上,老爷,您就饶老奴一回吧,老奴当年实在是鬼迷心窍,才行差踏错,老奴知道错了,老奴真得知道错了……”

没听她继续说下去,顾耿冷眸挪转,落在翡翠身上,问:“你有什么话说?”

“老爷,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夫人对她有恩,她不能背弃夫人,就是下一刻要她死,她也不能背弃夫人,眼里泪水滚落,翡翠磕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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