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真的好痛!
泪水稀里哗啦的模糊了我的眼睛,糊了我满脸都是,我看不清陵少怎么样了,世佳怎么样,甚至是面具人的怒火我也看不清了。
“哼哼!求我也没用!”他抓住我风一阵的离开。
我急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陵少,陵少……世佳!”
“放开我,放开……我!”疾风打在我的脸上好疼,他抓着我的手恨不得嵌进了我的肉里——好疼!
面具人冷酷的说:“不可能。”
他强硬蛮横的将我带回了老宅子里,彼岸挤着笑急急的迎了上来:“主人您回来了,林小姐……您……”
“下去!”面具人吼道,彼岸不敢多嘴,连忙让到了一边。
面具人将我揪进房里,扔在床上,带着一身的怒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我不知道他带我回来想干什么,更不敢问,心急如焚担心的都是被绿藤缠住的陵少和世佳,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能够支撑多久?
眼睁睁的看着面具人已经是走到了门边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让他这样走,他走了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我什么也顾不得,毫无尊严的扑过去用力的抱住了他,全无主意苦苦哀求:“你到底在恨我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那么残忍,那么无情?”
在他的面前我卑微的还不如他鞋子上的一粒尘土,他不看我亦不说话,因为盛怒他的身体有很重的起伏。
我做好了被他踢开的准备,可是有些话我想说,我必须要说:“为什么你一次一次的救我,又要一次一次的伤害我……我求求你,求你告诉我,哪怕是死了做鬼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好吗?”
眼泪犹如洪荒决堤一般流也流不尽,一颗心被无情的丢进了绞肉机里血肉模糊,而他呢,他就像是一座只有寒冬的冰山,积雪累累该如何才能融化呢?
良久,空落的房间里只有我的抽泣在独奏,绝望在蔓延,我终究只是一粒他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尘土。
我疲软的松开了手,眼泪一滴一滴的倒流回到心里,呛的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
他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静默的望着我,他深邃的目光复杂到让人心痛。
我难过到快要窒息,慢慢收住哭声,想听他的回答,他的反应告诉我他会对我说点什么的。
时间一秒一秒从我们之间滑过,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像是几秒钟又像是几个小时,更像是一辈子那么久一样——他,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的盛怒似乎已经平息,深邃的眸子吃痛的望着我,他抬着手漠然的将我脸上的泪水一寸一寸的擦去,疲惫的说:“别哭了。”
“别哭了”三个字而已,却像是炸弹在我的心里砰的一声炸开了,明明他也是会心疼、会怜惜我的。
我压抑着心底里的小小惊喜,趁热打铁的将他扯住:“救……救救陵少他们好吗?”
他的身体一僵,我的心跟着狠狠的咯噔了一下……从他的反应我知道他肯定又要发脾气了,咬咬牙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然而令我惊喜意外的是他慢慢的说:“我会去看看。”
“谢……谢谢你!”我追过去,他已经是决然离去,顺手锁了门。
隔着门我听见他在院子里跟人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外面便没有了声音,房间门也没见打开。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度时如年。
尽管很累,望着软和的床我却不敢睡,我不知道陵少是否已经平安了?我不知道面具人会把我怎么样,是不是要永远的将我锁在这里?
我的心很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处传来响动,门被推开,是彼岸拿了一条九成新的乳白色连衣裙过来放在床上,对我说道:“林小姐,我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烂了,你要是不嫌弃先把我的衣裳换上吧。”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狼狈到家了,窘迫的笑笑:“谢谢你啊彼岸。”
她抿抿嘴,恬淡的一笑:“林小姐不用客气。”依旧是那样的大方得体。
彼岸放下衣裳转身朝着门口走出,好不容易单独见到她,我连忙喊道:“彼岸,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小姐要跟我说什么?”彼岸转过身来,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前,嘴角仍然是挂着恬静的微笑。
我抠着自己的手背,那只眼睛已经不在了,眼中热泪上涌,不知道该如何跟彼岸说小昙的事情。
“林小姐。”彼岸小声的提醒。
“哦……哦,”我缓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收着的昙花拿出来捧到她的面前,还没有开口她眼睛突的红了,失声哭道:“小昙她……她怎么了?”
“死……了!”我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自责的哭道:“是我不好,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彼岸难以接受这个噩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我宁愿她替小昙骂我几句,那样我的心里也好过点,可是她并没有。她颤抖的将我手中的昙花接了个过去,珍重的将昙花捧在掌心嘤嘤的哭,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不住的掉落下来。
我难过自责的低着头,无力的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却是挽回不了什么。
缓了一会彼岸的情绪稍微好了一点,她哽咽着说:“不怪你,她肯为你死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姐妹一场,最后竟然连声道别也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彼岸!”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能够做什么,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小昙重新活过来,我会宁愿折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让我现在就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那个……那个你们有办法救活小昙吗?”红绫说古宅里的人是可以救肖凡和张乐琪的,然而现在说这事肯定是不合时宜。可小昙是他们自己的人,他们又都来历不凡,总不会拒绝救她吧?
彼岸苦笑着摇头:“我们与你们不同,没有前生也没有来世,死了便是永远的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似风中残烛一般的希望,生生的被无情的现实掐灭了。
永远的死了!以前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定义“永远”二字,到了生死面前我才终于感受到了“永远”的沉重,就像我的妈妈一样,这一世永远永远不可能再见了。
所以有时候鸡汤说的都是很不错的:趁着他们还在,加倍珍惜吧。
“林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会吃饭我来叫你。”彼岸擦了擦眼泪,已然是收拾好了心情转了话题。
我哪里有心情吃饭呢,眼睁睁的看着她捧着小昙出去,又锁上了房门。
一直到了天色将晚,彼岸和面具人都没有来。
我没有得到陵少和世佳的消息,枯坐在床上眼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才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擦了一把眼睛,急忙奔到门边,进来的是彼岸,她冲我笑笑说:“林小姐,我们去吃饭吧。”
“那个……小昙的事情怎么在弄啊?”走在余光昏暗的冗长回廊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就连我和彼岸走在地上脚步声都听的很清楚。
“林小姐放心吧,我们会安排好的。”彼岸轻声细语的敷衍着。
“那好吧。”我闷闷的说。
进了饭厅,就是上回那个蜈蚣精带我进的那个饭厅,不过现在饭厅里收拾的十分的整洁干净,长饭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我看了看没有见到面具人,心里天真的想他是不是去救陵少了呢?
“你……你家主人呢?”我有些结巴的问。
彼岸轻轻一笑,双眸明亮似是闪着光,她说:“这些菜都是主人让我做的,是特意为你做的,你应该也好些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吧,现在快吃吧。”说着给我装了一碗饭。
“彼岸,”我想问问陵少和世佳的情况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我。彼岸嗯了一声,我为难的问道:“彼岸啊,你知道我的朋友他们怎么样了吗?”
彼岸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饭厅外面,靠近我小声的问:“林小姐,你知道主人下午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吗?”
“……”不是我在问她问题吧,她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心道:你家主人就是个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人,他发脾气需要理由吗?
我往嘴里递了一块鲜嫩的鱼肉,事不关己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彼岸黯然的幽幽叹了一口气:“今天就连轻语姐姐也挨骂了。”
“轻语?”在小昙那里听过几次这个名字,我却并不知道她是谁,困惑的问彼岸:“轻语是谁呀?”
“她?”彼岸有些意外,转而笑笑,说:“你见过的。”
我忽然想到那天警告我的那个女人,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正跟那个怪人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原来她就是轻语,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呀,干什么第一次见面就那样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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