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洋彼岸的“神探”
罗尔以一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了看伊森蒙德,“你这么快已知道真相?而且”,罗尔拉来饭桌的椅子坐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这并不是自杀,是谋杀案。”
“对,就是谋杀”,伊森蒙德搓了搓手,“而且最有嫌疑的就是你,证券从业员沃南先生。”
皮包男子显然是吓了一跳,皮包都掉在了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怎么可能是我,难道你们忘了,我跟这位小姐可是案件的第一发现人,报警的电话还是我打的。”
罗尔摆了摆手,示意这激动的男人稍安勿躁,“最先报案说明不了什么,确实有种犯人会选择成为第一个发现者,他们还会招来警察,他们大多都出于一种心理,警方不会怀疑报案的人。不过”,罗尔哼了一声,“在我眼里,一切涉案的人,都是有嫌疑的,在证据确凿前,没有谁的嫌疑大,谁的就是小的。”
他冰冷的声音,令沃南额头上冒起了汗珠,久久才道:“这里可是密室,怎么不是自杀?就算真不是自杀,也与我无关,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踏进这屋子。”
“谁能证明?”罗尔翘起腿。
沃南无法回答。
罗尔接着道:“这里的密室很容易就能办到,若是对这家里熟悉的人更不在话下,之前我们已经用钓鱼线办到了,这不是什么难题,不过”,他冰冷的目光移向伊森蒙德,“副警长说他就是凶手,有什么证据?而且这家里的印度佣人找到了没有?案发后失踪了,也是有重大嫌疑的。”
“对,那小黑个嫌疑才是最大的”,沃南赶紧插话。
伊森蒙德从旁边的警员手中拿过一封信,“这是在弗罗伦克萨的卧室书台上找到的,一封从印度寄来的信,来信人是自称为马哈蒂的女人,从信上的内容来看,他是这家里来自印度的佣人邦萨的母亲,信里说他的伯父病重,希望弗罗伦克萨能允许他回去一趟,还附了船票,船期就是昨天夜里。我们哪里都没有找到船票,很有可能,这甚少离开弗罗伦克萨身边的印度人已回去了。”
罗尔没有说话,伊森蒙德接着道:“而且在弗罗伦克萨的记事本里,还写着要重新聘用佣人的事,所以我们猜测佣人就是这样不在这里了。”
罗尔站了起来,用略为严厉的口吻道:“这纯是你的推测,伊森蒙德警官,你如果还是继续这样办案,我真难想象你的副警官之职,能否得到保存。”
慕千成早知道这个冷面探长不好惹的了,但想不到会突然喷自己的同僚一顿。
伊森蒙德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比他被太阳晒红了的秃头还要泛红,他支吾了两声,才开口道:“那依你看,这是?”
“至少你这么下结论是不对的。如果犯人就是这个邦萨,他也可以提前预备好一封这样的信,反正我们根本无法考究信的真实性,而弗罗伦克萨又死了。而且就算这信属实,谁就敢保证他一定离开了,或者他是被犯人带走了也说不定。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他登船的证据。”
伊森蒙德犹豫了一下,“那我立刻派人去船运公司,看能否查到有这么一号人物,登上这艘跨洋客轮。”
“立刻派人去办,而且”,罗尔想了想,“找出弗罗伦克萨以前的笔迹,跟你说他要重新找仆人的备忘录比较一下,看是否真是他的笔迹,或是什么人在他死后伪造的。”
伊森蒙德应了声是,罗尔说的句句是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弄出尴尬也只能怪自己无能,“如果笔迹是假的,那岂非就是佣人邦萨的嫌疑最大。他在杀害雇主后,伪造了自己一早已回了印度的假象。”
罗尔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不小,但如果笔迹鉴定为真,则有些古怪,你说这人如果要自杀了,还会特意写下再聘用新的佣人?”
伊森蒙德喷了两口粗气,“那就一定是谋杀了,本地区今月第十三件谋杀案”,他说着正打算走出去,罗尔却把他拉住。
罗尔已重新盯着沃南,“伊森蒙德,你刚才说,他是犯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说到一半就没有下文了?”
“对的”,伊森蒙德停下了脚,“弗罗伦克萨的保险柜被撬开了,某人拿走了一些东西。”
罗尔把手套重新戴上,“去放保险柜的房间看看。”
此时,自从供述完毕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特雷西小姐开口道:“警官先生,我是否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下一家要去拜访的。对于弗罗伦克萨先生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我既没有涉案,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罗尔微笑着看着小姐,他摇头道:“我也衷心希望你没有涉案,博学的大学生小姐,很可惜你要在这里多逗留一会,或者你可以观察一下我们是怎么破案的,把它作为你采集的素材,忘了跟你说,我也有些许拉丁裔的血统。”
保险柜放在客厅右侧的小厢房内,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乱,保险柜是镶入墙壁里的。罗尔用手敲了敲铜绿色的柜子铁皮,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森蒙德对罗尔道:“这房子里的东西可不少,你看柜子里的金表,人头马,金饰品等都没有被拿走,犯人唯独就撬开了这个保险柜。”
罗尔点了点头,“这柜子的质量并不差,看来犯人有专业的切割工具,是专业犯案。”
伊森蒙德看到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先机,有可能挽回之前被罗尔责骂的尴尬,脸上有些得意,“切开保险柜的小电锯,我们在这别墅的杂物房里找到了,锯齿上还沾了些许碎屑,现已送回署里检查,不过据肉眼看来,跟这保险柜是同一类物质。”
慕千成一直只是冷眼看着,因为罗尔看来推断得很有条理,自己随便插口,本就不太好,而且他的心也七上八下,始终猜不透那英国女密探究竟要自己来这里调查什么,所以最好还是先静观其变。
罗尔把已破损的保险柜门完全拉开,柜子里还放了不少东西,都已被贴上了标记。
“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东西被拿走了?”
对于这两个问题,伊森蒙德显得很有把握,他递上了一张纸,“弗罗伦克萨看来是个办事很有条理的男人,他把保险柜里的物品都记录了下来,这是我们在他书房里找到的,我一会就会让人送去检验笔迹。”
罗尔接了过来,柜子里除了文件、合同外,还有不少贵重品,“那不见的是什么东西,金条还是合同?”
“那些都在”,伊森蒙德看着沃南微笑道:“不见的只有他跟沃南先生签署关于证券买卖的文书,而那些东西对于弗罗伦克萨来说,或许很快就要成为证据。因为我们已从某律师行查到信息,弗罗伦克萨曾去咨询,准备控告沃南商业欺诈,导致他在华尔街上的巨额亏损,看过那些文书的律师说,那些都是能指正沃南的铁证。所以我高度怀疑是沃南先生知道这些情况后,今天一早来杀害了弗罗伦克萨,并伪造成自杀现场,然后又把文书偷走。”
罗尔想了想,把头转向正在发抖的沃南,“沃南先生,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沃南的话像是从嘴里喷出来的一样,“我怎么知道?我肯定不是凶手,我跟他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他就算是自杀的,也与我无关。”
“还自杀?”伊森蒙德哼了一声。
罗尔摇了摇手上的保险柜物品清单,“那你知不知,有谁知道这些股票文书的存在?”
沃南想了想,选择了沉默。
特雷西却插话道:“容我多嘴,据我认识的弗罗伦克萨先生是一个有点仗势又自傲的人,他很要面子,这些证明他在股票市场上失败的东西,他应该不会对别人说,而且在我采访他的过程中,他多次对我透露,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所以欢迎我常来。”
伊森蒙德瞪着沃南,“所以说,这些文书除了弗罗伦克萨本人以外,就应该只有你知道。而现在他已经死了,会偷走文书的还会有谁?”
慕千成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伊森蒙德用一种近乎咆哮的态度在破案,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笨拙的推断力与技能。
慕千成咳了一声,“我能说句话吗,罗尔探长?”
“你难道要承认自己是犯人?”罗尔笑了笑。
慕千成做出了伸出双手被他铐走的动作,才道:“但如果犯人真是这个沃南,他是否蠢得可以。把死亡现场制造成像是自杀的,又故意把保险柜撬开,这样自相矛盾的现象,只会让警方怀疑他。他既然已知道弗罗伦克萨有自杀的理由,把他吊死以后,不来撬保险柜不是更高明的做法?”
现场沉静了好一会,罗尔突然道:“我们回死亡现场吧,我有些要说的。”
难道他已看出什么端倪,对于慕千成说的,他又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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