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姐妹谈心
林夕儿确定妹妹也不知道顾阳去了哪里,起先以为妹妹对她隐瞒了什么,但从她慌乱的眼神和焦急的四处寻找的表现,以她对妹妹心理上特殊的直觉感告诉她,妹妹并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姐妹俩一起去天地地产集团找谢鹤和杜峰,但他们也不知道顾董的去向,只知道顾董说要出去散散心,把公司的事物交给他们打理后就离开了公司,做为下属,他们也不好过多的追问。离开天地地产,他们又去了天地广告,然后又去了位于青云山脚下的乡间别墅。
顾妈妈对他们说儿子去北方出差了,但林氏姐妹一致认为顾妈妈也并不知情出差只是顾阳应付他老妈的一个幌子而已,为的是不想让顾妈妈替儿子担忧!顾妈妈对她们说,她也觉得儿子对她说话时眼神慌慌张张,也觉得他的言行很奇怪,怎么能把婚期一推再推,好容易第三次选定了结婚日期,却又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说要去出差!
顾妈妈对林氏姐妹说,她并不希望这第三次选定的婚期又要延迟,所以头天反复劝说儿子先把婚结了再去出差不迟,但顾阳说他这次面对的又是一个大合同,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磋商谈判。面对儿子的事业,顾妈妈还能说什么呢?尽管她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让儿子走!她多么希望这次儿子就能了却做妈妈的心里的一桩最大的心愿!
顾妈妈拉着林夕儿的手,一个劲儿的安慰她,生怕她受了委屈,还不停地代儿子向夕儿道歉,说儿子对不起她!
林夕儿说没什么,就是担心顾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离开了梅园,林氏姐妹又去了找了市警察局找了薛飞,薛飞听都没听说顾阳离开滨海了。
“什么?不在滨海?那去哪了?”薛飞瞪大眼晴看着林夕儿道。林夕儿半句下脸,小声说:“顾妈妈说他出差去了。”
“开什么玩笑!明天就是你们的婚期!我明天还打算去喝个痛快呢!”薛飞大声道,“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把婚纱都穿上了的新娘子扔在一边,自个儿却溜得无影无踪了!”
林夕儿说:“阳阳可能心里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薛飞嚷道,“良辰吉日,美酒佳人,能取你做娇妻,他还能有什么事情?”
林夕儿说:“我现在也在想他的心事了。”
“别难过,夕儿,”薛飞把大手一挥,看着她道,“等那小子回来,我替你教训他!真是无法无天了!太不顾及别人的情绪了!你看看,你们这都是第三次重定结婚日期了!前两次延迟婚礼还情有可原,那这次算什么?终于明天可以举行婚礼大典了!可那小子又跑了?他以为他是《落跑新娘》啊!真的是!太欠揍了!别难过,夕儿,等那混蛋回来,我非给他两拳不可!” 林氏姐妹又去了膝辉地产集团总部找郝建,如她们所料,郝建也不知道顾阳到底去了哪里!
转了一圈回到玫瑰庄园,已经是傍晚了。
姐妹俩这一天马不停蹄,把在滨海的跟顾阳有亲密来往的男男女女都找了个遍,可谁也不知道那坏小子到底去哪了?
姐妹俩心里是又气又恨,既替他担心,又对他怀有一股发不出来的火气!晚饭后,姐妹俩在庄园里散步,沿着宽广的草坪,并肩慢慢往湖边走去。
俩人各怀心思,低头徜徉,只有入林的鸟儿在庄园的树冠上叽叽喳喳的叫着,秋虫也已经稀稀疏疏的开始鸣唱着。
“姐,你看过那部美国电影《 落跑新娘》 么?”妹妹抬脸看着姐姐问。此刻正值夕阳西下之际,红形形的落日已经挨到了青云山巅,恰好半个圆在山巅之上,半个圆在山巅之下,落日的余晖给宽阔的草坪镀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彩,使整个漂亮的玫瑰庄园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姐姐抬头看妹妹,同时抬手轻轻拢了一下耳畔的发丝,摇了摇头― “讲的什么?”她问妹妹。
妹妹说:“讲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话说在美国的马里兰州的一个乡下地方,有个年轻女人玛琪,她曾经有三次和准新郎踏上红地毯的另一端时,又因为婚姻恐惧症而四次逃婚的记录。每次都是从婚礼现场穿着洁白的婚纱仓皇逃走,每次都弄得新郎和他们的亲属朋友们无比窘迫!”
“有这样的事儿?”姐姐问。
妹妹.点头说:“据说患有婚姻恐惧症的人还不少,只是每个人的程度不同。而电影只是把这个病典型化了,这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原因很多种。”
“你的意思是说,”姐姐看着妹妹说,“阳阳患上了婚姻恐惧症?”
妹妹说:“几事都有可能!”
“不可能!”夕儿摇头说,“阳阳对婚礼绝无恐惧心理!我深信不疑!”
“好吧,”妹妹耸耸肩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嘛 !”
俩人又都陷入无言,低头向湖边的“苏提”走去。
俩人走上木码头,在码头上搁着的两把用于夏夜乘凉的竹编躺椅上坐下。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一轮银月从天边悄然升起。
树梢上的鸟儿们开始安静下来,各色秋虫却在湖边浅水湾里的草间开始热闹得唱起来。
湖面起了轻轻的薄雾,眼前的景致依然使人感觉如同一个梦幻,就像顾阳是在她们的梦里离开的,她们至今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事儿是真的。
姐妹俩在木码头上坐了许久后,姐姐先打破了沉寂。
姐姐抬脸看着妹妹,轻声说:“曦儿……”
“嗯?”妹妹抬头看向姐。
“姐觉得我们、我们姐妹俩……”姐姐鼓起勇气看着妹妹说,“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得谈一谈……”
“谈什么?姐……”妹妹看着她问。
姐姐抬手符了一下秀发继续鼓起勇气说:“谈阳阳,谈我们的爱情,谈我们的幸福……”
曦儿稍稍一愣,看了她姐两秒钟,旋即轻笑一声说:“好的,姐……”“曦儿,其实,”姐姐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其实姐知道阳阳逃走的原因,跟他第一次逃走从本质上而言,都是同一个原囚。我知道他心中很困惑,难以抉择,我明白他心中的伤楚……”
姐姐顿了一下,低头拢了一下秀发继续说:“我们姐妹俩都爱阳阳,而阳阳也放不下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选择姐还是你,都会伤害另一个,他无法抉择,所以只能被动得逃离。”
“可他无法逃脱选择,”妹妹看着姐姐,接话说,“他始终都要面对这个问题。”
“是呀,”姐姐点头说,“姐不能离开阳阳,姐是个死脑筋,姐认定了一个男人,就永远不会再离开他了,除非他不爱我了。”
“我也是,”妹妹说,“如果阳阳不爱我了,我就去青云山庙了做尼姑,上次庙里的尼姑还说我与佛有缘呢!”
“别胡说!”姐打断妹妹的话说,“妹妹,其实姐有负于你,你为阳阳付出的太多太多,你对阳阳的爱比姐更执着更坚定更伟大更义无反顾,阳阳应该属于你。”
“姐,阳阳不是商品,所以不是属于谁不属于谁的问题,”妹妹插话说,爱的过程很重要,爱的结局同样很重要,说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都是废话,都是自欺欺人的话,没有人不在乎结果― 可我并不怪姐姐,因为当初离开阳阳是我个人的决定。”
“羲儿,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幸福的含义,”姐姐说,“什么才是幸福呢?我觉得幸福就是得偿所愿,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追求到自己向往的生活。姐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含义。”
妹妹说:“姐,那你觉得什么是婚姻?”
“婚姻?”姐姐眠唇略一沉吟,抬眼看着妹妹说,“我想婚姻是一种形式,是为了巩固爱情的一种形式。”
妹妹插话看着姐姐说:“那么说,姐姐也认为婚姻就是一种形式了?”
“是的,姐也觉得婚姻是一种形式。”姐姐说,她瞬间就洞察了妹妹这么问的缘由,但她并没有在表情上表现出来。
“那么,姐觉得爱情和婚姻是什么关系呢?”妹妹又看着她问。
夕儿故作沉吟片刻,尔后轻笑一下说:“婚姻是一种形式,而爱情是导致婚姻的直接动力。那么婚姻与爱情的关系应该就是形式与内容的关系― " “姐看得真透,”妹妹也笑了一下说,“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爱情就像甜美的果肉,而婚姻则是包在果肉外面的那层果皮。果皮对果肉只是一种保护作用。但如果俩个人对他们的爱情坚信不疑,那这层果皮就可有可无。”
“曦儿,你问了姐好几个问题了,”姐姐看着她说,“那我姐也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妹妹笑了一下说:“尽管为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为爱的最高境界?”姐姐看着她问。
妹妹低头略一思索,抬脸看着姐姐笑了一下说:“本小姐觉得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宽容!”
“可以解释一下么?”姐姐说。
妹妹蓦地想起最近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新词,于是活学活用说:“也可以用另一个成语来表示,那就大爱无疆!因为是大爱,所以没有边疆,多么宽广,多么有容量!所以本小姐认为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宽容,因为我爱他,我可以宽容他的缺.点他的过错宽容他的一切,哪怕是他爱上别的人,我也会宽容他。因为我的全部心力都只是为了更好的爱他而已,所以他对我如何对别人又如何,都不在我的关心之内。如果因为他在爱你的同时,也爱着别人,我就无法忍受,那我想得到的并非是爱,而只是占有!如果我爱他爱到了极致,他同时爱上了别人,我不仅不会介意,更无须忍受他把爱分了一半给另一个女人。因为什么你知道么?姐,因为爱不存在数量之分,只有质量轻重,既然没有数量,那有怎么能说他把爱分了一半给别的女人呢?”
妹妹的这番话令姐姐很吃惊,她想不出她能讲出这么多大道理来。她看着妹妹说:“可爱情是自私的,曦儿。”
“自私的爱情并没达到爱情的最高境界,我们现在谈论的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姐!”妹妹看着她沉静坚定地说。
姐姐抬手拢了一下头发,嘴唇微微张了张,看着妹妹说:“那么,曦儿。你的意思是说假如你爱的男人也爱着别的女人,你不会介意了?”
妹妹看着姐姐轻轻一笑说:“我想应该是这样,但前提是他也要爱我,我不能失去他!姐,你会介意的吧?”
夕儿俯首,躲开了妹妹直视的目光。
她说:“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接受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我所爱的那个男人的爱因为姐没试过,以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以理解,姐的思想比较传统,比较中规中矩嘛。”妹妹说,“但姐认为婚姻只是一种形式,而形式却是人制定的,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形式也会跟着改变,古代的人们认为自由恋爱是伤风败俗,因为父母之命媒钓之言才是符合道德的。古代人认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婚配,而现代人认为一夫一妻制是正常的婚配,都说男人在外面包二奶是伤风败俗,但谁能百分之的说男人和二奶之间就没有真正的爱情呢?这只是特定时代背景下的特定的思想观念罢了。而决定形式的是人们的传统观念,不同地域有不同的传统观念,白色在中国是被认为是不吉利的颜色,而白色却是西方人们最喜爱的颜色。现代的印度一夫多妻被认为是正常,而现代的中国已经取消了一婚一妻制!”
“不过,我听有人说现代的婚姻制度是对人性的扼杀,”姐姐说,“因为它能把一男一女牢牢禁锢在一段无爱的婚姻围城里苦苦煎然苦苦挣扎!”
“也不能说是绝对,”妹妹说,“说这话的人多半是男人。如果非要这么说,那古代的恋爱婚姻观念不同样是对妇女人性的扼杀?”
姐姐说:“也是。”
妹妹说:“就是!”
姐姐说:“所以说制度都是人制定的,而观念都是培养出来的。制度在不断改变,观念也在不断改变。”
妹妹说:“因为形式和观念都可以改变,所以不应该太受它们的左右,真爱才是本质。”
姐姐说:“可人们都说爱是唯一性的排他性的。”
“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男女关系都定位成爱情呢?”妹妹说,“爱情这个词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含义,当今社会没有一个词可以被滥用到像爱情这个词这么糟糕透顶!真爱必须是一对一的吗?一对一的爱情就一定是真爱吗?”
探讨到这里,姐妹俩对视一眼,都扭头看向湖面,湖面雾气弥漫。一轮秋月已经爬上了树梢,月光与雾气交织,周遭的精致如梦似幻。
这个湖边的夜晚,姐妹俩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从对方的眼晴里似乎能看出一种共识性的交融,或者用一个成语来替换,那就是心照不宣了。现在她们只等顾阳的消息了,如果能跟他取得联系,姐妹俩想必会把她们心照不宣的决定告诉他,她们不会再被世俗的观念所左右了,更不想顾阳因为这个只能选择逃离这种无奈的方式。
走出来时,姐妹俩的脚步都有些沉重,走回去时,脚步却较前轻松了许多。
林曦儿回到自己的卧室,冲完澡后躺在床上。
她似乎毫无睡意,再次想起那个在茫茫大海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浓云密布的逃生之夜。
那次她能死里逃生完全是因为爱,是爱拯救了她!
林曦儿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在海上死里逃生,都要感谢顾阳是他前年送我的项链的链坠档住了那颗足以致命的子弹,又因为对顾阳的爱才让她在海上孤身一人游了那么远,终于抓住了一枚救生圈(那只救生圈很可能就是当时海生他爹和林夕儿逃离游艇时所用,因为事后海生他爹说慌乱中他们丢失了一只救生圈)。
总之,林她完全是依仗了顾阳对她的爱以及她对顾阳的爱,才让自己又幸运地活了下来。
事后顾阳直呼奇迹他当年送她的那条连缀天使形状的,材料是铬合金做的。当时谈及这桩奇迹时,薛飞也在场,他分析说银白色的格素有“硬骨头”美称,它是自然界最硬的金属,化学性质稳定,在水和空气中基本不生锈。它的主要用途是制造合金,炼制不锈钢,在一定程度上是构成防弹衣的材料之一。当然,并非硬度越高其耐温性能或者杭穿刺能力就越强!硬度高可以引起入射角度的变化,从而使子弹产生偏移或跳弹,而无法击穿!
是的!这是爱的奇迹!爱感动了上天,她才夺过生命中的这一次浩劫!如果顾阳不爱她,当年就不会送她项链,如果她不爱顾阳,也不会把项链一直戴在脖子上,如果她不爱他,他对她就不会产生那么大的激励作用,她就不会有足够的意志力在可怖的茫茫大海上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接下来的两天,顾阳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林氏姐妹俩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不仅要寻找顾阳的下落,还要应对亲朋好友的问题,同一个问题被不断地提问,“你们怎么又要延迟婚礼啊?顾董也太委屈你了吧?”,这就像有些歌星不管走到哪里,都被要求唱自己的成名曲,以致于一听到自己的成名曲,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对此,林夕儿无言以对,只能很窘迫地对他们笑笑说:“顾董出差去了,男人以事业为重嘛,我没什么的。”
说完全没什么委屈是不可能的,林夕儿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委屈的,她对那个混小子是有爱又气,可就是恨不起来!
林夕儿心想那混小子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呢?他到底想消失多久啊?
林夕儿突然想到了谢婉茹,她心中一个激灵!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里来呢?顾阳怕不是去了巴黎了吧?上次谢妈妈来滨海不是多次表示希望她和顾阳去巴黎玩儿么?难道顾阳真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去了巴黎了么?
想到这里,林夕儿赶紧拨了谢妈妈在巴黎使用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 “妈,我是夕儿……”林夕 礼貌地对手机那头说。
“是夕儿呀!你好你好,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夕儿,你别太生阳阳的气,那小子估计心中有什么解不开的情结,所以才会离家出走的吧?唉,这长不大的混小子!真让人不省心!”谢婉茹在手机那头说,语气里充满了对儿子责怪的意味。
但林夕儿听得出来,谢妈妈心里对她那个宝贝儿子满心都是疼爱,这就像《红楼梦))里王夫人骂儿子贾宝玉,说“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若狂”的宝玉是个“混世魔王”,表面是骂,实际是疼。
“妈,我不怪阳阳,我了解他,我知道他不会无故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正如您刚才说的,他心里一定有什么结打不开。 ”林夕儿温言细语的说,她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对顾阳的生气。
毕竟是面对正儿八经的婆婆,而且她明白顾阳的亲母和养母完全不同,顾阳的养母有着农村妇女的淳朴,而顾阳的亲母毕竟出自名门闺秀,行走商场数十年,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不一定会忠实地表达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事实上是她对顾阳的亲母并无过多了解,也只是见过一次面,通过几次电话而已,一切还都在相处的初级阶段。
“唉!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也在到处阳阳,这孩子可都把我急死了。等我找着他,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给你解气!”谢婉茹在手机那头说。
林夕儿笑着说:“别,妈,你别生气,身体要紧,阳阳他一定会主动出现的,我了解他,我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头不会照顾自己。”
看来顾阳并不在她亲母那里并不在巴黎,这已经不需要问了。
“好孩子!我儿子能娶你做老婆真是一种天大的福气,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想不开,正准备给个打个电话安慰安慰你呢!”谢婉茹在手机那头说。
林夕儿说:“妈,那我就不多占用你的时间了。您有阳阳的消息一定及时通知我,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平平安安的!”
“妈今天没什么事,正在左岸上喝咖啡,我刚拿出手机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你说响们多有默契呢。”谢婉茹在手机那头笑了一下说,“有时候我就在想,哪天你也到巴黎来,我、你和阳阳,我们仨坐在大教堂下的露天咖啡馆边喝咖啡边聊天儿,那几多惬意呢!”
不知道怎么的,林夕儿总觉得谢婉茹好像知道顾阳的下落似的,否则她说话语气怎么会那么轻松,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忧虑感并不太明显,可她又不好再问,因为谢婉茹已经间接表示了顾阳并不在巴黎。
同林夕儿聊了一会,俩人才挂了电话,谢婉茹搁下手机,拉过我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握在她的双手里,嗔眼看着他说:“儿子!妈可从来没对好人说过谎,你这是逼妈做坏人呀!”
我们正坐在巴黎左岸一家闻名于世的咖啡馆门外的遮阳伞下,这座咖啡馆举世闻名,多少文人墨客都曾在这里喝过咖啡吃过点心写过东西,我喜欢的美国大作家海明威就曾经在这里写下过许多精彩的文字!
我坐在她旁边,讨好地笑着道:“妈,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在怎么面对林氏姐妹嘛!如果她们知道我在巴黎,没准儿她们明天就会飞来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儿子。”我妈看着我问,依然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摸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低头道:“我也不知道……”
“可、可是,儿子,你不可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吧?”我妈看着我说。我已经把我的心结如实告诉我妈了,我不想伤害林氏姐妹中的任何一个,我无法做出最终的抉择。
无论我选择谁,另外一个都会因此而倍感痛苦,这种痛苦或许会伴随一辈子!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妈看着我,开导我说:“可是,自古世事难两全,你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可我真的很无力。”我看着我妈道。
我妈看看我,轻叹了一声,尔后转脸看着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上悠闲散步迷失的白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痛苦甜蜜。”我妈幽幽地说。
“让我再想想好么?妈,你就别问我了。”我看着我妈道。
“那你这次打算在巴黎呆多久?儿子。”我妈看着我问。
我反握住她的手,故作顽皮一笑道:“我不走了。妈,我以后就待在巴黎算了。反正你在巴黎有那么大一座庄园,我不怕没住的地方。”
“那好呀,”我妈笑看着我,轻拍着我的手说,“咱们母子两从小到大没在一起生活过,现在你正好可以弥补了妈的遗憾了。”
“滨海那边的事业已经稳固了,”我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我妈笑笑道,“我就在巴黎住上半年,没事去卢浮宫看看那些世界瑰宝,还可以去那些大文豪的墓地上走走,午后可以到咖啡馆写作,指不定我能写出一部像样的小说来呢!嘿!
“真棒!我儿子是全才呀!”我妈拍着我的手背,笑看着我说,“妈支持你写作,还能带你去参加巴黎那些艺术家沙龙,你会认识到很多举世闻名的大作家。
我笑看着我妈道:“妈,当年您是不是因为欣赏我爸的文采才爱慕上他的?”
“恩了,”我妈笑看着我,双目神采奕奕,“当年你爸的文字令我倾倒,我从迷恋他的文字到迷恋上他的人。学生时代的我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对艺术保持着浓厚的兴趣,直到现在,妈每天还保持着阅读的习惯,夜里睡觉之前,总要翻几页书才能睡着。儿子,妈看好你,妈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读者,也是最忠实的读者!”
我摸着鼻子笑了笑道:“那我写什么呢?妈。”
“写你熟悉的,写你擅长的。如果是你的切身经历,哪怕是再平凡的故事你也会把它讲述得温婉动人!”我妈慈爱地注视着我说,“这是你爸当年教我写作时说过的一句话。”
我摸着鼻子笑道:“妈,那我就写我自己的爱情故事哆?”
“好呀,”我妈微笑着鼓励我说,“写写你的爱情,写写那些温暖过你生命的那些女孩,也可以写写你的事业。在真实的基础上再加上艺术地创作,我想一定自有他动情的力量!”
我拉住我妈的手,看着她笑笑道:“妈,你的文学艺术修养很高邓。”
“那是当然了。所谓名师出高徒,想当年你爸对我的文章评价甚高哩!”我妈看着我说。
她说这话时,面颊上竟然起了一片红晕,神态竟然有一种少女般的烂漫意味。
一个礼拜后,正当林氏姐妹快要抓狂的时候,林夕儿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
她不认识那个电话号码,心想或许是顾阳的亲母打过来的,或许有顾阳的消息了吧?
林夕儿赶紧接起了电话。
“夕儿,是我……”
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后,林夕儿的双眼一下子就模糊了。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混蛋!”
可只骂了一句混蛋,她的喉咙就便住了,说不出话,只有视线越来越模糊。
“对不起,夕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又玩消失。”顾阳在手机那头自责道。
林夕儿悄悄抬手抹了一下眼晴,嘴唇张了张后才说:“在哪?告诉我!”
“在普罗旺斯,夕儿。”顾阳在手机那头道。
林夕儿问:“一个人?”
“不,我们三个人。”顾阳道。
林夕儿问:“哪三个? ”她脸上的泪还没干。
“我、雨涵和敏儿。”
林夕儿“啊”了一声,才问:“雨涵?敏儿?哪个敏儿?”
“邢敏。”顾阳在手机那头道。
林夕儿又是一愣道:“邢敏怎么在法国?”
“敏儿一直在法国,她在这里留学。”顾阳笑了一下道。
林夕儿说:“她、她不是……”
“不是,她运气好,遇到一个好心的男人了!”顾阳在手机那头道。顾阳告诉林夕儿当那个有钱老男人带走邢敏后的那天晚上,那个老男人囚为好奇就问邢敏,你看上去不像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为什么要选择跟我呢?邢敏见那老男人也并不太坏,她就把替父还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了。那老男人听了事情原委后,颇有感触,也触动了他的回忆,当年他还是个穷光蛋的时,因为父亲病了需要做大手术,他只能去卖血救父,那个时候他甚至想过,如果哪个有钱的老女人愿意包养他,只要能筹集到为父亲做手术的足够医疗费,他就愿意跟她上床,哪怕她再老再丑!而且那个老男人有个女儿跟邢敏是同岁,只是跟前妻在一起生活,他很想念他的女儿,只是前妻始终不让他见!那个老男人坦言虽然他现在有的是钱,但他内心其实很空虚,当年他抛弃了结发妻子,娶了个年轻女人,最后年轻的妻子也离开了他,分走了他一半家产,给他留下的却是无尽的空虚!
邢敏的经历触动了他的内心,他不仅没有动邢敏一根寒毛,还认邢敏做了干女儿,还花钱送邢敏去法国读书。
听了顾阳的话,林夕儿真心替邢敏感到高兴。
“那雨涵怎么也跟你在一起呢?”林夕儿问手机那头的顾阳。顾阳在手机那头笑笑道:“也是凑巧了。雨涵比我早到法国,家族变故之后,她只身一人出国散心,我们在QQ上取得联系的。”
林夕儿恨恨地说:“你们不是约好一起私奔的吧?”
“哪里,真是个凑巧了。我发誓,我来法国之前,真的想不到我会遇到雨涵和敏儿,是个意外的惊喜!呵呵。”顾阳在手机那头道。
林夕儿恨恨地说:“还惊喜!把我和我妹丢在国内黯自伤心,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心疼!只是、只是我、我……”顾阳在手机那头犹疑地道。
不用想,林夕儿就知道他在电话那头一定在摸他的鼻子了。
她气呼呼地说:“我我我,还曲项向天歌呢!别我了!在普罗旺斯等着我!你会得到一点教训的!”
“你……要打我吗?”顾阳在手机那头仙仙笑道。
林夕儿噗嗤一笑说:“我才不屑打你!我妹会打死你的呢!”
“曦儿也要来么?”顾阳在手机那头仙仙笑道。
林夕儿板着脸,气声说:“再装!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我、我……唉……”顾阳在电话那头支吾着道。
林夕儿突然说:“我有个主意,要想我原谅你,等见面的时候,你把《鹅鹅鹅》那首古诗用唱歌的声调把它唱出来!”
“喂!不是吧?我宁愿被你们姐妹俩打一顿!”顾阳在手机那头大声道。
林夕儿说:“打你一顿不够解恨的!你可以先练习一下,等我们普罗旺斯汇合后,你可以唱得更熟练一些……”
想到顾阳此刻在电话那头的目瞪口呆的神态,林夕儿又掩嘴“噗嗤”一声笑起来。
跟林夕儿通完电话后,我接到了谢鹏打来的国际长途。
“林氏姐妹都快疯了,满世界找你呢!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谢鸥在电话那头道。
我笑笑道:“我刚跟夕儿通了电话。”
“早说嘛!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那姐妹俩了,尤其是林曦儿!每天找我麻烦!”谢鹤在电话那头抱怨连声道。
我笑笑道:“因为她们猜到你很可能知道我的去处,呵呵。”
“我说你到底想干吗?是个男人就赶紧做个了结,全娶了又怎么样啊?如今有钱有能力的男人,在外面到处包女人,跟古代的三妻四妾有什么分别?同时占有两个女人不算什么事,况且你们之间的三角恋都是真心诚意的爱情!你看看林氏姐妹哪个爱你不是真心的?尤其是林曦儿,为你都死过好几次了!”谢鹤在手机那头一口气说道。
我道:“唉!我不就是为这事儿么?”
“我靠!你就不能爽快点嘛!你在国外娶一个,回国再娶一个,只要不犯重婚罪,谁管得着你?你这样抱下去,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让你们三个都不好过!不是么?赶紧决定吧!”谢鹏在电话那头道。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林氏姐妹都怀上你的了?”谢鹏在电话那头嬉笑道。
我道:“去你的!是邢敏!我见到邢敏了!”
“什么?”
“我在巴黎见到邢敏了!”
“邢敏?你没搞错吧?”谢鹏犹疑道,似乎在判断我是在开玩笑逗他还是在说真话。
我道:“你妹啊!这种事我能拿来开玩笑么?不信拉倒!”
“那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个老男人带着邢敏在国外定居了?”谢鹏道。
我道:“这世上还有好人的!邢敏就是遇到了一个好人了!”
说着我把邢敏的经历告诉了谢鹏。
“这么回事? 真好!真好!”谢鹏在电话那头不无感叹地迭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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