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来如此
叶向东脸上的灿烂微笑变成了苦笑，还未开口，走在龅牙珍身后的王妙却气得一跺脚，狠声道：“刘秀珍，你钻钱眼里去啦？家里的房子可是爷爷当年修的，爷爷去世的时候可说了，这两层楼房要留一层给我当嫁妆！拿来！”
龅牙珍“呃”地一下声，一巴掌把戳到她下巴下的雪白手掌打开，心虚地叫道：“死丫头，拿……拿什么拿？”
王妙才不怕她这个铁山村远近闻名的泼妇老妈，一手叉腰，一手又高高扬起，伸回龅牙珍的眼前，伶牙俐齿地算起帐来：“刘秀珍，你莫装蒜，咱们家出租的房子上下十六间，爷爷去世有五年了，房租从当年的300一间，涨到了现在800一间，平均下来怎么也有个500块一间吧？十六的一半是八， 五八四十，一个月四千，一年四万八，五年二十四万！二十四万，我的嫁妆，拿来！”
“什么？二十四万？你怎么不去抢？老娘有二十四万，还不又起两层楼？呃……对了，老娘在跟叶向东算帐，你跟老娘扯什么嫁妆？嗯？莫非？”
龅牙珍人老成精，刚刚还心虚不已，突然双眼一瞪，狐疑的目光在叶向东和王妙身上来回打转。
叶向东倒还好，王妙却浑身一震，连忙强装镇静咯咯大笑，一下扑上去抱住龅牙珍开始撒娇：“好啦，老妈，我知道啦，嫁妆嫁妆，要出嫁的时候才给嘛！老妈，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说东哥是被冤枉的吗？东哥有事要你帮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也不想东哥被冤枉抓进监牢去吧？”
龅牙珍几下就被她闺女抱着肩膀扭糊涂了，注意力一转移，却浑身一个激淋，悄悄将自已女儿护在身后，警惕地向叶向东道：“叶向东，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今天我把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警察，我没有乱讲，也没有冤枉你是绑匪。通缉你是警察的事情，可不是我对你泼了污水！”
叶向东尽量在脸上挤出笑脸，以免吓到猛地醒悟过来，把他当作通缉犯警惕的龅牙珍：“龅……呃，那个，刘婶，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常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讲得清楚。刘婶，你今天上午不是亲眼看见了吗？我也可以对你发誓，我叶向东长了二十多岁，绝对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绝对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刘婶，我只想请问你一下，今天上午在楼梯上和我打斗的那两个人，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吗？”
龅牙珍没有反应过来，王妙却听懂了叶向东无意间透露出的那一句“绝对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所代表的，耐人寻味的信息，心中不禁轻轻一震。
可是王妙与普通女人不同，她不喜欢烂赌鬼的父亲，小气势利的母亲，却从小就和喜欢练拳的爷爷最亲，也继承了爷爷豪爽江湖的性格，无数次幻想过自已遇到一个英雄侠客，和他仗剑天涯，浪迹四海。
所以，听懂了那句话后，王妙只是心中轻轻一跳，马上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原来，自已看中的这个男人，果然有着神秘莫测的本事，无法向外人透露的过往！
原来，他早就杀过人了！
他以前杀的那些人，肯定也是像今天上午中了三枪的绑匪一样，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东哥，不就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现代侠客吗？
王妙联想翩翩，目光死死地盯着叶向东，闪烁个不停，龅牙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中那点还没有完全泯灭的良心开始膨胀起来，同情地望着叶向东：“倒也是，你刘婶这双眼睛还是有毒的，叶向东你确实是个吃得苦，又肯上进的好娃子，倒是那个刘美霞，你当时领她过来住，我一看那婆娘额头发尖，双眼不正，脸上带赤，那就不是一个能本份过日子的女人。怎么样？我没看错吧，那骚婆娘就明目张胆地偷人了……呃，嘿嘿，瞧我这臭嘴，说正事，说正事！”
看到叶向东脸上的笑意消散，越来越黑，龅牙珍猛地回过味来，连忙假笑着补救：“向东啊，你和那小丫头跑了以后，110和派出所的警察都来了。他们一阵忙碌之后，倒把你打晕的那两个人救醒过来了。我躲在一边偷听，只听到那个被你打晕的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自我介绍，他是双江县公安局的公安，另外那个被你打晕，没有穿警服的男人，也是双江县的公安。”
“那两个双江公安说，前天晚上，五星集团老总的女儿在双江老家被人绑架，他们得到线报，说有人在铁山村看到过被绑架的小女孩，他们两个就前来省城，看看这条线索有没有价值。他们说，他们从附近经过的时候听到枪声，冲进来的时候，却被你袭警打晕了！”
“对了，那两个双江的公安，我听他们介绍，那个穿警服的叫许力言，那个便衣叫陈明。”
这些详细情况，龅牙珍倒还没有对女儿详细讲过，叶向东还在皱眉沉思，王妙倒眼睛一亮，忙情地上前抓住叶向东的大手摇道：“东哥，原来只是误会啊！那你赶快去派出所自首……呃，不是，那个说明情况吧！你不是绑匪，更不是故意袭警，肯定没事的。”
叶向东却仔细回忆今天上午在出租屋楼梯上的遭遇战细节，除了那陈明手中拿着一支警察队伍里应该早就退出装备序列的五四大黑星，他们的反应似乎也没有不妥的地方。
可是，叶向东仍然忘不了小哑巴在他背后写的那两个“坏人”，还有在幸福路派出所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那一句：“跑！跑！跑——”
叶向东心中一动，悄悄震开王妙紧紧抓住他的小手，伸手道：“王妙，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
叶向东拿到电话，拔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那是他在恒通公司交下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耗子，你不是一直梦想当南湖市最牛逼的职业经理人吗？我问你，咱们南湖市最牛逼的民营企业，五星集团的老总刘嘉上有几个子女，他有没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儿，是不是……呃，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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