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金城郡北,烧当羌势力范围。
三千人部落,牛羊遍地,骏马奔驰。
部落被保护的极好,周围被拒马栅栏所阻挡,只留下四马并行的小路进入部落,小路旁有箭楼护卫。
突然间,马蹄声炸响,草原上一只兵甲齐备的百人队飞驰而来,直冲营门。
守门的卫士急忙上马喝道:“烧当营地,休得乱闯!”
来人根本不理他,模样俊秀的首领提二尺长马尾喝道:“我乃北宫大人麾下百将李系,传北宫大人令,马越率部欲袭杀梁兴,尔等速速让开!”
守门卫士不屑地漫步走开,口中喃喃道:“这百将长得像个兔爷儿,也不知好不好龙阳…”
声音不大,但羌人百将耳尖还是听到了,猛地扭头深深望了这守卫一眼,接着纵马呼喝而入。
“传北宫大人令,马越率部而来欲袭杀梁兴大人!”
部落中帐篷东西错落,若不是阎行那份地图早已被杨丰熟记于心,恐怕还难以找到首领帐篷。
“喊叫什么?谁让你在老子的部落里纵马的,给老子下来,鞭打二十!”
接近首领帐篷,立即看到一身高八尺的黄脸汉子先开帐帘探出半个身子,不耐烦地骂道。
双方距离已经只有二十步,杨丰等人减速勒马,身后飞出一骑,非但没有减速还脚磕马腹速度更是快上一筹。
马越手按刀柄飞到近前,二十步不过转眼之间,猛然恐怕扭身抽出极快一刀撩起。
刀锋划过黄脸汉子的喉咙,挑出一个大口子,鲜血刹那间便向外喷出,马越也不在乎,提起梁兴脖颈便按在马上,此时百人队全都已经拔出兵器,在队尾做先锋的正是马越的二哥马宗候选李傕郭汜几人,而马越身边则是张辽徐晃关羽杨丰断后。
“梁兴大人被杀啦!马越杀了梁兴大人!”
羌人们各个从帐篷中提着兵器钻出来,从听到杨丰进营地的呼喊他们就开始取兵器,现在部落里足足有四五百人提着兵器钻出帐篷。
即便是小路上,也有近百人堵着,他们都没有骑马,但他们有兵器。
马宗夹着斩马剑一马当先,白布一抖露出巨大的剑身,单手持着长剑横扫出去小路上就是一片血红,过百汉斤的斩马剑在他手中就是一柄杀人利器,无人能敌。
羌人匆忙从帐中冲出来,几乎没人着甲,布衣血肉碰上这等锐器,碰着就是身首异处的命运。
在马宗后面,李傕郭汜枪出如龙,骏马奔驰着撞飞数人,长矛连刺在空中点出蓬蓬鲜血。
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三郎快走!”
尽管他们只有百骑,但羌人们根本不是对手,眼看着节节败退,一名羌人百将怒喝道:“放箭!射死他们!”
闻讯赶来的羌人急忙取出弓箭,稀稀拉拉的射出十余箭,但马越等人均着皮甲,外罩皮袄,箭矢不能入体,造不成什么伤亡。
转眼时间冲到门口,把守营门的羌人哪敢阻挡,退到一旁任由骑兵鱼贯而出。
快要奔出营门,杨丰猛然矮身,歪出队伍盯着那守门羌卒冲去,临近了一把揪住羌人脖颈子,就这么在马上将人提了起来。
杨丰身材修长,强劲有力但胯下骏马一边偏沉就有些掌握不好平衡。
奔驰的马身都向侧面歪斜着。
“记住了,你家爷爷叫鬼丰!平生最恨人说兔儿爷!”
说着,奔驰到栅栏边儿上,杨丰手臂一送,便将这羌人掼在了尖刺朝上的栅栏上。
瞬间木刺透体,人就死透了。
眼看着一伙强人冲出营门,羌人们正要牵马追击,猛地一波箭雨洒在他们头上,急忙呼喝着躲避。
官道上又冲出一只更大的百人队,人人强弓劲弩,快速上箭后又是一波箭雨飞来。
成宜与阎行带人在此处等候多时了,一见马越等人冲出营地,立即奔驰出来放箭掩护。
“快!快!走,去找北宫伯!”
“驾!”
一连奔出二十里,眼看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马匹的体力都几近极限,马越这才撒手将梁兴的尸体扔在地上,挥手道:“止步下马,阿若,去看看留下了多少兄弟。成宜带人隐藏行踪,阎行带上二十人由我们来时的道路上看一看,敌人有没有跟上来。其余兄弟就地休息片刻,稍后我等直冲北宫伯大营。”
众人都就地下马休息,李傕肩膀碰碰身旁的郭汜,朝远处马越一挑眉毛,轻笑一声说道:“看到没有,三郎现在可比从前成长许多啊,足够统领一部了。”
郭汜耸耸肩,说道:“马三郎当年抓住我的时候不就已经自统一部了么,在我看来他现在是有大将之风了。”
樊稠说道:“嘿,你俩可别掺和了,三郎现在手底下能人辈出,你看他那两个兄长全是虎狼之辈,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就连酒泉的鬼丰也跟着他身边像个随从一般。”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三郎如果也入了董公门下,咱们再加上留守并州的华雄,外姓五将的名头可就不保了。哈哈。”
李傕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樊愣子你别胡说,三郎不可能入董公门下的,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打上梁鹄的烙印了,现在无论如何他和裴家的婚事都完事儿,做了裴家的女婿,就有了关西士族在背后撑腰,唉,有了好出身啊。”
张济撇撇嘴,说道:“可不是,十年二十年后的凉州,没准就是马家说了算了,你们说当初三郎名声不显,要啥啥没有的时候,董公怎么就能注意到他呢?看起来他二人还有一些私交。”
李傕笑道:“三郎走的是刺史大人走过的老路,你们没发现?一样的六郡良家子,一样在战乱中崛起。要我说,三郎像极了刺史大人年轻的模样。”
“而且三郎这孩子,确实很讨人喜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为了救一个氐族小孩儿差点死掉,我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还反问我为什么不救。”
梁兴的尸首被马越丢在地上,喉咙上开出一道裂口,血已经流干了,沾得马越衣服和马上都是,面色灰白,一双桀骜的眼睛死死瞪着天空。
马越嫌恶地看了一眼,啐出一口口水,拍拍彭脱问道:“还记不记得这个王八蛋。”
彭脱看了尸首一眼,说道:“早知如今回落得这般,当时属下就该带人冲进马场把这孙子宰了。”
“有心了。”马越拍了拍彭脱的肩膀,眺望着西方,那里是北宫伯所在的方向。
“日后,结仇就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杀人就杀到底,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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