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演武,对于马越来说一点都不无聊,靠高手之间的过招去领悟来增强自身武艺正是马越自己的修行方式。
这是战斗,这是搏杀。生死之间绝非如同演义那般吕布绝对天下无敌,如颜良文丑也未必武艺就在关羽之下。沙场征战根本没有什么一流二流之分,一个疏忽,就是顶尖武人照样会死的很难看。健壮的雄武大汉也曾被年幼无力的马越一刀捅进胸口转瞬死透。
生,死。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古代战场上身经百战的精兵都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他们是真正从尸山骨海中爬出来活下来的战争狂人,杀戮的本能已经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们是世界上最接近魔鬼的男人,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在这时,董卓朝马越使了个眼色,命他出阵。
此时场中的成宜还在耀武扬威。
马越回身取来数柄长刀跨在腰上便驱马冲出人群。
“凉人马越在此,请赐教!”
成宜已经连战三场,他可以下场了,不过此时这个青年男人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耀武扬威,男人难免都爱出风头,万人的呼喝与那些赞赏目光传入耳中打在身上足矣让最谦卑的男人飘飘然。然而正出风头的时候被人打断,总是会生气的,别管你是否表现出来,这就叫争风吃醋。之后自然就是大打出手。
成宜看着凶狠少年背着数柄长刀冲入场中如若无人,双腿拍马挺矛便冲了上来。他没有像马越一般大吼某家谁谁谁,连战三场,场场胜地干净利落,只怕整个西羌各部落都知道有这么一号猛人存在了。
马越本是没要与成宜交战,他不愿趁人之危,奈何成宜竟挺矛冲了过来教他心中一喜。
成宜是个高手,先前三场马越都没看出成宜的武艺有多高,只是大概知道绝对在三流之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成宜平淡无奇的一矛中竟夹杂着两种变化。
他吃定了马越正值年少,力量不足,便想要矛走偏锋一击得胜。
马越挥舞长刀催马迎上,成宜的矛尖与刀刃一触即退,马越扑了个空,兵器上的气力并未卸去,长矛便是一挺,直至马越心口。
马越看着在眼中放大的矛尖,左右抽出后腰短刀一挥,荡开了索命长矛。
不过一招,二人都是胆战心惊。
若非身后习惯性背了三柄钢刀,成宜的变招便会要了他的命。而成宜矛尖轻触刀刃的时候只是那么一下便被马越的怪力吓到。
马越的力量相对他的年纪来说堪称可怕。
引马后退数步,一长一短两柄钢刀在手,马越看着成宜,笑了。
成宜坐在马上勾起嘴角,在马上拱拱手,遛马铁矛舞出枪花,朝马越轻挥一下,“再来。”
这一次,二人都褪去了轻视之心。
马越长刀使力恰到好处,成宜矛出如龙。
一招即胜的战斗充满了视觉震撼,然而表演,对于观众来说势均力敌的战斗才是他们所喜爱的。
草原上数万羌族,武艺入流的能有数百,更多的是那些武艺低下的庸才,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打的热闹,他们欢呼的最为起劲儿。
双方眨眼已过百招,成宜渐渐气力不济,他渐渐心急,令他心惊的是马越却越战越猛,浑身似有用不尽的力气。一直以来他不敢与马越硬拼,多是一触即闪,而他累到气喘如牛,马越却越打越精神,碰上这妖怪一般的人物谁能不惧。
马越察觉到成宜呼吸紊乱,暗自叫好,你不与我硬碰硬,我便逼你到与我硬拼。
暗自运力,一刀劈星斩出,之后便是由上至下劈出,此时马玩抬起矛尖正要刺出,这般情景心中惊惧急忙抬矛上挡。
“铛!”
一声巨响,铁矛崩飞。一双虎口已被震裂,成宜心中过往种种闪过,心中悔恨。
对轻信北宫伯的悔,对于自己贪婪的恨。
今年冬天他部落冻死三千头牛羊,过冬的食物眼看所剩无几,北宫伯找上他说有事情要他帮忙,北宫伯是知道成宜勇武的,便许诺事成之后拨给成宜两千头牛羊牲畜,因此他便带着随从赶来金城为北宫伯助阵。
身为勇士他应当笑对死亡,他设想过许多次,当生命走到尽头他应当如何,然而死亡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不能心如止水。
他的部落还有上千人没有过冬食物,他怎能坦然赴死。
闭眼等待许久,锋利的长刀还是没有落在头上,他睁开眼睛却见身负巨力的少年正对着自己满面笑容,“大兄武艺当真不弱,若非连战三场,难分胜负。”
成宜感激道:“既然输了俺怎会输不起,俺这条命今后但凭驱使。”
说罢便扭头拾起长矛跨马回到人群中。
演武草场中,马越收刀跨坐马上,静待下一个挑战者。
与高手对决的感觉令他感到愉悦,战后必有心得。生死之间的厮杀,总是能令他对自己武艺查漏补缺,从彰山搏狼至今时间不过几年,他的武艺突飞猛进。
实战一次好过自己锻炼一年,如今他的武艺已经不是锻炼能够快速增长的了,身边伴着马腾马宗关羽马玩等可冲锋陷阵的猛人勇士,如今他的武力已经不是泛泛之辈。
临阵经验,才是如今的马越最需要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可练不出搏杀经验来。
此时,周围对于马越与成宜的议论已经步入**。
有人言马越胜之不武。
有人言成宜应当谨慎。
更有人说笑猜谜马越为何要带着四柄长刀。
不过,他们都认同的便是,马越与成宜,勇不可当。
甚至各大羌帅都意图招揽这两人,尤其对于胜者马越,因为这等演武,败者若侥幸未死便是胜者的奴仆了,招揽到马越便意味着收下二将,羌人部落多兼并争斗,有如此猛将足矣横行西羌。
不过诸位羌帅火热的心随后便被泼了一盆冷水,因为那凶悍少年是并州刺史董卓带来的。
早在十年前董卓便早已名扬西羌,还没有哪个羌人敢在他嘴里抢肉吃,即便是羌人豪帅。场外,董卓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面对羌族几部豪帅对马越的赞赏,笑的合不拢嘴。自己找的这个小子,真不错!没给老子丢面儿。李傕也对郭汜笑道:“郭老二,看起来三郎这小子武艺又有不小的提升啊。”郭汜问道:“有吗?我怎么觉得他还未尽全力呢?陵水和我打生打死那时候他可要比现在厉害的多。”“哼。”李傕轻哼一声,笑骂道:“那是因为你比场上那个成宜武艺要高上一些,三郎想打赢你那可得拼命。你可知道,我曾在塞外氐人村庄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远没有如今的好武艺啊。”
听着众人对于马越的夸奖,场中有一少年极为不屑,轻哼一声回身跃上黄鬃马倒提着长矛便冲出阵来。
马越看着飞驰而至的少年,同他一般大的岁数,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一样的身高近似八尺,浓眉大眼长得比马越要英俊一些,头戴毡帽身披黄甲,座下一匹三河黄鬃马,擎一杆长矛口中一声暴喝:“金城阎行,今日与你分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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