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想再继续看下去,但此刻铜镜却瞬间模糊了起来,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了,大熊气得骂道:怎么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不扯嘛!
王小牧惊道:这里面的场景不正是我们这个宫殿吗?
大熊说:是呀,刚才我一坐到那椅子上面,却发现胸前的铜镜在不断晃动,拿出来一看,里面竟然显示出了模糊的人影。我起先吓了一跳,以为后面有人在,但四处找了一下却一个鸟人都没有。后来我猜可能是幻觉,于是用手去不断去摸自己的头,看看能否显示在铜镜上,却发现照不出我的影子,里面一直显示的都是这些影像。但每次看到那变态蛤蟆子坐到椅子上,就变得模糊不堪,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小牧问:你这铜镜以前出现过这样奇怪的场景吗?
大熊说:没有,还是第一次发现。
镜子是真实反应现实事物的物件,但很明显,此时整个宫殿除了王小牧和大熊,没有其它人在。两人心里清楚,这铜镜乃三阿婆和小聒噪从地府带出来的东西,原为转轮王日常用来梳头之物,物性至阴,与普通铜镜自然完全不同。
王小牧作出了个大胆的推测,说:难不成,这铜镜不仅能反应现实事物,而且在某种特定环境下,还有定格场景的功能,可以反应出过去发生的事情?
大熊想了想,说:不可能吧,你这话说的,太他娘邪门了。
正在这时,那铜镜又在大熊胸前晃动了起来。两人赶忙拿出来定睛看去。铜镜里面影像还跟原来一样,首先显示出了大殿的摆设,但却空无一人,不一会儿,从大殿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前面那人身材比较肥胖,手举火把,后面的人看起来浑身是伤,一瘸一拐跟在后面,前面那胖子走到了大殿中央的座椅上,屁股左右扭了一扭,后面的人则径直前去观察那丹炉。
看到这里,铜镜又开始模糊了。
王小牧和大熊已无需再猜,这铜镜里刚刚显示的两个人,正是他们两个。大熊显然不能接受,惊得合不拢嘴,顿了片刻,说道:妈拉个巴子,我算是开了眼,这镜子还真这么邪门!
王小牧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说:我说丹炉底下为什么还是热的,刚才那妖妇果然就在这里。
大熊此刻眼中却露出了杀气,骂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最好,管她们弄什么幺蛾子,小爷乘此机会一网打尽!随后,大熊就伸手要往包裹里掏出十八楠木童子。
王小牧此时却拉了拉大熊,并将手臂伸过去给大熊看,说道:胖子,这是什么?
大熊朝王小牧手臂上看去,只见有一滴黑黑焦油状的东西滴在上面,伸手一抹,竟然还黏糊糊的。大熊捏起来,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却传来一股恶臭,捂着鼻子说道:尸油,死了有十几天了。
这话刚说完,大熊似乎觉察出了什么意外,眼睛朝王小牧一瞪,喝道:你不是小王八,你是谁?!
也不待王小牧解释,大熊抄起那杆土铳就朝王小牧的头猛地削去。王小牧见状,急急一个弯腰,躲过这一棍,然后乘势双手迅速地卡紧了大熊的胳肢窝,说:你有病啊,我是小牧。
大熊却听不进去,肘关节狠狠地磕向王小牧的头。王小牧无法,头往侧边一让,将左手臂往上一抬,挡住大熊肘关节下坠的力道,右手一个反转,想乘机反扣住大熊的手。没想到,大熊“嘿嘿”一笑,说了句:有两下子。尔后一个地膛腿扫过去,“啪”地一下将王小牧摔倒在了地上,抡起拳头就朝他脸颊揍去。王小牧往侧边一滚,猛地一踹大熊的膝盖,大熊受力不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两人开始地地上扭打起来。
在地上你来我往滚了片刻,大熊肥胖的身躯已然牢牢地压住了王小牧,正自得意,一个水滴状的东西突然滴在了他脸颊上,大熊抹过来一看,竟然是跟王小牧手臂上一摸一样的尸油。这才明白,刚刚自己误会了王小牧,说了句:妈呀,打错了。
王小牧本来就多处受伤,何况大熊这几下都用了狠劲,全身骨头被弄得似乎四散裂开,边喘气边骂道:你脑子里就是一坨粪便!
大熊尴尬地说:我看见了尸油,以为你是什么物事变的,所以才对你下手,我大错特错。尔后赶忙将王小牧拉了起来,随后问道:这尸油哪来的?
王小牧指了指房梁,说:从房梁上滴下来的。
也就是说,上面房梁里至少有一具刚死才半个来月的尸体。
两人不再多话,大熊在前,王小牧在后,抱着最近的一根柱子往房梁上爬去。房梁上一片漆黑,大熊自进宫殿来之后换了根木头做成火把,但在这偌大的宫殿房梁之上,照耀的距离却并不远,显得影影憧憧、阴深诡异。
大熊天生有恐高症,在房梁上颤颤巍巍地往前爬去,速度极慢,王小牧实在看不过来去,说:火把给我,让我在前面。
大熊把火把给了王小牧,说:最好,我慢慢爬。
王小牧超过大熊,快速地带头往前爬去,不出一会儿,就已经到了两人原来站着位置头顶的房梁上,拿起火把一照,却什么也没有。正感觉到奇怪,大熊此时也爬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王小牧摇了摇头,正准备再继续往前寻找,大熊却扯了扯他的裤腿,向右手边指了一指。王小牧拿起火把往右边一照,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离两人最近的一根右侧房梁上,坐着一个瞳孔奇大、皮肤干瘪、嘴唇鲜红、披头散发的妇人,此时正直勾勾地看着两人。
王小牧惊的手中的火把差点都拿不住,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幸好手还死死地抱住了房梁。大熊虽然有恐高症,但对这些鬼怪物事却比王小牧经历的多,反应也甚是机敏,迅速从王小牧腰上抽出那根捆妖绳,喝道:捆天捆地捆乾坤!说完,将捆妖绳一抛,就朝那妇人捆去。
大熊这根捆妖绳虽然比不得白发老道的祖传捆妖绳厉害,但也是吴叔公亲自为大熊锻制而成,威力亦相当大。那捆妖绳如长蛇吐信,直直地奔了过去,一下就卷住了那妇人的颈脖子,那妇人原本闭合着的鲜红嘴唇此刻因脖子被捆,受体内压力所致,瞬间张开了血盆大口,变得更加可怖。大熊也不怠慢,手用力一抖、一扯,喊了句:收!那妇人一下就被大熊拉到了两人面前。
王小牧举起火把仔细一看,却见这妇人浑身发着恶臭,全身干瘪腐烂不堪,不时地还往外滴出尸油,奇怪的是,这妇人的一条胳膊还不见了,也不知是生前就没有,还是刚刚被大熊扯过来时弄断了。确实如大熊所说,这妇人死了至少半个月了。妇人身上并无其它物事,但大熊却在她胸前的衣裳里发现了一小块红布,彷佛是从整块红布中扯下来的。
再往她脸部一照,两人都惊讶不已,这妇人竟然是黄家婆娘!
自进入黄家以来,因黄家婆娘这张脸发生的种种怪异之事太多,两人对这张脸格外太熟悉,此刻突然在这宫殿房梁上看到,愈发显得诡异、阴森。王小牧想起黄家婆娘在屋子里时脸皮底下那些怪虫蠕动的摸样,“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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