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一个压抑已久的泼妇,将长久以来压制的不满和委屈都宣泄出来,也不顾自己说了什么,其中有些话不能说,也不适合我说出来,却挑得明明白白。
“好了!你别说了,我很烦,你知不知道我很累?阿灵,我们不要吵了好吗?”沈易泽放低了语气,他伸出手就要握住我的肩膀。
我往后缩一下,连续退了两步,躲开他的触碰,我直直的望着他,决定不再躲避,总是假装若无其事,我说“易泽,我们能不能坦诚地面对彼此,我们还是说清楚吧!不然我会胡思乱想,对你的信任感越来越低。”
沈易泽的手落空,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他叹息了一声问我“阿灵,你想要问什么呢?你觉得那些问题有意义吗?我们结婚了,我们有了佑安,对于而言,这就足够了,为什么非要假设不存在的事情呢?”
“其实你在意的不是吗?你不愿假设,因为你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人就是刘玉涵!沈易泽,你觉得自己累,难道我不累吗?好几次,我都想大声告诉你,不要在靠近刘玉涵,可是我早就清楚,就算我说了,你答应了,最后你们还是会见面不是吗?沈易泽,我们离婚吧!”我脑子不太理智,说话不受脑子控制,那句话伤人,我就说那一句。
沈易泽是个不容易发脾气的人,他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并非代表他就是个没脾气的主,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可怕,深黑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塞进肚子里,老实话说,我是害怕发脾气的沈易泽,别人都说不叫人的狗,才是真正可怕,也许就是同样的道理。
沈易泽咬住了嘴唇,一点点地收紧了拳头,他是真的生气了,拳头上凸出一条条青筋,我后怕地就要逃跑,可是沈易泽抬起拳头就朝我挥开,我是个反应非常迟钝的人,每次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我都是傻乎乎的楞在原地,这次也不例外。
沈易泽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而我只能闭上眼睛,大声地尖叫,心脏以无法控制的速度飞快地跳跃。耳边有着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接着就是**和坚固物体的撞击声,身体并无疼痛感,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沈易泽就挨着自己,拳头正好砸在身后的玻璃墙,玻璃碎了。
我想他的手一定很疼吧!果不其然,我看见鲜血沿着玻璃慢慢地往下流淌。沈易泽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朝着我大声怒吼“钟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人在年轻时,总是会做出各种各样离谱的事,轻易就放弃一些东西,随便就说出伤人的话语。我终究是不懂爱,毕竟沈易泽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所以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教我怎样去爱,去宽容对方,学会妥协,我要求过分完美!
我难受极了,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着自己,却对此无济于事。我的眼眶都热了,视线逐渐模糊,我奔溃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我边摸着眼泪边说“沈易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既然那么爱刘玉涵,干嘛不娶她?非要强迫我嫁给你,若是你要报复她,为什么要挑中我?”
沈易泽抬起手帮我抹去泪水,然后伸手抱住我的头,低头就亲我嘴唇。我躲闪着不让他碰自己,每次都是那样,我们一吵架,他都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这次我再也不妥协。沈易泽将我死死地压在墙壁上,他单手扣住我的脑袋,深深地埋入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他说“阿灵,我错了可以吗?以后我不再见刘玉涵可以吗?别再提离婚的事!”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不仅他累了,我也累了啊!不想和他吵下去,我心软了,埋在他的怀里就大声哭了,我抱怨道“沈易泽,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呢?你们男人是不是娶了白玫瑰,就心里惦记着红玫瑰,真正拥有了红玫瑰,就想着白玫瑰?”
沈易泽亲着我的脸颊,哄着道“别胡说,阿灵,我们结婚了啊!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以后别再提那两个字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我抬起头不服气地反驳“你以为我想和你吵吗?昨晚是我的生日,你非但没有来祝贺我,就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沈易泽,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吗?你认为合理吗?”
女人都容易心软,她们也擅长秋后算账,譬如此时的我,一定要沈易泽承认自己的错误。
沈易泽显得无可奈何,他揉着我的发哄着“好了,你觉得错了,我就错了!”
我双手叉腰不服气地问“你分明就是错了好吗?”
沈易泽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我错了!”
我瞧见他那个样子没好气地笑了,抬手就使劲地捶打他,沈易泽一动不动,就仍由我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坚硬的胸膛。我打累了,就低下头看着他流血的拳头,生气地说“谁让你砸墙壁了,疼不疼?”
沈易泽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不疼,阿灵,以后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我白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要不是你惹我发脾气,你以为我会说吗?你把手抬起来,我帮你看一看伤口吧!”
沈易泽乖乖地将手递给我,玻璃割破他的拳头,留下蛮大的一道口子,鲜血还不停地往外冒,我心疼地责备道“谁让你那么用力了?就算是演苦肉计,也用不着演得那么逼真吧!”
沈易泽附身就亲我的脸颊,心里有着气呢?飞快地往旁边躲闪,生气地说“你给我老实点,我去找下急救箱,你的伤口要包扎,不然就会感染留疤。”
“男人流下几道疤算什么?”向来讲究仪容仪表的沈易泽,居然能说出如此大义的话,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啊!他接着说“阿灵,你答应我,以后别提那两个字可以吗?”
看来他就是用苦肉计,让我妥协,沈易泽果然是个商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一直以来,自己都被他算计,他几乎就是拿捏住自己。我不满地扔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人。
沈易泽揽住我的腰不解地问“怎么了?你又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回过头认认真真地研判着面前的男人,在众人的眼中,他是个优秀出色的领导者,在长辈面前,他是个孝顺争气的孩子,在佑安的眼里,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他有很多面,偏大家的评价都很高,为何我觉得他太不真实呢?
我注视着沈易泽,再次不确定地问“你真的爱我吗?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其实你是想要找个人过日子,只要那个人不是刘玉涵对吗?”
沈易泽无可奈何地笑了,他贴着我的额头反问“阿灵,你如此不自信吗?你都不知道自己多么好,为什么要妄自菲薄。阿灵,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怕我们想太多都改变不了现实,我只知道你是我妻子,我会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打小就立了誓言,一旦自己结婚了,绝对不离婚。阿灵,你是我挑中的妻子,所以不要再说不可能的话了。”
“真的吗?”我对沈易泽的信赖越来越低,很多时候,我都在质疑他的话,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现在才结婚两年,日子就过得如此,我们真的能携手过一辈子吗?
沈易泽察觉出我的心思,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附身抱住我的腰,深深地吻我,两人又在吻中结束了争吵,保持着看似表面的平静,其实每一次争吵都会留下疤痕,等疤痕多了,就无法再伪装下去。
我翻箱倒柜地找着了急救箱,果然是烧钱的度假村,急救箱的装备应有尽有,我从里面挑出了纱布和药水。大学时代学过基本治疗的内容,最加上后来照顾沈易泽,包扎伤口就是一件小事。可是沈易泽静静地望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抬起头,擦着自己脸颊不解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了吗?“我想了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还没有卸妆,刚才又大哭一场,妆容早就花了,恐怕顶着熊猫眼吧!
“很难看吗?”我望着沈易泽。
他摇了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摸着我的脸颊,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情人的面孔,可能是老夫老妻了吧!我反而不习惯了,皱着眉问“怎么了?妆花了是吗?很难看是吧!”
沈易泽大拇指抹去嘴角的口红,他说“阿灵,你更适合淡粉色的口红!”
昨晚我就穿着性感的黑色长裙,为了搭配自然,我就抹上艳丽的口红,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可以美得狐媚,其实,我最适合艳丽的颜色,因为我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面孔。偏沈易泽不喜欢我穿太明显的衣服,非要我装纯,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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