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轻地吹着,房顶的风车快速地旋转,发出呼呼的响声,屋檐的贝壳风铃,也随着风摇曳,发出清脆的铃声。
我和沈易泽相互纠缠,宛如合为一体,我在吻中沉醉,他在吻中眷恋,也不知吻了多久,情动之时,我的手不小心摸着他受伤的地方,他闷哼了一声,我急忙松开手,慌张地抬头检查他的伤口处,幸好没有什么异样。
他声带沙哑,带着男士的磁音沉声说“我没事!”
这时,我注意到自己就坐在沈易泽的大腿,整个人差不多都粘着沈易泽,我们的姿势太暧昧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荷尔蒙的气息,我连忙站起身,耳根热了,脸也红了,喉咙干渴得就像是严重脱水,清了清嗓子,我随口问他“你要喝水吗?”
沈易泽摇了摇头,他说“你明天去上学吧!不用总是守着我!”
那是沈易泽让出的最大妥协了吧!他这种人太好强,恐怕最讨厌的就是拖累别人吧!我点头应好接着又问他“要不要出去走?外面就是美丽的沙滩!”
其实无论外面美与不美,对于沈易泽而言,都是一样的,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和死寂。
当话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误,正打算找个婉转的理由搪塞,沈易泽点点头说“好!”
我为他的答应欢喜雀跃,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都回归了现实。沈易泽强烈要求自己行走,他摸索着往外走,尽管我小心翼翼地提搬走了妨碍物,看护着他,但下木楼梯时,他的脚踩空了台阶,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还打了两个滚。
幸好不曾伤着头脑,他的膝盖和手肘都严重摔伤。我慌忙地要把他扶起来,可他推开了我的手,双眼无神地眼直直地盯着天空,冷冰冰地说“钟灵,你真的愿意跟着一个瞎子,聋子吗?我就是废物,对于我而言,那怕正常走路都是一种奢侈。”
说话间,他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脑!
他的神情是冷的,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抱住了他,我固执的说“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说只要淤血散了就可以。”
沈易泽推开了我的搀扶,他扶着扶手转身往回走,自己会房间。期间,他连续摔了三次,身体都多次擦伤。
我的心都疼了,悲伤得忘记他听不到的事实,我说“易泽,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你有我呢!”
他拒绝了我的触碰,只要我的手一碰着他,他就毫不客气地挥开,雷霆大怒地呵斥着。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摔伤,我哭了,他是个太倔强的人,根本就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他无比狼狈地进了屋子,再次通过物理手段来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
他的怒火来的如此猛烈,势不可挡,我害怕地叫来了德伦教授和温蒂。温蒂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根本就没用。他胡乱地在屋子里游荡,捉起一件东西,就砸得稀巴烂。
碎了的玻璃插入他的脚底,他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依旧放纵着自己的坏脾气,在屋子里行走。鲜血从脚底流出,染红了白色的拖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发泄完后,体力也筋疲力尽了,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德伦教授趁着他安睡的功夫,帮他取出玻璃块,伤口非常严重,他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下地。他摔伤的地方,也很多,德伦教授一边叹息,一边帮他上药。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使用的家具尽量选用纸质,又用泡沫将坚硬的家具表面一层层包住,预防他行动时,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温蒂告诉我,每个后天失去健康的人,他们都会经历自杀,接受,适应的过程,沈易泽已经挨过了最艰难地第一个阶段,较之很多人而言,他算是很出色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度过了情绪的低谷期。可近段时间,他仍时不时脾气暴躁,甚至会做出自我伤害的行为。
夜晚再次降临,刚才沈易泽的表现太激愤,我放心不下,就打算整晚都守候在他床边。其实我知道沈易泽是醒着的,他背对着我,用一种无言的行为来抗拒着我。
今晚注定是我的不眠夜,为了度过漫长的黑夜,我拿着一本书坐在旁边的座椅,目光时不时扫向沈易泽。可能是白天休息太多的缘故,他睡不着了,其实在他概念里,并不存在白天了吧!
僵局维持至深夜,他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老实地告诉他“凌晨一点!”
他转过身又背对着我,设立起厚厚的城墙。他说“你去睡吧!我不屑于自杀的,那种死法太懦夫了!”
他的声音有着符合本人的坚硬,不容折服。我始终相信沈易泽遇着不如意的事,他会难过一阵子,他会伤心一阵子,最后他还是会站起来的吧!这个就是我喜欢的沈易泽!
我在他的手心重重地写道“我爱你!”
老实话承认,沈易泽是了解我的,我对他感情并不是特别深沉,我是个现实的人,谨慎地守卫着自己的感情。我是喜欢沈易泽的,并不到他非不可的地步,即使离开了,我会伤心,难过一整子,然后再回归正常生活。
我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有内疚,有感谢,也有同情,其实我都分不清那个占着更重的比例,纯爱占了几分比例。。
此时的沈易泽,他需要人陪在身边,应该有人告诉他,我爱他!他不至于对世界太灰心,其实每个人天生就渴望爱的,后天的冷漠和坚强,只是受过太多的失望罢了,于是我耍了一个小心机。
沈易泽收拢了手,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以冰冷地后背面对着我,也许他也懂我的吧!毕竟他太世故,太睿智。
我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两人在进行一场不知名的马拉松比赛,最后我还是失败了。连续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觉的我,太困了,稍微眯了一下眼睛,就陷入了黑暗里。
等我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就躺在床上,而且是沈易泽的床,。我第一个反应是德伦教授,亦或者温蒂将自己搬上床,可是如果是他们,那么自己应该躺着的是自己的床。
深思熟虑后,我确定是沈易泽把自己抱上床,我的心情尤其兴奋,无法再次入眠,我不由看向了沈易泽,他似乎睡着了,背对着他侧躺着,身子卷缩在着,明明是个肢体修长的人,偏做出很不安的孩子睡姿,恐怕车祸对他影响非常大吧!
可能是他抱着自己上床的行为壮了我的胆,给了我勇气,也许是这夜晚太安静,静的能听见外面海浪的声音,我很想靠近他,拥抱住他。来不及再想什么,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轻轻的向他的方向挪去。
静谧的黑暗中,今晚外面没有一丝的星光,黑压压的,黑得我有些害怕,喘不过气来。
沈易泽的个子高,肩膀宽宽的,哪怕缩着身子,仍能看出挺拔修长的骨架,腰线是一个流线的弧度,自手臂之侧缓缓的向下,一点一点的贴近他的后背,手臂慢慢的自他身侧穿过,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身很紧实,男人的身体和女人是很不同的,高大挺拔充满了力量,能给人以安全感。用脸颊紧紧的贴着后背,动作是轻轻地,因为我怕吵醒沈易泽,再也看不见那么安详的他。
“怎么还不睡?”
沈易泽浑厚的的声音响起,我吓得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往后缩。
他转过了身,支撑着脑袋定定地凝视着我,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却给我一种有神的错觉。
出事时,剃短的头发长长了,柔软的卷发盘踞在他的头,衬得他的脸越发完美。
好一会,我才缓过气,不太确定地问他“你把我抱上床?”
沈易泽并未回答我提问,而犹如严肃的老师考验学生,他板正着脸孔,一字一句地质问我“你为什么爱我?”
他的表情凝重,不允许丝毫的隐瞒,我在他的手心划道“你的发,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气质,你的财势……”
他骤然合拢手,脸色的表情丰富极了,不解,郁闷,不悦,最后变为属于他的平静。
我喜欢如此丰富多彩的沈易泽。我忍不住捧住了他的脸,奖励般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推开了我,不满的命令道“睡觉!”然后骨碌的转过身,不再搭理我。
我没心没肺地挪动身子,挨着他的后背躺下,又环绕住他的腰背。我仍是不习惯陪着另一个睡觉,但努力地让自己学会适应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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