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后,沈易泽进书房工作了,我就找着一本职场书来找面试经验。很多专业都是大四才实习,可我们学法律最重要的就是经验,不少学生都大三下学期就开始找实习单位了。
明明律师是欣欣向上的职业,可是真正能进入律师行工作的人,还是很少的。过几天,律师所就来学校招收实习生,尽管我在学校是优秀的,但对于我的未来依旧是紧张的,在律师行人际关系真的非常重要,我没有背景,再加上这几天怠慢了功课,如今就加倍地用功。
我和沈易泽就各忙各的,互不干扰,相处得算是融洽。
夜渐渐深了,由于我病了好几天的缘故,身体特别容易疲惫,我就回了卧室。
沈易泽是个严苛遵守生活规律的人,每件事都通过精密的思考作下安排,将近十一点时,他也回了卧室。
他进浴室时,我正在吹头发,生病期间,我都不能洗头发,熬了将近一个星期,头发都发油,发腻了,我早就受不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瞧见他就要沐浴,我急忙退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近来,我都是生病状态,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当他回来时,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睡眠状态,醒来时,他也早去上班了,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如今,我清醒着呢!
我坐在床上,听见水流声,那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我的耳朵,我就和一个男人同居了?太莫名其妙了,也太不可思议,我觉得太不适合自己的性子。
在遇见沈易泽之前,我和天下间所有骄傲的女孩相似,自认为只要那个人将自己视为掌中宝,才决定接受他,因为我太渴望爱,太渴望温暖。此时,我为了沈易泽的一个微笑,就被迷得荤素都分不清了。
我拿起书,来转移自己的胡思乱想,我讨厌不务正业的自己,但听见了开门声,我仍是不受控制地投了目光,看见了沈易泽。
阳台的窗没合上,四月的微风侵入屋子里,吹拂着他那黑得灿亮的发丝,扬起来的弧度是明快而清爽的,他的头发是微卷的,不过他修剪得利落而简练,只有几络稍长的卷发盘踞在耳朵处,有着几分性感。
他这是个亮眼的家伙啊!平时对于容貌自信的我,在他的面前都有些自卑了,其实,男人最重要的是气质,太好看的五官,若是缺乏气质来支撑,就给人一种奶油感,可沈易泽身上有一股强者的霸气,散发着真男人的味道,他真是举世无双啊!
他深邃的眸子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视线落在我身上蓝色的睡衣,他慢悠悠地说“你更适合粉红色!”
我想起了他送给我的粉红色指甲油,太卡哇伊了吧!他不会有喜欢萝莉的癖好吧!我好奇地问“你喜欢粉红色?”
他跳动了一下左眉,显然是被我的问题雷住了,他掀起被子,口气决定地说“不!”然后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打量了几眼,不容置喙地说“它适合你!”
我不喜欢别人挑下巴,好似自己就是古代的卑微的妾,对方就是我改讨好的主子,我收回了下巴。
他倒是面无异色,拿起床头柜的书,就认真的阅读。白色的睡衣柔软而贴服着的躯体,他的肢体修长而柔韧。那怕就是坐在床上,他的身姿在腰腹间折叠出一个绝妙的直角,太完美的坐姿,也太触不可及,就像是雕像。
有些人是不好看,但越看越耐看,沈易泽属于本来就好看,呆久了,你觉得更加完美的人,越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翻着书本的手势看来十足悠闲,抬手间露洗练的肌肉,并无其他男人的粗狂之感,而是巧妙地沿着臂骨起伏着优雅的角度,没有多余的赘肉,我口干舌燥,不太自然,视线慌忙转开,清了清嗓子说“星期三,我要去面试,我打算把头发剪短,就是齐肩的内扣,看上去比较成熟的那种。”
说着,我手搭着肩膀示意着。沈易泽抬起头看我一眼,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条,可他说出的话,仅淡淡地应了一声,辨不出他的想法。
男人不都是喜欢女人留长头发吗?江泓说那样的女人性感,其实,我也搞不明白如何性感了,人还不是那张脸,那个身材,关头发长短什么事?
我讨厌这种距离感,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可是让我开口去问,太丢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干的,便撩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独自生闷气。不可否认,我生气了,就为这种芝麻小事生气。
以前,我见着路边的情路,只为一件小事,就大声争吵,就觉得太不可思议,原来是旁观者清,局中者迷啊!
片刻后,被子被揭开,我看到那张冷峻的面孔,他揽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都捞起来,就坐在他的大腿。
他的动作太突然,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别扭地跨坐在他身上,我不太好意思挪动,就乖乖地不动。
他的清凉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不重不轻地摩挲着我的锁骨,这种小动作蛮具有波动人心的效果,沈易泽不是个懂得安慰人的家伙,他和我都会笨笨地办事。
我终究是抬头对上他的眼,他耐心地说“钟灵,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是拥有独立性的个体,具有自我判断能力的成人,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别人的话仅是你参考的意见,并非决定你的抉择,若是你已决定要做的事情,最好的旁观者就是保持沉默,你明白吗?”
沈易泽比我年长,他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真的比我睿智,可他的话过于残忍,太现实了。我想起今天他说的话,他是他的,我是我的,一股忧伤盘旋心头。
我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笑着问“如果我询问你的意见呢?”
他官腔十足地告诉我“在国际上,乌黑的长直发是东方女人的魅力。”
我白了他一眼,他抱着我腰部的手轻轻地往上滑动,隔着光滑的衣料,我觉得他的手就是一条蛇,我不安地扭动身体,又痒又难受,他的手停在肩胛骨的的下端,用评价物件的中肯口气说“这是你头发的最佳长度,明艳又清丽。”
我的手伸向后面,也搭在肩胛骨的下端,不小心碰着沈易泽的手,凉凉的,冰冰的,我转头对他说“我明天就剪头发!”
他握住我的头,抱着我躺回了被窝里,他以长辈的身份建议道“日后,不要轻易信一个人的话,你要学会用脑子思考懂吗?倒不是防人,而是观念的偏执性,别人认为好的,未必就适合你。”
我静静地凝视着沈易泽,自己始终看不懂他是怎样的人,太聪明,藏得太深了吧!在他的面前,我简直就是透明的,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在床边的另一侧睡下,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我和他之间相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沈易泽不再拥抱着我睡觉,束缚感消失了。可我同样转辗反侧,难入眠,内心空落落的,整个人好像都浮在半空中,无法着地。
我张大眼睛,望着吊灯,夜深了,小区变得格外静寂,静得寒人。沈易泽睡着了,他的睡眠状态真是好啊!屋子里静得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的手慢慢地移动,越过了界线,摸索了一阵子,捉住冰凉的手,好像是身后有了依靠,安心地闭上眼睛。
若是我朝你前进一步,你能不能也往前迈一步?我是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做不到花费所有的精力去爱一个人,不去计较他到底爱不爱我。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在犯傻,犯贱,我无法忍受心伤的疼痛,就会逃开的。
困乏袭来,我闭上了眼,沉沉地入睡了。
在昏迷间,我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我的手也跟着动了,微沙哑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他说“我去上班了。”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转了一个身,手里仍紧紧的握住某个东西。熟悉的气息扑入鼻腔,馥雅清新,我凑近了几分。额头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凉凉的,就像是雨滴落在额头,我笑了笑,头往被子缩了缩。等我再握住手,掌心空空的。
模糊间,我听见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还有脚步声,伴随着沉稳的声音,我陷入梦中。
再次睁开眼睛,身边的人果然不再了,我胡乱地揉着头发,坐起来,好一阵子,才彻底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钟,八点钟了,我唰地蹦起来,今天第一大节就是班主任的课。
这个学期多是选修课,老师也是新的,李美娇帮我应了好几次点名,但我烧成灰,班主任也认得出来。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好学生的典范。我匆匆忙忙的进浴室,胡乱洗漱一遍,就飞快地冲下楼,奔赴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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