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充奢华而暧昧的地方,似乎就是注定要发生些什么,那并不是我所期盼的,结果也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我衣裳缭乱地躺在柜面上,就像是专卖柜上的物品,而沈易泽就是那个买主。
我想站起来,可由于角度的缘由,连起身都觉得困难,一种从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住我,我终究是个女人,所以,我哭了。泪水就像爆了闸门的水龙头,不断地朝眼眶外拥挤而出,眼泪肆意妄为地流淌,沾湿了我的整张脸。
我并不想在沈易泽的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可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来发泄我的恐惧与悲哀。
模糊的视野里,我看见沈易泽那张冷峻的面孔,他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带着刺骨的犀利,然后他又朝着我低下头,我以为他又想亲我,我撇开了脸,他只是将头埋进我的脖子,在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听见他的喘息声,非常急促,就像我爸的尘肺病发作的情形,他不得不大口喘息来吸取氧气。他的气体很灼热,扑在我袒露的颈脖,皮肤敏感地起了一层颤栗。他停止了攻击的动作,仅是伏在我的耳边。
也不知维持现状多久,我的眼泪早就干涸,只剩下不成声的梗咽,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缓。沈易泽再次抬起头望着我,大拇指抹去我脸上的泪痕,最后按住我的嘴唇,用蛮横的语气说“别再惹我生气了。”
我不明白为何他能如此理所当然,为什么连道歉都不说?可我只是垂下眸子,温顺地点头应好,我害怕激怒他,又掀起惊涛骇浪。
他再次再次拖住我的手,将我从鞋柜上带下,这次我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也不敢再反抗。
他抱着我放进偌大的席梦思,刚入床,我就慌张地要起来,因为床本身就有某种暗示。沈易泽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我立马乖巧地不动了。
他漂亮的双手轻轻地伸到我前襟,动作认真地将解开纽扣系上,但由于我是衣服就是几十块钱的路边摊,材质自然不好,上面的两个人纽扣都掉了,他就把领口拉紧,他边整理边对我说“我不碰你!”
等完成一系列动作后,他命令道“闭上眼睛,睡觉!”
他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我就是他的一件物品,我多想开口质问,甚至是谩骂,但我终究是闭上眼。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然后是浴室的水流声,我的脑子里闪过逃跑的念头,我不太敢得冒险,以沈易泽的性子,我信他会遵守承诺的,可让我和沈易泽共度漫漫长夜,我实在无法想象。
我再犹豫中徘徊,最终还是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离开。当我脚刚碰着地毯,沈易泽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真丝的米黄色睡袍,散发着芝兰玉树的高冷气度,完全不似刚才那个可怕的人,他高深莫测的眸子看向了我,我的后背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问我“你要洗澡吗?”
我赶紧摇头,那弧度简直可以和拨浪鼓相比较,我害怕他真的要自己洗澡,就说“我在家就洗过了。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也自然地上了床。顿时,我害怕得胳膊冒起一层疙瘩,沈易泽看也不看我,就笔直直地躺下,合上眼睛,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看得出他是收过严苛的礼仪教养的人。
我呆呆地坐着,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并未做出格的行为,我才渐渐地放下心,人是累了,属于身心疲惫的类型。我忐忑不安地躺下,我宛如一只受惊的猫,卷缩着身子缩在床的角落,身子仍不轻轻地颤抖。
我瞪大眼睛看着雕刻着精美兰花的衣柜,这个人真的好喜欢兰花,在他的身边总能发现与兰花有关的东西。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吓了一大跳,我不该恨他的吗?为什么又想这些呢?
我以为今晚将是不眠之夜,可下半夜,我的意识就逐渐模糊,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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