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去了童童的别墅里,她据说被一个十分得势的老头儿包养了,圈养在北京城里价值连城的别墅里。房产是老头儿的,不过她有居住权。老头儿每月来两次,剩下的时间随便她折腾。年轻的心到底容易骚动,她于是和门口的保安搞上了。当然,这是背地里进行的,还要防过老头儿设下的眼线。有时候想想,她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她家偌大的室内泳池里游泳,有钱人就这样吧,不把平方当钱看。我抱着娇娃大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她朝着我游了过来,惊喜地大喊:“哎呀北北,你怀里的小东西好可爱啊。”
“哗啦”一阵水声响起,她从泳池里蹦跶出来,穿着玫红色的泳衣扭着她的小蛮腰一步一颠地朝我走来,惊喜地望着娇娃,一脸用娇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对娇娃说:“哎哟哟,好可爱的小宝贝,白白的,毛毛也很柔呢。”
我有点儿恶心,忍不住地说:“喂喂,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老头子又不在,装嗲给谁看,撩起火来了我他妈也伺候不了你!”
我们一向都粗俗惯了。装十三,是我们之间相处的常性。
“你还说我呢,你在你们老孟面前还不是一样!哼,人家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嘛。”她依然不改本色,估计那股子骚劲儿已经沉淀到了骨子里了。
“小舒不是说来吗?还没来吗?”我问。
“不知道呢。你看看手机,我去换个衣服,一会儿我们吃大餐去。据说XX地方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味道很不错呢。”她边说着,边扭着进了里屋。
我一阵反胃,突然对这样的生活本能地厌恶了起来。我在她的别墅里晃了晃,到处都是富丽堂皇,却鲜有人气。保姆阿姨满心提防地跟着我溜来转去,生怕我把这儿的什么宝贝顺走。其实,这屋里的摆设,带出去能卖多少大洋的还真不多。
一切,不过是空壳罢了。
我走出门外去接小舒,她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十分拉风地登场了。我想怪不得保姆防我跟防狼似的,大概是见我坐着寒酸的出租车来的。我顿时有些泄气。
小舒带着墨镜撩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穿着粉红色的裙子拿着个信封包从车里出来了,一见我怀里抱着条狗便皱了眉头:“这狗都掉毛了你还抱着,你看看你身上,都是毛。咦,恶心死了。”
“你掉毛的时候我也没嫌弃过你啊,狗狗掉毛咋了,是动物都逃不过这一关。”对付她们,我一向都靠嘴取胜。
的确,相比她们的一身华丽相比,我一身运动服的确显得寒碜了些。不过又怎样,说话的气场上我从来不输给她们。
一场没多大意义的闺蜜聚会又开始了,很快,童童的别墅里就聚集了五六个恨不能把钞票穿在身上的姐儿,大家七嘴八舌地操着各地的口音说着和男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儿,顺便把近期购来的奢侈品通通戴在身上给每个人展示一遍,然后彼此举着红酒杯互相虚伪地奉承着,心里却暗暗较劲地各种不服气。
相比于她们,我除了一条狗什么都没戴。一时间,大家略带嘲讽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北北看来你男人最近不够疼你啊,你好久没和我们一起购物了呢。”童童话里藏刀地问道。
“最近他家那口子闹着厉害呢,哪有空管我。”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从人群中响起,我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一向与我合不来的黎小洛,“看来咱们北北失宠了呢,早和你说过了那种男人没什么钱。女人嘛,既然要走这条路,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好东家。我认识好几个老板都缺女人呢,北北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啊。”
她话音刚落,小舒便接过了话茬:“怪不得北北最近开始养狗呢,要我说啊,你这年纪养这么小的狗怎么够啊,怎么也得养条藏獒才喂得饱你啊。”
她们一向说话都是如此粗俗,大家已经哄笑成一片了,只有和我大学同过窗的童童没有笑,轻言细语地说了一句:“哎呀,你们真是的。”
“放心,赶明儿我送你们每人一条,知道你们每个月都空虚寂寞冷男人来不了几次特别需要狗。我有个朋友就是卖狗的,我过几天就让他挨家挨户给你们送去。”待她们笑完,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一瞬间气氛像冰冻了一样迅速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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