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这几天可以休息,但他并不放松。
网上关于他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众人已经从对他身上的好奇转移到对他管理水平和人品问题的质疑上来了,大多数媒体人都不看好他,给予的评价都是负面的,这更鼓动网民对他的不满情绪。
景辉集团在A市算老牌上市公司了,虽然称不上A市最大,但一举一动也会影响A市的商界活动。景辉集团拥有众多股东,除了大股东外,他们还要向小股东及众多客户负责,因此景辰的一举一动对众多人而言至关重要。
这几天公司频频有事,他也出面处理了,然而处理完了之后就立即回家,因为公司门口总是你守着一大堆媒体,还有个别闹事的人,他进出尤为困难,为了避免风波,景辰也只能暂且回避在家里。
他在家里休息的时候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新闻,因为一看新闻他都会特别烦躁和敏感,纵使他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再能承受压力,他也只是普通人,人总归有感情,怎么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侮辱和谩骂?
景心和景逸来探望过他一次,他与弟妹们简单交流就让他们回去了,而景辰之前承诺过的回家看望母亲,最终也没实现,他不想回去面对景万山。
而且这几天景万山对他的举动不闻不问,让景辰很受伤,景辰善意地理解为父亲想让他自己处理好此事吧,如果他处理不好他会对他很失望,所以他暂时不闻不问。因此景辰也不回母亲家了,而仅仅和母亲通电话表示抱歉而已。
又是周五,景辰心想终于熬过了一周,相当不容易!一般周五公司也没什么事,景辰在A市呆得累了,便收拾衣服打算按去B市住两天,也许见到林琰琰他的心情会放松。
景辰正在收拾行李,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是秘书打来的。
他工作的电话已经关机了,只把私人电话告诉心腹下属和自己的秘书,让他们有什么事及时通知自己。
景辰接上电话,秘书慌慌张张地说:“景总,您在休息吗,有一件事需得打扰您?”
景辰听出秘书的语气已经很着急里,然而还要克制情绪保持基本的礼仪对他说话,便皱眉道:“什么事,直说吧!”
秘书立即报告:“景总,今天早上各分公司的股东,以及一些股东代表忽然汇聚公司楼下,说要见您,媒体也跟着进来了,并且大肆报导。张总亲自出面几番劝说都无效,场面已经失控,张总说让我通知您……”
景辰沉默一会儿才应:“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公司!”
他挂了电话,看了看自己刚刚收拾好的行李,不住皱眉。今天恐怕他不能及早去B市了。
虽然公司的事情很混乱,但是他惹出来的祸,他总要承担,因此一旦公司有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来电话,景辰都会亲自到公司处理。
景辰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开车去公司。他的车才经过公司门口就被大批媒体识破并且冲过来围堵了。景辰没法,只能通知秘书下楼,把车交给秘书,然后径直从大门入内。
媒体跟着他进来,景辰不回答任何问题,让保安拦住,他问了来迎接他的张总。张总说众位股东代表已经被他们请到会议室看茶伺候了,就等着他到来。
景辰问:“来了多少人?”
张总略数了数:“大约有200人,都是众位小股东代表,还有一些客户代表。”
景辰皱眉看了下属一眼:“有哪些客户?”
张总又介绍给他听。
景辰听了以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他们径直上楼,终于到了大会议室。他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会议室里嘈杂的声音了,可见民怨有多大。
景辰要推门,下属拦住他:“景总,要不然我先进去打一声招呼,稳定大局您再进去?”
景辰说:“不用!”就推门进去了。
他自己做的事情,不论多坏的结果都要自己承担,而且一定要解决好,怎么能让别人出面呢?
景辰一进去,果然见里面黑麻麻的,都挤满了人。里头有西装革履的分公司股东代表、以及客户代表,也有自发组织围绕过来的散户小股东。这里头的人身份等级龙蛇参杂,鱼目混珠,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一起聚起来闹事,霎时把整个会议室挤得跟菜市场一样。
景辰一进去,里面的人都安静了,纷纷看着他,然后又更剧烈地沸腾起来,他们似乎盼着见景辰终于等来罪魁祸首了,能不激动吗?霎时一个个都情绪高涨,恨不得冲上来找景辰讨说法。
景辰双手平压,指示他们安静:“大家安静一下,请稍安勿躁,我就是董事长代理景辰,大家有什么说法可以对我说,但请一个个来,大伙儿一股脑儿地说我也听不清楚你们的意见!你们有什么说法,我都会议仔细聆听,并且斟酌考虑!”
“放屁,你有问我考虑过吗?你就是新晋的董事长代理景辰?你果然是个斯文败类,拿着我们股东的钱却不好好做正事,尽东搞瞎搞,弄什么改革,赶走一大批真正对公司有用的人,如今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你怎么跟我们股东交代?”一个气得满脸通红的散户股东特别激动地指着景辰大骂,根本不领景辰和声和气的情。
他一喊,其他人也跟着激动:“对,你怎么跟我们交代!以前景辉集团好好的,如今却这么多负面报道,你真的有能力管好这家公司吗?”
“你不是景万山的儿子,也不是持股大股东,凭什么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把公司搞得这么乱,你做什么破改革只是为了排除异己吧,因为不是自己的公司就可以瞎搞吗?”
一大堆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骂得比较难听,也没什么营养的都是市井小民,而且普遍年纪比较大,仗着自己资历比较老便成了小股东代表。
这种人最难对付了,因为他们文化水平不高,没有任何公司的职务,又把自己当成上帝,往年年底分红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这些人来参加都比较难缠,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他们上门讨说法,更积极激动闹事了。
不过景辰觉得,能让这些小股东和客户代表统一时间聚集到这里,肯定有人预谋安排,而且肯定已经被煽动过情绪了,否则谁两百号人哪里来这么统一的默契统一跑过来呢?
这件事很棘手。
景辰忍者脾气,温和客气地说道:“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景辉集团运营管理至今,总要更新换代。我并不是没有计划地进行改革,我所作的这些都是为了景辉集团的未来着想……”
“还未集团的未来着想呢,把你看不下的人都排挤走了,这公司里就你说一不二,你一个人能把这公司发展壮大起来了吗?你当你是神仙?”又有人在骂。
景辰想解释,他们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一定程度了,有人向景辰扔水瓶喊:“下台,景辉集团不需要你这样的负责人?”
“你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下台!下台!”
顿时,下台之声不绝于耳,眼见场面已经失控了,张总赶紧动用保安过来压制场面,然后把景辰请出去了。
景辰心情很低落,他实在没办法跟这些股东说清楚,他们对管理一窍不通,只关心自己的股票,而且情绪高涨,让他怎么解释呢?他很头疼,也很苦恼,同时很失落。
他在想,难道他的管理这么失败,居然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做错了什么?
“景总,您先到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这边暂时有我,等他们情绪平静了些您再过来,这样更好一些?”
景辰沉默了一下,问他:“其他董事呢?今天没有任何一位董事来公司上班吗,为何闹了这么大了都没有人出面?”
张总支支吾吾地说:“景总,几位董事都出差或者休假了,但公司里尚有三位董事,他们说……他们说让景总亲自出面处理,就不管了!”
“哪几位董事,他们现在在哪里?”
“刘董事、冯董事,以及姜董事,如今恐怕都在刘董事的办公室里……”
景辰二话不说,直接朝刘董事的办公室走去。
公司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虚闲职务,不管事,只参与经营决策,因此即便不来公司上班也没人管,可公司规定,每天至少要有5位董事留在公司里轮值,以便解决突发状况。
景辰上台后,这些人懒散了,基本上不来公司,来了也不管事,都让景辰自己处理,以前景辰尚能忍,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还坐视不管,景辰就不能忍了。
他直奔刘董事办公室,守在门外的秘书过来请示,景辰没有理会秘书,直接敲门。他敲门时还隐约听到里头传来笑声,这几个人聊天正欢呢。
刘董事在里头问:“是谁?”
“景辰!”景辰报上大名。
刘董事沉默了一下,最终慢吞吞地来开门,而且景辰一进去,果然看到里头聚集了3位董事,此时他们正闲情逸致地喝茶呢,哪里管门外的动静。
除了三位董事之外,还有一个景辰万分熟悉的,已经罢免其职位、勒令其离开公司的人——何董事。
何董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看到景辰进来,也不站起来,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哟,我到是谁来了,原来是代理董事长景辰侄儿呀,也不知道董代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探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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