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琰然冲上去说:“我要见景辰,我要见他,我要他亲口对我说,而不是通过你们转达!景辰——景辰——”
景家人本来说好了给她让路的,然而见她真正地冲上来了,却又发动后面的保镖给死死地拦住,完全不让她进去。
林琰琰朝那些人道:“你们为什么拦着我,我要见景辰!景辰——景辰——”
她喊得非常激动,那些保镖越拦着她,她喊得越大声,就像维护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别人越是拦着她越紧张,越激进,意图惊动里面的人。
景万山真是气到了,本来还有点笑意的面容,此时完全凝固起来,看不下去地呵令:“把她给我拦住,怎么会有这样没羞没臊的女人!”
乔诗卉听见景万山都不留情面了,也不做淑女了,而放下双手,也大胆放肆地朝林琰琰骂:“就是,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人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要你了,分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闹事?惊动了养病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怎么这么恶劣?你怎么这么死缠烂打,男人不要你,你还要热脸贴着冷屁股上?你还要不要尊严了?真是,这样的女人真够给我们女人丢脸!”
林琰琰完全不理会乔诗卉的谩骂,依然隔开保镖的手想要冲上去,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大喊:“景辰——景辰——你在里面吗,景辰——景辰——你快出来啊!”
她的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周围住院的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都纷纷出来围观,指指点点。
景家人是好面子的人,就算林琰琰不顾形象,他们还要风评呢,这里住院的又都是有权有势的,传出去非常不好听!
景万山当即怒了,对保镖下令:“把她赶出去,别让他靠近病房半步!”
保镖拖着林琰琰走。
林琰琰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了,被景万山的言语击打得崩溃,也被景万山呵令不给靠近景辰而崩溃。
她那么想见他啊!她的信念已经没有了,就期盼他能亲口对她说说话,重新给她一丝丝信念,哪怕就一点点也好啊,她真的不想放弃,不相信景辰是这样的人,也不相信景万山的话,可是景辰为什么没有回应呢?他明明在病房里面,她喊得如此大声,都惊动周围的人了,他明明能够听得到!
“景辰——景辰——你们不要拉着我,放手!景辰——景辰,你快出来啊景辰——”
林琰琰真的不想走,她拧开保镖的手,双手抱着柱子,死死地赖着。但是保镖又过来抠开她的手指,把她拖出去。林琰琰于是坐到地上,她就是不想走,可是保镖还是拉着她。
两个黑衣保镖的力气怎么都比她大,轻而易举地拖着她,林琰琰不想放弃,又抠着游廊下的台阶,指甲都抠进石缝里,甚至断裂,她双手也泛红,但是她就是死死地不放弃,不想被拖走。
“景辰——景辰——你快出来,你快回应我!我只想听你一句话,我真的只要你一句话啊,景辰,我求求你了,快回应我,不要躲着我,真的求你了,景辰——景辰——”
她已经哭得没有理智了,并且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形象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放手!
景万山的脸都气得绿了,而乔诗卉也快气爆了,真的看不下去了,又朝着她骂:“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让所有人都看着你,看着你这一无是处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都发神经了吧,你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吧?明明人家不爱你,所以的家长都拒绝你,话语也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是死皮赖皮地不放弃?你以为你这么纠缠着会有结果吗,你只会更丢人,丢进你父母的脸,丢尽你全家人的脸!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天啊,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天啊,我要疯了!”
乔诗卉骂骂咧咧,景心却忽然背过身去,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可能心情不太好,所以她默默地走进病房里去了。
而病房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景辰的身影,早在景万山出门迎接林琰琰时,已经让护士从通道偷偷转移景辰的去处了,否则林琰琰这么吵,他们一家人与林琰琰闹起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醒景辰的。
而门外,围观的议论声更热烈,也更热闹了,还有八卦好事者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可是,不论景万山态度怎么冷硬,乔诗卉的谩骂声有多难听,林琰琰内心多么崩溃,不见到景辰最后一面她死都不放弃。
她抠不住台阶,又抠住身旁的竹子,反正就是死也不让保镖拖走,口中依然喊着:“景辰,你还记得我们的爱情吗?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那么苦苦地坚守着,你就这么放弃我了吗?景辰,我不相信你是你这样的人,但是我真的求你了,求你出来见我一面,把话说清楚,不管好的也好,坏的也好,求你跟我说清楚,我真的求你了,求你了,景辰……”
她已经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景万山见围观的好事者越来越多,而且有人举起了手机,真的忍受不了了,再一次对保镖下死命令:“把她拖出去,如果5分钟内没有把她拖出去,你们再也不用来报道了!”
景夫人不忍心地摇摇头,看着实在心疼,但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劝道:“林小姐,你还是走吧,真的走了吧!我们辰儿不合适你,我们家也不合适你啊,你苦求也无用,还是走了吧!”
这是景夫人见林琰琰两次面,说的唯一一句话,第一句,恐怕也是最后一句。她内心即便不赞同丈夫如此为景辰,如此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苦命鸳鸯,但是看到丈夫的态度这么冷硬这么坚决,而这个姑娘也被拖得如此可怜,真的不忍心了,所以还是说劝她放手吧。
她没法说服自己的丈夫,只能说服林琰琰了,她真的也被她丈夫的冷硬打败了,不想与自己的丈夫辩论什么儿子幸福的事情了,因为今日她深刻地认识到,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保镖听了死命令之后,更加卖力地把林琰琰拖走了。
而林琰琰如抓住浮木一般的抵死挣扎也不再奏效,终于被保镖拖出去。
在远离四合院时她还大喊着:“景辰——景辰——”直至再也看不见竹林中的四合院为止。
在被拖出了竹林之后,林琰琰反而安静了。
大概真的死心了吧,她心中最坚硬也最残缺的唯一的一点点信念也被摧毁了,被摧得粉碎。
如果说以前只是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那此时,她的信念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草儿,连根拔起的草儿还能活吗?还有复苏的可能吗?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她已经绝望了!
因为她怎么喊,景辰居然也不肯见她!她不信他听不到,她喊得那么大声,那么多人在旁边议论着,景万山和乔诗卉的动静如此之大,难道他真的一点儿都听不到?
所以,他不是听不到,而是故意不想听到,所以真如景万山所说的,他早已经打算和她分手了,只是不好意思面对,才采取了如此粗暴的冷处理方式!
她真的对他很失望,也很绝望,所以她放弃了!
林琰琰拧开了保镖的手,那两位保镖本以为她还想逃回去,又想再次抓住她的,可是林琰琰再一次甩开了他们的手,然后行尸走肉般地往医院大门离去。
保镖守了一会儿,见她一步步游魂一样往医院门口挪去,而没有回头的可能了,终于放心回去复命了。
林琰琰的确不会回头了的,她就这么走出医院,远离了这一个让她丧失自尊,也绝不会再回头的喧嚣之地。
她一个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哭不闹,不说话,也不理会周围往来的车辆和行人。
她这样的状态,如果有一个人出来把她推到水里,她恐怕也不会反抗一下。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知觉。
天空下起了小雨。进入三月初春天气,老天总是时不时地降些酥润的小雨滋养大地,然而对于A市来说,三月天还是非常冷的,简直跟冬天没什么区别。
周围的行人或打伞,或匆匆来往,都想着避寒躲雨,然而林琰琰还是慢悠悠地,没有知觉般地在雨中前进。
直到有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出现在她的面前,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琰琰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
她的眼睛红红的,虽然不再哭泣,可刚才哭得太狠,已经红肿了,面容湿哒哒的,头发也湿哒哒的,很凌乱。她的大衣已经潮湿了,穿在身上,把她的面庞和手都冻得发白。
她就这么空洞、无辜地望着来人,能把来人的心都看碎。
陆莘透没说话,沉默地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一手撑着伞,一手拉开自己的风衣包裹着她,温暖着她,丝毫不嫌弃浑身湿哒哒的她。
他低沉地说:“如果想哭就哭吧,在我怀里。没人能看到,我也不会再让别人看到你丢脸的样子。”
林琰琰本来不想哭了的,可是因为这句话,她的心被的触动了,她的眼泪再次流泪出来,她不甘心但又难过地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因为只有我,才那么在乎你,才那么想疼爱你,不想让你难过!所以,只有我!”
她哽咽出声来,虽然难过,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他了,她抬起双手,缓缓地,主动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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