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邝图有些哭笑不得时,堂屋内传来金无忌的声音:“邝公子,请移步来老夫的炉室一观。”
灵岳大陆造器师的作坊叫做炉室。金无忌已经封炉多年,他的临时炉室其实就是那间堂屋。
这一喊让邝图从尴尬中脱了身,他赶紧向堂屋走了过去。袖儿紧紧跟着他。
短短几步路,他只觉得如芒在背。不用看便知袖儿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锥子,显然是对他刚才的反应而不满。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装作不知。
走进堂屋后,金无忌对邝图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在形似三足金蟾的铜鼎旁边;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铜鼎盖子。
指甲盖大小的黑耀石精正放在铜鼎正中,一个龙眼大小的闪耀着白光的珠子正绕着它飞速旋转着。随着旋转的速度加快,白色珠子越来越小,而黑曜石精外表则被裹上了一层比明珠更加夺目的光华。
这颗白色的珠子无疑就是龙隐珠,看样子它正在变成白光附在黑耀石精上。
金无忌打开一个玉函,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骨针。
“邝公子,等一下白色珠子完全消失后;你用这根骨针刺破眉心。我需要你的一滴灵血滴在黑曜石精上面。”
若换做别人,邝图多半会加以拒绝。可他对金无忌却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这或许也和天性善良的袖儿有关吧。
站在一旁的袖儿忽然关心的问:“要不要给你拿面银镜?要是——不小心扎到眼睛怎么办?”
她本想说要是破相了我可不嫁给你了。不过在爷爷面前,她并不敢造次。
“邝公子修为高深,你以为像你一样整天离不开镜子?”
袖儿脸一红,小声嘟囔道:“人家也就洗完脸才照一下镜子嘛。”
邝图笑了笑,飞快的用骨针在眉心刺了一下。针尖上立刻凝结了一颗小小的血珠,既不掉落也不变形。
看得出这铜鼎、骨针都不是普通的东西,龙隐珠更是闻所未闻的宝物。
金无忌接过骨针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鼎。神情却平静如水,不见一丝的紧张或兴奋之色。越是关键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成色。单单从这个角度来说,金无忌就不愧是名至实归的造器大师。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龙隐珠将自己最后一部分化成一道白光附在黑曜石精上。与此同时,金无忌闪电般的将骨针顶端的血珠滴在黑曜石精上。
“滋”的一声轻响,血珠穿透了黑曜石精外面的那层白光,如同红宝石掉入牛奶中一样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黑曜石精外面的白光开始发生肉眼可辨的变化。由一团光晕逐渐凝结在一起,然后先是化出了龙头,接着又化出龙身;随后龙身上的所有细节都呈现出来。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工夫,龙隐珠化出的白光竟然变成了一条小小的光龙!
“龙隐珠只有遇到极品灵物和高修者的灵血,才会显出龙形;而光龙才是我这炼炉的最强真火!”金无忌向邝图解释道。
原来这古拙的铜鼎居然是制作灵器的炼炉。而龙隐珠既是制作灵器的材料,又是炼造灵器的真火。由此可见,制造灵器和制作寻常器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光龙盘绕着黑曜石精旋转了九九八十一圈后,不规则的黑曜石精变成了一颗浑圆的珠子,上面出现了九个针尖大小的小孔。
然后,光龙重新化成白光和黑曜石精合二为一,变成了一颗独一无二的明珠。不过它既然叫做魂奴,就绝不是一颗明珠那么简单。
这时金无忌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小心的盖上炼炉的盖子后说:“再过十二个时辰,魂奴就会完全造好。邝公子如果憋闷的话,可以让袖儿带你去镇子上转一转。”
“对了爷爷。您还不知道,他的师父和药王之父还是多年的知己呢!”
袖儿并不十分关心什么灵器,却一直想着要告诉爷爷这件很重要的事情。
金无忌颇感意外的看着邝图。
“请问邝公子的尊师是——”
“我师父叫怀恩,和农怀远之父农秋阳是多年的故交。”
“原来尊师是炼丹大家怀恩大师!失敬失敬!我和农秋阳也是多年的交情,曾听他多次提到过怀恩的名字;每次都是心怀敬仰之情。只恨至今无缘见他一面!”
邝图见金无忌对师父不吝赞美,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没想到师父炼丹的本事这么厉害!
“我师父若知道前辈和农前辈也是至交,前日一定会来看望前辈的。”
金无忌一愣:“尊师前日来过青岩镇?”
“正是。而且是为了药王府的恶妖而来。”
袖儿忍不住插嘴道:“那恶妖就是被他师父消灭的。”
邝图点点头,接着说:“可惜师父还是来晚了一步,让那恶妖将药王搞的家破人亡。”
金无忌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老夫也有责任!我近几年来深居简出,居然不知我为药王府造的一对儿辟邪石麒麟已经被药王送给了金乌王族。若是那对儿石麒麟还在,恶妖未必能入得了药王府!”
“别说石麒麟,就是爷爷送我的琳琅玉镯也能让恶妖退避三舍。”袖儿自豪的说。
“前辈不必自责,这说来也是农家注定的劫难;非人力可以阻止。我师父已经送了桃木牌给药王府,今后不会再有恶妖袭击药王府了。”
金无忌一听,详细问了问那桃木牌的样子;惊奇的说:“那桃木牌还是当年我送给农老兄的,想不到他转送给了怀恩大师。如今怀恩大师又送还给药王府,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感叹了一番后,金无忌道:“我还要继续守炉。袖儿,你带邝公子出去转转吧。”
“关键步骤已经完成了,前辈为何还要守着炼炉?”邝图不解的问道。
“龙隐珠的力量还不够强,需要我定期加入一些中级灵物作为它的‘粮食’。你们去吧。”
邝图和袖儿离开了小院子之后,袖儿立刻板起脸来:“刚才那件事怎么算?”
这小姑奶奶又来了!本以为一打岔能让她忘记刚才的事情,没想到她对我没有及时回应她还在耿耿于怀。如今只能装傻充愣了。
“你是说怎么把木柴中的水分吸出来吗?其实这也并不很难···”
袖儿一顿脚,“哼!我知道你故意在装傻!我说我决定嫁给你,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难道我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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