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南三恢复精气神,再调养片刻,随后在流云道士和弘一方丈的带领下,走到那口水井边上,望乡镇的居民听说了小鬼已经除去,都松了口气,大伙合力将围墙拆去,随后捞出了金三银的尸骨,将水井用水泥封住。
南三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番法事后,将尸骨安葬到了之前找到的风水好地,随即命金三贵逢清明重阳过来祭拜,也算是表达敬意。
说起来,这金三贵也算是醒悟过来,回去以后,将其妻子怒斥,并将财产分离出一部分,赶出了望乡镇。同时想要重金酬谢,但南三和流云道士等人本就是散漫之人,对于这等金钱自然是不大看重,回绝了,两人为了图个安静,回到了弘一方丈所在的寺庙。
“南三啊,你接下来该如何走,是回金元镇,还是去那梅花崂?”流云道士问道。
“不清楚,黄一山前辈死了,其子一直认为是我杀的,现在寄希望的只有耶律门老前辈能够醒来,道出真相。”南三道。
“这事的确是有人陷害于你,但这是你的劫数,我不能说,趁着还有十来天的命,我和你一起游览一下这山水之地吧,也算是路上有个伴。”流云道士笑道。
南三略微有些惊讶,沉思后点头,梅云花这几日一时待在两人身边,又不敢出手,怕惹祸上身,一听说两人要同去梅花崂,不禁蹙眉。
“老道长,我看你不仅仅是简单的游览山水吧?”南三一眼看穿道。
“呵呵,后生可畏,也不怕你笑话,最近有同道友反应,有一厉害的鬼玩意,所到之处,妇女不能幸免,奸杀而死,我算了下,其一路向北而走,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利索,想着就让你帮个忙吧!”
听其所说,南三倒也不推辞,点点头答应,但考虑到毕竟献祭了十年的精血,已经不同于以往,于是以术法通知黑子前来,至于冥娃,这小子暂时还有事,故而未通知。
在寺庙内休憩两日后,南三和流云道士离开望乡镇,三人朝着北方而去,一路上选些小路,倒也闲情逸致。梅云花毕竟是女孩子,插不上嘴,甚至有些后悔带两人回去,要不是惦记着那长生之物,早就走了。
“女娃子,你心里想些什么,我老道可清楚的很,但有些事物命中注定,不是你的,终究是夺不去的,倒不如放开些。”流云道士莞尔一笑道。
“臭道士,要你管。”梅云花扭头道。
“嘿,到有些倔强,后面要是吃了些苦头,可别怪我不提醒你。”流云道士说完,也不理会,和南三继续谈论这山水以及道教。
两日后,三人来到了一个边缘小城,那时还是八十年代中期,经过十年动乱,中原各地正处于恢复元气当中,故而这小城倒是比之南三以往遇到的要愈加开放,通讯要好许多。然而表面上看似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是南三却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我察觉到这城里好像有一丝鬼气存在?”南三道。
“呵呵,哪个地方没有鬼气,几十年前,人们个性单纯,可如今却越来越沉迷于纸醉金迷当中,嗜赌的,不入流的混混,杀人放火,早已经是鬼迷心窍,只是你太执着于鬼怪罢了。”流云道士分析道。
南三苦笑,这倒也是,人心不古,怎可猜测,于是也就没在意这些。三人进城时,倒是吸引了许多目光,毕竟一个穿长袍,一个穿着邋遢的老道士,还有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怎么也走不到一块。对于这些好奇的目光,几人倒是坦然。
流云道士对于这个偌大的城市,好似来过似的,竟然走到一个邮局前,通过一拨动电话,在那嘀咕了半响。令人感觉格格不入,走出来后,三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就见一辆小破车停了下来,一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出来,面带微笑,敬重道:“是道长啊,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快上来吧!”
随后将目光看向南三两人,流云道士忙介绍了一遍,开口道:“这事此次不是我来解决,而是南三。”
来人名叫郝春洪,是个警官,侦缉重案队,专门调查凶杀案件,不禁多看了南三几眼,这个看似三四十岁的人并无稀奇之处,不免有些狐疑。
“好了,别看了,你相信他就是了,现在带我们回去说说情况吧。”
“好好,你们上车吧!”
郝春洪忙载着几人回到所里,先是安顿下来,随后又来到附近一家医院出示证件,走到一停尸房。这地方阴气重,虽没啥危险,但也是谈闻色变。南三等人听郝春洪描述,就在上个月前,这城里就发生了一连环的奸杀案,死了十几个少女,看样子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说白了就是处女。
侦缉队查了一个月都无所获,加上其余城镇和乡野之地也发生了类似案件,作为队长的郝春洪虽不信邪,但也听说了一些灵异之事,于是请一些风水道士帮忙,但皆暴毙而亡,惶恐之下,这才打听到了流云道士所在。
“听你所说,这恐怕是小鬼在作祟。”流云道士肯定道,随后扭头询问南三:“你怎么看?”
“汲取少女阴元,一般是旁门左道所为,亦或者小鬼为修炼鬼术所为,看样子,再让其继续下去,恐怕日后会更加难对付。”南三蹙眉道。
流云道士点头,两人都各有心思,唯有郝春洪焦急不已,这事是归他管,一日不查出个下落,恐怕上头怪罪下来,职位不保。于是忙打开停尸房大门,一股子冷气迎面而来,令人全身哆嗦。
停尸房内摆放了众多的支架床,毕竟那会子还是有些落后,尸体就用一块白布包裹着。偌大的停尸房,依然有十几具尸体在上边躺着。郝春洪依次打开白布,露出了里边的女尸,双目圆瞪,不可闭目,额头上有一个笔杆子大小的洞,早已血渍凝固。
南三在女尸额头上一摸,心中一沉,这很明显,女尸头颅内的脑干和脑浆等都没了,看样子是被人吸走了。这等惊悚残忍的手段恐怕不是常人所能做出来的。
“连作案的凶手或者鬼物都没看到吗?”南三询问道。
“没有,但是在一具女尸身上,我们发现了一块破碎的黑肉沫子。”郝春洪忙从一个公文包中取出一透明袋子,里边有一些黑糊糊的玩意。
南三接过来一看,凝视许久,扭头说:“原本我还想以八卦镜,镇魂符,女尸的魂魄来映照生前所看到的一切,但眼下她们脑子里空空如也,一切的记忆都没有了,眼下只能辨析一下这肉沫是啥玩意。”
流云道士点头,几人离开了停尸房,回到所里。南三命人去买一瓶白酒,一个烧酒的炉子,还有一些香灰,糯米等。至于何用,他倒是没有明说。
等到这些都送来时,南三将炉子烧开,倒上白酒,沸腾后一股酒香四溢。将那团黑色的肉沫子倒入其中,几人屏气凝神,唯有流云道士在一旁微笑着。几分钟后,南三将糯米放进去,却听“嗞嗞”的细响,糯米在里边跳到着,直到香灰放进去才平静下来。然而,此时糯米却已经全黑,好似被啥给浸染了一样。
几分钟后,南三将白酒全部倒掉,将黑色的糯米洒在桌子上,冥冥中,竟然呈现一个‘メ ’字,他顿时有些惊讶。
“一长一短,撇捺不一,乃凶兆,看来是人为,恐怕有人控制着小鬼,到处为非作歹。”南三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凶手作案,不然有更多的人将死去。”郝春洪道。
“你放心,这事我自有主意,不过目前看情况,其已经远离此地,恐怕还需要前辈帮忙才是。”南三对着流云道士恭敬道。
“呵呵,你小子倒是算的如意算盘,好吧,这是积阴德的事,我也乐意做。”流云道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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