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莫亦痕朝着宫亦飞瞪一眼,伸手将酒壶还给了他,说话之间长袍一扬,坐在了亭子的栏杆上,一边说着,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没好气。
伸手接过莫亦痕还回来的酒壶,宫亦飞歪了歪唇角,脸上带出几分诡异的笑:“跟女人讲道理,你就注定会被她们弄得想要杀人,刚何况,你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看你现在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她跟前帮锦绣说了好话?”
瞧着宫亦飞似乎真的眼见到一般,莫亦痕面上一愣,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底神情闪了闪,又似乎被说中了心事,脸上神情又瞬间阴暗沉了下来。
“喂喂,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说话,你别这样眼神看我!”
宫亦飞迎着莫亦痕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小心肝颤了颤,手里的酒壶往前挡着,却不想又被他抢了过去。
“如果是我呢,或许我会心里偷着乐,女人在吃醋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能讲道理的!”宫亦飞一句话说完,朝着莫亦痕看一眼,见他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后半句,唇角微微动了动,继续:“因为,你说出来的话明明只有一个意思,她们会从你的话里衍生出很多的意思,并且,没有一个是你本来想要表达的,若是你继续解释,她们便会觉得你是在掩饰,所以,我之前才告诉你,这个时候,不要去招惹她!”
一口气说完,宫亦飞朝着莫亦痕看过去,见他皱着眉头细想自己说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将酒壶从他手里抢回来,仰头又灌进一口。
甘醇的味道在口中跳跃,宫亦飞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玩味收敛起来,面上带出几分郑重和严肃。
“平时她什么事情都能看得透彻,分析的清楚,如今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莫亦痕声音之中有些无奈,想着刚才被拍了门,脸上神情又是沉了沉。
“我还是那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过于凑巧的事情总是会让人多想几分,有些人很久不见,你是看不到她的变化的。”
一句话说完,宫亦飞目光在莫亦痕脸上扫过,心里有了几分打算,收回目光起身,拿着自己的酒壶朝着外面走去,不经意地朝着沐惜颜的院落看眼,眉头猛然一蹙,很快的舒展开。
翌日。
沐惜悦收到皇上的宣召,紧忙收拾之后进了宫,临走之前三番交代,甚至还要将知烟派到沐惜颜的院子里,知画劝着,以防打草惊蛇,这才作罢,临走之前对斩月又是一顿交代,这才离开。
红玉的事情,沐惜颜并不知道,而沐惜颜被人侵犯的事情,也没有人告诉红玉,只说是受了伤,需要好好静养。
“小姐,你这两天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奴婢给你去炖碗乌鸡桂圆汤吧!”
看着沐惜颜自从回来之后便神情呆滞没有一丝生气,心里也是带着几分疑惑,她只是听着那人的话,让沐惜颜不舒服的药放进了她喜欢的点心里,按理说,身体生病也不至于精神涣散,到底发生了什么,红玉并不知道。
听着耳边传来关切的话,沐惜颜转过脸朝着红玉看一眼,神情微动,并没有说话。
红玉心里一颤,看着沐惜颜心如死灰的目光,有些慌张,从来都是眼里不容人的沐惜颜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情!
不管怎么样,红玉都会有些心虚,看着沐惜颜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变自作主张的去了厨房。
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沐惜颜随着轻微的晃动,脸上神情依旧保持着那种呆滞,不管怎么样,唇角再也没有办法扬起来,甚至,在沐惜悦和莫亦痕一再保证的情况,依旧会害怕她们丢下自己不管。
毕竟,受了苏夫人十三年的教育,一直都知道自己以后嫁人若是不能为他们谋福利,自己也会被当做废物一样被扫地出门。
“你这样在太阳底下晒着,会头晕的!”
门口响起的声音,让沐惜颜冷不丁的一颤,抬头看到是宫亦飞进来,唇角抽了抽,刚刚有一丝喜色的脸上,似乎想起什么,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冷若冰霜。
“公子!”
斩月看到是宫亦飞进来,紧忙行礼,脸上神情一如平常的冷肃,却又多了几分恭敬。
“你先去吧,这里有我!”
宫亦飞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郑重,没有往日里的半分玩笑模样。
斩月面上一顿,虽然有迟疑,还是听了他的话,退了出去,她虽然是莫亦痕手里的人,但是有些时候,宫亦飞的话,也相当于莫亦痕的命令。
“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宫亦飞看着沐惜颜脸上的呆滞,叹一口气,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伸手将她从秋千上扶了下来。
或许是太阳确实有些毒辣,也或许宫亦飞的话让沐惜颜有了几分安全感,似乎想都没有想,沐惜颜便顺着他的手起身,到了小花园的亭子里坐下。
“听你姐姐说,你很喜欢吃这里的桃花酥,这是刚做出来的,我给你带了一些过来。”
扶着沐惜颜坐下,宫亦飞将手里的点心匣子打开,放在了沐惜颜跟前,伸手端起茶壶,帮她倒了一杯清茶,脸上神情平静,说话之间,唇角带着微微的浅笑,跟以前没有什么分别。
面前的桃花酥和微微冒着热气的清茶,让沐惜颜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抬头看宫亦飞一眼,鼻子有些酸。
伸手拿起一块桃花酥,沐惜颜并没有往嘴边送,嗓子梗着,她根本就吃不下去啊!
“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宫亦飞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小口的喝一口,看沐惜悦并没有吃,脸上神情微微变化几分,依旧耐心。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沐惜颜双眸盯着桃花酥片刻,又放回了点心匣子里,转过脸看向宫亦飞,双眸之间不经意发带出一股倔强和将人拒之千里的冷意。
听着沐惜颜这话,宫亦飞端着杯盏的手猛然一顿,抬头将她脸上的神情收进眼底,面上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需要安慰吗?”
宫亦飞依旧将茶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一口,一句话里没有添加什么情绪,就像是在话家常一般。
沐惜颜一顿,无精打采的双眸之间闪过一抹诧异,刚要说什么,可又觉得宫亦飞的话让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你还是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如果你说安慰的话,我还真的是带过来了以前从痕那里弄来的好药!”
说话之间,宫亦飞从腰袋里取出一个瓶罐一样的药瓶放在了沐惜颜跟前,随即伸手端起杯盏,又喝了一口。
沐惜颜又是一怔,看着宫亦飞一如平常一般,心里油然腾升出一股疑惑,看着他用左手倒茶,脸上神情微微变了变。
“你肩膀上的伤……”
当时一口咬下去,沐惜颜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度,可是嘴里泛起的血腥味,她是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看着他现在将左手搭在桌上,应该是很严重吧。
听着沐惜颜的话,宫亦飞面善微顿,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左臂看一眼,唇角勾起,浅笑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小伤而已,已经擦了药,没有什么要紧。”一边说着,宫亦飞将茶壶放下,看着沐惜颜脸上依旧有些不落忍的样子,故作轻松:“不过,万一以后落下什么后遗症,可能得要你负责了。”
端着杯盏的手猛然一抖,沐惜颜险些将被子里的茶水洒出来,看着宫亦飞脸上的浅笑,瞬间沉了脸。
“我已经没有人要了,你跑过来跟我说这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目光呆滞的沐惜颜在听到宫亦飞这句话的瞬间,抽了刺激一般的瞬间变了脸,当时的情况,别人没有看到,宫亦飞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他知道,虽然没有让那士兵得逞,可是自己毕竟别侵犯了,现在又这样说,难道不是过来故意恶心自己的?
一句话说完,沐惜颜甩手就要走,只是,还没有离开,便被宫亦飞抓住了手,猛然转身的时候,脸上带出一股惊慌失措的神情。
“谁说你没有人要了?”
宫亦飞抓着沐惜悦的手时,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郑重了几分,看着沐惜颜站稳,紧走一步绕到她的面前。
“如果,我说我要你,你会同意吗?”
一句话,正在挣扎的沐惜颜脸上神情瞬间僵住,抬头看宫亦飞一脸郑重的模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瞪着眼睛看他,随即猛然甩手。
“拿我找乐很有成就感吗?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走,你走啊!”
沐惜颜瞬间炸了毛,脸上表情狰狞,一边说着,伸手就要将宫亦飞往外推,只是,还没有将他推出去,自己险些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幸好宫亦飞反应快,及时地扶住了她。
“我没有拿你找乐,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在跟你说!”
宫亦飞抓着沐惜颜的手,可是见她挣扎,又不敢用力,见过之前那个士兵钳制她的时候,出现在她脸上的绝望,他不敢再给她刺激。
“宫亦飞你够了,我是残花败柳,或许这辈子都会嫁不出去,但是,我不需要可怜,更不需要你的可怜!”
沐惜颜说话之间,顺手一把甩开宫亦飞,眉头拧着,眼眶发红却依旧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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